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眼看她越走越遠(yuǎn),馬上就要回到丁家,我終于有點(diǎn)忍不住了,開口說道:“要不跟我一起回龍門商會……”
“噔噔噔——”
話沒說完,丁妙音便迅速奔了回來,一頭鉆進(jìn)面包車?yán)锓€(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谩?
我:“……”
夏瑤、二愣子、陸青空:“……”
“實(shí)不相瞞,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丁妙音坐在車?yán)?,笑嘻嘻道:“放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學(xué)過大量的金融知識,還有豐富的管理經(jīng)驗(yàn),另外人脈也非常廣,能幫你們不少的忙!”
“你就是不幫忙,每天坐著都行……”我問:“但你走了真的行嗎,你爸那邊……”
“放心啦,好歹是我親爸,不會把我怎么樣的……最多把我抓回去嘍!趕緊走,能茍一天是一天!”丁妙音擺著手,催促我們趕緊上車。
“行,那走!”我也擺了擺手。
眾人紛紛上車,我也坐進(jìn)了主駕駛,“嗡嗡嗡”地啟動車子,朝市區(qū)的方向開去,接下來又要坐高鐵、轉(zhuǎn)飛機(jī),開始新一輪的長途跋涉了。
離開村莊,便立刻給向影打了個(gè)電話。
“夏瑤、二愣子、陸叔叔都救出來了……”我呼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另外,丁姑娘也一起來了。”
“嗯,我知道?!毕蛴罢Z氣平靜。
“……你知道?!”我很詫異,驚訝地朝左右看去,“你在這邊也有眼線啊?”
“沒你想象的那么神……純猜測的?!毕蛴罢f道:“你這一去,丁老爺子肯定不會搭理你……但丁姑娘不會袖手旁觀,百分百會幫著你的,不光救出二愣子和陸叔叔,夏瑤也會一并打包給放出來……最后的最后,丁姑娘也會跟著來,不然她做這些就沒有意義了。”
“……更神了好么?”目瞪口呆了半晌后,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哪有……”向影輕笑一聲:“只是比你更了解女孩子啦!好了,回來再說吧,大家辛苦了!”
掛了電話,我便專心致志地開起車來。
……
“吱呀——”
朱紅色的大門再次開啟,兩個(gè)人影一前一后地走了出來。
黑漆漆的夜空下,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面包車,直到尾燈都有些看不見了,林霸天忍不住咂著嘴說:“丁老爺子,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那怎么辦,女大不中留了!”丁長白滿臉不舍,顯然也很無語。
“丁姑娘要幫宋漁可以理解,畢竟念叨這么多年了……但您不擔(dān)心她的安全問題么?”林霸天憂心忡忡地道。
“擔(dān)心?!倍¢L白說:“所以你也要跟著去?!?
“……”林霸天有點(diǎn)后悔多這個(gè)嘴了。
“暗中保護(hù)她吧,我就這一個(gè)女兒。”丁長白拍了拍他的肩,轉(zhuǎn)身回到丁家。
……
一番長途跋涉之后,我們終于在第二天的清晨趕回金陵。
向影當(dāng)然帶著眾人親自迎接,大家好久沒見二愣子等人了,自然一個(gè)比一個(gè)熱情,順便還介紹了下袁野和孟永澤,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歡迎你,丁姑娘!”向影又來到丁妙音的身前,主動問候一聲。
“真的歡迎?”丁妙音語氣犀利地問。
“當(dāng)然是真的了!”向影面帶微笑,“走吧,上樓再說?!?
向影主動牽起丁妙音的手,率先走進(jìn)龍門商會,眾人當(dāng)即紛紛跟上。
“看看人家這個(gè)格局!”姜樂跟在后面,一臉艷羨。
“什么意思,你也希望我這樣唄?!”余英一把掐住了他的耳朵。
“沒有沒有,我哪敢啊,我都比不上漁哥的一根毛……”姜樂齜牙咧嘴、慘叫連連。
“你真以為小影已經(jīng)接受了???”余英松開他的耳朵,撇了撇嘴說道,“小影私下跟我說過,龍門商會現(xiàn)在很需要丁姑娘……讓宋董去東北,除了接二愣子他們,也是為了接丁姑娘……有丁姑娘坐鎮(zhèn),龍門商會才能走得更穩(wěn)、飛得更高!”
