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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兩箭,兩百多斤野豬

邊緣地帶一個黃綠色的光點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

仔細看去,竟是一只成年野豬。

那只野豬身邊,還跟著兩只半大的豬崽,沿著一條山林小徑緩慢移動。

沈硯對李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后根據(jù)野豬的移動方向,選擇了一條迂回接近的路線。

穿行在山林中,沈硯腳步很輕,幾乎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

李朔則是屏息凝神,跟在后面,心中疑惑究竟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走過一個長滿灌叢的矮坡,前方的植被略顯凌亂。

他悄無聲息地攀上了一塊爬滿枯藤的山石。

抬眼望去,下方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中,一頭黑色公豬正在用鼻子拱著地上的落葉。

它肩高體長,獠牙外翻,一身鬃毛如同黑色的鋼針,在晨光中泛著冷硬光澤。

公豬旁邊,是兩只半大的豬崽,每只都有獵狗那么大。

這景象,與沙盤反饋的完全一樣。

為了不引起野豬靠近,沈硯并沒有急著動手。

而是繞著野豬迂回,來到了一個下風口的位置。

他如同一道融入山林的影子,借助樹木與巖石的遮擋,緩慢向著野豬靠近。

李朔臉色凝重地跟在后面,握著獵弓,手心里滿是冷汗。

隨著二人與野豬的相對位置不斷靠近,視線之中,那頭黑色公豬忽然停止了拱食。

緊接著,公豬警惕地抬起了頭,在空氣中不安地抽動著鼻子。

沈硯立刻停步,與李朔一起,將身體緊緊貼在一塊長滿青苔的大巖石上。

“朔子,把弓拿好,待會兒我不喊你,你就別冒頭放箭。”

李朔凝重地點頭,將身子藏在巖石背面。

公豬不斷向四周觀望,發(fā)出緊張的哽哽聲,顯得有些焦躁。

雖然沒看到危險,但野獸的本能讓它感到一絲不安。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忽然,一陣突如其來的山風掠過樹梢。

風勢在林間打了個旋兒,將下風口的氣息卷著帶向了反方向的山林。

公豬那不斷抽動的鼻頭猛地一縮,迅速翕動,瞬間捕捉到了這一絲微不足道的氣味。

它忽然轉身,盯著沈硯、李朔藏身的那塊巖石。

那一雙小眼睛之中陡然綻放兇光,口中發(fā)出尖銳的,充滿警告性的低吼。

這種表現(xiàn),已經不是懷疑,而是確認了在那巖石后面藏著威脅。

身邊的兩個豬崽也被驚動,慌忙轉身,嚎叫著跑向遠處。

“嗷——”

公豬猛地抬頭,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嚎叫。

它眼神暴戾,冰冷的獠牙對準了巖石方向,后蹄瘋狂刨地,濺起大片的泥土和枯葉。

“硯哥兒!”李朔嚇得臉色煞白,差點兒叫出聲來。

公豬這架勢,明顯是要發(fā)動沖鋒了。

危急之間,沈硯也不再隱藏,從巖石背后探出半個身子,目光盯著那頭公豬。

張弓搭箭。

弓弦瞬間被拉成滿月。

嗖!

箭矢離弦,帶著一聲尖嘯射向野豬脖頸與肩胛的連接處。

那是心臟上方的大血管區(qū)域。

一旦射中,公豬會在短時間內大量失血,從而失去反抗能力并死亡。

然而在箭矢及體的瞬間,那公豬猛地一甩頭。

噗嗤!

箭矢偏了幾分,刺入了那厚實的肩胛骨縫隙之中。

兩石弓與鍛鋼箭簇搭配,殺傷力瞬間拉爆。

箭簇入肉極深,鮮血瞬間飚射。

只是沒能射中心臟,并未立即致命。

“嗷——”

劇痛徹底激發(fā)了公豬的兇性。

它赤紅著雙眼,如同一駕失控的戰(zhàn)車,朝著沈硯狂猛沖來。

二者之間的距離急劇縮短。

“硯哥兒快跑!”李朔駭?shù)脦缀醢c軟。

沈硯面色冷峻如鐵,并未后退。

目光死死鎖定公豬,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靜。

在他眼中,公豬沖鋒的軌跡、速度、以及那因劇痛而張開的血盆大口不斷放大。

獠牙的寒光清晰可見,腥臭氣息撲面而來。

李朔已經被嚇得臉色煞白。

就在這時。

嘣!

弓弦震顫,第二支箭矢離弦飛射。

只見一道黑線刺破空氣,精準無比地刺入野豬口中。

伴隨著一聲震天的嚎叫,鍛鋼箭簇攜帶著恐怖的沖擊力,瞬間刺破公豬的上顎,貫穿腦髓。

那狂猛的沖鋒如同撞上一堵無形的氣墻,公豬身軀猛地一滯,勢頭戛然而止。

緊接著,四肢一僵,轟然倒在地上。

最終,野豬停在了距離沈硯五步開外的地方,抽搐了幾下,就徹底不動了。

同時,沙盤上的光點隨之消失。

【擊殺成年野豬,積分+120】

沈硯繞著斃命的野豬走了一圈,看上去也就兩百多斤的樣子,應該足夠三十多人吃一頓了。

李朔顫顫巍巍地上前,不敢輕易靠近。

直到確認那野豬已經死透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朔弟,把這畜生抬下山可不簡單,你去那邊找找有沒有粗樹干?!?/p>

“好嘞!”

李朔麻利地動了起來。

約摸一刻鐘左右,兩人抬著野豬沿著原路返回。

......

午后,日頭西斜。

沈家老宅的院子里,工匠們雖然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但目光卻時不時瞟向院外。

陣陣議論聲在眾人之間響起。

“阿硯一大早就動身了,咋到現(xiàn)在都沒見身影?”張滿拄著鐵鍬問道。

“打獵??!你以為跟吃飯喝水一樣輕松?”旁邊的工匠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汗。

“倒不是這個,我尋思著,山里的野豬可兇得很,別待會兒空著手回來,耽誤了功夫。”

“就是啊,說是請咱吃肉,別到頭來連口肉湯都喝不上?!绷硪粋€幫工小聲附和著。

那工匠眼神怪異地看了兩個幫工一眼,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一旁巡視的鄭秉文眉頭微微皺起,雖然沒說什么,但負在身后的雙手卻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他倒不是饞那口肉,而是考慮到人心叵測,為沈硯擔心。

早上已經說了要請大伙吃肉,若是做不到,免不了要被這些幫工看輕,以后在村里可就難立足了。

雖說沈硯仁義,給錢糧也爽快,但若是失了威信,后續(xù)的活計恐怕就要多些波折了。

一旁的王柱子聽著耳邊的非議聲,頓時沉不住氣了。

他猛地轉身,粗著嗓子對那兩人喊道:

“你們都在胡咧咧什么?硯哥兒是少你們工錢了還是缺你們飯了?”

“就算今天打不到獵物,也輪不到你倆在這碎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