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這才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還是熟面孔,之前追求過于美靜,同時又對她獻(xiàn)殷勤的男技術(shù)工。
這會兒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眼帶著打量。
其他兩個人一聽到林妙妙的名字,打了個酒嗝,“林妙妙?就是王春你說的那個,為了爭搶你,和會計部于美靜打架的女人?”
林妙妙:“……”
她和于美靜打架,到他這里,居然是為了爭搶他?
男技術(shù)工臉紅脖子粗的,當(dāng)初他其實是先看上的林妙妙的,畢竟放眼整個工廠, 沒有比林妙妙更漂亮的,可林妙妙再漂亮,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流水線員工,他再喜歡也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真正想追求的人是于美靜。
畢竟于美靜條件好,家世好,長得也還算可以。但就是脾氣太火辣,不是他喜歡的那一掛,可家里人對她滿意的不得了,他沒辦法,只能去追求了。
但當(dāng)時林妙妙對他愛搭不理的,他又不甘心,所以三番兩次的找她,沒想到被于美靜發(fā)現(xiàn)了,他只能說是對方勾引自已。
誰想到于美靜居然會去找林妙妙的麻煩,兩人還為了自已打起來了。
雖然最后兩個自已都沒談上,但這件事在他眼里,那就是兩個女人為了爭奪自已而打架,逢人便吹噓自已的受歡迎程度,以至于大家一聽到林妙妙這個名字,立即就想起來了。
林妙妙看著眼前長得不怎么樣,卻十分自信的技術(shù)工,疑惑的開口:“我認(rèn)識你?”
叫做王春的男人得意的笑容僵了下:“林妙妙,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王春啊?!?/p>
“當(dāng)初你還跟于美靜爭搶我打架的事兒你忘了?”他一臉篤定的語氣說。
林妙妙:“我跟于美靜打架,不是因為我寫字比她好看嗎?”
“跟你有啥關(guān)系?”林妙妙問:“我都不認(rèn)識你,你可別胡說八道,不然我可是要報警告你耍流氓的?!?/p>
“再說了,我是長得好看但我又不眼瞎,你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是哪方面值得我為你打架?”
王春被她說的面紅耳赤,酒勁徹底沒了,瞧見大家看自已古怪的目光,他又是羞恥又是憤怒:“你裝什么裝,不就是現(xiàn)在當(dāng)會計了,了不起了嗎?當(dāng)初你還是流水線員工的時候,我還看不上你!”
林妙妙說:“沒關(guān)系,我也看不上你,我們互相抵消了。”
“你!”王春整個人被羞辱了一般,惱羞成怒抬手,誰知道他忘了手上還拿著酒瓶子,一用力就朝著林妙妙的方向甩了出去,剛趕過來通知林妙妙的徐元正好撞上這一幕,徐元臉色一變,電光火石之間,他本能的沖上前,迅速的將林妙妙扯開護(hù)住,即便如此,碎了一地的酒瓶子玻璃還是劃到了她的腳踝。
今天天氣有些陰,但并不冷,林妙妙穿的是連衣裙,很長,但還是露出小半截小腿。
林妙妙倒退了兩步,刺痛感一下涌上身。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林妙妙也沒反應(yīng)過來,但凡徐元拉她慢一步,那酒瓶子估計都砸在她身上了。
“林妙妙,你沒事吧?”
徐元護(hù)著她緊張的問。
林妙妙回身,看著地上一地的玻璃碎片,又看了看腳上的劃傷,只是一點小傷口,她心有余悸的道謝:“沒事,謝謝你……”
話音剛落,瞧見不遠(yuǎn)處朝著這邊走來的男人。
明明是下午兩點,天色卻依然很暗沉,大白天也給人一種壓抑窒息的感覺,連帶著陸延州的臉色都陰沉的厲害。
他邁動長腿,三步并兩步的走來,冷峻的臉上毫無溫度,神色陰沉可怖。
徐元下意識的松開手,他剛剛是情急,并不是故意攬她。
但陸延州的臉色實在難看,風(fēng)雨欲來,顯然是看到了。
一股子沖天的酒味,幾個員工看到陸延州的瞬間,臉色瞬間煞白。
那一絲醉意也在這一瞬間消散一空。
誰也沒想到王春居然動手。
而且還是工廠的女同志,人家還是會計。
連忙開口:“陸,陸廠長……”
王春也懵了,慌忙解釋道:“廠長,我,我不是要打她,這是意外,我只是沒拿穩(wěn)!”
