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九點,我開車到【桃園賓館】接佩青。^r-a+n+w-e¨n!z!w′w′.`c_o`m¨
他出來,對我說:“我來當司機?!?/p>
車到省委機關(guān)院內(nèi)。我打了聞主任電話,一會兒,他也開車過來了。
不用介紹,佩青上前說道:“聞主任好。好久沒看您了?!?/p>
聞主任拍著佩青的肩膀說:“來省城發(fā)展,好啊?!?/p>
我問聞主任:“你一個人?”
“對啊?!?/p>
我說:“那我們?nèi)齻€人輛車,佩青當司機?!?/p>
“行。”
三人上車,我和聞主任坐后排。聞主任說,出了城一直往東,開到雷石鎮(zhèn)再說。
一路上,我們就談些機關(guān)里的事情,反正也不要回避。佩青是旭哥帶出的徒弟,口風非常緊,加上我們說的人和事,他也弄不懂。
一路上談著,聞主任就向我介紹科技局宋廳長。
他說宋廳長四十來歲,是個學術(shù)型的領(lǐng)導干部,原來在秦江師大教書,后來當學校團委書記、正碰上大力提拔知識分子,就調(diào)到科技廳當副廳長,去年才提為廳長。
我說:“四十來歲就當廳長,不簡單啊?!?/p>
聞主任說:“主要是部長賞識他。”
我心領(lǐng)神會,他說的部長就是指顏書記。
車到雷石鎮(zhèn),聞主任就告訴佩青,轉(zhuǎn)左拐,沿著前面的路一直往山上開。
約半小時,車子就到了半山腰,往右拐進一處山腰平地。
一看這地方,我知道到了。
這里有幾棟兩層樓房。
車剛停穩(wěn),出來一位30多歲的男子,快步走過來?!榭础鋾?君? ,追`最-新^章+節(jié)-我們下車,聞主任就給我們?nèi)俗髁私榻B,我才知道這人叫雷正林,是這片山的承包主。
他把我們引入二樓的一間茶室,邊煮茶邊說:“宋廳長過十多鐘才到。”
四人喝茶,聞主任向我介紹,這個山上全是種植的經(jīng)濟作物,也有藥材,是省科技廳掛點的民營企業(yè)。
雷正林說:“科技廳每年都給我們撥款?!?/p>
我心想,莫林山就只知道跑省林業(yè)廳,不知道跑科技廳,其實科技廳也可支持經(jīng)費。
當然,上面的經(jīng)費全靠跑。你不主動聯(lián)系,不勤跑,全省這么大,人家不會來主動來關(guān)心你。
聊了一陣,雷正林接了一個電話,說:“宋廳長到了,我去接他?!?/p>
說罷,起身下樓。
一會兒,他引進一位中年人,我們都站了起來。
聞主任給我們雙方做了介紹。
我握著宋廳長的手說:“謝謝廳長幫忙?!?/p>
他笑笑:“不用謝?!?/p>
然后,聞主任才介紹佩青 。
宋廳長主動伸手,握著佩青的手,說道:“這么年輕啊。”
聽著這話,我就明白聞主任之前就向宋廳長介紹過佩青了。
寒暄過后,大家坐下,正林煮茶,大家閑敘。
除了開始扯了幾句官場閑話外,話題一下就談到了【手法治病】上。
宋廳長問:“小李,我聽聞主任說到你能手法治病。我一直有點不太相信。這個在理論上怎么解釋?”
佩青到底是師從高僧,一點也不怯場,也沒有平常人那種過份謙虛,而是說道:
“解釋起來比較費力?!蘞魚_看¨書-網(wǎng). ^首-發(fā),”
想不到宋廳長說:“我就是想聽聽。費力沒關(guān)系,我慢慢理解。不理解的,我們下次再聚,再聽聽,再理解。”
我和聞主任聽了,都笑起來。
我問:“廳長,你這是為了研究手法治?。俊?/p>
宋廳長說:“對啦,這也可以作為我們科技廳的一個研究項目,如果能把手法治療寫成一篇有影響性的論文,對科技廳來是一個很大的成績?!?/p>
我心中一想,這個廳長不錯,他不是為了治病,而是想落實一個課題研究。便馬上說:
“小李可以講,但要給他配個有學問的人,幫他表述出來?!?/p>
宋廳長問道:“我的學問夠不夠?”
