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是睡了,卻睡得不踏實,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多次,終于半夢半醒到了天亮,第一時間拿起手機查看,卻沒有任何來自向影的消息。搜索本文首發(fā): 神女賦
沒有發(fā)來消息,就是沒有消息。
我的心中隱隱有些失望,麻雀他們一晚上都沒有和向影聯(lián)系么?
沒轍,只能先去洗漱,牙剛刷到一半,突然聽到手機響起,牙膏沫子都來不及吐,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出來,奔到床邊拿起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是洪天賜打來的。
“哎,洪老爺子!”我接起電話,秒變盛力。
“盛先生,起床了嗎?今天上午去京城吧,九點前到我家里就好?!焙樘熨n沉沉地說。
“……行。”掛了電話,我又翻了幾遍手機,仍舊沒有任何向影的消息。
無奈之下,只能放下手機,再次返回了衛(wèi)生間。
等到洗漱完了,晨光才剛亮起,距離九點尚早,我便來到院中打拳、健身,一直到八點多才出了門,開車來到洪家莊園。
照舊沒人阻攔,我直接將車停進洪家地庫,熄火、下車的一瞬間,手機“叮”一聲來了消息。
立刻拿出來查看,正是向影發(fā)過來的:麻雀等人都失聯(lián)了,徹底消失在了京城。
看到這話,我的心里頓時一緊,頭皮都微微有些發(fā)麻,倒不是擔(dān)心他們的安全——宋塵肯定不會害他們的——而是隱隱確定了一件事,南龍門真的要有什么大動作了,而且是“不足以為外人道也”的大動作!
他要干嘛?
戰(zhàn)斗要打響了嗎?
回想起喬毅之前說過的話——其中涉及到了什么政治斗爭,心中就更加不安了。
聯(lián)系不上,就只能胡亂揣測,心情復(fù)雜地來到洪家前廳,洪天賜和聞小天已經(jīng)在這里等著了,二人均已經(jīng)收拾立整、妥當(dāng),穿著打扮均是溜光水滑,看樣子隨時都可以出門了。
“盛先生!”洪天賜面帶微笑地迎上來,伸出了手。
“洪老爺子客氣了,叫我阿力就好!”我們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哎,你已經(jīng)是第七局的工作人員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禮!”洪天賜笑呵呵的,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面色也有一些紅潤,“沒事,我看得開……你能進第七局,咱也算是朝里有人啦!盛先生,以后麻煩多多照顧下哈!”
“好說,洪老爺子!”我長長地呼了口氣。
接著我們便一起出門,乘坐洪家的私人飛機前往京城。
路上,洪天賜熱情的和我聊天,問我是怎么加入第七局的,我便講了講自己的經(jīng)歷,大概就是得到了劉建輝的賞識,后來又在梁家和聶家的掌舵人更迭中立下大功,因此才順理成章地進入第七局。
“太正常了!”洪天賜聽完后,感慨萬千地說:“當(dāng)初我見到你,也是非常喜歡,包括梁無道、聶云峰也是一樣,否則我們也不可能推舉你做小管家……現(xiàn)在看來,我們的眼光沒錯,你小子真的非常優(yōu)秀!”
話未說完,洪天賜又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布滿云層的天空,聲音里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悲傷:“雖然和老梁、老聶一輩子不對付,但是知道他們死了,心里還是非常難過……還有孫翻江、滕千山、盧百萬他們,我們這些老家伙或許真的該退場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這條老命也要死翹翹了……”
“洪老爺子,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就坐在旁邊的聞小天立刻說了一句。
“什么長命百歲,一般人哪能活那么大!”洪天賜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要是死了的話,應(yīng)該是耀祖接班吧?”
想到洪耀祖,洪天賜又忍不住愁眉苦臉:“那孩子愚蠢如豬,真擔(dān)心洪家會葬送在他手上!”
說畢,他又鄭重其事地看向聞小天:“老聞,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他、輔佐他了!”
“……好!”聞小天只能應(yīng)聲。
私人飛機當(dāng)然是極快的,中午時分便落地了京城。
不過洪天賜并未第一時間趕往翠湖酒店,而是讓我先去,說他還有點事,一個小時以后匯合。
我知道,他和之前的梁無道、聶云峰一樣,來到京城總要先去拜訪自家背后的大佬——之前聽劉建輝說過一嘴,名叫董秀——對此也見怪不怪,便說了聲好,一個人先行前往翠湖酒店。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窗外干凈整潔的街道,想到南龍門的人都在京城,不知道宋塵要帶他們干嘛,心里始終惴惴不安。
來到翠湖酒店,先和劉建輝見了面。
得知洪天賜先去見董秀了,劉建輝也不著急,翹著二郎腿說:“見吧,董先生先把他臭罵一頓!”