陸延州嗓音冷的厲害,“滾?!?/p>
陸延州走近,徐元解釋了一句:“剛剛是意外,你別誤會?!?/p>
他知道林妙妙和陸延州的關(guān)系很微妙。
“謝謝。”陸延州居然說,“謝謝你幫她。”
徐元錯愕的看他,可陸延州視線已經(jīng)在林妙妙身上,他拉過林妙妙的手,上下端詳,嗓音都緊繃著:“傷到你那了?”
林妙妙還沒說話,他就注意到了她小腿上的傷,他蹲下身,撩起她的裙擺,有一道劃傷,在白皙的小腿上格外的猙獰。
林妙妙想說沒事,是小傷,可陸延州已經(jīng)扯下他的領(lǐng)帶,給她摁住了傷口。
他喉結(jié)呼出一口氣,拉著她的手,沒理會其他人,“我背你去醫(yī)院?!?/p>
周圍人的目光很刺眼,林妙妙想抽回手。
“又不是腿斷了,我回辦公室擦點藥貼個創(chuàng)口貼就好了?!?/p>
“那我背你回去,或者我抱你也行?!?/p>
林妙妙有些煩他,“我自已走著去?!?/p>
說完就要走。
“陸廠長,我們……”其他幾人看他要走,徹底慌了。
“跟我們沒關(guān)系啊,都是王春吹噓,說是林妙妙為了他跟別的女人打架,林妙妙說沒有,他才惱羞成怒動手的。”
王春看他們把責(zé)任全推自已身上,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你,你們……”
陸延州的眼神毫無溫度,“擅自離崗,酗酒鬧事,集體騷擾女同志外加恐嚇,哪一項你們無辜?”
“滾去跟公安說吧。”
“那真的是不小心,我沒有要恐嚇?biāo)??!蓖醮阂宦犚ゾ肿?,頓時急了。
“我管你是不是不小心?!?/p>
“工廠的問題我會處理,但你們騷擾我妻子的事,我會一筆一筆的親自跟你們算。”
幾人聽到“妻子”二字,瞬間如遭雷擊。
王春更是腿軟,幾乎要站不穩(wěn)了。
林妙妙被他拉回了辦公室,沒想到里面居然還有人,偏偏還是跟她不太對盤的王秀蘭。
王秀蘭因為林妙語的事情,丟盡了臉,林妙語被帶走之后,她就躲進(jìn)了辦公室,生怕別人對她指指點點。
其他幾個跟她關(guān)系好的同志找她問,她也只能說自已是被騙了,可憐巴巴的在這里哭著,本來還想找她麻煩的同事都不好說什么了。
結(jié)果突然就看見陸廠長拉著林妙妙的手走進(jìn)辦公室,一群人都嚇住了,僵硬的坐著。
反正都知道了,陸延州根本懶得再裝,更不在意這些人的眼光,把林妙妙拉著坐到工位上,問她處理傷口的東西在哪。
林妙妙的傷口被磨得確實是有些疼,她指了位置,陸延州翻出了醫(yī)藥箱,里面簡單的放著一些處理急救的東西。
他蹲下身,小心的解開領(lǐng)帶,給她傷口消毒上藥。
眾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們從來只看到在臺上高高在上,觸不可及,清冷矜貴的陸廠長。
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蹲在一個女人的面前,小心又專注的為她處理傷口。
沒想到看似生人勿近,高冷淡薄的陸廠長居然對林妙妙這樣的體貼,這樣的反差感讓大家不由的感到一陣的羨慕。
王秀蘭看著,眼底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覺得整個胸口都悶得慌,難受極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她居然主動上前道:“陸廠長,我來幫林妙妙處理吧,哪能讓你做這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