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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說網(wǎng) > 大魏讀書人完整版 > 第一百三十二章:筆來!

第一百三十二章:筆來!

<!--go-->    大魏京都。

    離陽宮內(nèi)。

    隨著一首鎮(zhèn)國詩出現(xiàn),十國才子都興奮起來了。

    他們雖然來自不同的國家,可眼下所在的位置,是在大魏。

    大魏是無上天國,十國是大魏的附屬國,可那是以前,如今十國發(fā)展迅速,再加上大魏沒落,若不是留下來的底蘊太過于雄厚。

    十國還真說不定會選擇脫離大魏。

    但這種事情牽扯太大,想要真正脫離大魏,需要完成好幾件事情,文化底蘊,經(jīng)濟底蘊,軍事底蘊。

    必須要滿足以上三個條件之一,才有資格跟大魏談條件,如果三個都滿足了,可能直接脫離,都不帶任何猶豫。

    眼下太平詩會,就是文化底蘊的反擊,大魏自稱圣人正統(tǒng),畢竟第五代圣人就是出自于大魏,大魏文宮也在京都之中。

    這種文化壓制很恐怖,天下讀書人都要尊大魏為正統(tǒng),尤其是朱圣一脈,如此一來,文人以大魏為榮,這樣的話,若是十國想要脫離大魏,或者是背叛大魏,國內(nèi)的文人豈能容忍?

    可如果能反制大魏,那就不一樣了,在各種盛會當(dāng)中,如若十國才子能壓過大魏才子。

    如此一來,完成文化超越,樹立百姓自信心,樹立文人自信心,到時候真脫離或者是造反,直接來一句,大魏雖有圣人,可卻不尊圣道,瞧瞧他們這些年的實力。

    一代不如一代,反倒是我們,撐起了圣人門面,我等不屑于其為伍。

    在文化上站住了腳,國內(nèi)文人一聽這話,您還別說,真有道理。

    剩下的就是軍事上和經(jīng)濟上的問題了,不需要超越大魏,只需要有資格脫離就好。

    也不怕大魏派一品武者,因為突邪王朝有一品武者,初元王朝也有一品武者,真動用了一品武者,人家不會放任不管的。

    這就是制衡之道。

    離陽宮內(nèi)。

    十國才子興奮無比,一個個高聲笑語,生怕大魏文人和百姓聽不見一般。

    “李兄,當(dāng)真不愧是唐國第一才子,詩出鎮(zhèn)國,好,好,好,我等敬李兄一杯?!?br />
    “詩詞鎮(zhèn)國,能在這般宴會之上出現(xiàn),由此可見,如若李兄靈光一閃,或許詩出千古?!?br />
    “沒錯,一般來說,在這種盛宴上,才子云聚,會有才氣壓制,想要作出千古名詩很難很難,鎮(zhèn)國詩已經(jīng)是極限,如若今日只是偶然聚會,李兄再有一點點靈感,千古名詩,也不在話下?!?br />
    十國才子紛紛贊嘆道,他們豈能不知道大魏現(xiàn)在在想什么?

    無非是想將許清宵喊來,畢竟許清宵可是作過千古名詞滿江紅,千古名言,以及千古第一駢文的存在,這等大才,雖然他們口頭上喊著,不過爾爾。

    可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的,但嘴上肯定不會認輸。

    再者人們總會給自己找諸多理由,他們認為,許清宵有才華不錯,可都是偶然天成,屬于靈光一閃,有實力是有實力,可運氣成分也多。

    可在太平詩會這種地方,就完全不同,因為這是正式的詩詞大會,天下文人聚集,才氣壓制。

    或會緊張,或會被影響,也有先天壓制,所以在這種場合作出的詩,多多少少會被壓制一些。

    這個說法,倒也不是瞎編,因為古今往來,能在這種極宴之上,作出千古名詩的幾乎沒有。

    才氣壓制,實際上存在。

    當(dāng)然還是要看詩詞質(zhì)量如何,文好可破。

    人群中,李恩喝了口酒,他內(nèi)心極其激動,哪怕表面上始終平靜,可喝酒時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不平靜的內(nèi)心。

    鎮(zhèn)國詩!

    鎮(zhèn)國詩!

