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關(guān)鍵時刻,一支甩棍突然橫空而出,不偏不倚格擋開了宋知書手中的刀。
抬頭一看,竟是向影。
她從樓上奔了下來,額頭上還滿是汗水,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由此可見有多著急,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
“向家的小姑娘,想找我報仇很久了是吧?沒錯,就是我阻斷了你家的生意……宋達理退位后,你爸還看不上我這個新會長……真是笑話,要飯的還嫌棄主顧啦!你家人死的死、傷的傷,全部都是我下的令……哈哈哈,來找我報仇吧!”宋知書手持鋼刀,又朝向影劈了過去。
“小心!”知道宋知書的恐怖實力,我立刻大喊了一聲。
向影卻是不慌不忙,舉棍還擊。
“鐺鐺鐺——”
刀棍相擊,一陣火花四濺,二人瞬間交手十余回合,愣是不分上下、棋逢對手!
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之前就知道向影的進步挺大,肯定是遠遠超過我了,但沒想到這么厲害,竟然躋身高手的行列,能和宋知書一較高下了。
好家伙,本身是家族生意遍布全國的富婆不說,現(xiàn)在連身手也成長為我高攀不起的樣子了是吧?
宋知書顯然也沒想到向影這么厲害,連續(xù)攻了幾十招仍沒拿下,轉(zhuǎn)頭就大喊道:“來幾個人幫忙!”
雖然是在天脊股份的大樓前面開戰(zhàn),但宋知書帶來的人明顯要多多了,畢竟地下世界都是他控制的,所以立刻有幾個人朝著我們這邊奔了過來。
不過趁著這個機會,向影也立馬一把將我拉起。
“走!”她拽著我的胳膊,迅速往一樓大廳退去。
“走!走!”明白向影的意思,我也立刻沖著梁國偉、羅家明等人大喊。
眾人邊戰(zhàn)邊退,很快進了公司大樓,宋知書等人也跟了進來。
并州到底是省會城市,發(fā)生如此大規(guī)模的混戰(zhàn),不到十分鐘便有數(shù)輛警車疾馳而來,整條街上都回蕩著警笛長鳴的刺耳聲響。
以往這種時候,無論打成什么樣子,大家肯定一哄而散了,但宋知書好像瘋了一樣,仍對我們一眾人窮追不舍,似乎是要不計代價將我消滅。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繼續(xù)往后退,一直穿過整個大堂,又從消防通道抵達后院。
這里停著幾輛公司名下,大家紛紛上車奪路而逃,一陣“嗡嗡嗡”的聲音中,有的竄了出去,有的被攔下來,現(xiàn)場極其混亂,誰都顧不上誰,只能自行逃命。
向影、梁國偉等一干人卻始終圍在我的左右,頂住重重壓力將我送進一輛商務(wù)車里。
“漁哥,去哪?”梁國偉第一時間竄進主駕駛,踩死油門,猛竄出去。
“并州軍區(qū)!”除了二愣子外,我想不到這時候誰還能提供保護了。
“咣當——”
“嘩啦——”
一面后視鏡被砸爛了,副駕駛窗戶上的玻璃也粉粉碎。
后排,向影迅速將我摟在懷里,一撩甩棍將探進來的鋼刀格擋開來。
好家伙,真是霸道女總裁啊,在她懷里實在太有安全感了!
“嗡嗡嗡——”
哪怕車子已經(jīng)千瘡百孔,梁國偉還是不管不顧,瘋狂地往前開著,很快出了停車場,竄到了大街上。
即便如此,宋知書還是沒有放棄,仍舊派了好幾輛車過來追蹤,一場充滿激情的追車大戰(zhàn)又再度開啟。
好在梁國偉的駕駛技術(shù)足夠精湛,躲過好幾次圍追堵截后,對方發(fā)現(xiàn)我們要去的方向竟是并州軍區(qū),也逐漸放棄了追蹤。
已經(jīng)提前給二愣子打過電話,他愿意提供暫時的庇護所,但沒讓我們從正門進,而是繞到南邊的側(cè)門,才安排守衛(wèi)抬了桿子,梁國偉終于開車徐徐而入。
“邵司令今天剛來,我們在前院開大會,暫時顧不上你們啊……”二愣子在電話里交代:“從南門進去后,左轉(zhuǎn)一百米有排柳樹,旁邊是一列紅磚平房,你們先在那里躲躲,等我忙完就過去了……都低調(diào)點,這畢竟是軍區(qū)!”
