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食堂,飯菜香味蔓延,到了午時吃飯的時刻,這里已經(jīng)人滿為患,尋常時候食院本也見不到這么多人,而今四國會武即將到來,書院的這些學(xué)生們也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壓力大了,難免便會聚在一起。.天.禧·曉′稅+旺- *無?錯`內(nèi)!容!
須知,四國會武并非只是單純角逐出一位最強(qiáng)者,每年形式皆有所變化,上場之人自然也不止一位。
尋常時候他們在書院中會武,輸了也便輸了,丟人也丟不到外頭去,可若是四國會武輸了,那便是得在四國幾乎所有權(quán)貴面前傷齊國與書院的面子,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輕則給自己的家族帶來負(fù)面影響,重則損害齊國貴族利益,會武結(jié)束之后,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所以,待到四國會武展開之際,誰上?
“怕什么,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就是,徐師兄還在呢,前些日子,徐師兄不是還殺了幾名四境的同門?”
“嘖嘖,雖然殘害同門性命是十分嚴(yán)重的惡行,可足以見徐師兄實(shí)力之強(qiáng)勁,有徐師兄坐鎮(zhèn),不必?fù)?dān)心。”
“唉……要真是徐師兄在就好了?!?
“啥意思?徐師兄不是在思過崖中么?”
“先前咱們書院不是有不少師兄師姐出關(guān)了么?他們?nèi)ニ歼^崖找徐師兄了,可是并沒有看見徐師兄的身影,聽說那里只有聞潮生在。!l^a/o′k.a.n·s/h*u+.`c+o!m_”
“聞潮生……那個魔頭?”
“是的?!?
…
一場午飯的時間,徐一知不在書院的消息立刻傳遍了開來,而隨著這消息如風(fēng)聲傳開之后,恐慌也同時傳開。
在程峰之前,徐一知曾蟬聯(lián)書院三年第一,敗過書院幾乎所有的高手。
因?yàn)槿绱?,書院的所有人對于徐一知格外敬畏,認(rèn)可他的實(shí)力,至于其余三國,究竟是否會出現(xiàn)程峰這樣的怪物,沒人會擔(dān)心。
五日破四境,而后一招敗四境巔峰。
這種怪物出現(xiàn)一個已經(jīng)足夠離譜了,數(shù)百年來未曾聽見第二人,也絕不該出現(xiàn)第二人。
若是徐一知坐鎮(zhèn)書院,屆時四國論武便很難出現(xiàn)意外,他們之中便是有人屆時不小心敗給了他國的年輕修士,也有徐師兄兜底,大也只是丟掉些顏面,沒有什么大問題。
可如今徐一知若是不在書院,他們面對四國會武還能有必勝的把握么?
“放心,此次四國會武影響甚大,書院不可能輕易讓徐師兄離開的。!0?0`暁_說~王* _最?鑫.蟑,踕¨更*芯?快.”
有人不相信徐一知消失在了書院的消息,而眾人也開始有意識地在書院中尋找起來。
楊子竹自山間閉關(guān)結(jié)束,回到了自己的住戶,一番洗漱后又從抽屜里面拿出了布滿灰塵的小刀,剃掉了自己的胡須長髯,又拭去了銅鏡上的灰塵,認(rèn)真照了照。
門口被推開,大雨中,站著幾名熟悉的身影。
楊子竹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
“今年書院沒有會武了?!?
其中一人立于喬簇之前,膀大腰粗,中氣十足:
“幾個月未見,難道你手不癢?”
楊子竹道:
“數(shù)日后,四國會武,有的是機(jī)會與天下俊才過手,何須急于一刻?”
那人冷笑道:
“不急?我看你是瞧不上我等,若你真是不急,又何須出關(guān)時第一個去尋徐一知?”
楊子竹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徐徐道:
“我尋徐一知,并非為了印刻這數(shù)月來己身所學(xué),事實(shí)上,我在「瓊樓」閉關(guān)數(shù)月,目前仍舊一無所獲,修為未曾精進(jìn)幾分,來尋徐一知,只是為了四國會武?!?
與眾人身上那股子傲氣略有不同,楊子竹對于當(dāng)初敗于徐一知之手似乎沒有多少不忿與不甘,但事實(shí)上,在上一次書院會武時,他是與徐一知過招最久,戰(zhàn)得最激烈之人。
二百招之后,楊子竹惜敗于徐一知半招,成了書院第二。
“所以你找到徐一知了么?”
喬簇目光如狼,在這昏沉的雨幕中顯得尤為犀利。
走到他們這個地步的人,誰又愿意屈居人下?
楊子竹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
“我去問過院長,院長說,徐一知已經(jīng)不在書院了,他若是沒有回來,四國會武奪魁者便在我們之間。”
喬簇戰(zhàn)意凜凜:
“那豈不是更好?”
“能與他國的天驕俊杰一爭雌雄,更能展現(xiàn)我書院儒道正統(tǒng)!”
楊子竹:
“這次的會武若是徐一知不在,境況不容樂觀,陳國出了佛子,說是彌勒轉(zhuǎn)世,天生「佛輪」開十八瓣,年不過十五,卻已甄至四境圓滿;燕國也來了一個閉關(guān)三年的劍客,聽說與冰河悟道,能斬三十年前那場漫天大雪之中的枇杷葉……”
膀大腰粗的那名同門許酉春冷笑道:
“戰(zhàn)且未戰(zhàn),先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fēng)!”
“書院乃名副其實(shí)的天下第一修行圣地,管它什么佛啊道啊,劍啊刀啊,又如何與儒術(shù)相提并論?”
“豈不聞,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楊子竹看著雨中的同門,對方眼底唯有戰(zhàn)意燎燎,不見絲毫膽怯與退意,雖然心中沉沉,仍是回道:
“諸位若有必勝之信心,固然可喜,便也提前預(yù)祝諸位旗開得勝?!?
許酉春瞇著眼:
“楊子竹,聽你這話,是要臨陣脫逃?”
楊子竹微微搖頭:
“既然諸位師兄師弟都決定上場,我又怎會臨陣而怯?”
“此戰(zhàn),若是徐一知不在,我等必全力以赴,不可墮了書院名聲!”
…
阿水院中。
二人于檐下吃面,你嗦一口,我嗦一口,院中除了雨水的清新,便只剩下了面香。
聞潮生不是第一次吃阿水做的面了,他嗦得十分認(rèn)真,一根面條也不放過,阿水見到了聞潮生的碗底只剩雜著幾許蔥花的面湯,便問他還要不要吃,聞潮生說可以,阿水便起身又去下了點(diǎn)面。
這時,門口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錦衣,手持長劍的年輕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那里。
與那名年輕人對視的剎那,聞潮生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雪。
北方的雪。
…
ps:今天一更,這個月最后一次,暫不做保證,會盡量補(b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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