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區(qū),翠湖酒店。{·優(yōu)?品#小?o&說)`網(wǎng)%] a+無#??錯.?<內(nèi)#}\容§$
劉建輝剛趕回來,等候已久的段蒼便迎上去,一臉緊張又期待地問道:“劉秘書,怎么樣了?”
第七局總部今晚開會,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段蒼已經(jīng)心急如焚地等了兩個小時。
劉建輝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還得過一陣子!”
段蒼一臉不解:“為什么啊,不是說蘇沉舟已經(jīng)上鉤,今晚就能有結(jié)果了嗎?”
劉建輝本來不想解釋太多,但看到他滿臉焦急的樣子,終究還是于心不忍,將前因后果講了一遍。
“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要放棄!”聽完整個過程,段蒼有些激動起來,聲音都在發(fā)抖:“蘇沉舟只帶了蕭天闕一個人,咱們可以趁機拿下他啊,盛秘書是不是謹慎過頭了?”
劉建輝搖了搖頭:“兄弟,你知道我有多討厭盛力,恨不得他出門馬上被車撞死的那一種……真的,他要是被撞死了,我立馬出門買一掛鞭,好好地放一放!但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吧,他確實比我強,聽他的沒有錯!再等等吧,我也很想為喬先生報仇,但蘇沉舟不是一般人,沒那么好對付,聽盛力的,一定沒錯!”
說畢,他拍拍段蒼的肩,邁步走到了房間里。
段蒼站在原地沒動,手腳仍在微微顫抖,一張臉也越來越白了。
其實何止今晚,自從喬家父子死了以后,段蒼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沒有一天不想拿下蘇沉舟的。第七局總部每次開會,他都翹首以盼、望眼欲穿,可惜一次次都迎來失望。
尤其今晚,劉建輝去開會之前,信誓旦旦地說這次肯定沒問題了,段蒼滿懷期待地等了幾個小時,最后還是這個結(jié)果,像是坐過山車,高高拋起,又重重跌下,一般人哪受得了這個刺激?
不知過了多久,段蒼咬緊牙關(guān),顫顫巍巍地邁步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一直站在旁邊,圍觀全程的鐵塊,看他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連忙問了一句。
“我……我出去走走……”段蒼搖了搖頭,面色慘白地說:“你別管了!”
“……那你去吧,自己冷靜一下!”鐵塊嘆了口氣,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就沒多管閑事。
翠湖酒店附近正好是個濕地公園,環(huán)境、空氣都很不錯,還有個很大的人工湖,雖說冬天結(jié)上了冰,但不影響欣賞風景。
段蒼出去后,在月色下繞著濕地公園轉(zhuǎn)了兩圈,凜冽的寒風直往他脖子里鉆,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多,始終無法吹滅他心中的火焰!
最終,他還是下定決心,拿出手機給馮瑞和湯澤分別打了個電話。.l+a^n¨l_a?n-w-x¢..c~o?m¨
一個是坐鎮(zhèn)羅家的頂級高手,一個是坐鎮(zhèn)岳家的頂級高手,主子有主子的世界,下人有下人的圈子,他們幾個人的關(guān)系當然也非常好,經(jīng)常一起出來吃飯、喝酒,說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也不為過。
短短幾十分鐘后,馮瑞和湯澤便趕來了。
“段哥,什么事?”寬闊的濕地公園里,二人一見到段蒼,便立刻問道。
幾個人論年紀,的確是段蒼最大,平時也素有大哥風范,站在獵獵寒風之中,他紅著一雙眼道:“今晚第七局總部開會,你們知道了么?”
二人一起點頭:“知道!”
羅陽和岳濤回去后,便對他們說了具體情況。
知道段蒼正在想些什么,二人又說:“段哥,沒關(guān)系的,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咱們聽指揮就行了,你也不要太著急了,蘇沉舟的確不好對付……那可是滬上皇,總需要一些時間吧。”
“我等不及下次了!”段蒼激動地道:“蘇沉舟只帶了一個人,去了臨滄,還是郊區(qū),現(xiàn)場除了河,就是草,這么好的機會,我覺得下輩子都不會有了!真的,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一個富豪,能借他的私人飛機,連夜到臨滄去……你們陪不陪我?”
馮瑞和湯澤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面露難色。
“你們不去,我去!”段蒼咬著牙道:“我和葉榮光聯(lián)手,怎么著也能干掉蕭天闕了!”