按照二愣子的指示,我們很快找到了那排平房,原來是幾間塵封已久的庫房,里面擺著各種各樣的雜物。
別說沙發(fā),連個椅子都沒,大家只能席地而坐,靜靜等待著二愣子的到來。
經(jīng)過之前的一番惡戰(zhàn),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雖然不太嚴重,但是彼此看著總有一些可憐。
包志強等人在石城高奏凱歌,我們在并州卻是如此狼狽,果然同人不同命。
“這個過程不會持續(xù)太久……”我輕輕地搓著手指,目光略顯陰沉:“等著瞧吧,我們會打一個翻身仗的!”
……
并州,某城中村的地下室中。
腳步聲響,老狼再一次帶著食物回來了。
一片此起彼伏的咀嚼聲中,老狼帶來了今天探聽到的消息:“宋知書和宋漁鬧翻了,剛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宋漁不是對手,躲進軍區(qū)里了?!?
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食物,一臉詫異地朝他看了過去。
就連宋塵都挑了挑眉,雖然沒有看向老狼,一雙耳朵卻豎起來。
,!
老狼繼續(xù)說道:“并州軍區(qū)來了個新司令,叫邵剛,南方人……好像是臨時來代理的,還沒徹底轉(zhuǎn)正。另外,十二羅漢的老大項俊也來了,聽說還帶來了兩個高手,楊云去機場接應了?!?
“那就說得通了?!逼钊峤硬纾骸安⒅蒈妳^(qū)這個新到的總司令,百分百是正德商會安排的,宋知書覺得用不上宋漁了,所以直接下了殺手!”
麻雀有點惱火地道:“宋漁也真是的,明知道宋知書不懷好意……還要跟他合作,現(xiàn)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也別把宋漁想象成什么純良小白兔……”老狼幽幽地道:“包志強和艾葉聯(lián)手殺了大巖,在石城自立為王,聲稱既不屬南龍門,也不屬北龍門?!?
“包志強?!”麻雀更加驚訝:“他和葉桃花、趙七殺那些人不是死了嗎?還有,艾葉怎么回事,他不是正德商會的人嗎?”
“沒死,都沒死,全在石城現(xiàn)身,就連李東都過去了……艾葉咋回事,我也弄不清,反正并州城里都這么傳,說他和包志強拜把子成了結(jié)義兄弟……”老狼咂著嘴說:“你們想想,這事能和宋漁沒關(guān)系嗎?真沒關(guān)系,宋知書能這么恨他嗎,直接攻進天脊股份和他大戰(zhàn)?不過,他已經(jīng)進了軍區(qū),命肯定是保住了吧,宋知書也奈何不了他!”
“厲害?。 ?
“雖然不知道具體咋回事,但總覺得宋漁這把操作真是無敵!”
“好家伙,呼市、石城都被他占下了是吧?這小子總是悶聲干大事??!”
眾人紛紛稱贊,宋塵自始至終都沒說話,但老狼卻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包志強等人之前不是江城的手下嗎?”祁柔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姜樂。
眾人也都想起了這件事,紛紛朝他望了過去。
“……你們不用看我?!苯獦房嘈χ溃骸拔液湍銈兘邮盏降南⑹且粯拥?!誰知道他們怎么死了又活,還改換到宋漁的門庭下面去了?”
“不是,你說這個就沒意思了,誰不知道江城和宋漁的關(guān)系好……”祁柔喋喋不休:“包志強等人還活著,并且跟了宋漁……這件事情,他還能不告訴江城嗎?”
“我是真不知道……”姜樂無奈地說:“江老大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訴我的……”
姜樂的神色嚴肅起來:“但有一點可以保證,江老大對南龍門絕無二心!”
祁柔立刻說道:“我們可沒懷疑他啊,你別亂扣帽子!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和江城的關(guān)系很好!我的意思是,他最好斷了和宋漁的聯(lián)系,這都第幾次了!塵哥這個人心眼有多小,你也不是不知道……”
“夠了。”宋塵終于聽不下去,開口打斷了她,“這件事情不要提了,等回去再說吧……隨后我親自和江城談?wù)?,問問他是怎么回事?!?
眾人終于安靜下來。
宋塵繼續(xù)說道:“有機會拿下宋知書么?”
“沒有。”老狼搖了搖頭:“現(xiàn)在的他,比以前還謹慎了,出門必有一大群人跟隨!”
“那就繼續(xù)等著!”宋塵干脆地道:“一定有機會的?!?
