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眾人回到天脊股份以后也沒閑著,琢磨著反正應哲已經(jīng)死了,對面只剩下一個項俊,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干他就完了!
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雖然殺得對方節(jié)節(jié)敗退,但自身其實也有不少損耗,李東、艾葉還在養(yǎng)傷,二愣子和夏瑤也去了云城。
好在身邊還有向影和姜樂,再加上葉桃花、梁國偉等一眾人,干掉項俊也是沒什么問題的。
這天晚上,我親自帶隊出征,率領眾人前往龍門商會所在的日升大廈。
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結果卻撲了個空,項俊好似未卜先知似的,竟然提前就逃走了。我們在樓上樓下轉了個遍,愣是一個活人都沒見到。
梁國偉氣得當場就要砸辦公室,但被我制止了,說不要發(fā)神經(jīng),以后這里是咱們的地盤,哪有砸自己家的道理?
“對?。 绷簢鴤ヒ慌拇笸?,連忙收回鋼管。
不過與此同時,樓下又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一問才知道其他兄弟動手了,在一樓砸了魚缸和前臺。
還好梁國偉及時過去阻止,才避免了一場更大的破壞。
沒抓到項俊,大家都不滿意,想著既然都出來了,那就找點別的事做。
于是眾人兵分兩路,一路由姜樂和梁國偉帶隊,一路由向影和葉桃花帶隊,分別去了錦繡區(qū)和翰林區(qū)。
至于我嘛,當然是回去睡覺了。
這些日子以來,除了高手間的“博弈”外,地下世界的爭奪也沒有停止過。
既然項俊躲起來了,那大家趁著這個機會抓緊擴張地盤也沒什么不對。有向影的情報,再加上一夜的奮戰(zhàn),等到第二天的朝陽慢慢升起時,眾人終于將這兩個區(qū)也拿了下來,之前的區(qū)域負責人倒向天脊股份。
如此一來,并州八個區(qū),我們便拿下了六個,留給項俊的只剩兩個區(qū)了。
他這個北龍門的新會長本來就虛,根本沒有并州的客戶資料,如今連地下世界的控制權也要失去了,被我徹底擊敗或者逼走也是遲早的事。
結果好景不長,第二天的早上,我正在天脊股份的辦公室里給大家開表彰會,工作人員突然進來匯報,說有很多警察突然闖進公司。
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噼里啪啦”的腳步聲響起,一群警察已經(jīng)沖進了辦公室,說是調查昨晚的打架斗毆事件,然后便不由分說的把姜樂、向影一眾人全部都帶走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偌大的辦公室里便只剩下我和一些工作人員了。
骨干,全被抓走!
好家伙,發(fā)生了些什么?
趕緊給劉仁正打電話,講了一下我這邊的情況。
因為沒有并州的客戶資料,所以劉仁正是我唯一的靠山了。當然項俊也一樣,幾乎只能依靠邵剛。
沒多久,劉仁正給了我回復,說并州最近正在嚴打治安,昨天晚上天脊股份的行為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當然問題也不太大?!眲⑷收陔娫捓镎f:“我跟那邊通過氣了,你走正常程序就行,最多幾天就接出來了?!?
“好,感謝劉政委了!”掛了電話,我便立刻趕往公安局,口袋里自然也準備了不少的卡。
……
龍門商會,項俊也正在打電話。
“高局,務必多關他們幾天!”項俊握著手機,言辭誠懇。
“嗯,我盡量吧,那邊有劉政委說情……肯定不能關得太久,來走正常程序的話,三四天怎么也該審批完了!”高星辰有些為難。
“嘿嘿,就是審批過程中多卡下唄……這方面,你更懂!交代手下嘛,不是開會就是出差,你們不是最擅長這個嘛!”
“我會交代他們的,但是肯定不能拖得太久……”
“好的,麻煩高局長了!”項俊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工作人員走進來說:“項會長,秦衛(wèi)來了!”
項俊立刻笑了起來:“快請!”
這個秦衛(wèi),自然是長安狼牙堂的堂主秦衛(wèi)。
自從宋知書死了以后,秦衛(wèi)在外幾乎成了不受控制的藩王。雖然聽說北龍門改朝換代,現(xiàn)在是一個叫“項俊”的做會長了,也知道此人是宋知書新收的干兒子,但就是不聽宣也不聽調,自己美美的在長安過日子。
你說你是新會長,有證據(jù)嗎?
宋知書既沒留下遺言,也沒留下遺書,憑啥讓我服你?
