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談判,屠龍會做什么美夢呢?”我冷笑著,滿臉不屑。
“我倒覺得他們誠意挺足?!彼稳鐭熣J(rèn)真地道:“能把金墨打成這樣,還直接發(fā)過來照片,說明屠龍會是真心想談判的?!?
“……你都決定好了,用不著我給出建議。”聽出她的意思,我聳聳肩。
“哎,你明白就行!叫你過來,是給我爸面子,不代表你有決定權(quán)……真的,你有知情權(quán)就不錯了?!彼稳鐭熒舷聮咭曃乙环?,面色輕蔑地說:“本來就想借談判的機會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當(dāng)然要繼續(xù)談判了,不然怎么除掉他們?”
火藥味還是這么的足。
指望宋知書的一番話就讓我們和解果然不太現(xiàn)實,能讓她稍微退讓一些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你隨便嘍!”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已經(jīng)和屠龍會約好第二次談判的時間和地點了?!彼稳鐭熇^續(xù)冷冷地道:“到時候由謝景山護(hù)送邵安歌去,你就不用管了?!?
“……”果然還是架空我了!
雖然沒有撤掉我的堂主,包志強等人的位子也都還在,但顯然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用我們參與,不需我們插手。
是挺憋屈,但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
“隨你怎么告狀?!彼稳鐭煹卣f:“我一沒針對你,二沒瞞著你,只是單純不相信你,想用我自己的人沒錯吧?就是我爸來了,我也會這么說?!?
“沒錯?!蔽尹c點頭:“祝你成功。”
“當(dāng)然會成功的。”宋如煙哼了一聲,顯然很為自己的能力感到自信。
接下來,她便跟謝景山交代一些事情。
整個過程確實沒瞞著我,隨便我在一邊旁聽,但我聽著也沒什么意思,過一會兒便借口上廁所,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約莫半個多小時后,突然有人敲我辦公室的門。
我喊了聲進(jìn)。
門推開了,是謝景山走了進(jìn)來。
“江堂主,忙著呢?”謝景山笑呵呵打著招呼。
“沒……謝堂主有事嗎?”知道他和宋如煙是一伙的,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便站了起來。
“沒什么事,剛和宋會長開完會,想著過來和你聊聊……”
“哦,坐?!?
我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又給他倒了杯水,也坐下來。
“是這樣的……”謝景山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江堂主,我知道你和宋會長不對付,對于我的到來也不是太歡迎……但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別怪罪。”
“沒有,你想多了?!泵磺逯x景山的底細(xì),我肯定不會亂說話,就隨便打著哈哈。
“沒有就好!”謝景山面色誠懇地說:“江堂主,我馬上要護(hù)送邵安歌去談判了……有什么注意事項,能給我講講嗎?省城畢竟是你的地盤,你的意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宋如煙對我棄如敝履,一句話都不想聽我多說,謝景山倒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地來討教,看來她的團(tuán)隊里也不都是糊涂人嘛。
看他態(tài)度不錯,我便說道:“那個金墨,是屠龍會血刃堂的堂主……據(jù)我所知,他在暗中培養(yǎng)了不少勢力,你們務(wù)必要小心這個人?!?
謝景山聽后神色一凜,先是說了一聲謝謝,接著又謹(jǐn)慎地問道:“江堂主,方便和我們一起去一趟嗎?我們兄弟幾個初來乍到,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非常需要你的幫助?!?
“……宋會長不讓我去吧?”我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來。
“沒關(guān)系的,你悄悄去,我不會告訴她的!”謝景山咧嘴笑著:“拜托了,江堂主,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謝景山實在太真誠了,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只能點頭說了聲好。
“感謝!”謝景山無比激動,搓著手沖我說了聲請。
來到樓下,他的幾個兄弟已經(jīng)在等著了,各自還都帶了三四個人,加起來有十多個人。
看到我也來了,幾人面面相覷,謝景山便解釋道:“是我邀請江堂主一起去的,他對這個地方畢竟更熟一些……能幫咱們規(guī)避一些風(fēng)險?!?
見狀,其他人也沒說啥,唯獨那個貝峰嘟囔了句:“咱兄弟幾個走哪都是無敵的,用得著別人幫忙???”
謝景山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個性格遲早吃虧。
貝峰笑呵呵道:“我就開個玩笑?!?
