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婷生怕打斷了我,所以她吻得很輕柔,小心翼翼地碰著我的嘴唇、嘴角。
但她吻著吻著,便忍不住加重力道,就連舌頭都伸了過來,想撬開牙關(guān)伸到我的嘴里來了。
也就是在這時,燕玉婷突然看到我的眉頭微蹙,連忙把臉縮了回去,連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老公,我不該打斷你!”
看到我的眉頭重新舒展開來,顯然又進入了應(yīng)該有的狀態(tài),燕玉婷稍稍松了口氣,不敢再繼續(xù)吻。
但又伸出胳膊,環(huán)住我的脖子,將我抱在她柔軟的懷中,口中在我耳邊喃喃地說:“老公,你好久沒抱我啦!也只有這個時候,我們才能好好地抱一下……老公,我真的好想你啊,我真的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原諒我呢?以前的我們多好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質(zhì)的……”
說著說著,往日的回憶涌上心頭,燕玉婷的眼淚漸漸流了下來,溫?zé)岬臏I水劃過她的臉頰,又落到了我的額頭之上。
我的眉頭也再次微微蹙起。
“不好意思!”燕玉婷連忙擦了擦淚,接著松開我的脖子,退到一邊。
“燕姑娘,冷靜一點,他現(xiàn)在處于突破的關(guān)鍵時刻,絕對不能給他帶來任何的麻煩?。【退阆胗H、想抱,也等他醒了再說!”燕玉婷輕輕搓了搓自已的臉,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又重新看向了我,聲音卻又委屈起來,“可是等他醒了,他又不愿抱我、親我,甚至恨不得立刻將我攆走……”
“算了,不想這些了,還是專心給他護法!”燕玉婷使勁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已清醒下來。
但她重新看向我時,又有些忍不住了:“以前覺得吳華長得好丑,臉上那么大一塊胎記,長得像個癩蛤蟆一樣……從什么時候開始,突然就看順眼了?現(xiàn)在不僅覺得不丑,反而很有特點、特色!胎記這東西,就我老公有,別的男人都沒有……”
“護法!護法!”燕玉婷拍了拍自已的臉,再次抬起頭來看向了我。
“我老公還是厲害……”燕玉婷喃喃地說著,眼神又迷離了起來,“我前幾天就到達淬境巔峰了,可惜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找到突破的感覺……而我老公馬上就通境了,真不愧是這個時代的天才??!如果可以的話,真想現(xiàn)在就給他生孩子……”
“好了,好了,專心護法,絕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我老公!”燕玉婷再次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已別這么戀愛腦,接著目光機警地看向左右,確保不會有人在現(xiàn)場搞破壞。
就是一只鳥、一條蟲,也不要想!
就在這時,前院大門方向突然傳來爭吵聲響,似乎有人想闖進來,但是被赤衛(wèi)軍攔住了。
“孟平,你之前已經(jīng)被攆走了,還回到這里來干什么?就算你是何秘書的表弟,也不能隨便進入這里!”赤衛(wèi)軍中有人大聲呵斥。
“什么被攆走了,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另外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粗聲粗氣,中氣十足。
“大……大隊長……”赤衛(wèi)軍中有人驚呼:“孟平,你現(xiàn)在是浙省赤衛(wèi)軍的大隊長?”
“還敢直呼我的名字?!”年輕男子怒極,“啪”的一聲傳來,顯然扇了那人一個耳光。
“對不起,孟隊長!”“歡迎孟隊長大駕光臨、指導(dǎo)工作……”一眾赤衛(wèi)軍連忙換了態(tài)度,他們?nèi)f萬得罪不起來自省城的大隊長!