    能在這般極宴上,作出鎮(zhèn)國詩來,他這個唐國第一才子的身份,實打?qū)嵶€(wěn)了,甚至憑借這首詩詞,可帶來大量的才氣與名氣,舉國之力,自己也有可能成為大儒。

    若真是如此,自己這輩子也滿足了。

    李恩是很興奮,若不是有人在此,只怕他會高呼幾聲萬歲。

    鎮(zhèn)國詩啊,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榮譽,而現(xiàn)在更是在太平詩會上,作出鎮(zhèn)國詩來。

    這如何不讓人興奮,他的名字,只怕明日一過,便會響徹整個天下,突邪王朝,初元王朝,包括大魏王朝。

    一句天下何人不識君?

    道盡一切。

    “李兄之才華,我輩當(dāng)真敬仰,今日一過,只怕天下人都知曉李恩之名啊?!?br />
    有人走來,敬酒一杯,發(fā)自內(nèi)心感慨。

    “客氣,只是靈光一閃罷了。”

    李恩倒也謙虛,至少是跟自己人比較謙虛。

    “李兄,莫要謙虛,我輩讀書人,有才華便就是有才華,何須如此謙虛?”

    “是啊,莫要謙虛,免得人家瞧不上我等,還說我等都是臭魚爛蝦?!?br />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沒瞧見幾位尚書,還有諸位大儒的臉色都變了嗎?”

    十國才子是抓住機會就嘲諷。

    他們昨天受了一肚子的氣,甚至各大商戶客棧掌柜,都不允許他們?nèi)胱。@奇恥大辱,他們怎會放過?

    而臺上,六部尚書的確有些臉色難看。

    因為他們羞辱的不僅僅是文壇,更主要的是,他們羞辱了大魏,給了大魏一巴掌。

    身為六部尚書,怎能不怒?

    而文宮的大儒們,之所以憤怒,其原因也很簡單,十國才子當(dāng)真是越來越膨脹了。

    他們大魏文宮,乃是天下文人之正統(tǒng),按理說全天下的才子,都應(yīng)該尊重大魏文宮,可沒想到,竟然這般譏諷?

    至于大魏的讀書人和百姓們,一個個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他們現(xiàn)在只期望許清宵到來。

    這是唯一的希望!

    “十國才子,這般表現(xiàn),看來這次隱藏著其他事情啊?!?br />
    陳心大儒靜靜開口,他沒有什么慍怒,目光平靜道,覺得這件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昨日詩詞排名,我等的確沒有偏心,詩詞大會,比的便是詩詞,可這幫人卻以此鬧騰,這背后肯定有推手?!?br />
    又有一位大儒附言,認為陳心大儒猜想不錯。

    “眼下暫且不管是不是有推手,這件事情,如若不處理好,對大魏來說,很麻煩?!?br />
    陳正儒出聲,他不在乎后面有沒有推手,他只在乎一件事情。

    力壓十國大才。

    “守仁何時來?”

    此時,刑部尚書張靖開口,在場所有人,他是最認為許清宵能鎮(zhèn)壓這幫宵小之輩,所以顯得迫不及待。

    “已經(jīng)派人去了,估計快了?!?br />
    陳正儒給予回答。

    眾人稍稍放下心來,雖然說許清宵不一定能作出千古名詩,但有一說一,他確實可以給眾人帶來希望。

    而人群當(dāng)中,有人來到李恩面前,壓著聲音笑道。

    “李兄,你現(xiàn)在可謂是風(fēng)光無比啊,諸位瞧瞧西南方向,這個女子傾國傾城,卻一直望著李兄,看來李兄今日有艷福啊?!?br />
    有人開口,帶著一些笑意。

    剎那間,不少才子朝著西南方向看去,哪怕是李恩也不由看向西南方向。

    的確,西南方向,有一位白衣女子靜靜立在不遠處,女子用白紗遮蓋面容,但依舊遮蓋不了這傾國傾城的氣質(zhì),以及那令人心神蕩漾的身段。

    感受到女子的目光,李恩心中更是喜悅?cè)f分,他一時之間竟然醉了,已經(jīng)開始幻想晚上的故事。

    不過眼下盛宴還未結(jié)束,他也不能上前與其交談。

    等宴會結(jié)束后再說吧。

    也就在此時。

    大魏京都,守仁學(xué)堂。

    許清宵枯燈作伴,腦海當(dāng)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幾條計劃,但每一條都被許清宵否決了。

