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風發(fā)立了規(guī)矩后,旋即親自給甲隊的軍士們發(fā)放糧餉。
“孫陽!”
曹風喊了一聲后。
“哎!”
一名軍士當即小跑著到了曹風的面前。
曹風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名軍士,這軍士彎著腰,滿臉恭敬。
“算上先前拖欠你的軍餉,此次該發(fā)給你二兩銀子。”
曹風說著。
他轉頭讓左斌在一旁用小秤稱了二兩散碎銀子。
他親手交到了孫陽的手中。
孫陽他們這些最底層的軍士,在軍中管吃管住。
除此之外,每月的軍餉是五錢銀子,或折合成同等價值的糧食發(fā)放。
孫陽拿到了二兩散碎銀子,臉上都笑開了花。
他當了這么多年的兵。
還從沒拿到過足額的軍餉。
五錢銀子,能到手二錢那都是各級軍官格外開恩了。
可這位小侯爺竟然一點都沒貪墨,不僅僅發(fā)放了當月的,還將拖欠的一并發(fā)了。
“多謝小侯爺,多謝小侯爺!”
“我給您磕頭了!”
孫陽拿到銀子后,將其小心翼翼地裝入了一個粗布縫制的小布包內(nèi)。
他感動不已,當場就跪了下來,對著曹風砰砰的磕了兩個響頭。
他們雖都是目不識丁的底層軍士。
可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他們心里有一桿秤。
曹風初來乍到,就給他們討要回了拖欠的軍餉,還足額發(fā)放。
不管曹風這位小侯爺是不是想收買人心。
可他們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實惠,他們內(nèi)心里就感激曹風,覺得這位隊正不錯,值得追隨。
“起來!”
曹風伸手將跪在地上磕頭的孫陽攙扶了起來。
曹風環(huán)視了一圈,對眾人承諾。
“我們以前雖素不相識!”
“可以后你是我曹風的人!”
“有我曹風一口吃,那就絕對不會讓你們餓肚子!”
曹風笑了笑。
“我現(xiàn)在說這些,你們可能覺得我曹風說的是大話!”
“咱們以后相處的時日還長!”
“我曹風是什么樣的人,咱們相處一陣,你們自然心里就知曉了。”
曹風拍了拍孫陽的肩膀說:“去那邊再選一套合身的軍衣,將你身上這破爛都扔了?!?/p>
孫陽身上的這一套軍衣又臟又破。
還散發(fā)著一股子酸臭汗味。
孫陽他們早就想換新的,可領不下來,只能將就著遮羞。
孫陽對曹風千恩萬謝后,這才走到一旁去領取新的軍衣軍靴。
曹風則是叫了下一名軍士的名字。
“石墩子!”
“哎!”
