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高塔之下,果然躺了一堆或哀嚎慘叫,或一動不動的傷者和死者。!蘭~蘭/文?學? *免!費\閱^讀_
葉榮光真的是太猛了,竟然干掉這么多人!
關鍵時刻,葉榮光能來幫忙,我當然是很高興的,但看到他傷痕累累,又忍不住問道:“你還行么?”
“沒問題!交給我吧!”葉榮光手持鋼刀,迅速朝黃志撲了上去,攻勢之猛猶如餓虎下山,仿佛真的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沖啊!沖?。∥覀兪墙裉斓膙p!”八哥仍在他的肩上跳來跳去,不斷興奮展翅大叫。
“叮叮當當——”
葉榮光和黃志很快交手,雪亮的鋼刀大戰(zhàn)短小的匕首,眼花繚亂之余,火星不斷四處飛濺,頂級高手之間的較量確實更加精彩。
但剛交手十幾回合,葉榮光受傷的劣勢便展現(xiàn)出來了,他的腳步虛浮、身體微晃,力氣也漸漸流失,眼神都有一些潰散,根本跟不上黃志的速度。
所以,他很快就被黃志壓著打了。
在葉榮光背上跳來跳去的八哥都急眼了:“搞什么,你的威風呢,你的霸氣呢,不要讓我失望啊……咱哥倆征戰(zhàn)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葉榮光的氣力卻是愈發(fā)不濟,眼看就要敗在黃志手上。
黃志知道自己必勝了,一邊手持匕首繼續(xù)攻擊,一邊忍不住哈哈大笑:“又來一個送人頭的!我就想不通了,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干嘛還一個勁兒的往前送?”
葉榮光節(jié)節(jié)敗退,下盤都快站不穩(wěn)了,手中的鋼刀幾乎要握不穩(wěn),卻還冷笑著道:“不一定誰送吶!”
黃志一刀又一刀地劈過去,一臉不解地問:“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定能贏……”
話未說完,他的匕首突然停在空中,不可思議地低下頭去,看向自己的小腹。一截尖銳的利器探了出來,鮮血正在快速地彌漫著,疼痛迅速擴散至身體的每一處,他的面色蒼白,額頭上也滾下來大顆的汗珠。
“有沒有可能,葉先生的自信來源于我?”站在黃志身后的我,將甩棍插進他的后腰,又從前面的小腹穿出去,只一下就將他搞成了重傷。
黃志太得意忘形了,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
真把我當擺設了???
“哈哈哈——還得是盛秘書!盛秘書實在是太帥啦!我要是個女人,一定會嫁給你!”葉榮光肩膀上的八哥扇著翅膀大聲叫嚷。
“噔噔噔——”
葉榮光迅速向前奔了幾步,狠狠一刀插進黃志的肚子,這一刀至少要了黃志的半條命。^狐_戀′文!學. ?無·錯,內′容,他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眼神呆滯、目光渙散,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下倒去,“咣當”一聲砸在高塔頂端的平臺上。
我和葉榮光也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盛秘書,葉先生,合作太默契了,你們天下無敵!我要是個女人,一定給你倆當老婆!”八哥開心地在葉榮光背上跳來跳去。
我常常覺得奇怪,這個小玩意兒哪來這么多詞匯量,到底是誰教的?
葉榮光累癱了,一屁股坐倒在地,隨手抓起黃志手里的匕首,在黃志驚恐的眼神中“咔嚓”“咔嚓”地啃了起來,本應堅硬如鐵的匕首在他口中如同餅干一般酥脆。
我則迅速轉頭,看到云松和云風基本要燒沒了,心想裴猛親手干掉他們的計劃是不可能實現(xiàn)了。
又看向婦人和小女孩,兩人倒是還好好的。
小女孩仍舊睡得香甜,婦人擋在她的身前,沖我“嗚嗚嗚”地叫著,目光里滿是感激和感動。
我走過去,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又將她嘴巴上的膠帶也扯下來。
婦人迅速轉身,一把將小女孩抱在懷里,淚眼涔涔地沖我說道:“盛秘書,謝謝你!”