    三大商會坐地起價,他必須要想出一個辦法,一個能完美解決的辦法,既要三大商會老老實實給材料,而且還要讓三大商會把價錢降低。

    而且是極低,甚至是虧本。

    辦法很難,但許清宵最不怕的就是難題。

    實際上許清宵已經(jīng)想到了不少辦法,可這些辦法對付三大商會簡單,但想要對付三大商會幕后的人,就有些不夠看。

    許清宵想過一個辦法,查稅,查一批搞一批。

    但問題是,天高皇帝遠,這三大商會給不給你稅收賬本是一個問題,即便是陛下下旨,把賬本給你了,肯定是假的。

    真賬本你怎么找?

    派人去?人家馬上行賄,不接受行賄?美色接受不接受?不接受美色?你總有喜歡的東西吧?

    什么都沒有?

    那就送你回家。

    什么?皇帝派人查案,居然死了?你問我怕不怕?怕啊,但關(guān)我屁事?又不是我殺的。

    他就沒仇人?他就不惹事?

    跨省跨郡辦案,說句不好聽的話,女帝手上沒權(quán),在人家地盤,給你面子叫一句陛下,不給你面子,你算什么東西?

    再加上幕后黑手的制止,真要敢一刀切,保證讓你內(nèi)亂不止。

    制衡啊。

    制衡啊。

    此時此刻,許清宵總算是明白,皇帝沒權(quán)是一件多難受的事情了。

    要是五營軍權(quán)都在女帝手中,再把藩王統(tǒng)統(tǒng)收拾一遍,到時候害怕闊刀大斧?

    商會敢坐地起價?把你家抄了,回頭馬上有新的商人補回來。

    異族敢嗶嗶一句?一道圣旨,各地藩王去砍人,還不需要動用朝廷的力量。

    藩王不干?那就干藩王。

    這就是掌握權(quán)力的好處,如今的大魏,百廢待興,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在這種情況下,江山社稷搖搖欲墜。

    而想要穩(wěn)固江山,就必須要權(quán)利集中,大魏只有一道聲音,否則的話,任何一件事情,都會被無限阻礙,無限推遲。

    所以,這一刻許清宵明白為何女帝如此看重兵符了。

    到了這個程度,許清宵回想起來,如果自己是皇帝,只怕也會這樣做了。

    沒有兵權(quán),做什么事情都要思前想后,每一步都是矜矜戰(zhàn)戰(zhàn)的,生怕一不小心走錯。

    因為留給大魏犯錯的機會,不多了。

    腦闊疼,腦闊疼,腦闊疼啊。

    許清宵的確感覺腦闊很疼,現(xiàn)在的問題,愈發(fā)嚴重。

    三大商會坐地起價,朝廷肯定不會答應(yīng),戶部也不會答應(yīng),但材料就在人家手中,不給你又能怎么樣?

    出來談判談價格,少說一個月的時間,等談好價格以后,大魏吃虧,越想越難受,而商人們也絕對會搞事,有人就是不希望水車工程能快速鋪展開來。

    這樣一來的話,半年,甚至是一年的時間,都做不到推廣水車。

    而留給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

    想到這里,許清宵不由閉上眼睛,他現(xiàn)在有些心煩意亂。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報!”

    “許大人,丞相請您去離陽宮一趟,赴宴太平詩會?!?br />
    聲音響起,是一名侍衛(wèi)的聲音,在守仁學(xué)堂內(nèi)請求許清宵前往詩會。

    “不去!不去!告訴陳尚書,許某身體不適,不去?!?br />
    聽到這聲音,許清宵直接開口。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赴宴,不去不去。

    “許大人,如今十國才子在太平詩會耀武揚威,大魏文壇顏面無存,還望許大人去救場啊?!?br />
    侍衛(wèi)的聲音響起,充滿著焦急與渴望。

    而房內(nèi),許清宵卻微微皺眉。

    十國才子,在太平詩會耀武揚威?

    “華星云呢?他不是也去了嗎?”

    許清宵不禁問道。

    “許大人,華大人是去了,他詩詞一字千金,算是極作,可卻被鎮(zhèn)國詩壓住?!?br />
    “華大人想要作詩兩首,可陳丞相之前擬定規(guī)則,一人最多只能作一首詩?!?br />
    “所以華大人沒了資格,眼下整個大魏,也只有您,才能壓住這十國才子啊?!?br />
    侍衛(wèi)激動說道。

    然而許清宵眉頭更加緊鎖。

    一字千金?

