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兒倒沒有說謊,孤曾經(jīng)確實在朝歌城外耕種過兩畝田,不止種過稻谷,還種過一些其他作物,收成都還不錯?!?/p>
紂王點頭承認(rèn)道,嘴角還揚起了一抹得意之色,顯然對自己種地的水平很是肯定。
眾人聞言大為驚訝,很難把紂王和種地聯(lián)系在一起。
不過他們也很難把聽聞的那個兇殘暴虐、荒淫昏庸的暴君和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聯(lián)系到一起。
可見有些事情若非親眼所見,并不一定真實。
故而古語有云: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但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小婿在研究一種新品種的稻谷,可是遇到一個難題,困擾了數(shù)年也沒能解決,鴛兒說您可能有辦法,所以小婿迫不及待地想向您請教。”
談到耕種,元康樂一點也不緊張了。
“哦,是什么難題?”
紂王不禁來了興趣。
“您看?!?/p>
元康樂抬手一翻,從虛空空間里掏出三束稻穗遞給紂王。
“這么長的稻穗?!?/p>
紂王吃驚地接過稻穗,“這一穗得有一百到兩百多粒稻谷吧?”
“平均在一百七十粒左右。”元康樂答道。
“厲害!”
紂王朝元康樂挑了挑大拇指,忽然嘆了口氣道:“當(dāng)年孤的子民要是有如此高產(chǎn)的稻谷種,也不至于餓殍遍野,但根本原因還是孤的賦稅太重,逼死了他們?!?/p>
他說往事不提也罷,可還是不由自主地回憶。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jīng)把手里的稻穗觀察一番,向元康樂問道:“是稻粒炸花的問題嗎?”
“對!”元康樂點點頭。
“這個好辦呀,只要找些黑鱉虱甲蟲扔進(jìn)稻田里就能解決,至于黑鱉虱甲蟲是怎么解決問題的,孤就不知道了。奇怪,這不是一個常識問題嗎,你怎么不知道?”
紂王向元康樂投去疑問的目光。
“是不是這種蟲子?”
元康樂從虛空空間里掏出一張畫像展開在紂王眼前。
紂王看了眼,點頭道:“沒錯,就是它。”
“不瞞您說,小婿已經(jīng)把它的畫像張貼到九州各處,可是至今也沒得到關(guān)于它的消息,小婿猜測這種蟲子極可能已經(jīng)滅絕了,不知道岳父大人知不知道哪里還可能有它們的蹤跡?”
元康樂最近雖然一直都在為婚事忙碌,但是他的團(tuán)隊一直在為尋找黑鱉虱甲蟲奔波,然而一直都沒有好消息傳回來,讓他不甚憂慮。
剛才在洞房里子鴛跟他提了一句,說她父親可能知道哪里有黑鱉虱甲蟲,他擔(dān)心紂王突然離開,所以忍不住借敬酒的時間詢問。
紂王思索片刻,收起稻穗,道:“孤幫你找找,但不保證一定能找到?!?/p>
元康樂立刻朝紂王深躬一禮,“小婿代九州萬民感謝岳父大人。”
紂王擺擺手,道:“孤罪孽深重,沒臉要他們的感謝,就當(dāng)是孤為曾經(jīng)犯下的罪孽贖罪吧。”
此言一出,氣氛不由得有些壓抑。
張小卒給元康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給紂王把酒杯滿上,隨即端起酒杯起身邀請道:“讓我們共同和新郎官喝一杯,祝新郎官和新娘子早生貴子,百年好合?!?/p>
眾人笑著端起酒杯起身,紛紛向元康樂送上祝福,然后一起干杯。
壓抑的氣氛立刻喜慶的氣息淹沒。
元康樂進(jìn)來的時候戰(zhàn)戰(zhàn)兢兢,縮著個脖子跟鵪鶉似的,但離開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滿臉歡喜之情,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和岳父大人相談甚歡的好消息告訴子鴛。
“新郎官來給諸位貴賓敬酒啦?!?/p>
門口又是一聲吆喝,張?zhí)熨n面帶笑容地走了進(jìn)來。
相比于元康樂的緊張,他放松的多。
“小子,若孤沒感覺錯的話,你體內(nèi)似乎有上古蚩尤的血脈神力?”