“……我大概能理解什么意思。”姜樂嘟囔著道:“那以后怎么辦?請神容易送神難啊,向總這是給自己整了個(gè)婚姻上的競爭對手。”
“小影說她顧不了這么多,現(xiàn)階段只考慮龍門商會的發(fā)展……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唉,這都是宋董要考慮的問題,咱們說再多也沒有用……”余英搖了搖頭。
二人的對話,我當(dāng)然聽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向影,她為了龍門商會的發(fā)展,確實(shí)付出了太多太多……
來到辦公室里,眾人便立刻進(jìn)入到緊張的開會環(huán)節(jié)之中。
事情的大致情況,在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jīng)和二愣子等人說過了,所以無需再重復(fù)一遍。
向影直接進(jìn)入主題:“這次前往玉門,勝率是百分之百的,因?yàn)槲覀儾还馊耸殖渥悖覔碛幸准业牡匦螆D和暗道圖,完全可以殺他們個(gè)措手不及和稀里嘩啦……如果這樣都贏不了,大家可以集體自掛東南枝了!為了鐘川,為了易虎,我們也一定要打贏這場戰(zhàn)斗!”
眾人紛紛點(diǎn)頭,表示一定完成任務(wù)。
,!
“易大河是肯定要?dú)⒌摹!迸c此同時(shí),我又接過話茬,“除他以外,還有兩個(gè)人必須死,一個(gè)易浩、一個(gè)易翔,鐘川就死在他倆手上……至于其他的人,到時(shí)候就交給易大川料理吧。”
“好!”
“行!”
眾人紛紛附和。
“還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又朝向影看過去。
“有?!毕蛴稗D(zhuǎn)頭看向丁妙音,“丁姑娘,我們離開的這段時(shí)間……龍門商會就交給你打理了,我的辦公室隨便進(jìn),我的文件也隨便批?!?
“……我么?!”丁妙音一臉詫異。
“對,你?!毕蛴懊嫔珗?jiān)定。
“……這么信任我?”丁妙音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小漁的未婚妻嘛,不會差的?!毕蛴拜笭栆恍Γ骸岸」媚铮闊┠懔??!?
“……好!”丁妙音長長地呼了口氣,一臉“絕對不辱使命”的樣子。
“那就出發(fā),玉門!”我站起來,大手一揮。
……
易大河不在玉門。
他在蘭州,蘭州的鄉(xiāng)下。
同樣經(jīng)歷了一番長途跋涉才到這里,易大河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略顯陰暗和破舊的堂屋里,像個(gè)小學(xué)生一樣誠惶誠恐地看著面前的梁無道。
鐘川的人頭給梁無道看過了,五花大綁的易大川也給梁無道看過了,但梁無道始終無動于衷、面無表情。
站在梁無道身后的白狐則是滿臉冷笑。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易大河的內(nèi)心惴惴不安,拼命檢討、反省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易大河終于按捺不住,試探著說:“梁老爺子,我和我哥意見不合,得罪您老人家的是他……我將他綁過來,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
“哦,然后呢?”梁無道終于開口,幽幽地問。
雖然語氣有些不善,但終究得到一些回饋!
易大河呼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在易家的統(tǒng)治力不亞于我哥,而且我現(xiàn)在也是頂級高手了!”
“哦,然后呢?”梁無道又問。
易大河輕輕地咬了下牙:“我也能做正德商會的老龍頭!”
“你做不了?!绷簾o道面色平靜地說。
“……為什么?”易大河一臉意外。
“首先,你在易家有統(tǒng)治力沒用,我需要的是在整個(gè)西北都鼎鼎大名的人物!”梁無道繼續(xù)道:“其次,無論是哪方面,你都比你哥差遠(yuǎn)了,正德商會交給你肯定完蛋。所以,你別想了,不可能的?!?
“……”像是被雷劈中,易大河半晌說不出話來,很想辯駁或是辯解一點(diǎn)什么,可是嘴巴張了又張,愣是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還是讓易大川來吧?!绷簾o道擺了擺手。
易大河無話可說,只能站起身來。
出了梁家,一眾人立刻圍了上來,易浩和易翔搶在最前面著急地問:“怎么樣了?”
“先回家吧……回家再說!”易大河沉著臉,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易家的人只好紛紛跟上。
拉開車門,五花大綁的易大川坐在后排,肚子上仍舊纏著厚厚的紗布,但不愧是頂級高手,看著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
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后,易大河什么話都沒說,邁步上了車子。
“嗡嗡嗡——”
幾輛車子卷起一片塵埃,迅速離開了梁家的地界。
白狐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離開后,方才返回屋中,重新站在了梁無道的身后。
“走了?”梁無道端起茶碗,品了一口粗茶。
“走了!”白狐搖搖頭,“心性不行,太急?!?
“想要的人不來,不想要的人卻來了……算了,讓他們自己回去商量吧?!绷簾o道頓了頓,又說:“文彬怎么樣了?”
