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心虛之人,在看到對方的視線后,就更加心虛了,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眸。
陸同風心中暗暗苦笑。
他今日終于知道老烏龜當初說自已與云扶搖名字之間有秘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們?nèi)缃袼鎸Φ木置?,似乎與當年妊水寒與姬長洛有些類似。
他們二人也差著輩呢。
雖然現(xiàn)在并非儒家主導人間,禮儀方面也有所松動,但儒家文化依舊在世人心中根深蒂固。
陸同風現(xiàn)在的心緒很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多年來還是第二次如此迷茫彷徨。
第一次是他師父死的時候。
同時陸同風也明白了為什么這墓室是一張道家的太極圖。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唯有陰陽交匯,方是永恒天道。
而這一切都隱藏在了道家的那張?zhí)珮O圖。
黑白交織,陰中有陽,陽中有陰。諸子百家,都說自已最契合天道。
其實只有道家學說才是最接近最契合宇宙天道的。
一張簡單的太極圖,便已經(jīng)將整個宇宙的運行規(guī)則昭示了出來。
陸同風從小便是一個頑劣好色之徒,但他對未來伴侶的野心并不大,他的人生目標依舊沒有改變,娶鈴鐺,秋燕,翠翠三個小鎮(zhèn)上最漂亮的姑娘當老婆,生十三個孩子。
至于云扶搖……
陸同風只在初次見面時有過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不過,陸同風對很多漂亮的姑娘都存在這種幻想。
而他和戒色、邱行川不同。
戒色與邱行川總是分不清幻想與現(xiàn)實,總是將幻想帶入現(xiàn)實,就比如上次秦雪心來劍神小院相親,這二人差點為此打起來,第二天在擂臺上,看到那個空間法則的中性女許懷恩長的漂亮,空間法則玄妙無雙,兩個人壓根不認識人家許懷恩,竟然都能在擂臺下,為誰日后成為許懷恩的雙修道侶而爭吵不休。
陸同風同樣也是臆想癥晚期患者,但陸同風卻是將幻想與現(xiàn)實拎的十分清楚。
他對很多姑娘都有不切實際,嚴重脫離實際的幻想,但絕大多數(shù)幻想他都是停留在腦海中。
因為他知道與那些姑娘此生是不可能的,想想又不違法。
云扶搖就是他曾經(jīng)幻想過的姑娘之一。
當然,這也不僅僅只針對云扶搖。
大奶牛衛(wèi)有容,盆地沈醉兒,毒舌女上官玉靈,心機女徐若水等人都有過幻想,但他從沒有將這種幻想帶入現(xiàn)實中。
現(xiàn)在從石壁上的文字得知,自已與云扶搖如果想要得證大道,就要陰陰交合。
他對石壁上的內(nèi)容深信不疑,因為老烏龜在極淵下也曾經(jīng)和他說過同樣的話。
這種好事兒如果攤到了戒色或者邱行川的身上,二人早就激動的一蹦三丈,腦袋撞穹頂。
按說陸同風也應該高興才對。
畢竟像云扶搖這種人間尤物,看一眼都值十兩銀子,更別說是與之雙修了。
可是陸同風的內(nèi)心之中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心中反而充滿了迷茫,甚至有些恐懼。
并不是因為云扶搖不夠漂亮,也不是因為陸同風是正人君子,對云扶搖沒有非分之想。
而是陸同風此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已與云扶搖的人生早就被人注定了。
包括他們的名字亦是如此。
陸同風懷著復雜的心思在墓室中踱步,很快就來到了代表陰陽雙魚眼睛的一處圓形石臺前。
墓室中一共有三處這種圓形石臺,一處是位于中心位置,也就是象池仙子與她姘頭躺著的那個石臺。
兩側(cè)還各有一處石臺,代表著太極圖中的兩只雙魚眼睛。
太極圖是黑白二色,就像是兩條魚首尾相連的糾纏在一起。
白魚的眼睛是黑的,黑魚的眼睛是白的。
這表示著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此刻陸同風來到的便是黑魚的白眼處。
三個石臺幾乎一樣大小,不同的是中間的那個圓形石臺,是一個小型太極圖,而兩側(cè)的這兩個石臺,都是單色的,上面并沒有刻畫著太極圖,這兩個石臺應該只是代表著陰陽雙眼。
之前邱行川等人檢查過這兩個圓形石臺,上面沒有任何東西。
陸同風邁步踏了上去,腳下是堅硬的巖石,而且是純白色的巖石,上面的白色并非涂著燃料,而是巖石本身就是這種顏色。
陸同風跺了跺腳,腳下發(fā)出沉悶的砰砰聲。
通過聲音便可以判斷出,腳下是實心的巖石。
陸同風看向了大黑,道:“大黑,這里還有沒有其他秘密?”
大黑想了想,然后輕輕搖頭。
陸同風有些小小的失望。
還以為這一次能得到許多機緣呢。
結(jié)果只有一篇自已早就背的滾瓜亂熟的修脈典籍。
這篇修脈口訣,對陸同風,云扶搖以及苗真靈來說,沒有任何用途,因為他們之前就已經(jīng)知曉了。
倒是大大便宜了戒色,邱行川與關關三人。
陸同風見邱行川等人還在謄抄巖壁上的文字,云扶搖則又回到了中間放置著象池仙子妊水寒與姬長洛石化之身的石臺上,對著二人的石化之身發(fā)呆。
于是陸同風便坐在了黑色石臺的邊緣,雙腿垂下。
他解下腰間的紫金仙葫,仰脖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思緒不禁又回到了妊水寒與姬長洛所刻的文字之上。
忽然,陸同風似想到什么,道:“大黑,石壁文字上提到【焚天寒霜二劍,永鎮(zhèn)此淵】,師父的焚天神劍與扶搖的寒霜神劍,莫非真是來自這里?”
大黑想了想,然后點點頭。
陸同風皺眉道:“師父帶出去的?”
大黑又開始搖頭。
陸同風見狀,道:“我剛才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師父進來此地只有幾百年而已,焚天劍與寒霜劍在云天宗傳承了有三千多年,肯定不是師父帶出去的啦。
大黑,在師父在這里之前,有人曾經(jīng)來過這里,將寒霜與焚天神劍帶了出去,是吧?”
大黑這一次開始狂點腦袋。
“還真是如此啊,這人可以啊,竟然能找到這里,大黑,你知道是誰嗎?”
大黑似乎陷入了沉思,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這讓陸同風無法判斷出大黑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