    聽起來的確有些不錯,可許清宵后來對華星云有所了解,是一位大才,而且是絕世大才,怎么可能才只作一首這樣的詩詞?

    這有些不對勁啊。

    但想了想,應(yīng)該沒有真正用心,留有后手很正常。

    “回去告訴丞相大人,許某有公務(wù)纏身,不去了?!?br />
    “再說一句,大魏文宮人才濟濟,也輪不到許某去?!?br />
    許清宵給予了回答,說好不去就不去,再者也給大魏文宮一個教訓(xùn),不是天天瞧不起自己嗎?

    不是天天覺得自己是圣人正統(tǒng)嗎?

    現(xiàn)在連十國才子都壓不住,就這?

    “許大人?!?br />
    侍衛(wèi)再次開口,而許清宵的聲音在這一刻冷下來了。

    “回去通報即可?!?br />
    聲音響起,后者一愣,但想了想,最終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目送侍衛(wèi)離開,許清宵倒也不在乎這個,失利就失利,也算是給大魏文宮一個教訓(xùn),免得一副天下無敵的姿態(tài),裝給誰看?

    這還真不算報仇,許清宵沒這個想法。

    水車之事,是當(dāng)務(wù)之急,一,涉及到天下百姓,二,涉及到自身安危。

    這就好像自己現(xiàn)在深陷泥潭之中,第一時間不是想著去自救,而是想著晚上去哪里吃飯。

    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不去,許清宵有自己的理由。

    也相當(dāng)于順便給大魏文宮一個教訓(xùn),別總覺得自己天上地下無敵一樣。

    離陽宮。

    侍衛(wèi)從守仁學(xué)堂歸來,而后快步來到陳正儒身旁。

    “大人,許大人說,他公事纏身,來不了?!?br />
    侍衛(wèi)壓著聲音說道。

    而自從他進來之后,十國才子也注意到了,實際上他們也有點擔(dān)心許清宵,畢竟許清宵的威名還是有,萬一真作出千古詩詞,那今天就有些丟人了。

    所以十國才子也不說話了,皆然看向陳正儒。

    此話一說,陳正儒面色平靜,點了點頭,一語不發(fā)。

    十國才子有些好奇,甚至派人出去看看,許清宵有沒有來。

    很快,結(jié)果出現(xiàn)了,外面沒有人,許清宵沒有來。

    當(dāng)下,不少聲音響起了。

    “許清宵沒來?”

    “好像沒請來許清宵吧?”

    “恩,應(yīng)該是沒來?!?br />
    人們小聲議論,也不敢太大聲。

    宴席上。

    孫靜安的聲音響起了。

    “這個時候,他也不出面?”

    孫靜安皺眉,得知許清宵不來,第一反應(yīng)很不開心,覺得許清宵是有意的。

    “他來與不來,是他的事情,誰規(guī)定了他一定要來?”

    戶部尚書顧言忍不住開口了,這孫靜安實在是有些官威啊,人家許清宵不來就不來唄,說不定有其他難言之隱,不來就不來,憑什么就一定要來?

    當(dāng)然顧言這是為許清宵出頭,實際上他也希望許清宵前來。

    “呵!我算是看明白了,許清宵的確有才華,可今日有人作出鎮(zhèn)國詩,他不敢來了?!?br />
    孫靜安冷笑一聲,也不接顧言的話,而是譏諷許清宵。

    此話一說,不少人微微皺眉了,這孫靜安的確有點問題啊,人家不來,說人家怕了?

    這話要是十國才子說,他們也就忍了,自己人說自己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就這么恨許清宵?

    “孫儒,到了這個時候,還自己人說自己人?你可真是個大儒啊。”

    刑部尚書張靖不由開口了,這太惡心人了。

    如果許清宵聽到這話,他就算是有實力,估計也不會來了。

    神經(jīng)病吧這是?

    “孫儒,說話注意一些,身為大儒,貶低自己人,你是何居心?”

