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招?!?/p>
轟——
林恩再一次毫無意外地被轟飛了出去。
那個屹立在過去的身影依舊靜如止水,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唯一的動作,就是在林恩以各種方式攻過來的時候,一巴掌將他拍出這時間的長河。
雖然結(jié)果每次都是和以前一樣。
但是林恩在這接連不斷地失敗當(dāng)中,也能夠感覺到,他的力量正在進(jìn)步,因為以前他還會和他過過招,比如讓他突破到他身前一米的范圍,或者讓他斬斷一縷衣襟,但是到了后來之后,所有的動作都化繁為簡,就是一掌。
而這也不就說明,他們之間的距離正在迅速拉近嗎?
因為他已經(jīng)只能不斷地提高力量,來維持自已那輕描淡寫的模樣了!
這絕對是巨大的進(jìn)步!
“我為什么總是碰不到你?”
林恩猶疑,不停喘息著。
“按道理來說,不應(yīng)該才是,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承載我的這只渡鴉的尸體,沒辦法發(fā)揮出我真正的實力?比我的罪火,如果我的罪火在的話,那我一定能燒了你,至少是你的眉毛,你覺得呢?”
那個身影面無表情,一塵不染。
但他終于還是說話了。
“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門檻,你若能跨過去,你就有了初步去打時間戰(zhàn)爭的資格,如若不能?!?/p>
那個身影靜靜地坐在那里,捧著手中的書卷。
“那你也便到這里了。”
“可什么門檻你倒是說??!”林恩氣急敗壞,蛋疼無比。
“這句話你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了!能不能直截了當(dāng),開門見山一點啊!都這種時候了,咱們就別用猜得了好不好??!你點我一下不就透了嗎?!我的親娘?。 ?/p>
沒辦法。
他已經(jīng)在他這里失敗無數(shù)次了,就算是再好的心境,被狂虐無數(shù)次之后,也一定會暴跳如雷。
在現(xiàn)實的這幾年的時間里,只要一有空隙,他都會來到這里,并希望能在和他的切磋當(dāng)中得到更進(jìn)一步的提升,但是他卻一直沒有感覺到有什么收獲,可以說自從得到那個夢境的鑄造方式之后,面前的這個存在,便一直都沒有再教給他一些可以可以獲得巨大提升的方法。
所以他始終感覺自已在原地踏步。
那個身影平靜道:
“你為什么帶不來你的火?”
林恩一愣。
“那當(dāng)然是因為這并不是我的身體啊,甚至就連靈魂都不是,我只是寄居在一只渡鴉的尸體里,我當(dāng)然沒有辦法動用三位一體之力啊!”
那個身影慢慢站了起來。
林恩下意識地后退了好幾步,擺出了警惕的戒備狀態(tài),這都已經(jīng)成為了下意識的動作,因為以前只要他站起來,那下一秒他肯定是被煽回自已的時間點。
但這一次,沒有。
那個身影轉(zhuǎn)過了身,目光注視著他,道:
“那你覺得夢是什么?”
林恩再次一怔。
而就在他想要再次脫口而出時,他的腦海當(dāng)中突然迸出了那么一句話。
夢是意志的延升。
這個年頭不是無來由出現(xiàn)的,而是在他掌控了自已的那個夢境之后這多年的感悟,是啊,所有的夢境其實都不過是來源于你的所思所想,那它就是你意志的延升,是你思想的一部分。
那個身影的目光如冰涼的水。
“如果身體是靈魂的載體,那靈魂呢?”
林恩的目光跳動,道:“是意志的載體?!?/p>
那個身影淡然道:“那你告訴我,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p>
林恩怔了怔,沒有再說話。
但他卻隱約地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卻依然模糊的難以抓住。
因為身體可以更換,對于他們這樣的生物來說,身體的存在本來就意義不大,就像他在地獄的時候,也經(jīng)常性地讓自已變成各種各樣的形態(tài),比如人形,觸手怪型,小冰箱形,甚至某些迫不得已的之后只變成一條(嗶——)存在,也并不是沒有過。
所以他其實很早就意識到,身體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可塑的載體,和橡皮泥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很多人可能很在乎,但他……
心大。
那么靈魂呢?
起初他也覺得靈魂才是真正的一切,才是自已。
但后來經(jīng)歷的多了之后,他發(fā)現(xiàn)靈魂其實也并非自已,最直觀的例子當(dāng)然就是渡鴉了,因為如果從本質(zhì)上來說的話,無論是他,還是其他的渡鴉,亦或者是紫羅蘭大君,都是面前這位神王的一部分,他們的靈魂本就是一模一樣的。
那你能說,靈魂就是你自已嗎?
不。
絕不是。
“意志?!?/p>
林恩目光跳動,猛地握緊了拳頭。
“只有意志。”
才是自已。
因為就算是分裂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已,靈魂和身體都一樣,但意志依然是獨一無二的,你有你的意志,他有他的意志,哪怕只是片刻經(jīng)歷的不同,也會導(dǎo)致意志的分歧。
而這才是你,有且只有你一個。
那個身影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的雙眼,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你就該想想,該如何武裝自已?!?/p>
林恩再次一怔。
這一刻。
他仿佛再次摸到了那個玄妙的點。
武裝自已。
武裝意志?
一瞬間,林恩的瞳孔陡然放大,他想到了面前的他,因為就算是說破天,他也不過是從他的一部分靈魂當(dāng)中復(fù)蘇的存在,就算他能把初誕者之力壓榨出花,以他當(dāng)時靈魂的羸弱程度,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憑借那一部分靈魂的力量,陡然強(qiáng)大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他的力量來源在哪兒?
只是他那部分靈魂體內(nèi)壓榨出來的那部分?
而就算他后續(xù)同樣收集過渡鴉,那樣的體量,又怎能與神王比肩?
這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他很難琢磨清楚的一個點,因為在紫羅蘭大君體內(nèi)復(fù)蘇,他可以理解他的強(qiáng)大,因為那位大君本來就強(qiáng),但在他這個卡拉米的靈魂中復(fù)蘇還那么強(qiáng),那就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恩終于是盯著他,忍不住地問了出來。
那個身影表情平靜道:
“如果你對你手里掌握的力量足夠了解,那么你在你的夢境中能創(chuàng)造萬物,那為什么不能創(chuàng)造那股你掌握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