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南宮烈突然吐血而亡,丁妙音當然驚得不輕,立刻起身扶著對方的頭:“南宮少爺!南宮少爺!”同時回頭沖著身邊眾人大喊:“快叫救護車?。 ?
我也驚得不輕,不明白發(fā)生什么事了,剛準備從綠化帶里奔出,南宮烈突然又從桌上爬起,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叁·葉_屋¨ ,罪,辛`璋.結(jié)*庚*欣!噲`
“你……你……”丁妙音目瞪口呆。
“逗你玩的,提前往嘴里含了一個血包!”南宮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抽出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喊來服務(wù)生清理干凈桌子和地面,笑嘻嘻說:“就是想看看你是否關(guān)心我,結(jié)果讓我很滿意嘛!丁姑娘,我很開心!”
無論咖啡館里的丁妙音,還是遠在綠化帶里的我,都是一臉“……”的表情。
“你真的好無聊??!三十歲的人了,還這么不正經(jīng)!”丁妙音無奈地重新坐下,伸手輕揉起了自己的太陽穴,“你的觀測結(jié)果很失敗,就算一個陌生人突然吐血,我也會立刻查看對方的情況,這和關(guān)不關(guān)心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好吧,單純就當逗樂子了!”南宮烈聳了聳肩,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現(xiàn)場的血跡很快清理干凈了,咖啡和甜點也呈了上來,二人開始邊吃邊聊。
聽他們的對話,二人很久沒見面了,互相交流了一下彼此的近況,簡單總結(jié)就是丁家不太好,南宮家也不太好,都有些岌岌可危的意思。
“但說實話,丁家雖然影響力不如以前了,但危機已經(jīng)過去了,我爸被帶走了,還是自愿被帶走的,因為有自首的情節(jié),應該是判不了幾年的……我也很久沒有插手過官場上的事情了,所以南龍門再也沒盯過我,安安心心做個小地主還是不錯的?!倍∶钜粽J真地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南宮烈幽幽地說:“但我總不能勸我爸去自首吧,這也太不孝了。”
“說實話,你們肯定會完蛋的。”丁妙音搖了搖頭。
“不一定吧……誰知道呢,走著瞧吧!”南宮烈輕輕地嘆了口氣。
因為咖啡館里布滿南宮烈的人,我肯定是不能直接進去抓人的。丁妙音雖然承諾會把南宮烈?guī)У經(jīng)]有人的地方,但也不是分分鐘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我便耐心等著。
二人聊天的過程中,南宮烈的手機響起,但他看了一眼便掛掉了。
“誰?。俊倍∶钜羝婀值貑?。
“托馬斯,米國的一個外交官,總是想找我家合作!”南宮烈搖了搖頭:“煩得很,根本不想理他?!?
我心里想,這個托馬斯,還真是無孔不入啊,私底下不知道聯(lián)系了多少人。~微*趣¢曉!稅*蛧′ _首,發(fā)+
“千萬別合作啊,魯太公的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丁妙音善意地提醒道。
“放心吧,我不糊涂,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南宮烈斬釘截鐵。
“……那你爸呢?”丁妙音又試探著問。
“我爸也不會的,他忙著修仙,沒時間搭理托馬斯!”
“……你爸現(xiàn)在還修仙???為什么啊?”丁妙音非常不解:“失敗過那么多次了,明顯不可能啊,癡迷這個干嘛,就那么想長生啊,看過幾本網(wǎng)絡(luò)小說,當真的了?”
“長生倒是其次,其實我爸真正的目的……”南宮烈輕輕地嘆著氣,“是想復活我妹!”
“……???”丁妙音愈發(fā)傻眼。
“我家二十年前發(fā)生的事,估計你也聽說過了,我妹失足墜井了嘛……”
回憶往事,南宮烈的語氣有些不太自然,“那時候我也還小,才十歲左右吧,但印象很深刻,我爸從那之后,精神就有些異常了,整天神神叨叨的,后來就開始修仙了,整天搜羅各種秘方,一個是想長生,一個是想復活我妹,活的時間夠久,復活我妹的概率也越大嘛……
好多材料,單單有錢還搞不到,還得有權(quán)才行……所以,他不可能交出自己手里的特權(quán)!”
南宮烈喃喃地道:“我爸很喜歡我妹的,對我妹的寵愛,要遠勝于我……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一直沒走出來,反而越陷越深,越來越瘋……”
丁妙音說不出話來了。
躲在綠化帶里的我也沉默不語,南宮焚原先在我心里的形象,就是個熱衷于修仙的瘋老頭,現(xiàn)在則是一個渴望復活女兒的可憐人。
但他可憐,也不影響我報仇,死去的裴勇也很可憐。
于是我快速說:“別跟他扯那么多了,趕緊找個沒有人的地方!”