“段哥,我覺得盛秘書說得沒錯,蘇沉舟肯定有更充分的準備……”馮瑞輕聲說了一句。
“是啊,沒有搞清楚前,最好還是不要擅自行動!施局長、盛秘書這些人,哪個不比咱們聰明,聽他們的肯定沒錯!”湯澤也跟著道。
“就是擔心蘇沉舟有更充分的準備,所以才叫你們兩個!咱們?nèi)齻€一起,無論發(fā)生什么,就算拿不下蘇沉舟,全身而退總沒有問題吧?”說著說著,段蒼突然煩躁起來,一擺手道,“算了,你們不想去就別去了……我一個人去吧!”
說畢,段蒼轉(zhuǎn)身就走。
“段哥!”二人立刻喊了一聲,終究還是心軟了:“一起去!”
“好兄弟,我就知道自己沒找錯人!”段蒼回過頭來,眼圈里淌下兩行熱淚,卻又很快被凜冽的寒風吹得一干二凈。
旁邊結(jié)了冰的人工湖映出幾個人的影子,在月光下顯得堅定而決絕,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攔他們的腳步?!閚′e-w!t¢i^a′n.x_i!.!o·r-g·
……
西南,臨滄。
天光大亮,清晨的陽光像密密麻麻的金線一樣灑進窗臺。
彭凱旋睜開眼睛,先伸了個懶腰,接著坐起身來,照例洗漱、穿衣,一陣折騰過后,走出門去。
葉榮光已經(jīng)在門口等待了,腳邊放著兩個釣魚箱子,手里拎著幾根收起來的釣竿,其中一根被他啃得只剩半個,還在“咔嚓”“咔嚓”地吃著,仿佛那是什么不得了的人間美味。
“……葉叔叔,你再吃,咱們今天可沒家伙釣魚了!”彭凱旋輕輕地嘆著氣。
“哈哈哈,碳纖維的,看著太美味了,實在沒有忍住……”葉榮光大咧咧道:“就吃一根,到了現(xiàn)場,有水草有魚餌,肯定不吃釣魚竿了!”
“哎,那行!”彭凱旋點點頭,和葉榮光一起往樓下走去。
臨滄的天氣雖然暖和,釣魚的時候卻要注意防曬,所以二人均是全副武裝,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路過一樓客廳時,角落里的八哥歡快叫喊:“聶公子威武!聶公子威武!”
穿過院子,來到門口,黎輝等人站在這里。
“聶公子,你別去了!”黎輝的聲音有些激動,似乎還想做最后的挽留,“萬一有危險怎么辦?”
“悄悄地去,悄悄地回,能有什么危險?”彭凱旋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啦輝哥,知道你關(guān)心我,但是不會那么巧的……蘇沉舟又不是神仙,還能知道我今天要去釣魚?行了,晚上就回來了,到時候一起吃魚,我親自下廚啊……我的手藝你們知道!”
除了黎輝外,其他人均歡呼起來,彭凱旋的手藝確實不錯,每次釣魚歸來都能讓眾人大飽口福。
“嘿嘿……”彭凱旋微笑著,轉(zhuǎn)身出門。
葉榮光緊隨其后。
出門將工具放在后備箱里,一輛馬力很足的越野車,葉榮光進了駕駛位,彭凱旋坐在后排。
“嗡嗡嗡——”
越野車發(fā)出類似野獸的咆哮,速度和舒適度上可能差了一些,但動力是絕對很夠用的,如同駕駛著一輛鋼鐵坦克,行駛在臨滄略微有些顛簸的鄉(xiāng)間小道上。
“多希望黎輝能跟我坦白一切??!”彭凱旋坐在寬敞的后排,一條腿翹起來,眼睛瞥向窗外的風景,路邊的樹木不斷飛馳而過,“他眼神中的焦急和關(guān)心,明顯不是假的!”
“兩面派不能留?!比~榮光一邊開車,一邊淡淡地道:“他以往的表現(xiàn)是很不錯,對聶家也足夠忠誠……但在蘇沉舟這件事上,他實在太讓人失望了。等回來后,就殺了他,你要是不忍心,就由我來動手!”
彭凱旋沒有回話,眼睛始終盯著窗外,顯然已經(jīng)默許了一切。
十幾公里的路程看似不遠,但在郊區(qū),又道路顛簸,其中還有不少小路,轉(zhuǎn)彎也比較多,速度快不起來,所以抵達目的地時,已經(jīng)是半個多小時后了。
這片野塘的確地處偏僻,水天一色,幾乎望不到邊,兩邊則長滿了雜草,只有一條小道延至路邊。
彭凱旋來這里釣魚不止一次了,水邊的野草早被壓倒了一大片,方便停放他們的越野車。
這時候朝陽初升,金燦燦的陽光灑滿大地,二人迅速整理好了所有的工具,打開遮陽傘,擺好馬扎,旁邊還放著小桌子,上面有水果和飲料。
這次出來釣魚,除了想摸清楚蘇沉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外,也是因為彭凱旋對這玩意兒的確非常上頭,一天不釣渾身難受,三天不釣就快炸了,這次終于能夠過一把癮!
