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萬闖的工作完成的不錯,再次走出單位大門,安康只覺得渾身輕松。
想起第一次遇見馮波,就在派出所眼睜睜的看著他囂張,看著他離開。
第二次在醫(yī)院,順利的讓楚倩打掉孩子,更是讓馮波囂張到了極致,讓安康感覺到了挫敗。
從安康當上輔警開始,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這一路走來,不論是王強、白小龍那樣的毒販,還是王大路那樣的亡命徒,安康都沒有敗下陣來,卻在馮波這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家伙手上輸了兩次。
如今終于能把馮波捏在手心里,安康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當初能怎么收拾馬平安,如今就能怎么收拾馮波。
甚至還能通過這件事讓喬梁獲得壓倒性的勝利,到那個時侯,自已的工作還不是想怎么調動就怎么調動?
到那個時侯,馮百川還敢針對他?
除非他連親兒子都不管不顧!
安康加大馬力,以去程家為由繞過安保,卻直接來到了馮家門前。
而打開房門的,偏偏是馮百川:“你是誰?”
安康笑道:“馮書記,你好,我是南城區(qū)分局的安康?!?/p>
馮百川明顯的愣了一下。
因為他怎么也想不通安康為什么會來家里,更想不通安康的意圖。
馮百川饒有興趣的看著安康,問道:“你不好好配合你們孟局調查,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
如果換成別人,肯定不敢直接來到市委書記的家里。
換成別人,也肯定不敢如此不守規(guī)矩,咬著別人的短處不放。
可現(xiàn)在雙方早已經劍拔弩張,即便不會真的讓誰倒下,也一定要分出個勝負。
所以在安康看來,只要能贏,只要對自已有利,就沒有什么不能讓的,也沒有什么一定要守的規(guī)矩。
面對馮百川的疑問,安康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其實我也不想來,只是今天出了人命,我不得不來啊......”
安康語氣平淡,卻擲地有聲,讓馮百川臉上的疑惑加重,通時又多了幾分擔心。
只因為“人命”這兩個字實在是太有份量,讓馮百川也不得不警惕的問道:“我沒時間跟你猜謎語,有話就直說,不想說就去找你的直屬領導匯報!”
“你這么大個領導,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安康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我好心好意來提醒你,結果你卻對我這個態(tài)度,我可以走,你可千萬別后悔~”
安康如此輕蔑,完全不像是在面對一個市的一把手。
這樣的舉動也讓馮百川投鼠忌器,怎么都想不明白安康要干什么。
不知道是安康瘋了,還是喬梁又在玩什么花樣。
而安康說著就要離開,反倒是讓馮百川沉不住氣了,只能不耐煩的開口挽留:“你先回來,有什么話進來再說!”
安康用最輕松的語氣說出了最具威脅的話,讓馮百川不得不放在心上。
可馮百川雖然語氣不耐煩,但實際上卻不敢把安康怎么樣。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人命”二字。
鼻孔里噴出一股熱氣,馮百川盡量讓自已保持耐心:“說吧,你到底想說什么!”
安康像是回了自已家一樣,囂張的在馮百川面前翹起了二郎腿:“和你說沒用,還是把馮總請出來吧~”
這樣一步一步的試探,讓馮百川感覺自已像是被安康牽著鼻子走。
這對一個市委書記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氣憤之下,馮百川的嗓音也大了起來:“你這是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勸你別沒完沒了!”
馮百川已經徹底被安康激怒,卻因為擔心兒子惹了什么禍,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這一聲怒吼引來了馮波的警覺,連忙從臥室跑了出來:“爸,怎么了?”
剛問完,馮波就看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不速之客。
想不通安康怎么敢找上門來,還敢惹父親生氣,馮波直接來到安康面前,冷笑著說道:“你一個小小的分局副局長,也敢來我家?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和安康交手兩次,馮波每次都略勝一籌,也讓他根本就沒把安康放在眼里。
而面對馮波的嘲笑,安康也只是淡淡回應:“我當然知道,這里住著東林市的一把手,我怎么會不知道呢?”
“知道還不快滾!”馮波瞪著眼睛,聲音也大了起來:“有什么工作,回去找你們副局局長匯報,要不就去找你們孟局匯報,你以為這地方是誰都能來的嗎?!”
“你他媽的還翹著二郎腿,你回去問問你們孟局,看看他敢嗎!”
馮波越說越來勁,可安康卻依然保持著一副笑臉,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今天搞出人命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此話一出,馮波立刻愣在原地,馮百川的臉色也格外凝重,看向馮波問道:“怎么回事?!”
馮波強裝鎮(zhèn)定,對著安康冷哼一聲:“你又想唬我?你當老子是被嚇大的?”
安康也冷哼一聲,沒有理會馮波,而是對馮百川說道:“馮書記,反正我今天是來幫你們的,如果你不想讓我?guī)兔?,那我現(xiàn)在就走?!?/p>
安康說著撐著雙腿站了起來,擺出一副要走的架勢。
這樣的舉動讓馮波更慌了。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清楚安康口中的“人命”是怎么回事。
看著兒子的反應,馮百川也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便主動挽留,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小安,你先別急,咱們有什么話可以慢慢說,你說呢?”
這一次安康沒有理會馮百川,而是饒有興趣的看向馮波,挑釁般問道:“馮總,你說呢?”
馮波的大腦快速思考,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安康,你別想嚇唬我,我們是兩廂情愿,出了事也只是意外情況罷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雖然心里已經慌了,但馮波還是努力讓自已淡定下來。
因為他知道,他只要退一步,安康就會進一步。
可安康卻依然淡定如初,只是笑著反問道:“如果對方反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