不過自從項俊給秦衛(wèi)打了一筆巨款之后——雖然這筆錢也是宋知書留下來的,但的的確確到了秦衛(wèi)賬上——當場就心動了,自此連稱呼也改了。
“項會長,有啥吩咐你就說吧?!?
“帶上你的人,來并州助我?!?
所以秦衛(wèi)就來到了并州,且?guī)Я艘慌鷶?shù)量不小的手下。
“項會長,您好!”
“好!”
辦公室里,二人一見面就握住了手,親昵得好似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來來來,我給你講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項俊將秦衛(wèi)拉到沙發(fā)上坐下,一邊泡茶一邊講起了并州的近況。
秦衛(wèi)聽后立刻皺起了眉,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之后說道:“你說的這些人,我也打不過??!”
“沒讓你打他們!”項俊幽幽地道:“實際上今天早晨,這些家伙就都被抓了……”
“哦?”秦衛(wèi)的眼睛一亮,放下茶碗,“那現(xiàn)在需要我干什么?”
“啪啪——”
項俊拍了拍手,門外走進兩個人來,均是年齡超過四十歲的中年漢子。
“金桂區(qū)離將曹奈,晨曦區(qū)艮將呂陽?!表椏〗榻B完了二人,又沖秦衛(wèi)說道:“趁著那些家伙還在局子里面……你帶他倆奪回咱們并州的失地吧!”
“交給我了!”秦衛(wèi)咧嘴笑了起來,不過又很快道:“不過事先聲明……那個宋漁,我可不對付啊……”
“就算你想對付,我也不讓!”項俊笑呵呵道:“他是我的!”
……
與此同時,我還在公安局跑上跑下地處理姜樂、向影等人的事。
這回雖然事情不大,但真是給天脊股份一鍋端了,能打的干將幾乎全部都被抓進去了,以至于還要我一個董事長親自來公安局辦手續(xù)。
但就是我親自來,效果也不怎么樣,審批程序辦得非常慢。
不是這個開會,就是那個出差,口袋里雖然準備了些東西,但是都沒派上用場,給誰都說不收,搞得我還以為他們開始廉潔奉公了。
后來我忍無可忍,直接去找了公安局的一把手高星辰。
“高局,什么意思,讓我再給劉政委打個電話嗎?”推開辦公室的門,我很不爽地道。
“宋董,別著急啊,程序就是這樣……慢慢來嘛!現(xiàn)在已經(jīng)屬于特事特批了!”高星辰不冷不熱地勸解著。
“高局。”我很認真地說:“你是以為項俊掛了個北龍門‘會長’的名頭,就認為他手里也有些黑料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宋知書死的突然,根本沒來得及給他任何東西,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這么拼命地為他辦事……”
高星辰微微皺了皺眉,顯然心中已經(jīng)起了疑惑,但當著我的面也不能承認,沉沉地道:“我不曉得你在胡說什么東西!一切程序,我都是按流程走的!”
知道在他這里說不通了,我便轉身離開。
不可能再給劉仁正打電話了,說到底只是審批程序慢了一些,一次次地勞煩人家也挺不好意思。
坐在走廊外的排椅上,我輕輕揉捏眉心,思考下一步的對策。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云錦區(qū)乾將湯玉打過來的。
“哎,什么事?”我接起來。
“宋董,秦衛(wèi)帶著曹奈和呂陽殺到云錦區(qū)了……我打不過??!”電話那邊傳來湯玉略帶焦急的聲音,背景音里還能聽到嘈雜的打斗聲、慘叫聲。
“……誰?!”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誰帶著曹奈和呂陽?”
“秦衛(wèi),長安的狼牙堂堂主秦衛(wèi)!”這一回,湯玉說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看來項俊這次有備而來,不僅搞定了公安局長高星辰,還把長安的秦衛(wèi)也整來了!
暫時對付不了高星辰,還對付不了秦衛(wèi)嗎?
“你別打了,趕緊撤退,到天脊股份去避一避!”我立刻下令。
“好……那云錦區(qū)怎么辦,真讓給他們???”湯玉明顯有些不舍、不服。
“沒事,你盡管撤,明天之前,云錦區(qū)肯定能回來?!蔽覛舛ㄉ耖e地道。
“行!”有了我的保證,湯玉才放下心來,然后扯著嗓子喊道:“撤……”
我把電話掛掉,一邊籌謀接下來的計劃,一邊急匆匆往外走去。但剛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又站住了腳步。
秦衛(wèi)帶著曹奈和呂陽去云錦區(qū)了,那項俊在干嘛?