“這還差不多!真以為我之前被攆走了?別忘了我表哥可是何秘書!區(qū)區(qū)紹城隊長,我根本看不上,浙省的大隊長,才匹配我的身份!”年輕男子的聲音愈發(fā)得意。
“是是是,有何秘書這樣的表哥,孟隊長確實前途無量……”一眾人再次拍著馬屁。
“嗯,吳華呢?之前他看不上我,非讓江博回來,結(jié)果怎樣?江博是個叛徒,而我官升一級!實不相瞞,我就是來找他算賬的!”年輕男子氣勢沖沖地道。
“吳隊長之前交代,說他在后院練功,不許任何人打擾他……”一眾人如實供述。
“我這個大隊長都來了,他練個什么功?讓他滾出來接我!算了,我親自去找他吧,順便給他一個驚喜!我真的很想看看,知道我是他的上級,他是一副什么表情!”年輕男子哈哈大笑,邁步走進院中,且腳步聲越來越近,明顯是朝后院的方向來了。
知道對方是浙省赤衛(wèi)軍的大隊長,燕玉婷自知惹不起,當(dāng)即身形一閃,躲到了后院的一棵香樟樹后。
“踏踏踏——”
隨著響亮的腳步聲愈發(fā)清晰,一個年輕男子很快來到后院,正是小何的表弟孟平。
左飛、猴子等人現(xiàn)身的那個晚上,孟平表現(xiàn)極其差勁,我以此為由,將他攆走,換回江博。小何表面上答應(yīng)了,但轉(zhuǎn)頭又把孟平送到浙省大隊長的位子上。
這就叫朝中有人好做官,自古以來就是華國特色。
也不能說是華國特色,因為全世界都一個樣子,裙帶關(guān)系、人情往來,無論什么膚色都不能免俗。
不過小何也知道自已表弟是個什么東西,所以并不讓他參與到實際的任務(wù)中,每天收發(fā)一下郵箱里的文件就可以了,錢多事少還不累,而且大權(quán)在握,備受他人尊敬,簡直就是神仙工作。
但是孟平并不滿足。
比如今天,他來紹城,就是為了找我算賬,一雪當(dāng)日被攆走的恥辱!
孟平一走進后院,便看到了盤腿坐在地上練功的我。
“練功?吳華,你練的什么功?”孟平冷笑著道:“辛辛苦苦練功有用嗎?表哥隨便給我?guī)讉€福瓶,就輕輕松松超過包括你在內(nèi)的大部分人了!而且不止福瓶,連通氣丹都取之不盡,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通境了!你們這些家伙,奮斗一輩子也跟不上我的腳步!”
“呼呼呼——”
孟平舉起拳頭,隱隱的氣勁在他指間流轉(zhuǎn),確實已經(jīng)是標準的通境內(nèi)家手了!
條條大道通羅馬,但有人步行前往,有人乘車前往,孟平直接坐了火箭,背靠何秘書這棵大樹,確實走得比一般人都順。
“吳華,咱倆合作的時候,我對你也不差吧?結(jié)果你竟然看不上我,還要把我攆走!”孟平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現(xiàn)在我是通境,還是浙省的大隊長,方方面面都比你強!站起來,讓你見識一下通境的厲害!今天不把你屎打出來,算你小子夾得緊!”
仍舊處在“天人合一”狀態(tài)的我,自然完全聽不到他說話,也看不到他的存在。
“裝什么死?”孟平蹙起眉頭,“我讓你站起來,聽到?jīng)]有?”
我仍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嗯?”孟平終于察覺到了不對,上上下下地看了看我,終于明白過來:“你小子,正在突破通境!”
他也是從淬境升上來的,當(dāng)然能看懂我在干什么。
“哈哈哈!”孟平一撫掌,開心地說:“本來呢,我最多揍你一頓,也不能拿你怎么樣,畢竟你是赤衛(wèi)軍正兒八經(jīng)的隊長,沒有犯錯的情況下,還真奈何不了你!現(xiàn)在好了,你正在突破中,那我假裝不知道,直接打斷了你,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全身癱瘓,也算是一解我心頭的氣了!不知者不為罪,又有表哥罩著,肯定沒有人會怪我!”
孟平一邊說,一邊朝我走來,兩只手不斷搓動:“來吧吳華,讓我把你叫醒……”
“噌——”
看到這幕,燕玉婷終于忍無可忍,猛地從大樹后面竄了出來,張開雙臂攔住了孟平的去路。
“不許動我老公!”燕玉婷面色陰沉。
突然竄出一個人來,孟平當(dāng)然嚇了一跳,“噔噔噔”往后退了幾步。
看清楚是個女人,才驚訝地問道:“你是誰?”
“津門燕家武館的掌門人燕玉婷,同時也是吳華的女朋友!”燕玉婷理直氣壯地說出這句話,“我老公正在突破通境,讓我在這護法……你不能打擾他!”
通過之前孟平和赤衛(wèi)軍的對話,以及孟平的自言自語,燕玉婷已經(jīng)知道他的身份,但“津門燕家”屬實也不差,也算國內(nèi)知名的貴族,所以試圖喝退對方。
奈何孟平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聽到她的自我介紹,反而嗤之以鼻,冷笑著道:“區(qū)區(qū)津門燕家,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滾一邊去,別逼我連你一起收拾!”
“你就是那個經(jīng)常欺負我老公的人是吧……”燕玉婷的面色沉了下來,“我告訴你,有我在這,你別想靠近他半步!”