    在這一刻,陳正儒也不禁開口,他脾氣很好,可聽孫靜安這話,實實在在有些被惡心到了。

    三位尚書態(tài)度一致,讓孫靜安內(nèi)心不悅,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的確確說錯了些話,所以沒有回答。

    “行了,這個時候就不要爭吵什么了,今日只怕已成定局,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要不讓星云再作詩一首?雖有些丟了顏面,但至少能撈回一些?!?br />
    四大書院之一的院長開口,提出這個建議。

    “不可。”

    陳正儒直接搖了搖頭,如果再讓華星云作詩,即便是作出了絕世佳作,又能如何?

    十國才子本身就有怨言,這要是再破壞規(guī)矩,大魏的顏面當(dāng)真就沒了。

    “算了,老夫親自去找許清宵一趟。”

    這一刻,張靖耐不住性子了,他打算去找許清宵一趟。

    可一瞬間,戶部尚書顧言拉住了他。

    “守仁有他的打算。”

    顧言壓著聲音道。

    此話一說,張靖沉默了,他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許清宵為何不來?

    難道真是意氣之爭?

    不是。

    大是大非,許清宵還是懂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許清宵自己也沒底。

    所以他才拒絕。

    是啊,想想看,的確如此,誰能保證許清宵就一定能作出千古詩詞?

    人家鎮(zhèn)國詩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你上來,就算你作出鎮(zhèn)國詩,那反而更麻煩,到時候選許清宵也不是,不選許清宵也不是。

    大魏今日。

    是輸了。

    輸?shù)膹貜氐椎住?br />
    而十國的大才們,再看到陳正儒等人的表情后,差不多猜到了一些什么。

    “許清宵不會來了?!?br />
    “他不敢來了?!?br />
    “對,他不敢來,有鎮(zhèn)國詩在,誰敢來?”

    “許清宵有名氣,這種人絕對不會冒險的。”

    十國才子小聲議論,認為許清宵不敢來,因為想想也的確是,有一首鎮(zhèn)國詩在此。

    誰敢來觸之眉頭?

    誰來誰死?。?br />
    就算你也作出鎮(zhèn)國詩,又能如何?之前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惹了眾怒,如若今日還是這般的話,這幫人絕對不會答應(yīng)。

    隨著眾人議論紛紛,很快聲音逐漸大起來了。

    “原來這就是大魏萬古之才啊,連赴宴的勇氣都沒有?!?br />
    “是啊,我還以為這萬古大才有多強,沒想到,就這?”

    “萬古大才,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要笑話,許清宵還是很聰明的,有鎮(zhèn)國詩在前,他畏懼也正常?!?br />
    有些聲音格外的刺耳,引來百姓們憤怒,這一句話大才,在這一刻,刺耳無比。

    人群中,笑的最大聲之人,便是王夫。

    不過哪怕是唐國第一才子,李恩也露出了得意笑容。

    大魏百姓看在眼里,這爽朗的笑聲,也傳到了宮外。

    此時此刻,大魏京都,各個街道當(dāng)中,也顯得有些安靜,畢竟離陽宮未報來喜訊,大魏文壇遭到這般打擊,百姓們又怎能笑得出來。

    街道當(dāng)中,酒樓內(nèi),顯得格外安靜,他們寄托希望于許清宵,可許清宵沒來,其實百姓們也明白許清宵的‘苦衷’,有鎮(zhèn)國詩在前,許清宵就算才華橫溢,總不可能詩詩千古吧?

    總有發(fā)揮和發(fā)揮不好的時候,誰有信心鎮(zhèn)壓鎮(zhèn)國詩?讓大儒來,都不敢說能鎮(zhèn)壓。

    而就在此時,離陽宮內(nèi)。

    一道身影悄然無息地離去。

    是陳星河的身影。

    一刻鐘后。

    守仁學(xué)堂。

    李廣孝看著離陽宮的位置,而后夜觀天象,不由嘆了口氣。

    “大魏文壇,要遭受一次致命打擊啊?!?br />
    李廣孝心中自言自語,實際上他一直在關(guān)注離陽宮的事情。

    一開始他也認為,許清宵若是出場,必能鎮(zhèn)壓對方,可現(xiàn)在回頭想了想,并不是許清宵不行,而是許清宵在眾人心中地位太高了,以致于認為他無所不能。

    可實際上呢?許清宵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一定能作出千古詩詞???