曹風親自給這些底層的軍士發(fā)放軍餉。
避免其他人從中克扣貪墨的同時,也想順勢收買人心。
這親自發(fā)到手里,與讓人代發(fā),這給人的感受是大不相同的。
他初來乍到的。
需要一些底層將士的支持,為他效力。
曹風將糧餉發(fā)放下去后。
一眾軍士拿到了軍餉。
各個喜笑顏開,對曹風這位新的隊正好感度倍增。
翌日。
曹風給甲隊的將士發(fā)放了拖欠的軍餉,還是足額的。
消息傳開。
不僅僅山字營其他各隊的將士羨慕不已。
駐扎在遼陽城內(nèi)外的其他各營將士也都聽到了一些消息。
他們雖不認識曹風。
可曹風此舉,還是贏得了不少底層將士的好感。
平日里各級軍官一層層地盤剝克扣。
底層將士能拿到手的軍餉少得可憐,他們早就心存不滿。
他們敢怒不敢言。
曹風足額發(fā)放軍餉的做法,給他樹立了一個很好的形象。
可曹風無形中也得罪了不少喜歡貪墨克扣軍餉的軍官。
各級軍官,則是發(fā)表了一些陰陽怪氣地言論。
曹風這么做。
將他們給架起來了。
兩相對比,讓他們的形象變得更差。
可曹風是鎮(zhèn)北侯世子。
人家背景深厚,他們招惹不起。
他們也只敢私底下誹謗幾句,奈何不得曹風。
曹風不愿意貪墨,不愿意拿好處,他們也管不著。
那些平日里不住在兵營內(nèi)的甲隊軍士。
得知曹風這位新隊正的所作所為后,也陸續(xù)返回了兵營。
他們有的是為了糧餉而來。
還有的則是擔心被革職除名,特意趕回來的。
面對那些愿意回兵營的軍士。
曹風自然是歡迎。
他親自給他們發(fā)放了拖欠的軍餉,發(fā)了新的軍衣等物。
可曹風并沒有讓他們返回自已原來的伍和什。
曹風已經(jīng)將原來的隊伍徹底打亂重編了。
陸續(xù)歸來的軍士,他則是將他們補充到了新組建的伍和什中。
曹風這位新上任的隊正這幾日很忙。
忙著熟悉軍中各項事務,忙著熟悉手底下的這些人,忙著調(diào)整編制。
他以前就是一名喜歡吃喝玩樂的大學生而已。
這驟然成為了一名隊正。
哪怕是最底層的一名小軍官。
面對各方面的現(xiàn)實威脅,他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他想要盡快地將手底下的這幫人整合起來,關鍵的時候用得上。
三日之期已過。
他們甲隊七十七名在編的軍士,陸續(xù)返回了一些。
可還有那么十多人不知所蹤,始終沒有回來。
曹風在理清楚了內(nèi)部關系后。
他將隊副左斌喚到了自已的居住的一間土坯房內(nèi)。
“左斌!”
“小侯爺,您有何吩咐!”
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
左斌這位在軍中混跡了二十年的老兵油子。
對這位年紀輕輕的小侯爺已經(jīng)佩服地五體投地,徹底站在了曹風這一邊。
他以前混跡在軍中,當兵吃糧。
經(jīng)歷了無數(shù)上司。
他也送出去了不少禮,打點關系,想升任隊正。
可始終不能如愿。
現(xiàn)在曹風一上來就將他提拔為了隊副,距離隊正一步之遙。
曹風還單獨和他談過話。
曹風說。
這小小的甲隊僅僅是他們的起點而已。
只要好好干,聽他的話,戰(zhàn)場殺敵立功。
以后別說隊正了,讓他擔任指揮使都是有可能的。
曹風的一席話,仿佛給左斌這位老兵油子打開了一扇窗。
讓心灰意冷混日子的左斌看到了另外的一種可能。
他左斌憑什么一輩子只能當一個小什長??
小侯爺已經(jīng)給他指明了道路,這可是足以讓他翻身的機會,他要抓住了。
現(xiàn)在左斌宛如打了雞血一般,對于曹風的各種命令,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
“咱們軍中的兵器都生銹了,別說殺人了,殺雞都難?!?/p>
曹風對左斌吩咐說:“你帶著那些破爛玩意兒,去甲曹參軍事那邊去換一批新的兵刃過來。”
“還有!”
“咱們甲隊滿編一百二十人,花名冊上七十七人,可實際上就六十一人?!?/p>
“這可不行!”
“你去問問兵曹參軍事。”
“希望他盡快給我們補足缺額的兵員。”
“若是他無法給我們補足,那就給我們開一個條子,我們自已去招!”
“是!”
“我馬上就去!”
隊副左斌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以前讓左斌去辦這些事兒,那他肯定一百個不愿意。
這官署的那些官吏可不好打交道,這進誰的門都要孝敬。
現(xiàn)在不一樣了!
自家小侯爺背景深厚,誰敢招惹?
誰敢為難他們,那誰就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住他們小侯爺?shù)呐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