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
唐宏禮大罵一聲,眼看那輛貨車沒有半點減速的意思,唐宏禮連忙起步,同時猛打方向,希望能夠躲開這一次撞擊。
畢竟此時已是晚上十點,路上的車并不多,還是有機會躲過去的。
可對方卻像是根本不給他這個反應(yīng)的時間,非但沒有踩剎車,更像是踩足了油門,直接追尾。
劇烈的撞擊讓安康感受到了強烈的耳鳴,而唐宏禮也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向另一邊猛打方向。
只是唐宏禮這本能的反應(yīng)根本不可能徹底解決問題。
后面的車沒有減速,而他們正是紅燈,橫向綠燈也還有正常行駛的車輛。
好巧不巧,又是一輛九米六的高欄,兩人直接被撞在了這輛車的側(cè)方。
好在唐宏禮打了一把方向盤,并沒有讓他們直接正面撞上去,兩臺大車也沒有把他們兩個夾在中間,而是讓他們的車從側(cè)邊翻過了兩圈,最終倒在了路邊。
這樣的撞擊讓兩人都失去了意識,全都陷入了昏迷。
司機慌忙下車,過往路人不多,但也紛紛圍觀。
兩個大車司機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卻沒有人撥打120。
直到有路人上前詢問,才有人幫忙叫了救護(hù)車。
交警隊很快來人,也很快把安康和唐宏禮從車上拉了出來。
好在唐宏禮的車不錯,兩人只是昏迷,并沒有當(dāng)場死亡。
而也在這時,其中一名警察看到了安康的臉。
即便頭上的血已經(jīng)流到臉上,但還是一眼就把安康認(rèn)了出來。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這人立刻給孫國慶打去了電話:“孫書記,安康出車禍了!”
與此同時,遠(yuǎn)在市里的秦柯猛然驚醒,止不住的心慌。
可不管她給安康打多少個電話都打不通。
......
縣醫(yī)院。
安康和唐宏禮都在被搶救,而門前也聚集了很多人。
包括孫國慶、郭濤,甚至連馬奎和馬平安也聞聲趕來。
孫國慶在搶救室外來回踱步,眉頭緊皺。
交警隊長匆忙跑來,小聲說道:“兩個司機都調(diào)查了,他們都是不同方向的送貨司機,一個送的是水泥,另外一個是空車從外地回來的,應(yīng)該是不認(rèn)識的......”
孫國慶嚴(yán)肅的追問道:“后面追尾的司機是怎么說的?”
“他說當(dāng)時剎車不太靈敏,再加上拉著水泥,所以怎么都停不下來,而且也是這個人主動報的警,出事以后也沒有逃避責(zé)任的意思。”
隊長認(rèn)真分析,試探著說道:“看現(xiàn)場的情況,應(yīng)該是一場意外?!?/p>
“放屁!”
孫國慶氣的破口大罵:“這世界上就沒有這么巧的事!把這兩人都控制起來,先熬他兩天兩夜再說!”
孫國慶之所以如此生氣,就是因為這起車禍中有安康。
如果安康出了事,他怎么向秦宏揚交代?怎么向喬梁交代?
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他都避免不了要被問責(zé)!
被呵斥了一頓的隊長低下了頭,連忙答應(yīng):“是!我現(xiàn)在就去辦!”
孫國慶又囑咐道:“還有!查一下安康和唐宏禮是要開車去哪,了解一下唐宏禮最近的罪過什么人!”
孫國慶狠狠的咬著牙,安排好工作,又點燃了一根煙。
好不容易坐上了這個位置,可屁股還沒坐熱就出了這樣的人。
現(xiàn)在的孫國慶必須把幕后主使查出來,不管是誰,他都要給喬梁和秦宏揚一個交代!
安排好了工作,馬奎和郭濤也湊了過來。
馬奎搶先開口問道:“是不是意外?”
看樣子,馬奎很希望這是一場意外,這樣的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孫國慶卻嘆息道:“我也希望這是意外,但這個意外未免有點太巧了,恐怕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孫國慶的意思很明顯,這么晚了,這么寬的路,偏偏撞上了安康的車。
而剛好橫向也來了一輛貨車,如果不是方向盤打的及時,安康和唐宏禮可能已經(jīng)被夾成肉餅了。
這樣的意外是不是太巧了?
如果匯報上去,秦宏揚會信嗎?喬梁會信嗎?
馬奎也是一臉愁容,而馬平安同樣焦急的來回踱步。
相反,郭濤卻無比從容,只是在幾人面前淡淡說道:“現(xiàn)在最該關(guān)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兩個人能不能醒過來?!?/p>
孫國慶微微皺眉,審視著郭濤的眼睛。
所有人都知道重點是安康,重點是這場車禍的背后有沒有人指使。
可郭濤在意的點卻有些不同,而且還說的是“他們兩個”,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刻意。
郭濤在孫國慶的眼神中看到了異樣,反問道:“怎么?你覺得不是?”
孫國慶微微搖頭,否認(rèn)道:“沒有,你說的對......”
“其實我最擔(dān)心的不是不知道該怎么向上級匯報,到時候喬部長和秦檢知道了,肯定都會大發(fā)雷霆!”
孫國慶表面附和,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盤算,開始對郭濤產(chǎn)生懷疑。
直接把喬梁和秦宏揚搬出來,也是為了觀察郭濤的反應(yīng)。
而郭濤卻像是根本不在意,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事發(fā)突然,這不是你的責(zé)任?!?/p>
郭濤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拍了拍孫國慶的肩膀:“還是那句話,只要他們兩個都能醒過來,就沒什么不能匯報的~”
車禍?zhǔn)峭砩鲜c發(fā)生的,幾人一直在門前等到午夜零點,搶救室的大門才被打開。
一名醫(yī)生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孫國慶立刻站了出來:“家屬不在,我們都是他單位的領(lǐng)導(dǎo),你直說吧!”
醫(yī)生摘下口罩,緩緩說道:“兩位病人都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出血量很大,現(xiàn)在都在昏迷狀態(tài),而且......”
孫國慶連忙追問:“而且什么?”
醫(yī)生嘆息一聲:“其中一個病人的腿受了重傷,骨折很嚴(yán)重,可能無法完全康復(fù)了......”
此話一出,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孫國慶更是立刻逼問:“哪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