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世界與主世界的壁壘被時空赫爾們強行撕開,赫爾一族押上族運的斬首行動,一旦發(fā)動,就是雷霆萬鈞!
隨著一批批高階赫爾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躍入那面時空漩渦,隨著時空赫爾們生命之火逐漸熄滅,一扇又一扇時空之門緩緩熄滅。
火焰君王向自已的兩位同僚比了個手勢,一頭扎進了那扇搖搖欲墜,行將破碎的通道。
在他的身后,是數(shù)萬雙赤紅的眼眸。
殺氣騰騰的赫爾精銳,懷著對普羅特斯血脈刻入骨髓的憎惡,以及扭轉族群命運的渴望,義無反顧地殺了過去。
普羅特斯,夏庫拉斯,靜滯庭院。
自從母星艾爾淪陷之后,在星空之中輾轉了許久,普羅特斯最終還是選擇了夏庫拉斯這顆黑暗圣堂的大本營星球,并以這里為臨時基地,聯(lián)合黑暗圣堂一起,共同建立了達拉姆族群。
說好只是臨時基地,但是三年又三年,三十年又三十年,三百年又三百年……
直到現(xiàn)在,普羅特斯依然掙扎在澤拉格爾的陰影中,收復艾爾依舊遙遙無期,夏庫拉斯只好就這么一直臨時下去!
而靜滯庭院,作為黑暗圣堂曾經(jīng)的幽能中樞,現(xiàn)在是最高議會的議事大廳??諝庵袕浡哪芩赜械那謇涔鉂桑ㄖ鈮ι狭魈手乃{色的能量脈絡。
此時此刻,一名相位技師捧著一副破碎的鎧甲,喊得聲嘶力竭,努力的向各位議會的長老們,申請更多的調動權限,和更大的支持。
“各位尊敬的長老,你們都看到了,這是本輪圣堂之月,大主教遭遇到的第六次集中伏擊,澤拉格爾正在針對大主教?!?/p>
“最近短短幾十天時間,大主教身負三次輕傷,一次重傷,看看這面鎧甲,各位,難道你們就能這樣坐視不理嗎?”
“我們需要更多的援軍,需要更多的資源,需要更強的裝備!”
就在此時,一扇虛空之門就在距離相位技師不足幾米之外的地方忽然洞開,一頭三首地獄犬探出了它的三個腦袋。
怎么說呢,澤拉格爾交給赫爾,用來溯源的鎧甲碎片,確實是從大主教身上敲下來的沒錯,用大主教的鎧甲,能夠關聯(lián)到大主教本人也沒錯。
但是呢,這里面有個小小的邏輯問題。
問,大主教的護甲被打碎了,那么大主教還會把它穿在身上嗎?
似乎,好像,可能,不太對。
但是很遺憾,澤拉格爾也好,赫爾也罷,似乎都沒思考到這一步。
于是,赫爾就這么直挺挺的沖進了夏庫拉斯的靜滯庭院。
沖進了普羅特斯最高議會的會議現(xiàn)場。
空間的扭曲發(fā)生在一瞬間,如同平靜的水面忽然落下了密集的雨點,一個又一個漣漪蕩漾開來,越來越多的暗紫色漩渦在庭院中驟然綻開,深藏其中的虛空能量席卷而出,掠過了一陣帶著腥味的風。
那是赫爾野獸身上的味道。
“敵襲——!”
凄厲的靈能警報瞬間響徹整個庭院。
如同地底噴泉一樣激射而出的,海量的赫爾大隊,一瞬間淤塞了半個大廳,新的時空之門已經(jīng)放不下來,只能不停的向外圍擴展,直到被陸續(xù)擠出了靜滯庭院之外。
那名捧著鎧甲的相位技師是第一個遭殃的,作為主要的“被溯源”對象,他和他手中的鎧甲在一瞬間遭遇了幾十道集火。
普羅特斯的衛(wèi)兵沖了上去,一個強硬的沖撞,想把一頭正在探出身子的家伙塞回到時空通道中去,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看見普羅特斯后瞬間進入應激狀態(tài)的赫爾三頭犬直挺挺的撲了過來,巨大的犬齒咬上了衛(wèi)兵的能量護盾。
普羅特斯衛(wèi)隊長手中的靈能光刃手起刀落,劃出一道新月般的弧光,一個猙獰的狗頭應聲飛起,腥臭的紫色血液噴濺在幽藍的水晶地面上,發(fā)出“嗤嗤”的腐蝕聲。
但更多的地獄犬、手持熔巖戰(zhàn)斧的赫爾破壞者,以及瘋狂釋放暗影之力的赫爾巫師,從不斷擴大的虛空之門中源源不斷的涌出。
“為了冥河——!”
“殺光這些長臉雜碎!”
戰(zhàn)斗無需任何過渡,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狀態(tài),能量光束與熔巖火球交錯飛舞,光刃劈砍甲殼的刮擦聲混雜著嗷嚎,傳出老遠老遠。
這是一場無比殘酷的戰(zhàn)斗,盡管最高議會這些長老們本身都具備不俗的實力,盡管這是普羅特斯的大本營,有著強大的守備力量,但,這種從內部直接貼身爆殺的攻擊方式還是太過邪性了。
在赫爾精心策劃、君王親自帶隊的最強突擊隊面前,倉促應戰(zhàn)的守衛(wèi)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最高議會成員們損失慘重。
這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普羅特斯的各大戰(zhàn)區(qū)。
就在幾分鐘前,一名某個臉上留著一道醒目傷疤的奈拉齊姆成員,正在那里津津樂道的傳播關于大主教的段子。
“你知道嗎?咱們那位大主教領袖試圖說服阿拉納克加入達拉姆,阿拉納克一開始很感興趣,但稍加了解之后,果斷的拒絕了!”
旁邊圍坐的一群普羅特斯爭相詢問:
“是阿拉納克不喜歡大主教嗎?”
“我猜是塔達利姆的升格儀式太殘忍了,大主教不許他們再弄!”
“為什么為什么?你快說??!”
疤臉大漢哈哈一笑,給出了答案:“阿拉納克說,我的升格儀式每次都會死掉一半的參與者,但就算這樣,也頂不住達拉姆重新集結部隊消耗的快?!?/p>
“還是不去了吧!”
這種只有普羅特斯資深人士自已才能明白的暗戳戳的嘲諷,引發(fā)了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
“來來來,我再給你們講個段子,據(jù)說當時在夏庫拉斯……”
就在此時,最高議會遇襲、損失慘重的消息傳來時,所有的笑聲戛然而止。
那名剛剛還在講笑話的疤臉戰(zhàn)士,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肅穆,在反復確認了一下最高議會的傷亡情況之后,他迅速轉過身,硬生生把自已的故事拐了個大彎。
“據(jù)說在夏庫拉斯,最高議會遭遇了敵人的突襲。”
這還有現(xiàn)場編的段子?普羅特斯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
“大主教領袖緊急聯(lián)系沃拉尊族長,心急如焚的問道:議長大人還有救嗎?”
“沃拉尊族長難過的回復,已經(jīng)沒救了!”
“那副議長大人呢?”
“沃拉尊族長分外悲傷,也沒救了!”
“傷心欲絕的大主教哽咽著問道,那,誰還有救?”
疤臉戰(zhàn)士站起身來,一臉嚴肅,單手撫胸,聲音鏗然。
“沃拉尊大人高聲喊道:是普羅特斯!”
“普羅特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