同樣戴著耳機的丁妙音,當然接收到了我的聲音,也回過勁兒來了。
她咳了一下嗓子,將最后一塊甜點放進口中,接著將勺子放在桌上,抬頭說道:“吃完了,看電影去吧,最近有什么好片子上映嗎?”
“還……還能看電影嗎……”南宮烈有些激動起來,“丁姑娘,這可是鐵樹開花頭一次啊,我以前至少約過你三十多遍都沒答應……”
“少廢話,到底看不看?”丁妙音有點煩躁起來。
“看,馬上就看,我現(xiàn)在就搜一下場次……”南宮烈立刻摸出手機查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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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場啊,我不喜歡有其他人!”丁妙音淡淡地道?!ね?夲~鰰,顫¢ ¨冕′費.閱_黷?
“沒問題,必須是咱們的二人世界!我家就有好幾個電影院,全天包給咱們都沒問題!”南宮烈立刻撥打起了電話,現(xiàn)場安排起來。
丁妙音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他。
不一會兒,南宮烈便放下手機說道:“安排好了,大橋影院,距離這里不遠,也就十分鐘的車程,單獨給咱們空了一個影廳出來!”
“大橋影院?”丁妙音生怕我沒聽清,還重復了一遍。
“沒錯!”南宮烈立刻答應。
“我聽到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蔽已杆僭陔娫捓镎f著,然后迅速竄出綠化帶,到路邊去打出租車。
電話里,傳來丁妙音幽幽的聲音:“好,我去趟洗手間,你在這里等著我吧?!?
“哎,哎,好!”南宮烈興奮地答應著。
如此一來,我就有充足的時間提前趕往大橋影院并埋伏好了。
乘坐出租車來到大橋影院,里面的工作人員果然正在準備,將其中一個imax廳徹底清空,有顧客正在觀影,工作人員謊稱火災報警器觸發(fā)了,將他們都帶了出來。
顧客本來很不開心,但院方安排到了其他影廳,還承諾雙倍補償,提供爆米花和可樂,便都欣然接受了。
我到現(xiàn)場的時候,清潔工正在imax廳打掃衛(wèi)生,工作人員也上上下下地忙碌著,噴空氣清新劑,布置玫瑰花,鋪紅地毯之類的,經(jīng)理站在大堂鄭重其事地下著命令:“南宮少爺?shù)谝淮螏笥褋碓蹅冇霸?,誰敢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我就革他的職……”
我心里想,什么女朋友,他就是個舔狗。
還革別人的職,整得就跟霸道總裁似的,別人沒有你這份工作能餓死???
好在不是整個影院都被封了,其他影廳還在正常運行,仍有客人進進出出,我很容易就混了進去,又趁工作人員不注意,一個閃身進入imax廳里,觀察了一下攝像頭的方向,然后沿著監(jiān)控的盲區(qū)前行,最終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俯下身來。
確保監(jiān)控看不到我的同時,等南宮烈一進來,就能將其拿下!
埋伏好了以后,我便低聲說道:“可以了?!?
藍牙耳機里很快傳來丁妙音的聲音:“好,那我現(xiàn)在出門?!?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丁妙音洗過了手,接著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顯然出了衛(wèi)生間。
很快,南宮烈的聲音響起:“丁姑娘,你收拾好啦?”
丁妙音淡淡地“嗯”了一聲。
“好,那我們出門吧……小心,這里有臺階!”南宮烈始終溫柔多情,聲音里充斥著關(guān)懷。
二人的腳步聲響起,出了咖啡館,又上了車,“嗡嗡嗡”的聲音傳來,車子已然啟動,朝大橋影院的方向來了。
我稍稍地呼了口氣,繼續(xù)安靜地等待著。
車上,二人沒怎么聊,丁妙音似乎在閉目養(yǎng)神,呼吸聲均勻而綿長,南宮烈也就沒打擾她。
十分鐘后,車子停了下來,南宮烈先下了車,接著丁妙音也下了車。
影院門口非常熱鬧,“咚咚鏘鏘”的鑼鼓聲絡(luò)繹不絕,似乎還有舞龍和耍獅子的。我也非常意外,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竟然能做如此多的準備,有些人活該天生當領(lǐng)導啊。
影院經(jīng)理的聲音很快響起:“南宮少爺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這位就是少夫人吧,果然生得傾國傾城……”
丁妙音冰冷地打斷他:“我不是少夫人,就是來看電影,準備好了沒有?”