“不用客氣,大智方丈是我的好朋友!沒事,快下去吧!”我輕輕嘆著氣,心想這次遭遇對這母女倆來說也是無妄之災了。
婦人點了點頭,抱著小女孩一步步下了高塔。
我也攙扶著受傷的葉榮光,慢慢地朝高塔下方挪去。
至于重傷的黃志,我們沒有再管,以他現(xiàn)在流血的速度,死亡是遲早的事。
洞穴中的混戰(zhàn)本來還在繼續(xù),雙方沒有明顯的勝負之分,算是兩敗俱傷,包括那些頂級高手,一番鏖戰(zhàn)過后均是傷痕累累。
不過隨著“獻祭儀式”的中斷,黃志也重傷倒地后,再加上南宮焚還在我們手里,對方的軍心算是完全潰散,終于徹底敗了。
大部分人直接逃了,小部分人要么被殺,要么重傷,云氣、云吞、云山、云河四名頂級高手則慘死在了現(xiàn)場。
婦人抱著小女孩第一時間奔到大智和尚身前,大智和尚將手里的南宮焚丟掉,一把擁住老婆孩子,熱淚滾滾而下。
南宮焚被掐了半天的脖子,這時候已經沒什么力氣了,但他還是連滾帶爬地撲向高塔。
我剛準備讓人把他拿下,但是看到他著急的模樣,突然明白他想干什么了。知道他是逃不掉的,所以我并沒有阻攔,眼睜睜看著他爬上高塔,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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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力氣早耗盡了,所以他每一步都爬得很不容易,雙臂和雙腿撐著地面,顫顫巍巍地向上蛄蛹,身體不斷地扭動著,像是一只身殘志堅的知了猴。·y,p/x?s+w\.,n\e_t~
他一直爬、一直爬,中途歇了好幾次,但始終沒有放棄,稍作休息便繼續(xù)攀登。
終于,到了第六層,他不再向上攀登,而是爬向了某個方位。那個方位擺著一具小小的棺木,四周畫著各種看不懂的符文,荒誕中又透著一絲詭異,不知道南宮焚到底是從哪本古籍上看來的。
終于,他爬到了棺木旁邊,伸手解開蓋子,從中抱出一個小女孩來。
果然是五歲左右,眼睛緊緊閉著,臉蛋像瓷娃娃一樣可愛,身上穿著大紅色的連衣裙。南宮焚之前說用藥物保證了女兒的身體完整,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明明已經死了二十年,卻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看到女兒并沒有復活,南宮焚一瞬間就崩潰了,面上淚如雨下,“啊啊啊”地嚎了一陣,突然抱著女兒,一頭栽下高塔。
六層,其實不一定死的。
但南宮焚明顯一心求死,他直接大頭朝下,腦袋狠狠撞向地面,“啪”的一聲脆響過后,紅的白的頓時淌了一地。
他的腦袋完全崩裂了,沒有一絲存活的可能性,懷里卻始終緊緊抱著女兒。
直到最后一刻,女兒在他懷里也安然無恙,瓷娃娃一般的臉宛如水晶,兩只眼睛仍舊微微閉著,仿佛只是睡著了一樣。
這一瞬間,現(xiàn)場所有人的心都跟著一顫。
大家都知道他為什么自殺,籌備了這么多年,又修仙又行善,將所有希望押在這一次的獻祭儀式上,最后卻還是沒有挽回女兒的命,萬念俱灰之下只能選擇了此一生……
當然,即便他不自殺,我們也不會放過他。
為了復活自己女兒,就要獻祭別人的生命,實在太惡劣也太極端了,死亡確實是他最好的歸宿!
現(xiàn)場總算塵埃落定,我們這邊雖然大獲全勝,但大部分人都受了傷,同樣沒有了戰(zhàn)斗力。葉榮光、金剛、金杵、燕雙、燕飛這些頂級高手都是血跡斑斑,在這場戰(zhàn)斗中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就連燕千城也受了傷,身上好幾處刀口正在涌血,可見剛才那一戰(zhàn)確實挺拼的。
好在大家普遍隨身帶著急救包,立刻積極處理起了自己的傷勢,我在人群里轉悠了一圈,確定沒什么大問題,方才走向大智和尚。
自始至終都沒參與戰(zhàn)斗的大智和尚,自然是毫發(fā)無損的,他抱著老婆孩子哭了一陣,看到我走過來,立刻松開婦人,將仍舊處在昏迷中的小女孩也交給她,隨即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方才抬頭沖我認認真真地說:“盛秘書,謝謝你了!”
