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
同樣聽到了警笛的聲音,王喜定面色一變,當(dāng)即號召他的兄弟撤退。
但是來不及了,前門和后門涌進(jìn)數(shù)輛警車,至少幾十個持槍的警察團(tuán)團(tuán)圍住王喜定這些人。
他們就是再能打,在警察面前也只能乖乖舉手投降。
眼看一眾人被押上警車,我自然是開心不已的,還沖他們擺手,說:“拜拜……”
“宋漁,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王喜定陰沉著臉,低頭上了警車。
再見?
那可未必,徐天翔說了,這次絕不講和,就是要求法院重判他們!
有尚安志站臺,馮德壽出面斡旋也沒有用!
為了第一時間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我還親自跑到公安局去,打算掌握第一手消息,看看王喜定究竟什么來頭。
結(jié)果剛到公安局的門口,就看到王喜定等人正走出來,看他們一個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顯然已經(jīng)無罪釋放!
“怎么回事?!”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二愣子都驚了。
“……”我也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砸了我的公司啊,剛抓進(jìn)來沒幾分鐘,這就放了?
什么情況?
王喜定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隨即哈哈笑著朝我走了過來,二愣子立刻攔在了我的身前。
“不打……不打……好歹局子門口,哪能在這里打架?。 蓖跸捕ㄉ舷驴戳硕蹲右谎?,無比感慨地說:“其實(shí)我還蠻欣賞你……真是好苗子啊,是我們的一員該有多好……”
隨即,王喜定又看向我:“怎么樣,沒騙你吧,就說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我沒說話,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哈哈哈,這里真不適合動手!但你放心,我會再找你的!”說畢,他還拍拍我的肩膀,帶領(lǐng)他的人大笑著離開了。
真的走了!
砸了我的公司,一點(diǎn)事都沒有,如此猖狂、如此霸道!
我氣不打一處來,迅速奔進(jìn)公安局,來到楊守正的辦公室,“砰”的一聲推門而入。
楊守正坐在辦公桌前,正處理著什么文件,看我進(jìn)來倒是也不意外,慢條斯理地說:“他們賠錢了啊,轉(zhuǎn)到我們公戶上了,隨后就給你轉(zhuǎn)過去……”
“只賠錢就行了?!”我奔過去,雙手按在他的桌上,極其憤怒地說:“光天化日之下又打又砸,這是犯罪行為,要坐牢的,怎么賠點(diǎn)錢就放了?我也沒簽字吧?沒同意和解吧?怎么著,讓尚市長給你打個電話?”
“理解你的憤怒,但你冷靜……”楊守正呼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宋漁,這么告訴你吧,我還真管不了他們……能賠錢就不錯了,這還是尚市長的面子!真的,你斗不過他們,不行就躲躲吧……”
我愈發(fā)目瞪口呆了。
“他們……究竟是誰?”我忍不住問道。
“別問了,反正身份挺敏感的!或者,你去問問徐董或者尚市長……就這樣吧,我繼續(xù)工作了?!睏钍卣龘u了搖頭,又打開了一份文件。
從公安局出來,我仍覺得不可理喻,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徐天翔。
“竟然是這樣么……楊守正都管不了他們……尚安志也只能起到調(diào)解作用……”徐天翔喃喃說著。
“……你不會也不知道吧?”我的眉頭蹙起。
“我還沒有和尚安志通電話,確實(shí)沒有第一手的消息……不過,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他們,確實(shí)是一群不好惹的家伙。這些人可不是花錢能請來的,段星辰這家伙人脈真挺廣??!”徐天翔無比感慨地說。
“到底是什么人?”我再次問。
“你別問了,知道也沒有用,反而平添你的恐懼!換成別人,我就直接勸他躲一躲了,絕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你嘛……”
徐天翔長長地呼了口氣:“你給顏玉珠打電話吧,她能幫你!”
“???”我愈發(fā)迷茫,怎么又和顏玉珠扯上關(guān)系了!
“給她打電話吧?!毙焯煜柚貜?fù)一遍,切斷通話。
雖然非常不解,但我還是給顏玉珠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一下我現(xiàn)在遇到的情況和局面。
“我知道了……”顏玉珠聽完后,立刻說道:“小漁,你現(xiàn)在馬上回家,我會安排人過去幫你的!”
“不是,他們到底什么人啊……”一個個神秘兮兮的,弄得我都緊張起來。
“先回家吧,我這里有點(diǎn)事……我安排的人過去后,會告訴你的!”說畢,顏玉珠掛了電話。
我一咬牙,正打算先回家,又覺得有點(diǎn)不妥,萬一王喜定來得比顏玉珠的人早怎么辦?