“嘿嘿,本事沒有,口氣不小……來,讓我看看,你有什么能力阻攔!”孟平再次舉起自已的拳頭,呈旋渦狀的氣勁登時在他指間繚繞起來。
燕玉婷當(dāng)然知道那是通境的表現(xiàn),也知道自已不是孟平的對手,但還是沒有往后退卻一步。
她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仍舊緊閉雙眼、盤坐在地的我,口中喃喃地說:“老公,你快點突破啊,我只能盡力幫你拖了……”
“滾開!”孟平怒喝一聲,握緊拳頭“噔噔噔”奔過來。
燕玉婷毫不猶豫,擺出一個不太標準的迷蹤拳起手式,在孟平?jīng)_到自已身前的同時,一記“撣手”狠狠拍了過去。
“砰砰砰——”
二人迅速交戰(zhàn)在一起,拳拳到肉的擊打聲此起彼伏。
燕玉婷能靠自已的力量找到氣感,并順利抵達淬境巔峰,已經(jīng)足夠說明她的天賦,可惜碰上了靠外掛晉升通境的孟平。
淬境和通境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差別的確是太大了,大到猶如天塹。
也就十幾秒鐘的樣子,燕玉婷便鼻青臉腫、血跡斑斑,像條死狗一樣無力地倒在后院里。
“淬境巔峰,好厲害哦!可惜了,在我面前還是一文不值!”
孟平冷笑一聲,一腳踢向燕玉婷的身子,燕玉婷便“骨碌碌”滾到一邊去了,
“什么玩意兒,還想擋我的路……找這么丑的人當(dāng)你老公,你也是個不機靈的!我今天就要弄死你老公,你能奈我何?。俊?/p>
孟平一邊說,一邊繼續(xù)朝我的方向走來。
但他走著走著,一只腳突然邁不動了,低頭一看,竟是燕玉婷的手抓住了他的腿。
燕玉婷被打得不輕,渾身上下鮮血淋漓,整個人也氣若游絲,就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說是快死了也不為過。
但就是這樣一個將死之人,竟然還能舉起手來,還能抓住孟平的腿!
那只手看上去軟弱無力,卻又異常堅定。
“不……不許動我老公……”燕玉婷有氣無力地說著,五根纖細的手指死死鎖著孟平的腿,不肯松開。
“滾開!”孟平怒極,使勁甩了幾下腿,但始終沒能拋開燕玉婷的束縛。
“媽的!”孟平終于徹底大怒,抬起另一條腿,再次朝燕玉婷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狠狠踹了過去。
“咣咣咣——”“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一腳又一腳,踹得燕玉婷幾乎要死過去,眼睛已經(jīng)閉上,意識也已模糊,但一雙手卻始終沒有松開!
……
李虎曾經(jīng)跟我說過,他傳我的心法有正規(guī)的名字,叫做:劍圣心法。
“劍圣”即是他的師父,名為夏無蹤,據(jù)說也是一位超級強者,可惜已經(jīng)去世,再也見不到他老人家的風(fēng)采。
“劍圣心法”是否為夏無蹤獨創(chuàng),我無從知曉,但李虎說,和其他心法大同小異,就是將吸進來的氣,轉(zhuǎn)化為體內(nèi)的暗勁,最多就是路徑略有差異,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殊途同歸。
此時此刻的我,便依照“劍圣心法”里的口訣,不斷吸入新的空氣,經(jīng)過周身各大穴道,凝結(jié)暗勁,進入小腹,一次次沖刷丹田。
原先積累的暗勁在體內(nèi)是氣旋狀,這是淬境的典型狀態(tài),但隨著我步入淬境巔峰,這些氣旋塞滿丹田,呈現(xiàn)出飽和的狀態(tài)。
如果不能突破通境,實力將會永遠原地踏步。
我真的是天才,根本用不著通氣丹的幫助,完全靠自已的力量壓縮這些氣旋,在經(jīng)歷過不知道多久的“暗無天日”之后,那些氣旋終于緩緩凝結(jié)成了一條涓涓溪流,在丹田里像是一條靈巧的小蛇般竄來竄去。
與此同時,我明顯感覺到自已的骨骼劈啪作響,渾身的血肉像是重新鍛造過了一遍,身體變得比以往更有力量,也更靈敏,就連各種感官,比如聽力、目力也比之前更加清晰。
之前做“高手”的時候,每每突破到一個新的層次,也會有類似的感覺,但都不如這一次強烈。
隨著腦海中的意識逐漸清晰,我迅速睜開了眼,第一時間看向自已的拳頭。
意隨心動,丹田中的暗勁被我操控,緩緩經(jīng)過奇經(jīng)八脈,穿過肩膀,走過手臂,游過手腕,透過手掌和手背的毛細孔,一縷縷肉眼可見的氣勁鉆了出來,呈旋渦狀在我的手指間旋轉(zhuǎn)、跳躍。
通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