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喊你王哥吧?!标惡频馈?/p>
拍馬屁也講究技巧。
雞蛋,老母雞,這都只是表達(dá)自已是個懂禮數(shù),知恩圖報的人,讓王木松知道他這人的人品還行。
而談興趣,聊人生觀念,則是直接讓王木松視自已為知已。
這才是高明的馬屁。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可馬屁怎么拍,也得講究些方式方法。
“廣告的效果怎么樣,茅臺酒賣的好不好?”王木松主動關(guān)心道。
喊了他一聲王哥,就代表著是半個自已人了,對陳浩很重要的地方,他怎么著也得要關(guān)心的問一句。
“效果還不錯,比沒做廣告時要強(qiáng)多了,有不少人到專賣店里去?!标惡普f道,“所以我這才過來找王哥,想要讓王哥你再幫個忙?!?/p>
陳浩一次將想讓對方幫的忙講出來,“我想要跟電視臺,報社和廣播臺簽訂更長的合作合同,直接簽一年的。”
“廣告費用可以先支付三個月。”
一個月哪怕1萬塊錢的廣告費,一年的廣告費用是12萬塊錢。
陳浩從銀行貸了50萬,支付的茅臺酒費用有二十萬出頭,貸款還有二十大幾萬,近30萬,就算一次將一年的廣告費結(jié)算清,也是能行的。
何況他自已賺的錢還分文未動。
但陳浩沒提主動將一年的費用結(jié)算清,而是3個月結(jié)算。
這也是仔細(xì)考慮過后的結(jié)果,3個月的廣告費,看起來比較多,能讓電視臺,廣播臺和報社的同志眼饞,想要。
當(dāng)然,一年12個月的費用看起來更眼饞,只不過如果錢全部都提前給了,后面自已就會陷入被動,萬一對方后面又找茬,錢提前給了,自已連一個反制的手段都沒有。
“這才第一天吧,就要簽1年的合同?就是情況再好,也該等一等,多觀察觀察,看能不能持久?!蓖跄舅傻馈?/p>
陳浩的這舉動,怎么看都顯得太過急切了。
“王哥,你不是外人,我就跟你直說了,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的確應(yīng)該多觀察,畢竟廣告這事,我之前也沒做過,頭天情況好,后面情況好不好,真說不準(zhǔn)?!标惡频馈?/p>
他情真意切,“可怕就怕,萬一后面情況好,效果好,其他人會跟進(jìn),都找關(guān)系,學(xué)著茅臺酒,跟電視臺,廣播臺和報社簽廣告的合同?!?/p>
“那個時候再找王哥你牽線搭橋,可能會讓王哥你為難,倒不如現(xiàn)在就提前簽訂合同?!?/p>
王木松這會兒能作為中間人,牽線搭橋,不是因為他關(guān)系夠硬,而是因為別的關(guān)系硬的人還沒發(fā)現(xiàn)廣告的好處。
真等發(fā)現(xiàn)了,王木松的關(guān)系可能就不好使了。
到時就會花費更大的代價,才能拿下廣告機(jī)會。
但話不能說的這么直白,陳浩側(cè)面說了下顧慮。
“就怕后面起變化,你的損失就大了?!蓖跄舅傻?,“別說一年,就是一個月的廣告費用,六千多塊錢,也不是小數(shù)目了?!?/p>
“再一個,這才簽了一個月的合同,就要改簽一年的,電視臺,廣播臺和報社那邊,可能會有顧慮。”
時間短,出問題也好改,時間長,出問題不好改,有糾紛。
“我沒有別的資源,就是電視臺,廣播臺和報社的關(guān)系,還是通過王哥你搭上的,茅臺酒那邊,也是只能進(jìn)不能退,否則全盤皆輸?!标惡频溃叭缃襁@種局面,就真跟西楚霸王破釜沉舟之戰(zhàn)一般,沒有絲毫的退路?!?/p>
“全力一擊還有勝利的可能,畏畏縮縮,就只會輸,至于一年的合同,電視臺、廣播臺和報社有顧慮,這也是能理解的,我這邊也能妥協(xié)些,多出一些廣告費?!?/p>
談不下來,那就加錢!
茅臺廠這么大的酒廠,都在虧損,明明酒水這么受歡迎,賣的也不算便宜,卻連續(xù)虧損了十多年,今年才稍微扭轉(zhuǎn)了些局面。
電視臺、廣播臺,還有報社,這些單位更是沒有經(jīng)營的渠道,虧損的更厲害。
有一筆可觀的廣告費進(jìn)來,肯定會有想抓住的領(lǐng)導(dǎo)!
“行,那我到單位后,打電話先問問?!蓖跄舅梢婈惡茍詻Q,便也不再勸了,只是盡力幫助,“至于廣告費用這方面,我也會盡力幫你爭取,不會讓你花冤枉錢?!?/p>
“多謝王哥,幸虧有你,否則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每個月近2萬瓶的茅臺酒,真的只能一直放著了?!标惡频?。
他心里自然沒那么急,茅臺酒放著沒事,他也不怎么擔(dān)心,但感謝也是真的感謝。
王木松雖說只是縣廣播電視局的副局長,但好歹也是副科級別的干部,放在鄉(xiāng)鎮(zhèn)上,就是副鎮(zhèn)長,副書記之類的職務(wù)。
這樣的職務(wù)在領(lǐng)導(dǎo)序列里頭是末尾的,但也不是老百姓輕易能見到的,可王木松卻這么幫忙,一點架子都沒有。
單憑這一點,陳浩也是真的感謝。
“宣傳單都打印出來了,你等會兒是不是要拿著宣傳單去江城?”王木松問道。
事情談的差不多,還要上班,王木松的愛人在縣搪瓷廠工作,往縣搪瓷廠去,王木松和陳浩往縣政府去。
“是的,得抓緊時間宣傳,拖得久了擔(dān)心發(fā)生變故?!标惡泣c頭。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打幾個電話,是市里電視臺,廣播臺和報社的相關(guān)同志,一起吃個飯,說下改簽合同的事?!蓖跄舅傻?,“免得后面你又往江城跑。”
替陳浩考慮,省的折騰。
雖說有小汽車,但市里到縣里還是有些距離,開車來回也要花費些時間,正好陳浩要往市里送宣傳單,能把相關(guān)的同志約到一起,談廣告合同的事。
“好,王局長你考慮的仔細(xì),這樣再好不過,的確能省不少事。”陳浩點頭。
路過的一個人走了過去,陳浩這才又道,“王哥,往后私下,我喊你王哥,有外人在的時候,還是喊你王局長?!?/p>
“要不說你能成事呢,心思就是細(xì)膩,不過倒也不用那么講究,正式的場所,你喊我王局長,非正式的場所,你喊我王哥就成?!蓖跄舅傻?。
陳浩是懂分寸的。
這人幫著也安心,不會給自已捅婁子,陳浩在人情世故很諳熟,跟這樣的人相處的確很舒坦。
陳浩拿了宣傳單,在外頭抽了幾根煙,等了王木松半個小時左右。
“走,去市里。”王木松出來,抬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