    有鎮(zhèn)國詩在前,許清宵的壓力很大很大,他拒絕不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去至少給大魏保留了最后一點希望。

    若是去了,還敗了,那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他支持許清宵不去。

    可就在此時,一到聲音響起。

    “師弟!師弟!”

    “師弟,你快點去離陽宮吧,你要是在不去,十國才子不知道得有多囂張?!?br />
    陳星河的聲音響起。

    他跑回來了,想要說動許清宵。

    房內(nèi)。

    許清宵依舊在思考對策,本來已經(jīng)有了一些思路,然而隨著陳星河的聲音響起。

    思路再次被打斷。

    “唉!”

    如若來者不是陳星河,換做任何一人,許清宵都要說上幾句。

    要不要這么煩人啊。

    可自己師兄來了,許清宵也只能起身苦笑。

    “師兄,我真不想去啊,我現(xiàn)在有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這詩會,敗了就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許清宵開口,語氣頗有些無奈。

    “師弟,敗不得啊,這要是敗了,咱們大魏就真的沒臉了?!?br />
    “你知道十國才子怎么羞辱咱們的嗎?他們說大魏文壇不過爾爾,他們罵你,說你已經(jīng)被嚇破膽子了,不知道多得意和囂張,師兄看不慣?!?br />
    陳星河出現(xiàn)在房內(nèi),氣呼呼道。

    “他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嘴長在他們身上,難道還能控制他們?”

    許清宵倒是不在意,這種話他聽太多了。

    又不是第一次。

    “師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太平詩會,影響的不僅僅是大魏文壇,還有大魏百姓啊,現(xiàn)在多少百姓期盼你出現(xiàn)?”

    “如若今日,我等敗了,那以后大魏百姓走出去,簡直是沒了臉皮?!?br />
    陳星河有些無奈道。

    大魏文宮一直自稱圣人正統(tǒng),百姓引以為傲,可如今若是被十國才子壓住,那以后還有臉說這話嗎?

    只是不等許清宵多想,陳星河的聲音再次響起。

    “師弟,我問你一句話,你如實回答,你有沒有信心壓過李恩?就是寫鎮(zhèn)國詩那人?!?br />
    “要是你沒信心,當(dāng)師兄沒來過,你要是有信心,就跟我走?!?br />
    他臉色無比認真與嚴肅道。

    面對陳星河這般詢問,許清宵本來是想要隨便應(yīng)付,但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道。

    “十國才子,這次赴宴,皆然有精心準備?!?br />
    “可大魏文壇,這一次卻突然微弱,師弟覺得這其中有蹊蹺?!?br />
    “不想蹚渾水,至于能不能壓過?!?br />
    “師兄,他們有一句話其實說的很對?!?br />
    “我不赴宴,的確覺得他們是一群臭魚爛蝦。”

    許清宵認真回答。

    而陳星河一愣,好家伙,自己這師弟裝嗶技術(shù)是越來越熟練了啊。

    “可他們,已經(jīng)寫了鎮(zhèn)國詩啊?!?br />
    陳星河忍不住說道。

    “呵?!?br />
    然而許清宵沒有回答,只是冷笑一聲。

    鎮(zhèn)國詩?

    鎮(zhèn)國詩算個屁啊,他腦海當(dāng)中隨便一首都不止鎮(zhèn)國詩吧?

    不過還是那句話,自己現(xiàn)在麻煩很大,不想去赴宴,再加上也確實要讓大魏文宮挨一鞭子了,可不要覺得......自己天下第一。

    看到許清宵這番表情,陳星河明悟了。

    “師弟,你既然如此有信心,就去啊。”

    “管他什么有沒有蹊蹺,快去吧。”

    陳星河說完就要拉著許清宵。

    而許清宵卻苦笑著搖頭。

    “師兄,師弟心意已決,不去就是不去,除非陛下下旨,非要讓我去,不然的話,我不去?!?br />
    許清宵態(tài)度堅決。

    而陳星河則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說。

    然而就在此時,伙房內(nèi)的李廣孝愣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猜錯了,許清宵不是害怕鎮(zhèn)國詩,就是單純不想去。

    好家伙,這可不興啊。

    下一刻,他取出一張新的天旨,快速落筆,緊接著將天旨放在蠟燭上燃燒。

    伴隨著一縷縷云煙消散。

    接近一刻鐘后。

    終于,許清宵說服了陳星河,也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同時內(nèi)心也有些浮躁。

    但好在,終于事情解決了,自己可以安靜制定計劃了。

    可就在陳星河剛剛走出房門的剎那間。

    一道聲音再次打破寧靜。

    “許清宵接旨,陛下口諭,太平詩會,乃文人盛會,關(guān)乎大魏顏面,令,戶部侍郎許清宵,赴宴作詩,無論成績好壞,但不可逃避,欽此。”

    隨著太監(jiān)的聲音響起。

    房內(nèi)。

    許清宵愣了。

    陳星河也愣了。

    陛下還真下旨了?