……
并州軍區(qū)。
迎接新司令的大會還在繼續(xù),隨著日頭漸漸升高,遠處的蟬鳴響起,還沒有一絲的風,二愣子聽得昏昏欲睡,心想所有的領(lǐng)導果然都一個樣,一旦開始“簡單說幾句”就沒完了。
直到聽見“散會”兩個字響徹上空,眾多官兵掌聲雷動,接著紛紛站起列隊離開,二愣子才意識到是真的結(jié)束了,立刻第一時間竄到劉仁正身后……的草叢里。
他是暗衛(wèi)員,是待在暗處的。
“邵司令,歡迎啊,以后就是咱倆搭班子了!”劉仁正笑瞇瞇地伸出手去。
“劉政委客氣了……”邵剛五十歲左右,頭發(fā)卻依舊黑漆漆的,一張臉也盡顯堅毅,看上去就是個剛強的漢子,“只是臨時代理,還不知道能不能真正留下……”
“一定能的!走吧,我?guī)闼奶庌D(zhuǎn)轉(zhuǎn)。”劉仁正做了個“請”的手勢。
就在這時,邵剛的手機突然響起。
“哎?”邵剛接了起來,劉仁正便在旁邊等著。
“什么?!行,我知道了……”邵剛面色變得嚴肅,隨即放下手機,沖劉仁正說:“劉政委,你手下有個叫‘二愣子’的兵么?”
“……有啊,是我的暗衛(wèi)員,發(fā)生什么事了?”劉仁正一愣。
“讓他過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問!”邵剛沉沉地道。
劉仁正沉默了下,最終還是招了招手,二愣子立刻自草叢中閃出,來到了邵剛的身前。
“邵司令!”二人剛才的對話,二愣子全聽到了,當即敬了個禮。
“你就是二愣子……”邵剛上下看了看他,一張臉愈發(fā)陰沉:“半個多小時前,你收留一群外人進入軍區(qū)……有沒有這件事?”
“報告邵司令,有!”二愣子直接承認。
這種事情不可能撒謊的,畢竟要查證實在太容易了,現(xiàn)在人還在庫房里藏著,而且監(jiān)控也不是吃干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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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承認就好!”邵剛面色嚴肅地道:“這是重大違紀!二愣子,脫下你的軍裝,準備接受軍事法庭的裁決吧!”
“邵司令,不要急……”劉仁正伸手攔了一下,笑瞇瞇道:“讓那些人進入軍區(qū),二愣子是經(jīng)過我同意的?!?
“這……”邵剛微微皺眉,顯然不太相信他說的話。
“你說的是宋漁那干人吧!二愣子確實跟我匯報過了?!眲⑷收^續(xù)說道:“上一任總司令的倒臺,宋漁幫了很大的忙,也和我是私交很不錯的朋友……這次他在外面惹了麻煩,求我暫時庇護一下,不好不幫的吧?”
“……原來是這樣啊,那沒事了!”看劉仁正知道的這么清楚,邵剛徹底無話可說了。
“沒事了嗎?我看未必?!眲⑷收中ζ饋?,“邵司令,讓你的人過來,咱們雙方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
“我的人?什么意思,我聽不懂!”邵剛想裝糊涂。
“好了。”劉仁正嘆了口氣,“邵司令,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要不是宋漁的對手舉報,你也不可能這么快就知道這件事情!與其以后斗個沒完,不如現(xiàn)在就把事情說清楚……要能和解,自然最好,你說呢?”
看到對方這么簡單粗暴,邵剛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下來。
半個小時后,陰森森的庫房里,兩邊人馬都到齊了。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不玷污并州軍區(qū)的辦公室了,還好雙方對在庫房解決這件事情都沒什么意見。
庫房常年不見陽光,也不通風,所以略微有些霉味,因為人群進進出出,一時間還蕩起了不少灰塵。
隨著眾人漸漸安靜下來,灰塵也慢慢落了地。
一邊是邵剛、項俊、楊云和宋知書,還有兩個也來自正德商會“十二羅漢”的高手:應哲和艾高原。
一邊是劉仁正、二愣子,以及我和向影、梁國偉等一干人。
江湖上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竟然會勞煩省級軍區(qū)的總司令和政委親自出面調(diào)停,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說說咋回事吧!”邵剛沖項俊使了一個眼色。
項俊則轉(zhuǎn)頭看向宋知書。
宋知書便開始講述,當然把一切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說我暗中串通包志強和艾葉,謀害游牧、文柳和大巖,還把石城奪了回去等等。
但不等他說完,我便將其打斷:“大伯,你的這些指控我都不認……有證據(jù)拿出來,否則就別胡說八道。”
宋知書搖了搖頭:“我沒證據(jù),但我知道一定是你……”
話未說完,二愣子突然一個箭步閃出,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沒證據(jù)你說個屁??!”
“沒規(guī)沒矩,誰讓你動手的?!”邵剛大怒。
“我讓的。”劉仁正幽幽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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