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
經(jīng)略使衙門。
首席幕僚、遼西軍左參軍陸一舟捧著一套繡著圖騰的袍服進入了曹風的公事房。
曹風現(xiàn)在升任了遼西軍都督。
他也給陸一舟討了一個遼西軍左參軍的官職。
現(xiàn)在陸一舟深得曹風的信任,可以自由出入曹風的公事房。
“陸參軍,有事兒?”
看到陸一舟進入公事房,曹風抬起了頭。
陸一舟對曹風躬身行了禮。
“小侯爺!”
陸一舟指了指自已手里的袍服說:“這是神廟的盧卡大祭司為您特意縫制的祭天袍服,你看合不合身?!?/p>
“若是不合身的話,我再裁縫改一下?!?/p>
曹風聞言,笑了笑。
“這盧卡大祭司倒是有心了。”
“沒有想到他連我去祭天的衣袍都給我準備好了。”
陸一舟笑著道:“小侯爺您現(xiàn)在畢竟是神子,總不能穿一身甲衣去祭天?!?/p>
“若是那樣的話,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p>
“這穿上神廟特意為您縫制的袍服,更符合您神子的身份?!?/p>
曹風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大祭司盧卡考慮得還是挺周到的嘛?!?/p>
曹風說著,起身接過了陸一舟手里的袍服,當場試穿了一番。
這袍服上繡著一些神秘的圖文。
曹風穿上后,的確是有那么幾分神秘感。
“挺合身的,我看不用改了?!?/p>
曹風原地轉(zhuǎn)悠了幾圈后,覺得這袍服裁剪得剛剛好,穿著很舒服。
曹風一邊試穿著大祭司盧卡為他準備的袍服,一邊將目光投向了陸一舟。
這一次曹風要當天神之子,想要通過神廟的影響力,進一步加強對草原各部的掌控。
此事全權(quán)由陸一舟在負責。
曹風心中其實并無十足把握。
畢竟,天神作為草原各部的精神支柱,其地位無可撼動。
他如今自封為神子,企圖借此讓各部族聽從他的號令,然而,這未必能如愿以償。
曹風問:“關(guān)于我是神子的事兒,如今各部反應(yīng)如何?”
陸一舟回答:“草原各部對天神深信不疑,沒有人膽敢對天神不敬?!?/p>
“神廟的祭司們是天神的仆人,他們說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p>
“他們說神子降世,會掃除妖魔,讓草原從此有飯吃,有房住,平安富足?!?/p>
“雖然有一些人不信,可他們也不敢公然質(zhì)疑。”
“誰要是質(zhì)疑,那就是對神廟不敬,對天神不敬?!?/p>
“現(xiàn)在云州草原大多數(shù)都信了神廟祭司的話?!?/p>
“甚至有的部落已經(jīng)上供牛羊金銀器等給神廟,希望獲得您這位神子的護佑........”
曹風聞言,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這一次將自已裝扮成天神之子,是冒著很大風險的。
若是草原各部不信,那自已的這一策略就要失敗。
好在他提前控制住了神廟的紅衣大祭司盧卡。
有了這位在草原上頗具威望的紅衣大祭司的鼎力支持。
縱使有人質(zhì)疑自已神子的身份,也不敢公然說出來。
只要他后續(xù)能夠持續(xù)穩(wěn)固并提升自已的權(quán)威地位。
那就能進一步坐實神子的身份,成為草原各部的信仰。
那到時候別說草原的什么大汗、頭人了。
凡是信仰天神的人,那都要聽自已的話。
總而言之。
神子的這個身份,只要利用好了,好處多多。
曹風又問:“祭天大會準備得如何了?”
“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p>
陸一舟對曹風說:“前幾日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派人雕刻了神子降臨的石碑,埋進了土里?!?/p>
“過幾日我就讓我挖出來,到時候公之于眾........”