過了一會兒,邵安歌也下來了,他和謝景山是老熟人,見了面又擁抱又握手,仿佛見到革命兄弟。
最終,我們仨一輛車,其他人分乘幾輛車,浩浩蕩蕩地前往目的地。
這次談判的地點換成一家會所,同樣提前清過場了,只剩一些工作人員。謝景山讓他的幾個兄弟提前埋伏在各個角落,然后和我一起陪著邵安歌到包間里去。
路上,邵安歌突然問:“謝堂主,宋如煙騷擾你了沒有?”
謝景山的神情緊張起來,拼命沖邵安歌使眼色,意思我還在旁邊呢,不要亂說。
邵安歌嘆著氣說:“不用瞞著江堂主,他什么都知道。”
“你也是受害者?!”謝景山一臉詫異地看著我:“你可是她親妹夫??!”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但為了融入這個小團(tuán)隊,只能茫然地點點頭。
謝景山嘆了口氣:“以為宋如煙只對外人下手,沒想到連親妹夫都不放過!唉,這種職場性騷擾真沒辦法……關(guān)鍵還要賺她的錢,只能忍氣吞聲!”
“你老婆知道嗎?”邵安歌小聲地問。
“怎么敢讓她知道?。∥铱刹幌腚x婚!”謝景山搖頭,愁眉苦臉。
“其實你來了挺好的,起碼能幫我分擔(dān)些壓力了!每次她叫我進(jìn)辦公室,我都渾身緊張,不是被她摸,就是被她親!真的,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臟了!”邵安歌一臉痛苦。
“……那你,給了沒有?”謝景山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我穿了這個?!鄙郯哺杞忾_褲腰帶,露出里面的貞操褲。
雖然會所已經(jīng)清場了,左右也沒有什么人,但邵安歌這個動不動就解褲子的舉動還是讓人頭疼。
“臥槽,還是帶密碼的!”謝景山則驚呼出聲:“好厲害,哪買的?”
“嘿嘿,回頭把鏈接發(fā)給你……讓你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好男人!”邵安歌將褲子一系,笑嘻嘻道。
“好好好,趕緊的啊,我可太需要了……”謝景山搓著手,滿臉興奮。
二人一路走,一路討論著貞操褲的各種妙用,簡直是新時代好男人的典范,為了防宋如煙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了。
“江堂主,你也穿了?”謝景山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問我。
“……嗯!”為了能探聽到更多的八卦,我只能忍辱負(fù)重地點點頭。
“我看看唄!”謝景山探頭過來。
“……不用看,和邵堂主一個款式?!蔽夜首鞯?。
“唉,我們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地站起來,什么時候才能脫離宋如煙的魔爪啊……”謝景山長長地嘆著氣。
說話間,終于到了約定好的包間門口。
邵安歌推門進(jìn)去,關(guān)少青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桌上擺著一些瓜果梨桃和花生瓜子。但意外的是只有他一個人,不見金墨的身影。
“邵堂主、江堂主……”關(guān)少青主動打著招呼,隨即眼神疑惑地望向謝景山。
我便給他介紹了下,關(guān)少青又笑臉盈盈地說:“謝堂主!”
“金墨呢?”我問他。
“為了彰顯我們屠龍會的誠意,這次只有我一個人來!今天必須談判成功,絕不會有其他的人打擾?!标P(guān)少青信誓旦旦地說。
在來之前,其實我倆通過電話,所以我是知道這一情況的。
邵安歌便坐下來,和關(guān)少青談起了事情。
我和謝景山站在包間外面守著。
“金墨不在,咋整?”謝景山皺著眉問。
“不在就不動唄,整個關(guān)少青又沒啥意義……他就是個接單的,殺了他對屠龍會沒有任何影響。”我聳聳肩。
謝景山行事還是很謹(jǐn)慎的,當(dāng)即給宋如煙打了個電話,得到的回復(fù)果然也是按兵不動,同時告訴邵安歌不要一次談成,可以多談幾次,直到將金墨引出來為止。
轉(zhuǎn)達(dá)了意見后,邵安歌立即照章行事,最后的談判果然沒有成功,雙方約好下次再聊,于是各自散去。
雖然今天什么都沒辦成,但謝景山還是感謝我的陪伴,邀我共進(jìn)午餐。
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些呼市來的人里,除了宋如煙不咋地,謝景山和邵安歌都挺好的,關(guān)鍵是守男德,更是好男人中的好男人,所以并不排斥和他們走得更近些,便點點頭答應(yīng)了。
來到一家還算知名的小館子里,我們?nèi)诉M(jìn)了一個包間,阿勝等人則在大廳開了一桌。
因為知道金墨要在暗地里對付狼牙堂,我進(jìn)包間之前還特意囑咐了他們一句:“別只顧著喝酒,多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要提防敵人的偷襲?。 ?