    “師弟,陛下下旨了!”

    “師弟,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作甚?”

    陳星河十分激動,折過身來開口,但發(fā)現(xiàn)許清宵的眼神有些古怪。

    “沒什么?!?br />
    許清宵搖了搖頭,而后起身道:“臣,接旨?!?br />
    說完此話后,許清宵又回到房內(nèi),將滿是涂鴉的白紙放在燭火上燃燒。

    唉!

    煩人!

    煩人!

    煩人!

    這不是有病嗎?一個詩會而已,干嘛都這么在乎???

    吃飽沒事干嗎?大魏文宮不是挺有能耐的嗎?

    許清宵真的很氣,所有的計劃和思路,全部沒了,接二連三被打斷,不生氣才有鬼。

    等白紙化作灰燼后,許清宵冷著臉走出房內(nèi),朝著守仁學(xué)堂外走去,負手而行,面色十分不好看。

    “師弟,等等我!”

    陳星河在后面追趕著。

    很快,當(dāng)許清宵離開守仁學(xué)堂后,來到西南長街,這里燈火通明,百姓商販,文人雅客,佳人小姐,原本應(yīng)該是十分熱鬧的場景,可現(xiàn)在卻顯得極其安靜。

    但隨著許清宵的出現(xiàn),一時之間,人們驚聲起來了。

    “許清宵來了?!?br />
    “許大人來了。”

    “這是許大人。”

    百姓們眉頭緊鎖,都注視著離陽宮,突然有人發(fā)現(xiàn)許清宵來了,一時之間引來無數(shù)人注意。

    當(dāng)下各種聲音響起,許多百姓更是露出激動之色。

    一些文人,更是看向許清宵驚訝,而一些女子看到許清宵的面容后,也不禁一直凝視。

    “快點給許大人讓條道,許大人這是要去離陽宮?!?br />
    “速速讓道,給許萬古讓道。”

    “還愣著干什么,給許萬古讓道啊?!?br />
    下一刻,百姓們立刻大吼,因為街道人極多,阻攔了許清宵的去路,所以有人開口,讓大家讓道。

    剎那間,百姓們自覺讓道,沒有一點不服,同時更是高呼道。

    “許大人,壓一壓十國大才的銳氣?!?br />
    “許大人,您來了,咱們就有希望了?!?br />
    “許大人,我看好您?!?br />
    百姓們興奮,各種聲援。

    而許清宵也朝著百姓抱了抱拳,他速度很快,心情很不爽,可對百姓面容上還是要保持溫和。

    一路行走。

    許清宵的排面很大,西南長街,所有人都自覺讓道,只怕整個大魏,也只有皇帝有這個排面。

    “等等我!等等我!”

    陳星河在后面追趕,許清宵的步伐太快了,所以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隨著陳星河的出現(xiàn),不少人不由開口,好奇陳星河的身份。

    “這人是誰?。俊?br />
    “還能是誰?肯定是許大人的書童?!?br />
    “對對對,肯定是許大人的書童?!?br />
    “這書童長得也蠻俊俏啊,恩,配得上許大人。”

    百姓們議論,只可惜陳星河聽不到,因為他還在追趕許清宵的步伐。

    而此時。

    離陽宮內(nèi)。

    依舊是莫名詭異。

    十國大才笑聲密集,而大魏百姓與文人,卻一個個笑不出來,歌舞在前,大家沒有心思看,美酒在杯,大家也沒有心思品。

    顯得詭異無比。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報!丞相大人,戶部侍郎許清宵前來赴宴!”

    隨著侍衛(wèi)的一道聲音落下。

    剎那間,整個大殿沸騰了。

    “什么?守仁來了?”

    “守仁居然來了?”