“一直在偏房里?!?
“讀書寫字?”
“不是……”白狐頓了頓,說:“打游戲?!?
“……”
許久的沉默之后,梁無道長長地嘆了口氣:“還以為他會反省,結(jié)果還是……這個(gè)兒子算是養(yǎng)廢了。”
白狐沉默不語。
他知道什么時(shí)候該說話,什么時(shí)候不該說話。
“不知道我另一個(gè)兒子怎么樣了……”梁無道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西北的天空格外清澈,像是倒過來的大海,“失蹤了這么多年,如果還活著的話,應(yīng)該也二十多歲了吧……”
……
易大河回到玉門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雖然沒有給易大川松綁,但易大河還是將他恭恭敬敬地請到前廳,又讓其坐在代表一家之主的黃花梨木所制的椅子上。
“喲,這可使不得,我可不是家主了!”易大川冷嘲熱諷地道。
“不,哥,你是家主,你永遠(yuǎn)是家主?!币状蠛又苯庸蛄讼聛?,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gè)頭。
“你這是干什么?”易大川皺起眉頭,“你賣好也沒用,我這輩子不可能原諒你了!”
“哥,咱倆好歹是親兄弟……有什么過不去的?”易大河仍舊跪在地上,抬頭說道:“哥,不光是我,大家都想回到西北,這里畢竟是我們的家啊……這么好的機(jī)會,為什么不回來?綁你實(shí)屬無奈,我代表大家跟你道歉了!”
,!
易大河一邊說,一邊“啪啪啪”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他是真抽,一點(diǎn)都不帶虛的,不一會兒就把自己抽的臉頰腫脹,鼻子和嘴巴也一起噴出血來,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灑在衣襟上。
“……你別打了!”到底是親弟弟,易大川又有點(diǎn)心疼了。
“哥,你原諒我了?”易大河抬起頭來,欣喜地問。
“……你要是沒殺鐘川,或許我還能原諒你!”易大川搖了搖頭,“鐘川一死,永遠(yuǎn)不可能了!龍門商會來殺你的時(shí)候,我不幫忙就算是顧及兄弟情義了?!?
“龍門商會?呵呵……”易大河剛想冷嘲熱諷兩句,突然想起自己的處境,又端正了態(tài)度,“哥,咱倆幾十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龍門商會么?我就不信,在你心里,我還不如那個(gè)宋漁!”
易大河又舉起手來,“啪啪啪”地抽起了自己的耳光,鮮血再次順著自己的嘴巴和鼻子流下來。
“不是,你到底要干嘛?”易大川察覺到了情況不太對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是!”易大河沉沉地道:“哥,你也知道,我之前去找梁無道……但是他說他只認(rèn)你,只愿意讓你做正德商會的老龍頭!哥,求你了,為了易家崛起,為了咱們在大西北的地位……”
“哈哈哈哈……”易大河還沒說完,易大川就大笑起來,“我說你小子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原來是因?yàn)榱簾o道不搭理你?。 ?
易大川笑得極其豪放,甚至吐了口痰出來,直接啐了弟弟一臉。
“死了這條心吧,我永遠(yuǎn)不可能做正德商會的老龍頭……永遠(yuǎn)不可能和宋漁、和龍門商會為敵的!來啊,王八蛋,有能耐殺了我!”易大川罵罵咧咧。
“哥,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易大河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用袖子將臉上的唾液擦干凈,接著“啪啪啪”地拍了幾下手。
很快,幾名漢子拖著一名年輕女人走了進(jìn)來,正是易大川剛剛懷孕不久的嬌妻!
“你要干嘛?!”看到這幕,易大川當(dāng)即怒容滿面。
“哥,你自己說,做不做正德商會的老龍頭?”易大河獰笑著,抽出一柄刀來,架在嬌妻的脖頸上,“不做的話,我這位年輕的嫂子就完蛋了,連帶著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起完蛋……”
“你敢!”易大川咆哮著:“易大河,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必將你碎尸萬段、挫骨揚(yáng)灰!”
“哥,你就說,你同不同意?”易大河的手指微微用力,一抹殷紅的鮮血自嬌妻的脖頸淌下。
“老公……”嬌妻哆哆嗦嗦,渾身發(fā)抖。
“易大河,你等著瞧!”易大川嘶聲怒吼:“龍門商會遲早會找上來!”
“呵呵,還說龍門商會,這里可是玉門……”話未說完,易大河突然想起什么,迅速回頭沖著身后的人說道:“快,去把暗道堵了,易虎很有可能將這條路告訴龍門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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