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昌眼神中是忍不住的得意,嘴上則笑呵呵說:“只顧著迎接你,忘記介紹盛秘書了……他來我家小半個月了,我倆每天喝酒聊天,都快處成親兄弟了,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r?u?w*e+n?5·.-o,r/g`”
這逼讓他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是多好的哥們。
但也確實有用,南宮焚果然不敢再傲慢了,還招呼他身后的幾個道士都過來,“快,見過盛秘書!這位是第七局的秘書長盛力,也是第七局未來的一把手……”
之前還眼高于頂?shù)膸讉€年輕道士趕緊奔了過來,個個沖我點頭哈腰:“盛秘書!”
“哎?!蔽尹c點頭,面色平靜地說:“來到這里就好好干,多聽魯太公的吩咐,爭取早日除掉南龍門?!?
“是!”幾人紛紛站直身體。
一場小風波到此為止,魯大昌將眾人領進會客廳,讓人上了茶水和點心,接著聊了不少南龍門的情況,還說北龍門也有可能參與到了其中。
南宮焚一聽,便大言不慚地道:“南龍門、北龍門一起來也不怕,這次給你送四個頂級高手,不夠的話,再給你送十個八個!還不夠,就送二十個、三十個!沒事,我能煉制丹藥,批量生產頂級高手!對付龍門商會手拿把掐、綽綽有余!也就是他們不去蜀地,否則早被我捏死啦!”
魯大昌當然不相信他的鬼話,但也笑呵呵道:“那就謝謝南宮仙長的大力支持了,希望你能早登仙界、位列仙班。”
一般人聽到這話難免著急,認為對方在咒自己早死,但南宮焚美滋滋道:“借你的吉言了,我也覺得自己遲早可以位列仙班!實不相瞞,最近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求長生不死、飛升仙界的方法……”
到了中午,大家一起吃了頓飯,下午繼續(xù)喝茶、聊天,臨近晚上的時候,南宮焚便要回去了。
他坐私人飛機來的,也坐私人飛機回去。
“我家還有不少的事,就先走了。”臨走之前,南宮焚握住我的手說:“盛秘書,有空到我那里,看我怎么招待你就完了!”
“好!”我笑瞇瞇地答應了。
“聽盛秘書和魯太公的話啊,服從命令、聽從指揮,不要丟我的人!”南宮焚又囑咐那幾名年輕道士。
“是!”幾名年輕道士齊齊應聲。
南宮焚離開后,魯大昌便給幾人安排任務,云松和燕無目守大門,云風和路斷山守前院,云明和秦斷腕守中院,云月和魏缺指守后院。
如此一來,又成了八個頂級高手駐守魯家。`x~q?u·k?a_n.s.h¢u*w-u/.-c?o′m!
魯大昌終于放下心來,滿意地點著頭說:“就算南龍門和北龍門一起來,也用不著害怕了!呵呵,宋塵、宋漁兄弟倆,敢靠近魯家半寸么?”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正站在后院里,也已經晚上了。
我忍不住朝宋塵看了一眼,今晚是他的班。
他站在囚禁祁柔的廂房門口,面色平靜、無動于衷,仿佛一切和他無關。
我不知道南龍門下一步的計劃,也不知道宋塵打算什么時候救祁柔,不過感覺他也不是很著急的樣子。他不急,我自然也不急,我還是想揪出魯小豪,徹徹底底收拾這小子一回。
所以從第二天起,我還是有事沒事往城里跑,說帶護衛(wèi)隨行也沒有帶,反正魯大昌每天都出去談生意,根本顧不上我。
但我連續(xù)出去了好幾次,魯小豪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仿佛真的洗心革面,再也不對我動手了。
可我相信狗改不了吃屎,這家伙肯定有下一次!
這天上午,魯大昌又出門了,魯小豪也不知所蹤,這對父子倆一個熱衷于搞事業(yè),一個喜歡吃喝玩樂,算是各司其職。
他們每次出門都有一堆護衛(wèi),又是在自家的地盤上,倒是不用擔心安全。
我照舊在院子里練拳、練棍,身后突然響起腳步聲,有人怯生生喊了一句:“盛秘書!”
