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風回家的時候,唐靈若也是剛進門,看見江風滿身酒味,一邊去給江風泡茶,一邊問道:“晚上什么飯局???”
對于江風喝酒應(yīng)酬,唐靈若早就習慣了,身處江風這個位置上,各種飯局和應(yīng)酬就少不了的,要是哪天江風沒有應(yīng)酬了,那她才該擔心了。
“縣里新來了一個女副縣長,背景很深,不知道是什么來路。今天晚上是她的歡迎宴?!苯L對于唐靈若也沒有瞞著,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女縣長?背景很深?”
“嗯,三十歲的副處級,團省委下來掛職鍛煉的,直接給安排了縣委常委?!苯L簡單的說道。
這短短的一句話蘊含的信息很多,但凡是對體制內(nèi)的規(guī)則有了解的,光是從這幾個關(guān)鍵詞里邊就能意識到對方的背景。
三十歲,副處;掛職,縣委;這都是不尋常的。
“叫什么?”唐靈若好奇的問道:“我看看認識不認識?”
江風聞言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已根本就不需要去問其他人啊,自已家媳婦唐靈若本身就是高官之女啊,唐文淵是正廳級干部,這在省里也是一號人物的。
對于很多的高干子女,唐靈若就是不認識,可能也聽說過的,尤其是歲數(shù)相差不大的情況下。
“白悅寧?!苯L說道。
唐靈若聽到這個名字,卻皺起了眉頭,半晌后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知道的,省里主要幾個領(lǐng)導,沒有姓白的啊,也沒有聽說過白悅寧這個人?!?/p>
省里主要幾個領(lǐng)導沒有姓白的,唐靈若也沒有聽說過,江風聞言感覺這事情更加的復(fù)雜了,要是說白悅寧這個背景可以確定,就是省里的某個領(lǐng)導家的人,那還好說一點。
但是這白悅寧要是不是這方面的關(guān)系,那就更復(fù)雜了,可能性也更多了,或者說白悅寧的關(guān)系背景就復(fù)雜了。
這不是領(lǐng)導家的子女侄女,那剩下的就好幾種了,一種是領(lǐng)導家表親家的孩子,不是一個姓氏,一種是白悅寧自身,畢竟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這雖然說猜測有些惡意,但是白悅寧本身就是一種資本。
最后一種是,白悅寧背后的關(guān)系根本不是北江省的,就像是吳坤那樣的,直接從京城來的,不過從京城來的話,倒是可以有機會問問吳坤,看看他知道不知道,這之前不想麻煩吳坤是不想讓吳坤費勁去調(diào)查欠人情,但要是順嘴問一句是不是京城來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能性多了,不過江風也就是隨口提一嘴,也沒有多深究的意思,很快就進入到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一早,江風到了縣政府以后,彭定祥匯報了一下今天早上縣委發(fā)出來的通知,在下周一舉行縣委常委會議。
這縣里所有的縣委常委都補全了,也是時候應(yīng)該召開一次常委會了。
很多事情都積壓著,不開常委會肯定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你去通知一下縣領(lǐng)導,九點鐘會議室里邊開會,討論農(nóng)機廠改制的問題……”江風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說道。
“再加一個議題,那就是調(diào)整分工的事情。”江風說道。
這原來的時候,縣政府這邊呢,就三個副縣長,錢文斌呢是負責公安局的,公安局局長高配的副縣長,不管縣里其他事情的。
所以縣政府的分工,全部都落在了江風三人身上,這白悅寧上任了,總是要調(diào)整一些分工給白悅寧的。
白悅寧要是普通的掛職副縣長也就算了,關(guān)鍵白悅寧人家掛職還是縣委常委,這重要性不言而喻的,不光是要給人家分工,還要給人家調(diào)整一些重要的分工。
“好的江縣,我明白了?!迸矶ㄏ檫@邊點點頭就準備離開,但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被江風喊住了。
“去看看李副縣長有沒有時間,讓他來一趟我辦公室?!苯L囑咐道,彭定祥應(yīng)了一聲離開了,江風有些頭疼。
這白悅寧空降過來當這個常委副縣長,這其他人不好說,李杰肯定是不理解的,畢竟白悅寧只是掛職的干部,結(jié)果她能當上常委副縣長。
李杰呢,這奮斗了大半生了,憑什么不能更近一步啊。
雖然說這可能沒有白悅寧,也輪不到李杰,市里可能還有安排,但是道理是道理,大道理誰都會講,可是涉及到自身的時候,就想不通了。
這還是要安撫一下李杰的。
當前夏縣縣政府這邊的情況經(jīng)不起折騰的。
彭定祥很快就帶李杰過來了,李杰的歲數(shù)也不小了,四十七八了,要是不能再進一步的話,其實也就到了退居二線的時候了。
但是在副縣長的位置上退休和在常委副縣長的位置上退休,這里邊的差別太大了。
其他的不說,成為縣委常委,那在一些人事上就有自已的話語權(quán),可以在一些部門安排自已人,等到退休了,這以后的日子也是有保障,滋潤的很。
但是只是一個普通的副縣長退休的話,其實有些時候還不如一些關(guān)鍵正科級的局單位的局長退休呢。
“江縣,您找我。”李杰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面對江風的時候,還是謙虛的很。
“坐,小彭,你給李縣長泡點茶?!苯L囑咐道。
彭定祥給李杰泡了茶,李杰都是雙手接過來,還客氣的感謝了一句,彭定祥看出來江風有話和李杰說,泡完茶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順帶手的把辦公室的門給關(guān)上了。
“老李,你對這新來的白悅寧副縣長怎么看?”江風看著李杰問道。
李杰搖搖頭:“江縣,我沒有看法,服從組織安排。”
李杰這話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挺通情達理了,但實際上這么說,就是有意見了,真沒有意見的話,不會是這樣的,而且話越是少呢,意見越重。
服從組織安排,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沒有辦法不服從,實際上是非常不滿的。
“來,抽根煙?!苯L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安撫,而是先給李杰遞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