孟京攸站在原地,腦中充斥著亂流,摸了摸微腫充血的嘴。
她記憶還停留在昨夜會所將他壓在身下的情形。
難道……
是談斯屹?
除了他,自己想不出第二個人。
自己昨晚確實對他做了過分的事,可她喝多了,情有可原,這并不是他趁自己醉酒就偷親她的理由。
何況,還親得這么腫?
他是屬狗的嗎?
“攸攸、攸攸……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此時電話還沒掛斷,姜理理在對面呼喚。
“聽、聽到了!”
“那你聽到這消息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什么消息?”
“你果然沒在聽我說話?!苯砝磔p哼著,“徐伊娜昨晚從會所出去后,去酒吧喝酒,結果后來人失蹤了。”
“什么?”孟京攸蹙眉。
“徐家懷疑她醉酒被不三不四的人帶走了,找了一整夜,已經報警了,她畢竟是個成年人,平時玩得花,警方似乎沒有第一時間受理,讓徐家聯(lián)系她的熟人?!?/p>
“人還沒找到?”
“嗯,她平時愛結交些亂七八糟的人,不過你跟她昨晚起了沖突,如果警方受理這件事,可能會聯(lián)系你,或者談二爺?!?/p>
“我知道了?!?/p>
“你出國這兩年,可能不懂,她私下玩得瘋,出事是遲早的事,只是一直聯(lián)系不上,倒是稀奇?!?/p>
姜理理咋舌:“圈內已經有人說,因為她在你生日聚會上搗亂,被你給綁架了?!?/p>
孟京攸差點笑出聲:“綁架?”
“法治社會,我是什么法外狂徒嗎?”
“她這些年得罪的,可不止我一個?!?/p>
“那倒是,我怎么覺得你聽到她失蹤,這么平淡?”姜理理聽到這事兒,還挺興奮,仗著家里有錢,為非作歹,囂張跋扈,遲早會有報應。
“醉酒,頭有些疼?!?/p>
“那你發(fā)個定位給我,我去接你。”
只是孟京攸所有心思都在自己被親腫的嘴巴上,哪兒有空關心徐伊娜,掛了電話,就發(fā)了個定位給姜理理。
她打量鏡中的自己,抿了抿唇。
必須找談斯屹問個清楚!
約法三章,簽了協(xié)議,摁過手印的,不會對另一方做出任何越矩行為。
他怎么能違約!
這可是她的初吻啊。
所以她匆匆洗漱就氣勢洶洶出門找人算賬。
談斯屹,你最好別跑!
——
酒店套房,有廚房,談斯屹正在準備早餐。
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不同于昨日西裝那般正式,領口紐扣松開兩粒,袖管卷至手肘處,隨意又矜貴。
孟京攸咬牙:
趁人之危,斯文敗類!
談斯屹聽著動靜,轉頭看她。
四目對視的瞬間,初吻被奪的孟京攸,原本還積壓了一肚子火氣,此刻卻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因為……
談斯屹的嘴被人咬破了。
這、這該不會是她干的吧?
除了她,似乎也想不出其他人。
一瞬間,
她大腦宕機,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質問的話,此時卻半個字都說不出,腦中一片混亂。
“醒了?”談斯屹偏頭看她,目光從她唇上掠過,滑過絲暗色。
孟京攸訕訕點頭,“談、談二哥,早?!?/p>
她哪兒還有心思質問,點男模、強制愛、還把他的嘴咬破了……
樁樁件件,隨意一件拎出來,她都恨不能當場去世!
原來,
自己才是屬狗的那個。
“你的衣服臟了,我請酒店工作人員幫你換了睡衣,已經讓魏闕去幫你準備新的衣服,先坐下吃飯?!?/p>
昨夜許多事孟京攸都記不清,也不敢問,只悻悻笑道:“那、那什么……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朋友馬上要接我?!?/p>
“你這個樣子走?”談斯屹打量她的睡衣。
“我回家換身衣服就行。”
“什么事,這么急?”
“工作,你也知道,我剛回國創(chuàng)辦了個工作室,剛起步,事情比較多?!?/p>
“先吃飯?!闭勊挂倌钦Z氣不容拒絕,“咖啡還是牛奶?”
“談二哥,我……”
“你哥知道昨晚在會所,那八個男……”
孟京攸呼吸一窒,急忙開口打斷他的話:“我喝咖啡!”
居然威脅她!
果真,
資本家都是黑心腸的。
她還想著趕緊吃完去工作室,奈何某位大爺慢條斯理,出門在外,喝個咖啡,速溶的不行,非得喝手磨咖啡。
此時正慢條斯理注水悶蒸剛研磨好的咖啡粉。
簡直是個活爹。
談斯屹將咖啡遞給她時,她伸手接過,“謝謝談二哥,咖啡聞著很香?!?/p>
“你我之間,無需這么客氣?!?/p>
談斯屹說完,卻沒回到自己位置上,視線筆直,就這么盯著她看,孟京攸被他看得心慌。
難不成,
他要對昨晚的事,開始興師問罪了?
孟京攸心虛又忐忑,人在尷尬時,總想找點事情做,所以她端起咖啡喝了口,卻沒顧及溫度,燙了嘴。
嘴腫著,被熱意一灼,刺激得她狠吸口涼氣。
談斯屹皺眉,急忙接過她手中的咖啡,端了杯涼水遞給她:“注意些?!?/p>
“謝謝?!?/p>
孟京攸喝了幾口涼水才舒服些,可眼睛卻被方才的熱意燙得泛了紅。
“以后出門在外,少喝酒?!闭勊挂偬嵝?。
“知道了?!泵暇┴е瑢擂蔚貌恍?。
果然,該來的總會來,因為回到座位的談斯屹,正慢條斯理打開裝有焦糖塊的玻璃罐,“昨天晚上……”
“昨晚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嗯?”談斯屹挑眉看她,眼神打量,似乎在琢磨她這話的真實性。
孟京攸被他看得心慌,咳嗽兩聲:“你怎么會把我?guī)У骄频???/p>
“真的不記得?”那語氣就好似看穿了她的那點小心思。
孟京攸抿了抿嘴,要不……干脆全都說不記得,畢竟強制愛這事兒,也挺尷尬,所以她用力點了點頭,“不記得,我昨晚喝多了?!?/p>
談斯屹挑眉,“全都不記得?”
孟京攸心虛,不敢和他對視,慌亂地端起咖啡喝了口,“都不記得!”
談斯屹只盯著她,慢條斯理道:“昨夜發(fā)生了許多事,不便細說,你只需要記得……”
“昨晚,是你先越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