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
高安良敲了敲陳陽辦公室的門,推門走了進去。
“杏林大賽初賽的結果出來了?!?/p>
高安良把一個文件夾放在陳陽的辦公桌上,同時道:“您讓我關注的十幾個人除了莊啟文,所有人都晉級了,而且成績不錯?!?/p>
“莊啟文被淘汰了?”陳陽驚訝的問。
要知道,陳陽讓高安良關注的十幾個人中,莊啟文其實是水平最高的一位。
莊啟文是去年年底沖上的名醫(yī)榜,目前名醫(yī)榜排名91,而且是名醫(yī)榜里面除了陳陽自已和旬佳宏之外最年輕的一位。
名醫(yī)榜不比青云榜,能進名醫(yī)榜的都是杏林中的佼佼者,每一位都不簡單。
旬佳宏最初在名醫(yī)榜排名95,之后沖到了93,即便是拜師陳陽之后,這一段時間進步不小,也只是名醫(yī)榜92,還在莊啟文之后。
換句話說,莊啟文的水平還要在旬佳宏之上。
名醫(yī)榜上的一百人,放在全國任何地方,那都是有數(shù)的名醫(yī),像高安良,就是川蜀名醫(yī),被陳陽挖來了京都。
當然,名醫(yī)榜一百位醫(yī)生,這一次杏林大賽,除了莊啟文之外,很有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報名,陳陽之所以能關注到莊啟文,是因為莊啟文的年齡。
青云榜和名醫(yī)榜之間的差距并不是簡單的排名,因為青云榜只是年齡四十歲以下的醫(yī)生,年滿四十歲,就會下榜。
但是一些四十歲之上沒有上名醫(yī)榜的中醫(yī)醫(yī)生,水平甚至還要在青云榜排名前列的幾個人之上。
換句話說除卻陳陽和旬佳宏,水平在林毅和名醫(yī)榜榜尾之間,是有著一大群人的。
莊啟文怎么說也是上了名醫(yī)榜的名醫(yī),這一次杏林大賽,莊啟文不說奪冠,進決賽是很容易的,而且大概率是排名靠前的幾個人之一。
沒想到初賽就被淘汰了?
“成績多少?”陳陽問。
“成績很差?!?/p>
高安良道:“這次比試分兩場,滿分是二百分,莊啟文的總分只有九十多分?!?/p>
“總分九十多分?”陳陽眉頭一皺。
這怎么可能?
考慮到莊啟文是村醫(yī),屬于野路子,一些治療云州省那邊的評委可能會不認可,可也不至于這么差吧?
“陳主任,這里面必然有什么貓膩。”
高安良道:“搞不好下面的評委有問題。”
陳陽的眼力高安良還是認可的,陳陽讓關注的十幾個人表現(xiàn)都很不錯,也就莊啟文,太差了,差的讓人不敢相信。
“呵!”
陳陽冷笑一聲:“原本初賽只是淘汰賽,所以完全交給了下面各省市,沒想到一個初賽,竟然都出了這種問題?!?/p>
初賽組委會之所以完全交給了下面省市,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初賽并沒有太大的利益牽扯。
換句話說,這么多報名參賽的人,哪怕晉級有資格參加復賽,也沒多大用,既沒有獎金,也沒有榮譽。
也就是到了復賽,能晉級決賽的一百人,才會被重視,哪怕不能奪冠,不能進入前列,晉級決賽,本身就是實力的象征,也會被一些醫(yī)院關注到。
可初賽?
完全沒必要。
可沒想到就是這樣的初賽,竟然出了問題。
“陳主任,要不要致電云州省那邊詢問一下情況,或者把莊啟文的試卷調(diào)過來?”高安良問。
“不用了。”
陳陽沉吟了一下道:“幫我訂一下明天前往漢平市的機票,我親自去一趟?!?/p>
.......
漢平市一家高檔茶樓的包廂內(nèi),幾個人正悠閑地品著茶。
主位上坐著的是云州省中醫(yī)藥協(xié)會副會長,也是本次云州賽區(qū)初賽評委會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劉啟明。
劉啟明五十七八歲,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戴著金絲眼鏡,頗有幾分學者氣派,但眼神中偶爾閃過的精明,卻透露出他并非純粹的學者。
旁邊作陪的,一個是省衛(wèi)生系統(tǒng)某實權人物的侄子趙辰,趙辰現(xiàn)在在省衛(wèi)生廳擔任處長,另一個則是漢平市本地一家大型私立中醫(yī)院的院長,錢福海。
“劉會長,這次多虧您關照,我那不成器的外甥才能順利晉級?!?/p>
錢福海笑著給劉啟明斟滿茶,“他那個水平我心里有數(shù),要不是您……”
劉啟明擺了擺手,矜持地笑了笑:“錢院長客氣了,年輕人嘛,總要給機會?!?/p>
“再說了,筆試成績只是一方面,我們評委也要綜合考慮,比如學歷、執(zhí)業(yè)機構背景等等。像錢院長你外甥這樣正規(guī)醫(yī)學院畢業(yè),又在三甲醫(yī)院工作的,潛力更大嘛。”
趙辰立刻附和:“劉會長說得對!咱們選拔人才,不能光看一次筆試。有些野路子的村醫(yī),可能碰巧治好幾個病人,但理論不系統(tǒng),后勁不足,難登大雅之堂。要是讓這種人混進復賽,甚至去了京都,那不是丟我們云州省的臉嗎?”
“趙處長高見?!?/p>
劉啟明滿意地點點頭,抿了口茶:“這次初賽,我們還是要以穩(wěn)妥為主,優(yōu)先保證那些‘根正苗紅’、有培養(yǎng)潛力的年輕人上去,至于一些年齡偏大、背景一般的……適當控制一下比例也是可以的。”
這話里的意思,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所謂的“適當控制”,無非就是將一些沒有背景、沒有關系,但可能水平不錯的人提前刷下去,把名額留給“自已人”。
錢福海的外甥就在這個“自已人”的范疇內(nèi)。
“對了,劉會長,我聽說這次有個叫莊啟文的,分數(shù)好像有點問題?”錢福海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劉啟明推了推眼鏡,淡淡道:“哦,錢院長是說那個鶴山縣的村醫(yī)啊?!?/p>
“他的卷子我有點印象,答題思路太野,不按常理出牌,有些方劑用得過于孟浪,不符合安全規(guī)范。分數(shù)低是正常的,說明我們的評分標準嚴格嘛?!?/p>
錢福海哈哈一笑:“劉會長說的是,咱們要的就是公平公正?!?/p>
幾個人說的冠冕堂皇,事實上心中門清。
這一次正試莊啟文之所以被淘汰,正是因為莊啟文的試卷被錢福海的外甥頂替了。
事實上錢福海的外甥水平也不算低,只不過相比起莊啟文來就差了不少。
作為評委,劉啟明多少是了解一些內(nèi)情的,初賽的成績確實不算太重要,但是也要看什么樣的成績。
像莊啟文這一次的成績,放在全國所有賽場那都是名列前茅的,這樣的成績,組委會肯定會關注,到時候復賽,多少都會有加分項。
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莊啟文得罪了趙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