——金墨具體會做什么,不會跟關(guān)少青匯報,所以他也沒法傳遞消息;李東雖然混進(jìn)了血刃堂的核心,但執(zhí)行任務(wù)時,手機會被收走;所以還是要靠自己小心。
阿勝和小克都點頭說好,唯獨貝峰皺著眉道:“我們又不是你小弟……”
謝景山面色一沉:“怎么說話的,給江堂主道歉!”
“……江堂主,對不起!”貝峰立刻鞠了一躬。
我則沒好氣道:“知道你們在呼市過慣了舒服日子,但這里有天脊股份,還有屠龍會,個個都是龍門商會的大敵,還是小心為上!另外,也就是看謝堂主的面子,不然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大耳刮子?!?
貝峰撇撇嘴,沒說話。
謝景山則把我拉進(jìn)包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景山和邵安歌都喝醉了,一個個愈發(fā)口無遮攔起來,不斷抱怨宋如煙的咸豬手和強人所難,活脫脫像是兩個受氣的小媳婦。
“行走江湖,還是得有貞操褲!”邵安歌無比感慨地說。
“貞操褲是最偉大的發(fā)明!”謝景山雙目含淚。
……
與此同時,大廳。
阿勝等人也喝了不少,劃拳行令聲絡(luò)繹不絕,貝峰搖搖晃晃地去上衛(wèi)生間。
正站在衛(wèi)生間的小便池前放水,一個漢子突然來到他的身邊,瞥了一眼說道:“呼市的吧?”
貝峰一愣:“這也能看出來?”
“呵呵,關(guān)外的人尿尿都響……我一聽就知道了?!睗h子笑嘻嘻道。
“我咋覺得你是在扯淡呢?”貝峰莫名其妙。
“對啦,我就是要扯你的蛋!”漢子罵了一聲,猛地撩開衣襟,摸出一柄鋼刀,朝他脊背狠狠劈了下去。
“呲啦——”
一道大血口子頓時顯現(xiàn)出來,一般人挨這一刀當(dāng)場就趴下了,貝峰著實也挺猛的,提著褲子就往外跑。
“咔咔咔——”
幾個隔間的門都打開了,至少沖出七八名漢子來,個個手持刀棍朝著貝峰劈去。
貝峰一邊逃竄一邊大叫:“來人啊,我被襲擊啦……”
等阿勝和小克聽到聲音站起來,貝峰已經(jīng)成了一具血人,也就跑了十多步的樣子,便“啪”一聲摔在了大廳的地板上。
阿勝和小克立刻領(lǐng)著自己的兄弟沖了上去,同樣聽到動靜的我和謝景山從包間里奔出來,見狀立刻拔出武器加入戰(zhàn)斗之中。
邵安歌則翻過包間的窗戶跑了。
真是好樣的,起碼跑得快,不會給我們拖后腿。
飯店的大廳里頓時亂成一團(tuán),對面十幾個人,我們也是十幾個人,破壞力還是相當(dāng)驚人的,無數(shù)桌椅板凳、杯盤碟碗當(dāng)場摔得粉碎,其他客人紛紛抱頭逃竄。
飯店老板縮在柜臺后面,頭上頂著一個不銹鋼盆大聲喊道:“各位好漢,我二十年前也號稱下山虎,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氣的……能不能給我個面子算了?”
可惜沒有人搭理他。
兩邊的人打得極其兇猛,戰(zhàn)斗力本來是不相上下的,但有我和謝景山的加入就不一樣了。事實證明,能做狼牙堂堂主的人絕不一般,我手中的一支甩棍,外加謝景山手里的一柄鋼刀,在現(xiàn)場殺的對方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江堂主,身手不錯啊!”謝景山抬手劈倒一人,朗聲笑道。
“謝堂主,彼此彼此!”我也當(dāng)場抽飛一人,笑呵呵道。
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在我們二人之間暗暗滋生。
“謝……謝老大……別笑了……快救我……扛不住了……”貝峰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喊著。
“活該!讓你小心,你還不以為然,現(xiàn)在知道錯了?等著吧,馬上就過去了!”謝景山罵罵咧咧。
我們勢如破竹、摧枯拉朽,眼看就要將對方的人全干掉了,卻聽“噼里啪啦”的腳步聲響起,更多的人從飯店外面闖了進(jìn)來。
一開始是幾個,后來是十幾個,再后來是幾十個……
個個都是手握刀棍、殺氣騰騰!
金墨緊隨其后、滿臉猙獰,站在飯店門口大笑:“江城,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