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博士生,曾云輝也去過好多家醫(yī)院,實習、調(diào)研,而且去的都是京都的三甲醫(yī)院,見過的醫(yī)生自然也不少。
像曾云輝這一類天才,自傲也是有自傲的本錢的。
雖然曾云輝也只是青云榜的守門員,但是青云榜的年齡限制是四十歲,這也就是說,曾云輝在全國四十歲以下(含)的青年中醫(yī)中是能排進前一百的。
這樣的水平,比起很多三甲醫(yī)院的主治醫(yī)生水平都要高了,甚至比起一些醫(yī)院的副高也不遑多讓。
之前在陳陽面前備受打擊,曾云輝也認了,覺的是自已運氣不好,遇上了山州省的天才。
可這會兒站在劉希邊上,看著劉希的辯證和處方,曾云輝又是心中一驚。
劉希表現(xiàn)出來的水平,竟然也不在他之下。
這讓曾云輝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難道說自已一直以來都是井底之蛙,自以為是,有點過于自大,沒有見過外面的天才嗎?
可他明明是在京都呀,京都藏龍臥虎,天之驕子多不勝數(shù),他曾云輝怎么能是井底之蛙?
可你要說不是井底之蛙吧,遇上一個陳陽已經(jīng)算是小概率事件了,沒想到轉(zhuǎn)眼又遇上了一個劉希。
“劉大哥的這個處方開的不錯呢。”
等患者走出診室,文蔓露這才道:“肝氣郁結癥和疏肝解郁法一直都是中醫(yī)學中重要的病例概念和臨床大法,劉大哥的這個處方解郁疏肝,行氣散瘀,清利濕熱,每個方面都考慮到了?!?
“呵呵?!?
劉希微微一笑,道:“和陳陽比起來差遠了。”
“劉大哥,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文蔓露猶豫了一下道。
“文姑娘你有話盡管說?!?
劉希笑著道:“我和陳陽是好哥們,你是陳陽的女朋友,有什么就說什么,不用不好意思。”
文蔓露這才道:“不過我覺得劉大哥你開的藥,剛才的患者應該堅持不了幾天,最多兩天,可能就拋之腦后了?!?
“你說的不錯?!?
這一點劉希也認可:“剛才的少女,明顯正處在叛逆期,從小被父母寵壞了,家里人的話可能都不會好好聽,更何況是醫(yī)生的話,而且痛經(jīng),對于女性來說,也算是很常見的病癥,不少女性甚至都不怎么重視?!?
經(jīng)期疼痛,對于女性而言,幾乎屬于常態(tài)了,只不過有的嚴重一些,有的輕微一些。
一般來說,大多數(shù)女性,除非經(jīng)期不調(diào),疼痛嚴重,才會去醫(yī)院看醫(yī)生,輕微的疼痛,大都不怎么重視,扛一扛也就過去了。
這一次劉希給少女開的方子足有半個月的劑量,以少女的叛逆,多半堅持不住,很有可能就像文蔓露說的,最多兩三天,可能就不會再喝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剛才該說的我也說了,她要是自已不當回事,當醫(yī)生的也無濟于事,總不能盯在邊上,掰開嘴巴給灌進去吧?!眲⑾5?。
“嗯,我也只是說一說。”文蔓露點了點頭,她也是看出少女的脾氣,所以才這么一說,很多時候,患者配合不配合,愿不愿意相信醫(yī)生,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說話間,診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一位三十來歲的女人正向里面探頭探腦,看到診室內(nèi)不少人,女人也不知道該進不該進。
“進來吧?!痹镜闹髦吾t(yī)生招呼一聲,女人這才推開房門,同時帶著一位七十歲左右的老人一起走了進來。
“坐吧?!?
劉希這會兒還在就診桌后面坐著,笑著招呼一聲,讓老人坐下。
“哪兒不舒服?”劉希問。
“醫(yī)生,我爸前一陣子就頭暈,而且眼睛見風之后還容易落淚,視力也嚴重減退,去眼科檢查說是白內(nèi)障,讓做手術,可白內(nèi)障手術已經(jīng)做完了,還是頭暈,醫(yī)生有說是身體缺乏維生素,又給開了不少營養(yǎng)神經(jīng)的維生素,吃了之后還是沒什么效果,除了頭暈,眼睛到了晚上照樣昏花......”
女人對劉希說道:“所以我們來看看中醫(yī),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曾學長,要不這次你來?”
劉希聽著女人說完,然后轉(zhuǎn)頭問邊上的曾云輝。
曾云輝是陳陽帶來的,想來水平不低,劉希也想見識一下。
“還是劉醫(yī)生你來吧,我在邊上看著就行?!?
要是沒有省醫(yī)科大的前車之鑒,這會兒曾云輝肯定義不容辭,可有了省醫(yī)科大的前車之鑒,曾云輝已經(jīng)變的相當謹慎了。
通過剛才少女的病癥,曾云輝也看出劉希水平不差,他可不想讓省醫(yī)科大學的事情再一次上演,萬一他又拿不動,豈不是又丟人了?
“來,我診個脈?!?
見到曾云輝沒有上手的意思,劉希也不勉強,讓老人把胳膊放上來,然后給老人診脈。
“脈象細數(shù)......”
診過脈,劉希緩緩道:“細為陰虛,數(shù)為火亢,從脈象上看,這是上亢之像......”
說著劉希就問老人:“平常是不是腰酸腿軟?”
“對,對?!崩先诉B連點頭。
“醫(yī)生,我爸這是怎么回事?”女人也急忙問。
“你爸的這個頭暈和眼睛問題,其實是
劉希說了一句,然后解釋道:“這就像是油燈,
劉希用油燈舉例子,老人聽的那是非常有代入感,他們那一代人,可沒少用油燈,劉希這么一說,簡直是不要太形象,太直觀。
“醫(yī)生,那我爸的手術是不是白做了?”女人問。
“手術就像是挑燈火,治標不治本,挑一下,可能當時能明亮一下,然后很快又會暗淡,病因沒找到,肯定不能治好病癥。”
劉希道:“這個病病因是燈油不夠,想要治標,還是要添燈油才行,燈油充足,才能燒的亮,燒的久,而肝腎對于眼睛來說,就像是燈油,肝腎虧虛,年老體衰,這才是眼睛看不清,頭暈眼花的原因?!?
曾云輝在邊上聽的是連連點頭。
劉希的這一番解釋,確實太形象了,可以說是一語中的,一句話就說到了核心。
“露露,沒想到劉大哥也這么厲害?!币π梨枚俭@訝的不行,如此水平,如此年齡的醫(yī)生,遇到一位都算很難得了,沒想到在山州他們這么容易就遇到了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