一個多小時后,洪天賜果然耷拉著一張臉來了,面色又沉又黑,顯然挨了不少的批。
劉建輝笑呵呵說:“洪老爺子,認清現(xiàn)實了吧?”
“之前在盛先生的批評下就認清了!”洪天賜坐下來,像小學(xué)生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劉秘書,我錯了,今后一定放棄幻想、隨時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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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就對了嘛!”劉建輝面帶微笑:“洪老爺子,你要搞清楚,第七局是在幫你們,不要搞得像在害你們一樣!”
“是,是?!焙樘熨n點著頭,“以前兒子在他們手里,確實有些投鼠忌器,現(xiàn)在兒子回來了,能放心地動手了!”
“呵呵。”劉建輝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伸出手來,輕輕敲著茶幾說道,“洪老爺子,決定對付龍門商會了,是不是要先打個樣???”
“……怎么打?”洪天賜一愣。
“二愣子和夏瑤在杭城吧,那里可是你的地盤!”劉建輝仍舊敲著桌子,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洪老爺子,是不是先把他倆拿下來???”
“……估計很難!”洪天賜想了想,說:“杭城雖然是我的地盤,可龍門商會在那邊已經(jīng)根深蒂固,也認識不少的官員了,其中不乏省級領(lǐng)導(dǎo)……您也知道,一旦到了省級,我就控制不住了?!?
洪天賜沒有撒謊,有個叫“喬瑞風(fēng)”的浙省官員,確實和龍門商會的關(guān)系很好——說起來能和喬瑞風(fēng)扯上關(guān)系,還是托了洪天賜的福,那是第一次來翠湖酒店的故事了。
總之從那之后,喬瑞風(fēng)就和龍門商會進入了蜜月期,成為我們在浙省最堅實的后盾和靠山之一,再加上洪天賜的支持,所以才發(fā)展的那么快。
“洪老爺子!”劉建輝突然加重了音量,語氣也隱隱不滿起來,“你要還是這副不配合的態(tài)度,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董先生了!”
“別……”洪天賜立刻蔫了一些,“劉秘書,不是我不配合,而是事實的確如此……想以行政手段干掉他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
“沒讓你用行政手段??!”劉建輝幽幽地道。
“暴力手段恐怕也難!”洪天賜繼續(xù)道:“龍門商會的實力不用多說,大家都知道吧……尤其是那個二愣子,自從去了杭城,又招攬了一批好手……整個龍門商會堅固的像堡壘一樣!”
“你盡管去,第七局自然會幫你的?!眲⒔ㄝx抬起頭來,嘴巴微張:“鐵塊!”
“在?!眽汛T如牛的鐵塊立刻從門口走了過來。
“你陪著洪老爺子一起去,務(wù)必將二愣子拿下來?!眲⒔ㄝx輕聲交代道。
“好。”鐵塊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像是一具只會聽從命令的機器人。
“還有什么話要說么?”劉建輝又看向洪天賜。
“……龍門商會真的很強,只有一個鐵塊恐怕不夠?!焙樘熨n搖了搖頭。
“洪老爺子!”劉建輝隱隱有些惱火,“先不說東南本來就是你的地盤,洪家的人、盛世商會的人,哪邊不是一大把高手,怎么可能不夠?”
