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使們渾渾噩噩，也只是在見到他們之后，才恢復(fù)了片刻的清明。
戰(zhàn)場之上，那些幸存下來的忠誠派的惡魔一個個就像是傀儡與木偶，目光空洞，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就像是在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就失去了繼續(xù)下去的行為模式，他們一個個站在那里，再沒有動彈。
“你們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她?！?/p>
林恩向著她們解釋，目光凝重。
“我們是從外界而來，和你們交戰(zhàn)的那個主母，是那些污染者制造出來迷惑你們的幻影，她們不是同一個人，你們不要搞混了?！?/p>
林恩沒有和她們進行更深入的解釋，涉及到時空，對于她們來說，這一切都太過于復(fù)雜。
那個一身騎士鎧甲的身影被釘殺在地，但是卻并沒有消散，目光死寂，眼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那些天使的眼中迷茫。
“怎么會這樣……”
林恩沒有再給她們提問的機會，因為相比于她們心中的疑惑，林恩自己還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她們解答。
林恩注視著這片戰(zhàn)場，道：
“先和我說說這里的情況，你們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時間會出現(xiàn)了混亂？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我們剛才明明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戰(zhàn)爭，為什么這一切又好像重啟了一樣會經(jīng)歷第二遍？”
這也是林恩最想要知道的。
包括那個和她主母一模一樣的身影，她來這里到底是為了針對他，還是有著其他的什么目的。
為首的一個天使好不容易才從迷茫當中回神，她的目光望著面前的這個身影，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疲憊道：
“不是時間上的混亂，這是……我們動用的一種防御機制……”
“我們抵擋不住他們的進攻，只能讓紅月綻放，將我們和他們都一起被鎖死在這個循環(huán)當中……”
此言一出。
艾維兒和自縛天使的臉色也全都是一變。
是紅月？！
她們已經(jīng)是隱隱地有所猜測，但是她們還是沒有想到這種情況。
林恩眉頭緊皺，道：
“這是你們造成的？循環(huán)？什么樣的循環(huán)？”
那個天使喘息拄著劍爬起來，目光慘烈地望向了已經(jīng)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尸體的她們的長官，道：
“一種類似輪回的扭曲……為了守住我們身后的那扇門，我們的長官啟動了紅月的機制，設(shè)置了某種節(jié)點，只要那些污染者攻破我們身后的大門，這個機制就會立刻啟動，然后立刻將一切逆轉(zhuǎn)會戰(zhàn)爭開始前的半個小時……”
“同時，只要陷入這個機制當中，那我們所有人都不可能再離開，我們將一輩子被鎖死在這里，經(jīng)歷這無盡的輪轉(zhuǎn)與循環(huán)！”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恩的緊皺雙眉。
那個天使顫抖道：“您……真的是魔君陛下嗎？ ”
林恩還沒有說話，他身后的艾維兒便上前，抬頭鄭重道：
“是，他是我父親歸來的一縷化身，你們不需要懷疑。”
艾維兒直接幫助他證明了他的身份。
因為她知道，這樣會省下很多的事情。
而此言一出，也讓周圍的那些天使們眼中的光芒更加盛烈，滿眼激動，甚至就連那猩紅的瘋狂都消泯了太多。
“陛下！”
她們拖著重傷之軀，全都涕淚叩首，一個個姣美的臉蛋上掛滿了淚痕。
“我們不負所望！”
“我們守住了您的圣殿，無數(shù)年來，未曾讓任何一個窺探著膽敢踏足！我們不辱使命！”
林恩知道，她們早就已經(jīng)不是第一代的那些魔女。
但是對那位魔君的信仰卻是一路地傳遞了下來，直到今日依舊沒有褪色。
“你們起來吧?！?/p>
林恩皺眉，索性承認自己就是那位魔君。
“但我還是不明白，你們怎么會有這種防御機制？還有那些污染者，他們又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
林恩面前的那個天使抬首，臉上掛著虔誠的淚痕，道：
“深淵歷第五紀361年?！?/p>
此言一出。
自縛天使的瞳孔猛地一縮，道：
“這不可能……”
林恩立刻轉(zhuǎn)頭望向了她。
自縛天使站了出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道：
“我在深淵的時候創(chuàng)立新的歷法，第五紀的361年，是在三千年前！是我們的第一次大墜落前后……”
林恩的心里也是猛地跳動了一下。
“三千年……”
“你們在這里經(jīng)歷了三千年的歲月輪回？”
那個天使沒有說話，意志似乎再一次陷入了混沌。
他向其他的天使再次確認，她們也全都給出了同樣的年月，在這無盡的循環(huán)當中，她們對時間的感知早已失去，甚至他們都無法確定他們到底經(jīng)歷過多少次這樣的戰(zhàn)爭，更無法確認這里與外界的相對的時間流逝。
也就是說。
如果她們沒有說謊的話，那就是三千年前的大墜落前后，那些污染者就對這里發(fā)動了進攻。
而她們啟動的那個防御機制，將這段歷史割裂了出來，將他們和那些污染者一起鎖死在了這個扭曲空間。
“不是完整的時間循環(huán)，但要更加怪異?！?/p>
林恩猶疑。
他了解了更多的情況。
每次循環(huán)開始的時候，他們會再次出現(xiàn)在原來的位置，死而復(fù)生，但是他們的記憶和循環(huán)中死去尸體卻會留下。
而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會看到遍布荒原的森然的白骨，看到那漫山遍野的尸骸的原因。
頭頂。
紅月高懸，散發(fā)著詭異的光。
“這個防御機制你們是從哪兒得來的？”
林恩望向面前的那個天使，眉頭緊皺地問道。
因為他不相信以這里的天使們的力量，她們能夠制造出這樣古怪而可怕的扭曲地帶，因為在紅月的籠罩之下，甚至就連那些遠比她們要強大的大魔，都被禁錮在了這片區(qū)域。
那個天使抬起了頭，喘息著道：
“戰(zhàn)爭開始之前……有一個人曾拜訪過我們，他改造了我們的紅月，并告訴我們……”
“有時空之外的敵人會降臨，只有這座血月，才能夠讓我們保住魔君陛下的遺產(chǎ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