轉頭一看,是平時駐守在后院的云月。
“什么事?”我將甩棍收起,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來跟您請個假,我想去城里買一瓶洗面奶?!痹圃抡J認真真地說:“云明和我一起去,碰上南龍門的人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洗面奶這種東西,讓人幫你買回來不就行了?”我皺眉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牌子的,想逛一逛?!痹圃禄卮?,不自覺摸了一下鼻子,這顯然是說謊的象征,雖然是頂級高手,但社會經驗并不豐富。
他就是想出去逛,畢竟年輕人嘛,每天待在這院子里確實憋悶,就連我都隔三差五出一趟門。
“行吧,快去快回,準你們半天的假?!蔽艺f:“碰上南龍門的人了不要纏斗,盡快回來?!?
“好!”云月面上一喜:“盛秘書放心,我們一定小心!”
云月正要離開,我又叫住了他:“你叫云明、魏缺指和秦斷腕過來一趟?!?
“行?!痹圃逻@才轉身而去。
不一會兒,幾個人便一起來了。
我擺出盛秘書的架子,背著手說:“云月和云明要出去一趟,買點東西……這期間里,魏缺指和秦斷腕多操點心,守好后院和中院,不得出現(xiàn)紕漏。.k¢a′k¨a¢w~x¢.,c·o*m¢”
“是?!蔽喝敝负颓財嗤笳局鄙眢w。
如此,云月和云明便離開后院,一起朝前院的方向去了,二人邊走邊笑、眉飛色舞,心情很愉悅的樣子,顯然能出去對他們來說就很開心了。
我忍不住轉頭看了宋塵一眼——他這幾天上白班。
宋塵目視前方、面色平靜,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但我知道他不會放過云月和云明的,這兩人走的時候活蹦亂跳,回來可就不一定了。宋塵埋伏在魯家,除了想救祁柔,掌握眾人的一舉一動,顯然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我長長地呼了口氣,轉身回廂房去了。
果不其然,也就一個多小時后,魯家便接到了警方的消息,說云月和云明死在了某個商場的地下車庫里。
魯大昌打電話通知了我,讓我趕去現(xiàn)場,云松和云風得知情況以后,也要一起去。我便囑咐剩下的人守好魯家,帶著云松和云風趕往事發(fā)現(xiàn)場。
臨城某商場的地下車庫里,警方已經將某個區(qū)域拉起了警戒線,旁邊還停著一輛閃爍著霓虹燈的警車。
當然,這沒有什么用,警察抓不到南龍門的人——就算抓到了也不敢怎么樣,對方背后畢竟是項云霄!
所以無論警車還是警察,在現(xiàn)場也就起到吉祥物的作用,代表警方知道這起案件了。魯大昌也不指望依靠他們,讓他們過來維護一下現(xiàn)場而已。
警戒線內,果然躺著兩具尸體,技術科的警察正在旁邊取證。
自然是云月和云明了,兩人均是血跡斑斑,身上布滿各種刀棍的創(chuàng)傷,顯然遭到了極其慘烈的圍攻。
和我一起來的云松和云風立刻撲了上去,“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幾個人的感情未必有多好,但畢竟是一起來的,看到對方的下場,未免想到自己,害怕、流淚是正常的。
二人哭個不停,我和魯大昌則站在一邊說話。
我將之前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無奈地道:“沒想到南龍門下手這么快……早知道,不讓他們出門了!”
“盛秘書,這不怪你……”魯大昌沉沉地說:“如果是我在家,也會準了他們的假……來齊魯一個多星期了,覺得憋悶,想出去散散心,是正常的!”
廢話,你敢怪我?
我心里不以為然,嘴上還是嘆著氣道:“又死了倆,真是……”
云松和云風的哭聲仍舊不斷傳來,在安靜的地下停車場里顯得極為滲人,魯大昌輕輕地咂著嘴:“要和南宮焚說一聲啊……”
他便摸出手機,撥通了南宮焚的電話,將這邊發(fā)生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所謂“煉了丹藥,能夠批量制造頂級高手”自然是吹牛的,實際上剛死兩個頂級高手,就給南宮焚頭疼的不行了,直接在電話里就破口大罵起來:“魯大昌,你他媽有病吧,明知道南龍門在臨城活動,為什么還讓我的手下出門……”
“是他們自己要出門的,說去買洗面奶,順便逛一逛街。”魯大昌回答道。
“他們要出門,你就答應???你這個混蛋玩意兒,簡直就是個黑心鬼,肯定會遭報應的,出門被車撞死,下雨被雷劈死……”
“不是我答應的,我當時不在家,盛秘書準了他們的假。”
我懷疑魯大昌是故意把這句話放在最后才說,為的就是狠狠抽南宮焚的臉。
不過南宮焚也不是吃素的,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后,立刻反應極快地道:“盛秘書答應他們的假,是因為盛秘書愛民如子、體恤下屬!魯大昌,你少在這轉移矛盾,齊魯是你的地盤,臨城是你的老家,你不知道南龍門多恐怖嗎,為什么不提前做好安排和囑咐,竟然往盛秘書的身上甩鍋!魯大昌,你這個混蛋玩意兒,簡直就是個黑心鬼,肯定會遭報應的,出門被車撞死,下雨被雷劈死……”
南宮焚足足罵了十幾分鐘,魯大昌一句嘴都沒有插上,最終怒而掛斷電話。
不過我的手機很快又響起來,正是南宮焚打來的。
“哎?!蔽医悠饋?。
“盛秘書,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南宮焚在電話里立刻解釋著:“這件事就是魯大昌的錯,是他沒有安排好這一切!”