曹風笑著點了點頭。
陸一舟辦事,他還是放心的。
實際上他不僅僅讓陸一舟雕刻了石碑埋進土里增加自已身份的神秘感。
他還命人撰寫了胡語的布帛,將其藏匿于魚腹之中,以此作為宣傳自已的手段之一。
現(xiàn)在草原上的胡人各部,除了一些部落頭人、祭司識文斷字外。
余下的那些人,大字不識一個。
這就導(dǎo)致他們的認知很淺薄。
對于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歸咎于天神的懲罰或者獎賞。
所以曹風覺得,自已做的這些事兒,還是很有市場的。
“祭天的事兒,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曹風對陸一舟叮囑道:“若是此事辦砸了,那咱們以后想要控制草原,那就要耗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了?!?/p>
陸一舟神色堅定,當即拱手保證道:“小侯爺請放寬心,陸某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曹風又對陸一舟交代了一番后,陸一舟這才告辭離開。
實際上曹風使用的這些埋石碑、魚腹藏書的手段效果很不錯。
草原上的各處神廟就是靠著一些神秘的手段,鞏固自已的權(quán)威和影響力。
他們打著天神仆人的名義,讓各部獻上金銀牛羊供他們揮霍。
那些大汗、部落高層也需要神廟為他們的上位合法性提供支持。
雙方默契合作,配合得很不錯。
曹風暗中利用種種手段,使得草原上的各部愈發(fā)堅信,他便是那降臨凡間的天神之子。
在經(jīng)過了一番暗中的宣傳后,曹風神子的身份的事兒,進一步深入人心。
特別是神廟祭司們也四處奔走,大力宣傳。
這更加鞏固了曹風神子的身份。
在經(jīng)過了一番暗中的宣傳后,曹風這才正式地啟程奔赴神廟,參加祭天儀式。
這祭天儀式最主要的目的是各部祈求天神保佑,減少災(zāi)禍。
特別是在冬天,希望少下一些暴風雪,少凍死一些牲畜。
祭天儀式都是由神廟的祭司們主持。
各部都是攜帶著各類供奉參加。
總而言之,這個祭天儀式還是頗為影響力的。
只是這一次不一樣。
曹風這位遼西軍都督、遼西經(jīng)略使、云州經(jīng)略使也參加了。
古塔率領(lǐng)新成立的突騎營一千騎兵護衛(wèi)。
這一千騎兵先不管戰(zhàn)力如何,可他們披甲,這就足以讓人畏懼了。
當然。
突騎營本身沒有這么多甲胄。
曹風這一次除了參加祭天儀式,進一步鞏固自已神子的地位外。
他自然也有趁機露肌肉,震懾云州草原各部的想法。
突騎營一部分是從原驍騎營抽調(diào)的。
另外一部分是從遼西屯墾營招募的。
還有一部分則是已經(jīng)臣服的草原各部抽調(diào)的丁壯。
一千裝備精良的披甲騎兵出現(xiàn)在了黃花川神廟的時候,當即引起了轟動。
這一次參加黃花川神廟舉行的祭天儀式的足足有二百多個大小部落。
他們早早就帶著部落勇士和供奉的牛羊等抵達了神廟外安營扎寨,等待祭天儀式開始。
曹風在一千披甲騎兵的簇擁下抵達,極大地震懾了草原各部。
要知道。
草原上的勇士雖驍勇,可他們的裝備卻很差。
一旦征召打仗,他們得自已配備器械和甲衣。
可大多數(shù)的牧民丁壯平日里苦哈哈的。
別說甲衣了,兵刃甚至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早就破損不堪。
當曹風率領(lǐng)的一千威風凜凜的披甲騎兵出現(xiàn),讓各部落的勇士又嫉妒又羨慕。
若是以往,見到這么多大乾騎兵,他們早就騎馬跑了。
可現(xiàn)在不一樣。
云州已經(jīng)再次歸大乾了。
他們這些云州草原上的部落,名義上算是大乾子民,他們用不著跑。
更何況。
他們已經(jīng)知道。
曹風乃是降世的天神之子,那他們就更沒有必要跑了。
得知曹風抵達。
神廟的紅衣大祭司盧卡攜帶著一眾黑衣祭司,主動出迎。
那些部落的頭人們自然也早就知曉了曹風的身份。
他們見到曹風后,無論他們內(nèi)心里信不信。
至少他們都恭恭敬敬地跪在路旁,表面上是不敢觸怒曹風這個神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