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慎的話,陸定娘趕緊捂住李慎的嘴,還回頭四下看了看。
雖然知道屋子里的都是自已人,可她還是有些擔(dān)憂。
自已的這個郎君也不知道為什么,從來都不注重君臣之禮,天地君親師,就算是女子自幼也要懂得的道理。
可李慎就偏偏沒有對皇帝應(yīng)該有的敬畏之心。
陸定娘都懷疑,是不是李慎小時候就輟學(xué)了,所以沒有學(xué)好,這才導(dǎo)致的一身的反骨。
“哎呀,這里又沒有外人,怕什么,就算是當(dāng)著阿耶的面我也這么說。
娘子,你是不知道,阿耶的內(nèi)帑里可是有金山銀山的,各藩屬國進獻的貢品無數(shù),全都是奇珍異寶。
我聽說有一人高的血珊瑚,腦袋這么大的夜明珠,還有拳頭大的南海蚌珠。
只可惜我想進去觀賞觀賞都不行,唯一離得最近的一次是剛走到門口,就被阿耶發(fā)現(xiàn)趕了出來。
現(xiàn)在皇宮都為我開了先例,新立了一條規(guī)矩,說是不得我靠近內(nèi)帑百丈之內(nèi),簡直豈有此理,欺人太甚?!?/p>
李慎越說越生氣,不停的抱怨著,這是沒把自已當(dāng)人啊。
這十年來多少規(guī)矩就是給自已立的,律法都沒有改的這么頻繁。
為了自已,李家居然莫名其妙的出來了一個家法,簡直是可笑至極。
堂堂皇室,居然還有家法,還是專門給自已設(shè)立的,李慎都在想會不會寫進族譜里,流芳百世。
貞觀某年,增設(shè)家法,專為懲紀王慎為之。
祖宗泉下有知會不會笑掉大牙。
挨揍倒是沒啥,前世小時候也沒少挨揍,主要是丟不起這人。
前世闖禍了第一句話就是你別告訴我媽。
現(xiàn)在變成了你別告訴我爹。
“王爺,這不也是因為你總惦記陛下的內(nèi)帑才會如此么?”陸定娘無奈的安慰。
自已這個夫君確實太跳脫了,跟正常人不一樣,不過或許跟他有腦疾有關(guān)系。
陸定娘聽人說過,有腦疾者,行為異于常人。
“內(nèi)帑有那么多錢,我惦記兩件怎么了?現(xiàn)在不弄到手,將來都得是太子的,我們啥也撈不到。
為夫悄悄告訴你,內(nèi)帑里面至少有三千萬貫,三千萬啊。
若是我有三千萬貫該多好?!?/p>
李慎一聲感嘆,眼里全都是向往,他爹那點錢,被他算的清清楚楚。
每年皇宮開銷有多少,每年分紅進賬有多少錢,韋貴妃的分工有多少錢,每年修繕皇宮和行宮花了多少,李慎一清二楚。
他可是培養(yǎng)了一支查賬團隊呢。
若是這些錢都是他的,他就可以躺平了,不知道可以買多少好東西。
三千萬貫,再建一個長安城都綽綽有余。
“三千....這么多?!标懚锫牭竭@個數(shù)字同樣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王府一年幾百萬貫,都讓陸定娘震驚了很久,當(dāng)時她都在想,全天下的財富紀王府占了一半。
可現(xiàn)在聽到內(nèi)帑居然有三千萬貫的時候,這讓她有些不太真實,原來紀王府的錢并不是很多。
也終于明白紀王為啥總是惦記內(nèi)帑了,這么多錢,對于視財如命的紀王來說,是多大的誘惑啊。
“噓~~~財不露白,可不能說出去啊,這些錢來路不正。”李慎噓了一聲。
“來路不正?”陸定娘差點失聲,今天難道是有皇室秘辛大白人間么?
“好了,這些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只是讓娘子能夠理解我。
對了,小小如何了,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詢問,什么時候生產(chǎn)?”
李慎轉(zhuǎn)移了話題,這個問題最好是不要讓被人知道的好,希望將來可以作為野史流傳下去。
“妾正要說這件事,小小還有月余就要生產(chǎn),孫神醫(yī)給看過兩次,說是沒有問題。
不過這兩天小小有些風(fēng)寒?!标懚锘氐?。
“風(fēng)寒?可有用藥?是否會對肚中胎兒有所影響?”李慎立刻緊張了起來。
冬天對于孕婦而言確實不太好,尤其是這個時期,若是感冒了,就得吃藥,不然嚴重了更危險。
可吃了藥,李慎不知道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反正在前世孕婦是不能隨便吃藥的。
“王爺稍安勿躁,已經(jīng)讓大夫看過了,并沒有什么大礙,也給開了一副藥,不會對腹中的胎兒有什么影響的。”
看到李慎這么緊張,陸定娘連忙安撫。她明白蘇小小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對李慎有多么重要。
這是多年來紀王的第一個孩子。
唉?陸定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口小聲的詢問道:
“郎君,如煙難道沒有服侍王爺?”
“服侍了啊,怎么了。”李慎沒有反應(yīng)過來,疑惑的詢問道。
“妾問的是有沒有侍寢。”陸定娘紅著臉聲音很小。
“哦,有啊?!崩钌鬟@才明白。
“那為何如煙這么久了都沒有身孕?妾讓她跟著王爺前往,就是希望她可以為王爺產(chǎn)下子嗣。
可今日妾讓大夫把過脈了,并不是喜脈?!?/p>
“這個.....本王也不是很清楚,難道是本王又犯病了?”
李慎被說的有些尷尬,不過他也沒有推卸責(zé)任,不過把過錯推到柳如煙身上。
他本來就有這個毛病,是因為他縱欲過度導(dǎo)致的。
李慎理解為存活率低的原因。沒辦法,七個媳婦,就他自已一個人忙活,
就算他現(xiàn)在年輕血氣方剛,可也架不住這么大的負擔(dān)啊。
“王爺,要不再讓孫神醫(yī)看看吧,如今紀王府還是人丁不旺,只有兩個男丁。”
陸定娘試探性的建議。她是主母,身負為紀王府開枝散葉的重擔(dān)。
如果紀王府人丁稀薄,會有人說她閑話的。
李慎是一臉的愁容,這也不是他能夠掌握的。自已也沒少耕耘,可就是不長苗,連根草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自已終于過度了?李慎開始陷入自我懷疑當(dāng)中。
他雖然是最大的紈绔,可幾乎出去沾花惹草過,一直只跟家里嬌妻美妾交流,可也不至于效率這么低啊。
他還準備繼續(xù)過聲色犬馬的日子呢,到時候堂下虎,昆侖奴,紅拂女,新羅婢,
人生豈不快哉?
(我好像真的有點虛,總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