“你也不要怪他,誰也不想發(fā)生這種事情。”我淡淡道。
“……”南宮焚說不出話來了。
“沒什么事的話,就這樣吧?!蔽覝蕚鋻斓綦娫?。
“有!”南宮焚立刻道:“盛秘書,我家這邊出現(xiàn)點事,有一伙流寇在蜀地作亂,實力還挺強的,圍剿了幾次都沒成功,云松和云風得回來幫我的忙……但您放心,等我這邊完事,馬上就讓他們再去齊魯!”
我知道他是心疼手下的頂級高手了,在找理由讓云松和云風回去,便直接吐槽道:“你不是有丹藥,能批量制造頂級高手嘛……還差這兩個???”
南宮焚嘆著氣說:“盛秘書,這伙流寇實在太強了啊,云松和云風回來都未必夠……要不是顧及那邊的南龍門,我都想讓魯太公借我?guī)讉€人吶!”
我真想臭罵這個王八蛋幾句,不過后來一想,走就走吧,也算是給南龍門減輕負擔了,便說:“行吧,你趕緊除掉那伙流寇,然后就叫云松和云風回來啊!”
“好,一定!”南宮焚呼了口氣:“謝謝盛秘書!”
掛掉電話,魯大昌立刻沖我道:“盛秘書,你怎么能答應他,好不容易借來的人……”
“不答應怎么辦???”我搖頭道:“他私底下發(fā)布一道命令,讓那倆人出工不出力,留在這也沒有意義,反而亂了軍心……”
“……也是!”魯大昌點點頭,同時又咬牙道:“這個南宮焚,實在是太賊了……”
“沒事,回頭有的是機會收拾他!”我擺擺手,“不用他幫忙,咱們自己也能干掉南龍門?!?
魯大昌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我便將云松和云風叫過來,跟他倆說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兩人仍舊哭哭啼啼,而且渾身發(fā)抖,顯然害怕的不行了,不過聽說能回蜀地,又一個個開心起來,連連說著謝謝盛秘書。
由此可見,也不是所有頂級高手都很堅韌,他們的實力或許沒問題,但江湖經驗確實差些。
不知道南宮焚從哪里找來的人,天賦確實過人,心性卻差了些。
二人得知可以回家,立刻現(xiàn)場搜起了飛機票——只有他倆,當然沒資格坐私人飛機——搜來搜去,發(fā)現(xiàn)今天已經遲了,想回蜀地得明天了。
“那就再回魯家住一晚吧,明天再走!”我沖他們說道。
“好?!倍它c頭。
如此,處理掉云月和云明的尸體后,我們便一起乘車返回魯家。
到了魯家,云松和云風倒也識趣,繼續(xù)守著前院和后院,并沒有因為明天回家就不干活了。
我和魯大昌則一起返回后院。
注意到魯大昌的心情不悅,我便安慰他道:“南龍門本來就難對付,否則第七局怎么會垮了的?慢慢來就好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不是……”走到后院,魯大昌突然站住腳步,沉沉地說:“盛秘書,我忽然覺得自己好蠢?!?
“什么意思?”我微微一愣。
“之前一直困著祁柔,以為南龍門的人會來救她,還妄想將宋塵等人一網打盡……”魯大昌咬著牙道:“現(xiàn)在看來,南龍門的人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哪怕交換人質的想法都沒有!死了這么多的人啊,哪怕綁架其中一個,我都愿意交換!由此可見,南龍門確實不在乎祁柔!”
魯大昌長長地呼了口氣:“既然如此,我留著她還有什么用?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吧!”
說畢,他便拔出一柄匕首,氣勢洶洶地朝囚禁祁柔的廂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