我才知道他想和佩青合作,便笑道:“你的水平夠?!?/p>
宋廳長搖搖頭:“我是開玩笑的,但我一定幫他找相關(guān)的人,先確定一個省級項目,有一定成績了,再向國家科委報項目?!?/p>
我說:“廳長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p>
“對,從上次聞主任告訴我有這么一個奇人開始,我就想到了這個事?!?/p>
我鼓勵佩青:“你就說說,只要廳長支持你,不怕沒有研究經(jīng)費?!?/p>
佩青說:“好,我講講自己的體會?!?/p>
眾人望著佩青,我有些擔心,覺得他可以治好別人的病,不一定能講出一番理論。
這時,佩青開講了。
“手法治病,包括四個方面,一是關(guān)節(jié)學。凡是人體能夠活動的地方,都有關(guān)節(jié)。肢體活動不便,首先是關(guān)節(jié)有問題。
二是軟組織學。關(guān)節(jié)活動正常,手不能伸,腿不能動,脖子不能扭,就是軟組織受傷,或者血脈不通。
三是神經(jīng)學。關(guān)節(jié)沒問題,軟組織也沒有受傷,而四肢行動不便,那就是神經(jīng)組織有問題,大腦不能指揮四肢。
所以,千問題,萬問題,從手法醫(yī)學上來說,就是這三方面的問題。
手法醫(yī)學就是外力治療與經(jīng)絡疏通相結(jié)合。經(jīng)絡疏通與穴體刺激相結(jié)合,三體互相作用,達到合關(guān)節(jié)、疏經(jīng)絡、調(diào)和氣血、平衡陰陽……”
我心里暗暗吃了一驚,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在師父的指導下,不僅能治病,而且原理也講得津津有道。
宋廳長越聽越感興趣,說:“你講,不要管我們聽不聽得懂,這剛才講的,我基本聽懂了,往深一點講?!?/p>
我急了,往深一點講,佩青的理論不全泄露出來了?
我忙指著杯子說道:“喝口水再講。不能啞著嗓子為廳長講述?!?/p>
佩青喝了口茶,接著說下去。
我發(fā)現(xiàn),這小子真的機靈,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聽懂話里的意思。于是,他就開始真的往深處講。
中醫(yī)有個特點,往深處一講就有點玄,說得清與說不清混在一起,你說不講科學吧,他的科學,你說能找到具體的點吧,你找不到。
不過 ,宋廳長是越聽越感興趣。
真的講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聞主任的興趣漸消,因為他對這么深奧的東西不感興趣了。
這時,我就出來打圓場,便說:
“廳長,我聽得一知半解,在這里提個建議?!?/p>
宋廳長扭頭看著我。
我說:“第一,你只聽他說,也許還半信半疑。先把他的診所列為科技廳的觀察點。他現(xiàn)在在桃園賓館后面辦了一個診所,過了年就可開業(yè)。
第二,通過半年的營業(yè),他做好完整的診病記錄、你派人對患者跟蹤調(diào)查。所治病人達到了你所要的治愈率。你就給他發(fā)塊牌子。定為省科技廳的科研基地?!?/p>
宋廳長望著我,笑道:“我們確有這個項目,你怎么知道?”
我也笑道:“我把書記省長近三年來的報告全看了一遍。”
他翹起大拇指:“不錯。”
我說:“第三點,從他的治愈率,你認為可以報項目,那么牽頭,給他派的研究員一個,他一個,還要加上他師父。畢竟他的理論與實踐不是憑空來的。
我就說這三點。”
說完,我就望了一眼聞主任。
聞主任說:“我認為郝處長說得非常好,特別是要加上佩青師傅的名字,這一點特別重要,樹有根,水有源。”
宋廳長說:“好,我對這個項目非常感興趣。只要確定下來,我可以撥錢給你們持續(xù)研究下去?!?/p>
九點出發(fā),到這時已是十一點了。雷正林說:
“我去安排伙食,大家到外面走走?!?/p>
于是,來了一位漂亮女子,她帶我們?nèi)⒂^山上的楠木種植基地。
看了一遍,在雷石山用過中餐,我們就打道回府。
我們把聞主任送到機關(guān)院內(nèi),然后回去。
我問:“我中途制止你全部說出來的那句話,你終于聽懂了啊?!?/p>
佩青說:“我想,你一直聽得津津有味,為什么突然要我喝茶呢?其實,我也喝了兩次茶,所以,我想,應該是提醒我不要說得太透切?!?/p>
我笑道:“你聰明。”
他說:“我和這些當官的打交道不多。以后,你要多教我?!?/p>
我點點頭,說道:“回到家,我跟你具體談一談官場,與智力發(fā)達的官員們打交道,你還是要多學點技巧。保護自己,又不失禮節(jié)?!?/p>
他說:“好。回到店子,那兒有一個清靜的小茶館,請?zhí)庨L教教我?!?/p>
車在江左街頭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