“不念阿彌陀佛了?”到這時候,我終于可以放心地嘲諷他。
“剛才我念了一萬句阿彌陀佛,一點用都沒有啊!”大智和尚輕輕地嘆著氣:“救回我老婆和女兒的,是盛秘書,不是佛祖?!?/p>
“也不是我,是大家!”我用下巴指了指身后的眾人,“剛才有多拼,你也都看到了,隨后好好感謝一下他們吧!”
“是是是……”大智和尚雙目含淚,極其動情地說:“大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將來無論有什么事,只要找到我頭上來,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我會用一輩子,來報答大家的恩情!”
華國境內,大智和尚絕對算得上是個人物,說他“手眼通天”都不為過,財富更是非常驚人。
這樣的一個人發(fā)出承諾,當然價值萬金,眾人紛紛說道:“大智方丈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不是客氣!”大智和尚仍舊十分認真,目光掃著現(xiàn)場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說:“對于大家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但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在此處發(fā)誓!”
大智和尚舉起一只手來,擲地有聲地道:“從今日起,現(xiàn)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話未說完,洞外突然傳來幾聲布谷鳥叫:“咕咕咕——咕咕咕——”
理論來說,這種叫聲在山林之中是很正常的,但大智和尚卻突然變了顏色,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額頭上立刻淌下了汗,仿佛做了一個噩夢,突然驚醒過來。
眾人自然面面相覷,我當然也覺得奇怪,疑惑地問:“大智方丈,怎么回事?”
大智和尚沉默一陣,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婦人,和她懷中的小女孩,說道:“你先帶著孩子下山吧!”
小女孩仍昏迷著,婦人一臉莫名:“我?自己下山?”
“是的,你先下山!”大智和尚沉沉地道。
“大智方丈,上山的路曲折復雜,咱們成年男子都不一定順利下山,更何況她一個帶著孩子的婦女!”我立刻勸阻他道:“究竟有什么事,你跟我們說啊,大家一起解決!”
“是啊大智方丈,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跟我們說嘛!”燕千城也跟著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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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走!”大智和尚搖了搖頭,仍堅持對婦人道。
婦人無話可說了,只好抱著小女孩一步步朝山洞外的方向走去。
直到婦人和小女孩的身影徹底消失,大智和尚才轉過頭,叫了一聲:“金剛、金杵!”
“在!”兩個傷痕累累的武僧立刻走上前去。
“你們倆跟我來!”大智和尚邁步朝著洞外走去。
兩個武僧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跟在大智和尚的身后。二人都傷得不輕,身上遍布血跡,將僧袍都染紅了,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他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們就更不明白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盛秘書……”燕千城看向了我,等著我拿主意。
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我身上。
“不著急!”我盯著大智和尚等人的背影,沉聲說道:“再等等看!”
大智和尚帶著金剛和金杵不斷往前走著,剛走到洞門口,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我們一眾人。
“阿彌陀佛……”大智和尚雙手合十,沖著洞中的所有人念了一聲佛號。
剛才還說念佛沒用,救下他老婆孩子的是我,不是佛祖,轉眼間又念起來了,似乎換了一個人格。
我知道這家伙不對勁了,當即朗聲說道:“大智方丈,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剛經歷過一場惡戰(zhàn)的山洞中極其安靜,四處還躺著零零散散的尸體,但只要還站著的,目光都集中在大智和尚的身上。
抬眼看著眾人,大智和尚的嘴巴微張,似乎有話要說,但又說不出來,再次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佛你奶奶個腿呀!”葉榮光肩膀上的八哥都忍不住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眾人雖然很驚訝這只八哥的詞匯量為何如此豐富,但又覺得此鳥說話實在很有道理,紛紛附和著道:“是啊大智方丈,有什么話,你倒是趕緊說??!”
大智和尚咬了咬牙,終于開口:“各位,我問你們一句,大家覺得自己是南龍門的對手么?”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則皺著眉道:“什么意思?”
大智和尚看向我說:“盛秘書,多少人敗在南龍門手上了,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從各個地區(qū)的大管家,再到京城的諸多貴族,以及藏區(qū)霍家、疆域姜家,還有第七局、魯太公……一處敗、處處敗,誰敢保證自己比他們強?誰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勝過南龍門?”
我沉著臉:“繼續(xù)!”
“我們斗不過南龍門?!贝笾呛蜕袚u了搖頭,嘆著氣說:“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抓去判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