思來想去,就先回了一趟老宅,就是以前我和宋塵的家,在某個已經(jīng)沒什么人居住的城中村里。
老宅多年無人打理,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破敗的景象,院子和屋頂上都長了荒草,四面的墻壁都有裂縫,屋子里也滿是灰塵,那些電器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我進(jìn)到里屋,翻箱倒柜了一陣,將某個東西裹在懷里,方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但就是回了家,也不可能安下心來,不斷站在陽臺上往外張望,一邊觀察顏玉珠安排的幫手什么時候到,一邊提防王喜定那些人突然殺上門來。
身后突然響起腳步聲。
是向影來了,她一直有我屋子里的鑰匙。
“小漁……”看我面色凝重,她也憂心忡忡,一樣無法安定下來。
“沒事……”我呼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去。
知道這是個一顆心都系在我身上的姑娘,我不開心,她也不會開心,當(dāng)即伸手抱住了她,摸摸她絲滑的頭發(fā),又在她潔白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徐董讓我找顏玉珠,說她能幫我忙……”我把之前的事講了一下,順便安撫她的情緒。
“是這樣啊……”向影一臉恍然大悟。
“不是,怎么感覺你也弄明白了?快告訴我怎么回事……”我拉住她的手。
“還是等顏總的人來了告訴你吧,我就不摻和了!”向影抽出手去,又沖我擺了擺手,迅速離開了我的家。
“……靠?!蔽宜闶前l(fā)現(xiàn)了。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咋回事,就我一個人蒙在鼓里!
“咋回事啊?我咋越聽越糊涂呢?”二愣子站在門口,探頭問道。
得,終于有個和我一樣傻的。
“偷聽什么?不是跟你說了,我和別人的悄悄話不能聽么……”我惱火道。
“哦哦哦……”二愣子趕緊縮頭,把門也關(guān)上了。
我剛松了口氣,忽聽身后傳來“呼呼呼”的聲音。
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一個人影已經(jīng)迅速把我撲倒在地,還將我的胳膊扭到了脊背上方,疼得我當(dāng)場差點(diǎn)慘叫出來。
“就這點(diǎn)出息?”身后的人冷笑,是個完全沒聽過的聲音,但從嗓音判斷應(yīng)該是個三十歲上下的青年。
“你是誰?”我的額頭浸下冷汗,不是害怕,而是疼痛!
“顏玉璞!”對方倒也沒有隱瞞身份,直截了當(dāng)?shù)氐馈?/p>
“你是顏玉珠的……”
“哥哥!”
身后的人持續(xù)冷笑:“現(xiàn)在該我問你了,剛才那個女孩是誰?”
果然,顏玉珠、顏玉璞,單聽名字就有關(guān)系。
我明白過來,顏玉璞就是顏玉珠給我找來的幫手,但他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二愣子一直呆在門口,也沒察覺到他的蹤跡……
“說話!”顏玉璞如同鐵鉗一般的手掌再次發(fā)力,疼得我腦門上再度冷汗直流,“和我妹妹有婚約,還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真當(dāng)我們顏家人都是死的了?我正訓(xùn)練呢,接到我妹妹電話,立刻趕來幫你,結(jié)果看到你這樣子……宋家再霸道,也不能這么欺負(fù)人吧!”
他要正常提問,我也就回答了,畢竟是顏玉珠的哥哥,怎么著也該有點(diǎn)禮貌。但他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真是讓我不爽,尊重是相互的,他先對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顏玉珠的哥哥怎么了,就是親爹來了也不能這樣??!
“你先松手,咱們好好說話……”我輕輕喘著氣,同時暗中發(fā)力。
“呵呵?!鳖佊耔边@才將我松開,“說吧!”
