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曉燕臉色變了又變,回頭看向兒子,沒好氣道,“光光,不就是一個小汽車嘛,你把車還給他!回頭媽媽再給你買個新的!”
“不要,我就要這個!這是我的了!我誰也不給!”
譚光光把玩具抱在懷中,據(jù)為已有。
周南初忍無可忍,跑到跟前,像只兇悍的小老虎,“你最好快點還給我,不然我媽媽饒不了你?!?/p>
“哼,我媽媽是母老虎,比你媽媽還要兇,我不怕!”譚光光得意洋洋道。
章曉燕聽了兒子的話,臉上一陣難堪,熊兒子把她比作母老虎,她有那么兇嗎?
“把小汽車還給我!”
周南初想把東西搶回來,但譚光光一把推開她。
眼見女兒要摔倒,南喬及時沖過去,接住孩子。
再抬眸,她的眼神陰翳地盯著譚光光,“小朋友,你最好快點把玩具還給初初,否則我就告訴你們老師,讓你們老師治你!”
南喬聽說譚光光已經(jīng)上了學的,小孩子都是比較怕老師的,南喬把他老師搬出來,看看他怕不怕?
譚光光一聽她說要告訴他們老師,小家伙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與懼意。
他盯著小汽車不舍地看了看,之后,似乎下了某種決心,直接把小汽車往地上一摔,“還給你好了,誰稀罕你的小汽車,哼!”
“啪!”
塑料現(xiàn)具摔在地上,一下子斷成了三半截。
周南初一看心愛的玩具被摔壞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啊……我的小汽車……壞了……”
撿起壞了的玩具,周南初生氣又難過,她伸出小手不停地打譚光光,“你把我小汽弄壞了,你還我小汽車......”
南喬沒想到譚光光如此壞,自已得不到也要毀掉,竟然直接把初初的玩具摔壞。
“譚光光,你這孩子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能故意摔壞玩具?”南喬厲聲質問,“知不知道這小汽車要20塊錢,你弄壞了你們家得賠!”
“什么?20塊錢?一個破塑料還要20塊錢有你這么訛人的嗎?”
章曉燕覺得南喬就是故意上門訛詐來了!
“我花20塊錢從京市百貨大樓買的,小票都在,我用得著訛嗎?”
發(fā)現(xiàn)譚光光想偷偷溜走,南喬一把抓住孩子的手腕,“譚光光,你別想跑!”
“喂!南喬,你干什么?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你放開我兒子!”
見她揪著自兒子,章曉燕沖過來護住自已兒子,與南喬撕扯起來。
章曉燕的丈夫譚偉強從外面回來,正好撞上這一幕。
“這是怎么了?”
他看見一個女人在和自已妻子拉拉扯扯,還揪著他兒子,撕扯在一起。
譚光光看見父親回來,哭著大叫,“爸爸、爸爸救命……這個壞阿姨打我!”
“偉民!快,快來幫我!”
章曉燕的頭發(fā)被南喬揪住,見丈夫回來,立刻叫他過來幫忙。
譚偉強哪里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以為有人找上門來欺負他老婆兒子,于是,沖進屋里,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向南喬。
男人的腳勁足夠大,南喬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踹飛了。
身體飛出去撞在墻邊的柜子上,額頭剛好磕在柜角上,磕得她兩眼一黑,腦袋發(fā)出一陣鈍痛。
伸手捂住額頭,有鮮紅的血順著指縫往下流。不僅腦袋疼、腹部也疼,疼得她一時半會沒緩過勁兒。
譚偉強這才看清對方的臉,頓時心驚肉跳,“怎么是周團長愛人?”
他下意識上前要去扶她起來,但南喬甩開他的手。
章曉燕摟著兒子,看見南喬流血,嚇得不敢吱聲了,譚光光也乖得像個鵪鶉。
“媽媽,媽媽……”
周南初哭著喊,她想把媽媽扶起來,但沒能拉動。
情急之下,小丫頭跑了出去,朝家屬院大門外跑去。
她要去找爸爸!
部隊大操場上,周延川正帶著團里的士兵們操練。
周南初跑來部隊這邊,被哨兵攔住。
哨兵認識她,“嘿,是苗苗,閨女你怎么來了?”
部隊的人習慣叫她原來的小名,但周南初沒空解釋,“吳爸爸,我要找我爸爸,我能進去找我爸爸嗎?”
“閨女,現(xiàn)在這里面不能進??!你爸爸他們都在訓練呢!”
哨兵看見她哭成淚人兒,關心問道,“你怎么哭了?告訴吳爸爸,怎么了?”
“我媽媽受傷了,流了好多好多血,吳爸爸,求求你,幫我找爸爸……鳴嗚鳴……”
孩子哭得委屈又傷心,哨兵聽說受傷流血,當即讓孩子等等,他幫忙去找。
周延川正在指導士兵戰(zhàn)術訓練,這時哨兵跑過來向他做了報告。
聽了報告內(nèi)容,周延川神情一凜,心臟猛地一沉。
南喬受傷流血了?
“你們繼續(xù)練,韓副團,你看一下?!?/p>
周延川交代韓振剛一聲,當即轉身大步走開,走了幾步,便加大步伐,跑了起來。
大步跑到門口,周延川一眼看見坐在門檻上的女兒。
小小的一只,縮成一團,眼淚汪汪的樣子,令他心臟驀地一疼。
“初初!”
看見周延川出現(xiàn),小丫頭站起來,委屈巴巴地喊了一聲“爸爸”。
“初初,怎么了?”
周延川抱起初初,見小丫頭眼睛哭得通紅,滿臉都是淚痕,心臟揪得更緊了。
也許是見到爸爸的緣故,小丫頭哭得越發(fā)委屈,手指家屬院方向,“爸爸……媽媽流血……好多血……爸爸快去啊……”
“什么?流血?怎么回事……”
周延川還是沒搞清楚怎么回事,但不等小丫頭說完,他已抱著孩子大步往家屬院走去。
南喬的頭還在流血,譚偉強擔心她的傷,幾次想把她扶起來,都遭到了拒絕。
“別碰我!”
南喬鐵了心要賴在譚家似的,說什么也不肯起來,譚偉強拿她沒轍,只能問自已愛人,“你們到底怎么回事?”
“是她南喬突然找上門,非要抓我兒子,要我們賠錢,光光都被她嚇哭了?!?/p>
章曉燕為了顯得有理些,也哭起了鼻子。
“賠什么錢?”譚偉強又問。
“我哪知道?!闭聲匝嘌b傻充愣。
譚偉強只能再次看向南喬,“南喬嫂子,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剛剛是我沖動,有些情急,下腳重了點,讓你受傷了,是我不對,你先起來,咱我有話好好說,成嗎?”
“有什么好說的?說你譚營長,黑白不明,是非不分,對女人動手嗎?”
南喬捂著流血的地方,發(fā)狠地質問對方。
譚偉強結舌。
也就在這時,周延川帶著初初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