影院經(jīng)理連連說道:“準備好了,本店最豪華的imax廳,所有沙發(fā)都是真皮座椅,小吃、水果和飲料也都準備齊了……”
“那就走吧?!倍∶钜粼俅未驍嗔怂~步往前走來。
“帶路!”南宮烈的聲音也響起來。
“噼里啪啦”的腳步聲響起,一眾人穿過影院大堂,朝imax影廳來了。即便不通過耳機,也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很快,經(jīng)理帶著丁妙音和南宮烈走了進來,并將他們引到整個影廳的最佳觀賞位置,兩個沙發(fā)也調(diào)節(jié)到了最適宜的狀態(tài),旁邊的小桌板上果然擺放著不少水果和小吃。
縮在不遠處角落里的我,已經(jīng)能將所有的場景盡收眼底。
這時候離近了看南宮烈,確實長得很帥,英俊、精干、成熟、穩(wěn)重,絕對是男性群體里的佼佼者。
“行了,你出去吧,可以放電影了!”丁妙音坐好之后,便淡淡地道。
“哎,哎……”經(jīng)理點著頭,卻沒馬上離開,而是看向南宮烈,顯然還要咨詢他的意見。
“讓你出去你就出去,沒聽到嗎?”南宮烈不耐煩地擺著手。
“哎,哎……”經(jīng)理這才轉(zhuǎn)身走了。
經(jīng)理是離開了,但南宮烈的一眾保鏢還在,確實有幾十個人,個個西裝筆挺,站在南宮烈和丁妙音的身后和兩邊,除了不遮擋前方的視線外,其他三個方向堵得嚴嚴實實。
這樣的情況下,我肯定是沒辦法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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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妙音面色平靜地道:“可以讓他們離開嗎,我看電影的時候,不習慣旁邊有人。讓他們守在門口吧,別站在這里了?!?
“不行!”南宮烈搖了搖頭:“他們是保護我人身安全的,絕對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那不看了?!倍∶钜糁苯悠鹕?,一臉煩躁地道:“前怕狼后怕虎的,是不是個男人?”
這句話對舔狗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無論丁妙音還是我,都覺得南宮烈肯定要妥協(xié)了,肯定要攔住丁妙音,再將身邊的人驅(qū)散。
但他沒有。
南宮烈雖然站起了身,但沒有攔丁妙音,只是望著她的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
“……什么意思?”察覺到了異樣,丁妙音轉(zhuǎn)過頭來,疑惑地看向他。
“丁姑娘,我很失望。”南宮烈的面色滿是難過:“我對你的一顆真心,你肯定能感受得到……你可以不愛我,但不能利用我!”
“……”丁妙音不說話了,眉頭也微微蹙起來。
“這些年來,我們雖然沒有聯(lián)系,但是我也沒少關(guān)注你,沒少打聽你的事情……”南宮烈一臉復雜,“我知道你是宋漁的未婚妻,也知道你們一直沒成,因為他還有好幾個女朋友……但你一直都愛著他,給他提供了許多幫助。丁姑娘,為什么要卑微到這種程度?”
“關(guān)你什么事?”丁妙音輕輕地咬著牙。
“好,你愛誰,不關(guān)我的事!”南宮烈認認真真地說:“但你為了宋漁將我引到這里,就是你的不對!”
“……”丁妙音又說不出話來了。
“你一開始約我的時候,我就產(chǎn)生了疑惑,實在太罕見了,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下!”南宮烈眼眶泛紅,“這次突然約我,除了要幫宋漁的忙,我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丁妙音依舊沉默不語。
“喝完了咖啡,竟然還約我看電影……我的天啊,我像活在夢里一樣,這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除了圈套,我根本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南宮烈的聲音微微有些發(fā)抖,“但我仍舊抱著幻想,所以還是來了……萬一呢,萬一你真的想給我們一個機會,萬一你是真的想要和我相處一下了……”
南宮烈長長地嘆著氣,聲音之中滿是悲傷:“直到你執(zhí)意將我這些保鏢驅(qū)散,我所有的夢想都破滅了。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沒有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宋漁……”
南宮烈咬起了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宋漁就在這間影廳里埋伏著吧?我的保鏢一旦離開,他就會立刻現(xiàn)身,將我拿下!”
丁妙音徹底沒了聲音。
“宋漁!”南宮烈轉(zhuǎn)過頭來,目光掃視整個imax廳,激昂的聲音回蕩在影廳里,“是個男人,就給老子滾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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