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后,彭凱旋終于能夠舒舒服服地坐下來釣魚了,桿子一甩,天地兩寬,什么憂愁和煩心事都忘記了。
葉榮光則趴在河邊,大口大口地吃著水草,“呼嚕?!钡卣垓v出不少動靜來。
彭凱旋忍不住皺眉道:“葉叔叔,有這么餓嗎,等會兒再吃行不?你這樣子一搞,魚都被你驚跑了,我還怎么釣?。俊?
葉榮光抬起頭來,臉上濕漉漉的,還掛著不少水草,他撇著嘴道:“聶公子,就算我不吃草,你釣得到魚嗎,空軍多少回了?待會兒在路邊摘點果子回去得了,也不算是白來!”
彭凱旋:“……”
殺人誅心?。?
彭凱旋喜歡釣魚,奈何水平確實不怎么樣,“新手大禮包”也早就領(lǐng)完了,日復一日的空軍就是常態(tài),確實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彭凱旋握著釣竿,隨即轉(zhuǎn)頭朝四周看去,漫山遍野除了水就是草,身后幾十米外就是公路,但也看不到一個人、一輛車。
“葉叔叔,你說蘇沉舟啥時候來?”彭凱旋輕輕咂著嘴問。
“不知道啊?!比~榮光繼續(xù)“呼嚕?!钡爻灾?,口中含糊不清地道:“蘇沉舟那個人老謀深算,一般人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就等著吧!”彭凱旋輕輕地呼著氣,眼睛看向一眼望不到頭的水面,心中默默祈禱今天最好能多上幾條魚。
釣魚之神,眷顧我吧!
風輕輕吹過水面,蕩起一層層的漣漪,不知過了多久,葉榮光似乎是吃飽了,一屁股坐在土地上,拍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問道:“聶公子,釣到一條沒有?”
彭凱旋看看旁邊空蕩蕩的魚簍,面色痛苦地搖了搖頭。
“沒事的聶公子,習慣就好!”葉榮光安慰道。
“嗯,我會習慣的!”彭凱旋輕輕地咬著牙。
“聶公子,你和龍門商會關(guān)系挺好的吧?”葉榮光突然問道。
“???”彭凱旋一臉迷茫地轉(zhuǎn)過頭去,“葉叔叔,你這話題是不是轉(zhuǎn)得太快了?”
“主要平時不太好意思問嘛?!比~榮光盤起腿來,雙手扶著地面,“聶公子,我對你多忠心,你應(yīng)該知道的,無論你站哪邊,我都會支持你……當然,你要不想說也沒事,反正我就無腦擁護你就完了?!?
彭凱旋沉默一陣,隨即問道:“你還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還發(fā)現(xiàn)盛秘書其實也和龍門商會關(guān)系不錯。”葉榮光認認真真地說:“雖然第七局口口聲聲要滅掉龍門商會,但起碼盛秘書是不想的……”
“葉叔叔,你的觀察力可真敏銳?!迸韯P旋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揚。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啊!”葉榮光咧嘴笑了起來。
“盛秘書的事,我不能說……但我的情況可以告訴你?!边@么多的日子相處下來,二人簡直情同父子,彭凱旋當然很信任他,當即很大方地說道:“我一直都是龍門商會的人,從來沒有變過?!?
葉榮光的一張臉微微有些僵硬起來。
“怎么,接受不了?”彭凱旋的臉上浮現(xiàn)笑意。
“我能接受你和龍門商會是合作關(guān)系,接受不了你是龍門商會的人!”葉榮光唉聲嘆氣,“聶公子,你是西南地區(qū)的大管家啊,至少和宋漁平起平坐的,不能這么自降身份!”
“沒有龍門商會,就沒有我的今天?!迸韯P旋手握釣竿,目視寬闊的河面,認認真真地說:“我生是龍門商會的人,死是龍門商會的鬼……什么大管家不大管家的,我只知道,宋漁永遠是我老大!”
“……看來這個宋漁很有人格魅力啊,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把龍門商會做這么大!”葉榮光愣了一陣,接著又緩緩道:“聶公子,我和宋漁接觸不多,說實話不太理解你的行為……但你既然要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也誓死追隨,沒有二話!”
“嗯!”彭凱旋用力點了點頭,“葉叔叔,如果哪天我不在了,或是被什么事情糾纏、耽擱,咱倆暫時聯(lián)系不上……你可以無條件聽從宋漁的指令!”
“……好!”葉榮光面色凝重,“聶公子,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