劉建輝呼了口氣:“好,我再支援你一百名好手!還找理由的話,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洪天賜終于不說話了。
劉建輝彎下腰去,從茶幾下方拿出一封牛皮檔案紙袋,打開上面的活扣后,又取出一張空白的表格,隱約可見“申請”“緣由”“人數(shù)”之類的字樣。
劉建輝又拿起一支碳素筆,在上面寫寫畫畫,很快便簽好自己的名字,最后摸出一枚紅色的印章,“啪”一聲蓋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盛力,到第七局,交給施局長?!眲⒔ㄝx伸手將表格遞給了我。
之前聽劉建輝說過,第七局的負責(zé)人叫施國棟。
“好?!蔽医舆^表格,迅速往外走去。
雖然沒去過第七局,但劉建輝跟我說過地址,出門便打車朝著目的地去了。坐在車上,我便低頭查看這份表格,果然是一份申請表,劉建輝寫明了緣由——幫助洪天賜剿滅杭城的龍門商會。
所需人數(shù):一百名好手。
接下來則是時間、地點、出發(fā)時間、返程時間等等,最后是劉建輝的名字和印章。
嗯,確實非常專業(yè),有國企的那股子味兒了。
第七局也在紫禁城的附近,一條幽深而雅靜的胡同之中,出租車進不去,只能停在門口。我步行進入,按照門牌號一個個查找,終于找到了劉建輝口中那座又破又舊的房子,混雜在一片灰瓦白墻之間,不仔細留意的話真會錯過。
外墻的漆面早就剝落,露出里面斑駁的青磚,大門也布滿了滄桑的痕跡,站在門口反復(fù)觀察了半天,確定就是這里,方才邁步而入。
都是紫禁城附近的四合院,這里明顯沒有喬毅或是岳濤家里那么上檔次,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像是個大雜院,地面凹凸不平,窗戶也極其狹小,窗欞上的木頭都干裂了,看著隨時都會散架。
要不是堂屋門口站著兩名武警,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第七局!
怪不得大家不愿意回來,寧肯在外面住酒店辦公吶。
我迅速奔過去,不等兩名武警詢問,便立刻摸出了自己的工作證。
二人檢查過后,便放我進去了。
進入堂屋倒是別有洞天,像個辦公的地方了,雖然并不奢華,但是井井有條,桌椅板凳應(yīng)有盡有,正對面的墻上貼著一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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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過去一看,是第七局的文字簡介,還有歷代局長和一些優(yōu)秀成員的介紹。
歷代局長就不說了,都是一些半死不活的老頭子;優(yōu)秀成員倒是讓我很感興趣,一個個掃過去,就見鐵塊位列其中,上面清清楚楚寫著:35歲,頂級高手。
再往下,則是男女老少都有,名字也千奇百怪,比如銀鋒、火鴉、磐石、影刃等等,足足八人,都是頂級高手!
雖然知道像第七局這樣的部門,頂級高手肯定不會少了,這個數(shù)量還是驚到了我。
到底是背靠國家啊,確實優(yōu)秀,不服不行。
除了這些照片,堂屋空空如也,轉(zhuǎn)頭看到旁邊還有一道側(cè)門,連忙走過去輕輕在上面敲了敲。
“進。”屋中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
推門進去,就是普普通通的辦公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東西里面都有,老板桌后坐著一個五十歲往上的男人,頭發(fā)微微有些花白,面容卻是極其硬朗,尤其下顎線像是刀削一般,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仿佛瞬間就能將人洞穿。
我知道,他就是施國棟了。
“施局長,劉秘書讓我來的?!蔽铱觳阶哌^去,將手中的申請表遞了過去。
“嗯?!笔﹪鴹澐畔率种械匿摴P,將申請表接過去,卻沒有第一時間查看,而是上上下下地掃著我,口中淡淡地道:“你就是盛力吧?!?
“是我!”我點點頭。
“看著倒是一表人才,不知道能力是否像劉建輝說的一樣強……”施國棟盯著我的眼睛,像是在審視我。
盛力確實長了副好皮囊,否則以前也做不了鴨子,這就導(dǎo)致人們對我的第一印象往往都很不錯。
不過施國棟顯然不是看臉的人,他的目光里帶著質(zhì)疑,甚至刻意蘊含威壓,似乎在考驗我能否撐得住。
第七局的負責(zé)人,在京城的權(quán)勢肯定通天了,但我也是大風(fēng)大浪過來的,死亡都不知道瀕臨過多少次了,怎么可能會怕他???
到底不是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了!
我毫無懼意地迎上他的目光,面色平靜地說:“能力如何,拭目以待就好,盡量不讓施局長失望?!?
“很好?!笔﹪鴹澖K于露出一些笑容,似乎很欣慰我能有這個表現(xiàn),這才低頭查看起了手中的申請表。
看過之后,他微微皺眉,嘟囔著道:“對付一個龍門商會的分部而已,一個東南區(qū)大管家還不夠嗎,第七局還要出動這么多人?”
“應(yīng)該是為了表示對洪老爺子的支持吧!”我試著幫劉建輝找補了一句。
施國棟輕輕哼了一聲,隨即抓起桌上的鋼筆,“唰唰唰”在最下面的空白處填了“同意”二字,接著又拿出自己的章,“啪”的一聲蓋了上去,鮮紅如血。
“好了,去調(diào)人吧!”施國棟舉起手,將申請表遞了過來。
喜歡跳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