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表情再一次地恢復了平靜。
“你說完了嗎?”
林恩沒有再理會他。
而在那之后不久。
那輪銀色的耀陽為他指明了那座古老的時間神國所在的位置。
而也就如他所言,這新世界所誕生的代表著時間的神格就在那里,而這也意味著,他也將真正地可以讓自已一點點地褪去初誕者之力所帶來的隱患,而是以時間的力量,讓自已能夠正式參與進入那場龐大的時間戰(zhàn)爭當中。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
那輪銀色的耀陽依然是笑著,就仿佛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變得越來越漫不經心。
就仿佛他已經能夠一眼看到那個失敗的結局,就像他也從來沒有覺得林恩他能夠真正地橫渡這個末日。
“既然是答應了你的事情,那我就不會食言。當然,其實到了現(xiàn)在這個階段,就算是我不給你,你也同樣可以通過主宇宙的本源找到這里, 就算是毀掉了,你也同樣可以花時間再造一個,這對你來說,絕對不是什么難事?!?/p>
林恩側眼。
而他也終于問出了他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那么你的目的呢?”
“如果是因為輪回的威脅,才讓你選擇幫助我的話,說實話,我并不相信,我不相信只憑這一點,就能改變你的想法。”
而這也是林恩怎么也想不通的。
就像最開始。
他也同樣想不同那位輪回神王,為什么會選擇幫助他一樣。
也是直到那一次他向他吐露心聲,他才確定了那位古老的存在是站在他的這一邊的,但這個時間的神王呢?
難道他真的能夠和輪回神王一樣,坦然地接受這所有的結果嗎?
要知道。
他和輪回就是當年推動這一切走向毀滅的罪魁禍首。
但林恩看不透他。
那輪銀色的耀陽在他的精神世界當中散發(fā)著微微的光芒。
他輕聲道:
“我從來就沒說過要幫助你,而你也不用執(zhí)著于我到底有怎么樣的目的,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答案的話,那就當我也和他一樣,好奇于你到底能在這樣一個末日走到多遠,事實上,我一點都不覺得你能夠戰(zhàn)勝那片災厄?!?/p>
“而我也阻礙不了你不是嗎?先不說有他在,就算沒有他,現(xiàn)在的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他笑了。
“當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可以選擇現(xiàn)在就殺了我?!?/p>
“因為如果你真的成功了的話,那說不定,等我再次復蘇的時候,我們還會再見面?!?/p>
他是殺不死的。
甚至可以說。
只要時間還存在,那他就會永世長存。
死亡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林恩的目光深深地注視著他,就仿佛要將他看透。
而終于。
他手中出鞘了一半的刀重新收回了鞘中。
“我會盯著你的。”
林恩轉身,側眼道。
“也就當,是你給予我時間神格的回報?!?/p>
……
……
主宇宙的防線已重新建立。
但林恩在得到時間神格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進行熔鑄,因為此時此刻他的體內已經有了那枚代表著空間的神格,而他也非常清楚,一旦他展開對第二枚神王格的熔鑄,那想要更進一步地消除掉自已體內初誕者之力對自已的影響,那也將變得更加困難。
特別是在沖入那片災厄內部的那一役后。
他也已經深刻地認識到。
在那場必將到來的大決戰(zhàn)中,初誕者之力已經是不能為他提供任何的助力。
甚至可以說,如果他繼續(xù)深入地保留這股力量,一旦最終的決戰(zhàn)展開,他受到的反噬絕對會極為巨大,甚至可能那片災厄還會利用他體內的這股力量,從而反過來對付他,而到時候那股力量還聽不聽他調動,恐怕也要劃上一個未知數(shù)。
因為真正的初誕者,已經與那片災厄融為一體。
“那就只有已一種方法了。”
林恩望著手中那枚散發(fā)著璀璨光暈的神格。
自斬!
斬掉自已的空間神格!
再斬掉自已的初誕者之力!
而盡管這意味著,他將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失去對神疆的控制,甚至自身的實力都要大不如前,但是他別無選擇。
“將權柄全部轉移到三叉戟之內,利用三叉戟中的主宇宙本源,維持神疆在整個主宇宙當中的繼續(xù)運行,這似乎也未嘗不是一條路?!?/p>
但毫無疑問。
這需要巨大的魄力。
而更重要的是,三位一體的第三階段……
林恩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
事實上,在那片災厄退卻之后不久,他就已經再一次嘗試地展開了對第三階段黑火的沖擊,因為他也也能明顯地感覺到,罪火對那些魘魔絕對能夠造成巨大的殺傷,但如果是直接面對向那片災厄的話,這股力量還是顯得太過于弱小。
也就是說。
他想要進行那場大決戰(zhàn),將罪火進階為黑火,將他是他目前為止最需要做到的事情。
但是……
“為什么就是不行呢?”
林恩皺眉,望著手心當中燃起的那猩紅的火苗。
每一次的沖擊,也只不過是將那罪火燃燒的更加劇烈,但是卻始終無法讓他手里的這股力量產生質的變化。
難道說真的一定要徹底地完成三位一體,才能夠觸及到第三階段的門檻嗎?
而這還不是他遇到的最棘手的問題。
還有他的夢。
他也不止一次地再次回到過去的那個時間節(jié)點,向著那位神王請教。
可他依然只有那一句話。
“時候未到?!?/p>
他依然沒有辦法達到他口中的那種境界,那種能夠不消耗任何的精力,不動用任何的念頭,就讓火焰在他的夢境中熊熊燃起——盡管他已經能夠以極小的代價,換來罪火在夢境中源源不斷地燃燒。
可還是不夠。
而他夢境的擴張也已經到了極限。
十幾年前,他的夢可以在這現(xiàn)實世界擴張到百米,而在逐漸地明白了這夢境的本質之后,他也在這十幾年的時間里多次地對自已的夢境進行過開拓。
甚至可以說。
如果他現(xiàn)在愿意,他已經完全可以讓自已的夢境達到當年在時間之外的虛空中,無意識擴展到的那個規(guī)模。
但漸漸的……
他發(fā)現(xiàn)擴不動了。
不是因為這現(xiàn)實世界的阻礙,而是他感覺自已的意志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