紂王向張?zhí)熨n問道。
張?zhí)熨n點頭道:“確實有一點?!?/p>
“你的道應(yīng)該也是從蚩尤的血脈神力里得到的啟發(fā)吧?”
“您真是火眼金睛?!?/p>
“但是你的道比蚩尤族的厲害!”紂王沖張?zhí)熨n挑了挑大拇指。
“多謝夸獎!”
張?zhí)熨n揚著嘴角離開,圣兵之道能得到紂王的肯定和夸贊,讓他內(nèi)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接著葉無憂、蘇祁紅等一一進(jìn)來敬酒。
紂王很是和藹,喜酒一杯杯喝下肚,祝福之言毫不吝嗇。
最后又同張小卒等喝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起身告辭,說是給元康樂找蟲子去。
眾人讓他不必著急,過幾天再去也行。
他對眾人說沒時間了。
眾人聞言心頭一驚,明白紂王說的沒時間是什么意思。
紂王離開,張小卒正要進(jìn)丹田空間和聞少卿等聊聊,虛空里傳來了一道呼喚。
張小卒念頭一動,踏入虛空,出現(xiàn)在呼喚之人的面前,上前見禮道:“晚輩參見女媧娘娘?!?/p>
女媧娘娘頷首一笑,道:“恭喜令郎喜結(jié)良緣,愿他們相濡以沫,永結(jié)同心?!?/p>
“感謝娘娘的祝福,能得到您的祝福護(hù)佑,實乃孩子們的福分。”
“那個——”女媧娘娘欲言又止。
“娘娘是想讓我放了聞少卿他們嗎?”張小卒主動詢問道。
“不是?!?/p>
女媧娘娘搖搖頭,“你想怎么處置他們都行,本圣不會干預(yù),本圣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支持你一統(tǒng)九州,還有你的天道學(xué)院?!?/p>
張小卒聞言不由驚訝,不知道女媧娘娘想明白了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但還是馬上搖頭道:“上古神明們正在星域戰(zhàn)場浴血奮戰(zhàn),晚輩何德何能,敢一統(tǒng)九州。另外,天道學(xué)院或許也要推遲。”
女媧娘娘神色一怔,皺眉道:“是紂王跟你說了什么嗎?”
“人皇前輩沒跟晚輩說什么,是晚輩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如果晚輩按照現(xiàn)在的腳軌跡走下去,結(jié)果會是什么?”
“一統(tǒng)九州,帶領(lǐng)九州走向繁榮昌盛。”女媧娘娘回道。
“不!”
張小卒擺手道:“結(jié)果會是同上古勢力全面開戰(zhàn),挑起一場時代和道統(tǒng)之戰(zhàn),然后輸?shù)谋厝皇峭磔?,后果可以想象,?yīng)該不會比紂王好?!?/p>
女媧娘娘看著張小卒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道:“你無需畏懼,本圣會支持你,伏羲祖神,還有創(chuàng)世祖神都會支持你?!?/p>
張小卒搖了搖頭。
女媧娘娘心里突然竄起一股怒火,差點被張小卒氣笑了。
她初接觸張小卒時,張小卒雄心壯志,野心勃勃,要一統(tǒng)九州,要建立天道學(xué)院,要大聲對上古道統(tǒng)傳承說不,她覺得張小卒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自尋死路。
然而當(dāng)她慢慢認(rèn)可了張小卒的瘋狂行為,準(zhǔn)備傾盡全力支持張小卒時,張小卒竟露怯,慫了。
這讓她非常惱火,不禁沖張小卒怒喝道:“你必須一統(tǒng)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