不會是在狩獵我吧?
可能性很大啊,現(xiàn)在的我身邊連個保鏢都沒……
想到這里,我立刻往后退去,堅決沒有邁出公安局的大門,隨即又摸出手機給二愣子打了個電話。
“哎,咋了漁哥!”二愣子立刻接起。
“到云城了?”我問。
“到了啊,昨晚就到了,不是給你打過電話嘛……說過段時間再回去,在這里多照顧幾天小夏嘛……”二愣子疑惑地說:“漁哥,你咋地了,老年癡呆了嗎?”
“你現(xiàn)在行動能力怎樣?”我又問道。
“沒問題啊,能跑能跳,一點都不影響!”隔著電話,也能聽到二愣子“咣咣”拍胸口的聲音。
“好,打擾你和小夏度蜜月了……是這樣的……”我迅速講了一下并州發(fā)生的事。
“知道了漁哥,我馬上就過去!”二愣子沒有任何廢話。
“嗯,你安排好小夏就來吧。”我將電話掛掉。
收起手機,我便坐在外面的排椅上,眼觀鼻、鼻觀心地等待起來。
這期間里,我又陸續(xù)接到黃嘉、弓和、于連生的電話,原來秦衛(wèi)拿下云錦區(qū)后,又分別去了碧波區(qū)、星河區(qū)和翠竹區(qū)。
他們當然不是秦衛(wèi)的對手,但如果拼死抵抗的話,撐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我直接跟他們說:“撤吧,沒事,明天之前地盤就回來了?!?
大家很信任我,于是就踏踏實實地退出了各自負責的區(qū)域。
數(shù)個小時后,二愣子給我打電話,說他馬上就到并州了,正在往公安局來的路上。
“嗯,你別進公安局,找個地方貓著,一路跟著我就好了?!?
“明白!”
十幾分鐘過去,收到二愣子的消息后,我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向門外。
出了公安局的大門,我招手攔停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坐在后排,系好安全帶,同時對師傅說:“天脊股份。”
“坐后排還系安全帶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司機沖我豎了下大拇指。
我沒回話,心里卻想:“待會兒你就知道為什么啦!”
司機啟動車子,朝天脊股份的方向駛去。
司機的駕駛水平不錯,一路上都平穩(wěn)有序,但在經(jīng)過一段偏僻的街道時,一輛高大的suv突然從斜對面的路口竄了出來,“砰”一聲狠狠撞向了我們的出租車。
“咣咣咣——”
出租車離開被撞翻了,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但因為我在后排系了安全帶,所以基本什么事都沒有,只是腦袋磕碰了幾下座椅。
“哈哈哈……宋漁,我等你好久啦!”項俊從suv上竄了下來,大笑著朝翻倒在地的出租車奔了過來。
“嗡嗡——”
與此同時,一輛軍用吉普車突然疾馳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瘋狂地朝項俊撞了過去。
“項會長,我也等你很久了!”二愣子一臉興奮地探出頭來,油門更是踩到了底。
他是真的很開心,比我還要開心,一張嘴都快咧到天上了,仿佛為這一刻已經(jīng)等了十幾年那么久。
“草——”項俊罵了一聲,迅速轉身朝自己的suv奔了過去。
實話實說,項俊真的反應很快,雖然沒來得及竄進駕駛座里,但第一時間跳到了suv的引擎蓋上。
“咣——”
與此同時,軍用吉普狠狠撞了上去。
這輛名為豐田霸道的suv雖然有些過時,但外觀和材質還是很硬朗的,雖然整個車身狠狠顫動,也往前滑行了十幾米,不過總體來說沒有大礙。
站在引擎蓋上的項俊就更沒什么事了。
項俊一個翻身,從窗戶鉆進主駕駛里,接著“嗡嗡嗡”地迅速駛離現(xiàn)場。
二愣子沒有再追,而是把車停穩(wěn),迅速沖到出租車邊,小心翼翼地將我拉了出來。
我還好些,出租車司機已經(jīng)昏過去了。
“不好意思了漁哥,錯過了這個干掉項俊的機會!”二愣子也是長吁短嘆。
昨晚雖然經(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臉上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渾身上下也纏著不少紗布,但看上去依舊龍精虎猛。
二愣子真的很猛?。?
“沒事,你回來就行了……”有他在我身邊,心里確實踏實不少,我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沉沉地道:“走,跟我收復失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