但就在這瞬間,我猛地轉(zhuǎn)過身去,甩棍已經(jīng)被我抓在手里,“唰”的一聲狠狠朝他抽了過去。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容,身形高大、長相俊朗,和顏玉珠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著也就二十多歲,反正不到三十。
“嚯——還敢還手!”顏玉璞的反應(yīng)極快,顯然也是個練家子,“噔噔噔”往后退了幾步,接著又朝我沖過來,說是疾如閃電也不為過。
“唰唰唰——”
我連劈數(shù)棍,竟然都被他靈活地躲開了,轉(zhuǎn)眼間便奔到我的身前,狠狠一拳朝我胸前砸了過來。
“砰——”
我連連后退數(shù)步,一口氣差點(diǎn)沒有上來,但仍不甘示弱,再次往前沖去,這一次的攻勢自然更猛,幾乎像瘋了一樣攻擊著對方。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顏玉璞都不得不連續(xù)后退,最終卻還是肩膀不小心中了一下,鮮血瞬間彌漫他的臂膀。
“哈哈,有點(diǎn)本事??!不錯不錯,再來!”顏玉璞再次攻上來,如一頭矯健的豹、下山的虎,拳腳相加幾乎封死我的所有命門。
我感覺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了,但仍死死的和其纏斗著,如果將來真和顏玉珠結(jié)婚,有這樣的一個大舅哥,顯然日子也不要想好過,必須現(xiàn)在就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最起碼,讓他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砰砰砰——”
“刷刷刷——”
他揮拳,我舞棍,在屋子里打得天昏地暗,桌椅煙灰缸什么的全都“咣當(dāng)”“咣當(dāng)”摔在地上。
如此大的動靜,終于引起了二愣子的注意。
他“咔”的一下推開了門,看到有人正在和我交戰(zhàn),二話不說立刻沖了上來。
“嚯,一員猛將??!”瞄到二愣子的沖勢,顏玉璞就看出他不簡單,當(dāng)即沖我說道:“妹夫,咱倆待會兒再打,我先和他過上一招?!?/p>
“???”八字還沒一撇,怎么“妹夫”先叫上了,好像和顏玉珠是一個性格的人啊。
但他這么叫了,我還真不好意思繼續(xù)打,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p>
“砰——”
與此同時,顏玉璞和二愣子已經(jīng)對了一拳。
和之前王喜定一樣,二愣子沒啥事,但顏玉璞往后退了好幾步。
“哈哈哈,好材料啊……”顏玉璞兩眼放光。
二愣子并不搭理他的夸贊,又一拳狠狠砸了過來。
顏玉璞立刻收斂心神、還要再戰(zhàn),就在這時,“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向影手持甩棍奔了進(jìn)來。
看到現(xiàn)場的一幕,向影先是一愣,隨即喊了一聲:“玉璞哥哥!”
顏玉璞也是一怔,一邊繼續(xù)打著,一邊說道:“你是誰,叫這么親?我告訴你,宋漁和我妹妹有婚約,識相的話趕緊離他遠(yuǎn)點(diǎn)……”
“玉璞哥哥,我是向影!”
“……?。?!”
顏玉璞再次愣住,結(jié)果猝不及防,被二愣子一拳砸在胸口,“咣當(dāng)”一聲摔在了沙發(fā)上。
“打我漁哥,你也是活到頭了!”二愣子怒不可遏,再度如一頭蠻牛般沖了過去。
“別打了!”我意識到不對,立刻喊了一聲。
二愣子當(dāng)即住手,硬生生剎住腳步,但仍直勾勾盯著他,提防那家伙再暴起傷人。
“嘶——”顏玉璞倒吸著涼氣,揉著胸口說道:“你小子屬牛的啊,拳頭這么重!”
二愣子迷茫地說:“你咋知道,咱倆一個村的?我怎么沒見過你?”
“……”顏玉璞沒有說話,站起身來朝向影看過去,上上下下看了好幾眼后才笑著道:“原來是向家的小妮子,這么多年沒見,快認(rèn)不出來了!”
“嗯!”向影立刻點(diǎn)頭:“玉璞哥哥,是顏總讓你來幫宋漁的吧……怎么打起來了?”
“對!”顏玉璞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看著我說:“從陽臺進(jìn)來的,第一次見這小子,看他和你摟摟抱抱的來了氣……原來是你,那沒事了!”
顏玉璞走到我身前,鼻孔朝天、戳著我胸口說:“向家的小妮子也和你有婚約,所以我不生氣……但別讓我發(fā)現(xiàn)還有別人,不然打斷你的腿!”
他的態(tài)度著實(shí)讓人厭煩,仿佛不會好好說話似的,整那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給誰看呢?
而且不止現(xiàn)在,從進(jìn)來就開始了,不分青紅皂白就又打又罵,真把我當(dāng)個橡皮泥一樣捏來捏去了!
于是我皺眉道:“有沒有別人和你有關(guān)系嗎?我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就是娶十八個老婆,也輪不到你管!”
顏玉璞一挑眉,顯然極其不悅,正欲發(fā)作,二愣子頂上來,齜著牙說:“我漁哥就是娶一百八十個老婆,也和你沒關(guān)系!”
顏玉璞咧嘴一笑:“好好好,是和我沒關(guān)系!那什么王喜定,我也不用管了,拜拜!”
顏玉璞轉(zhuǎn)身要走,向影趕緊攔住了他:“玉璞哥哥,你不要走!小漁是說氣話,真的沒別人了,只有我和顏總……”
就在這時。
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二愣子立刻奔到門口探頭一看,轉(zhuǎn)身沖我說道:“漁哥,王喜定來了,還有十幾個人!”
顏玉璞雙手抱胸,冷笑著沖我道:“再問你一遍,到底和我有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