    “好小子,我就說他一定會來的?!?br />
    “好!好!好!”

    陳正儒有些驚訝,而顧言與張靖則在第一時間激動不已,兵部尚書周嚴也忍不住叫好。

    自從鎮(zhèn)國詩出現(xiàn)之后,他們的心情如墜冰窖,如今許清宵來了,他們?nèi)绾尾患印?br />
    不止是他們,百姓們也激動起來了。

    他們一直等待著許清宵。

    本來還以為許清宵不會來的,畢竟有鎮(zhèn)國詩在,許清宵不來,百姓們能理解。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居然來了。

    一時之間,百姓們振奮起來了,甚至一些文人也激動起來了。

    “許大人來了,看看這十國大才還敢不敢囂張?!?br />
    “許大人敢來,就是有底氣,我倒要看看,十國大才還敢不敢囂張。”

    “好!好!好啊,許大人從來不會讓我們百姓失望的,大家待會準備為許大人歡呼?!?br />
    百姓們已經(jīng)興奮起來了。

    而陳正儒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請守仁入內(nèi)?!?br />
    陳正儒開口,他用請字,就足以證明他內(nèi)心的喜悅與激動。

    所有人都興奮,唯獨十國才子興奮不起來。

    但一些其他聲音,也跟著響起。

    “來了就來了唄,難道來了就能逆天改命?”

    “鎮(zhèn)國詩在前,我就不信這許清宵真有如此大的本事?!?br />
    “即便是再作一首鎮(zhèn)國詩,許清宵也比不過,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就怕大魏再次偏袒。”

    十國大才的聲音響起,尤其是最后一句話,更是譏諷大魏。

    只是,就在這一刻。

    一道身影走入大殿之中。

    是許清宵。

    他走入大殿內(nèi)。

    神色略顯不悅。

    似乎有些心情不太好。

    此時,大殿顯得格外安靜,百姓們也安靜下來了。

    十國大才們莫名也安靜下來了。

    所有人都看向許清宵。

    風(fēng)華絕代。

    只是似乎......有些心情不開心的樣子啊。

    一時之間,眾人有些好奇了。

    不明白許清宵為什么不開心。

    走入大殿。

    許清宵第一時間將目光看向十國大才。

    他目光蘊含氣勢,十國大才莫名之間有些畏怕。

    只是很快,許清宵收回了目光。

    看向陳正儒,語速極快道。

    “陳大人,屬下還有要事處理,公務(wù)纏身,還望大人諒解?!?br />
    “大人直接告訴下官,今日題目是何?下官作完還要急著回去?!?br />
    “沒有時間耽誤?!?br />
    許清宵語速很快,顯得有些急。

    而這個語氣和行為,頓時之間讓在場眾人都有些發(fā)懵。

    所有人都感覺,許清宵好像是跑過來敷衍的,這可是太平詩會啊,許清宵為什么能這般姿態(tài)?

    感覺就好像是,有點不情愿一樣。

    大哥,你是來作詩的啊。

    還有,你前面有一首鎮(zhèn)國詩壓著啊。

    你憑什么擺出一副敷衍姿態(tài)?

    憑什么啊?

    不僅僅是百姓們驚訝,十國才子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不說你一定要認認真真,可最起碼你別這種態(tài)度啊,就好像誰欠了你一樣?

    你不會真覺得自己能寫出千古名詩吧?

    “宴會!”

    陳正儒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出題目。

    不知為何,許清宵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許清宵胸有成竹。

    “宴會?”

    許清宵皺眉了。

    他腦海當(dāng)中飛快運轉(zhuǎn),尋找關(guān)于宴會的詩詞。

    他立在大殿中。

    所有目光皆然落在其中。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所有人都看著許清宵,沒有人敢打擾許清宵。

    足足過了半刻鐘。

    終于,有聲音響起了。

    “思考這么久?看來許萬古還未準備好啊?!?br />
    十國大才中傳來些聲音。

    略顯譏諷。

    但就在他聲音落下的一剎那間。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筆來!”

    聲音響起。

    震耳欲聾。

    在大殿內(nèi)響徹。

    這一刻,所有人徹底安靜了。

    十國才子也不敢發(fā)出一句聲音。

    紫色的浩然正氣,在許清宵手中凝聚成筆。

    許清宵!

    要作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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