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陽光正烈。我和劉新站在酒店大堂的落地窗前,看著一輛黑色越野車急剎在門口。
車門猛地推開,陳龍利落地跳下車。他一身黑色沖鋒衣,棒球帽檐壓得很低,但遮不住眼角那道猙獰的疤痕。陽光照在他挺拔的身形上,在地上投下一道利落的影子。
\"阿龍!\"劉新快步迎上去。
陳龍摘下墨鏡,銳利的目光掃過來。劉新側(cè)身介紹:\"這是阿辰。\"
\"阿辰你好,\"陳龍聲音低沉,伸手與我相握,掌心粗糙的繭子硌得生疼,\"這次多謝你救我哥。\"他抬頭看了眼電梯方向,\"先帶我去見他。\"
我提前清空了套房,此刻只有陳虎獨自在客廳。電梯門開,陳龍大步流星地走向套房。推開門的一刻,陳虎正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聽到響動,他緩緩轉(zhuǎn)身,整個人僵在原地。
兄弟倆隔著幾步對視。陳虎嘴唇顫抖,纏著紗布的手懸在半空。
陳龍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抱住陳虎。陳虎的手僵著,過了好幾秒才慢慢抬起,輕輕搭在弟弟肩上。
\"終于能見著你了...\"我這手指斷得也算值了。\"
陳龍松開擁抱,雙手扶著陳虎的肩膀:\"哥,這些年你在家照顧爸媽,辛苦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本來應(yīng)該早點回來的。\"
他輕輕托起陳虎纏著紗布的左手,\"我會讓那些狗雜碎...\"全部給你的手指陪葬。\"
我們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陳龍轉(zhuǎn)向劉新,眉頭緊鎖:\"正哥和海洋哥呢?\"
劉新按住他的肩膀:\"正哥已經(jīng)去海北了。\"
陳龍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劉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阿龍!正哥交代了,這事他替你辦。\"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最遲今晚就能回來,你就聽他的安排吧。\"
陳龍重重地坐回沙發(fā),拳頭砸在扶手上:\"每次都這樣!\"他的聲音里帶著不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憑什么每次都要他們沖在前面...\"
劉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問道:\"船準備好了嗎?\"
陳龍放松地靠在沙發(fā)上:\"在興東海域候著。有需要的話提前兩小時聯(lián)系,可以趕過來。\"
\"那咱們就在這兒等正哥吧。\"
陳龍緩緩點頭,目光這才仔細落在我身上。他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阿辰,一直聽阿新夸你年輕有為...\"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陳龍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看著我:\"阿辰,你救我哥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他手指輕叩茶幾,\"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我搖搖頭:\"新哥和正哥平時沒少幫我,這都是分內(nèi)的事。:\"不過龍哥,這次多虧了個朋友幫忙。他在南越那邊做生意,一直想認識你。\"
陳龍?zhí)袅颂裘迹篭"人在青洲?\"
\"就在酒店。\"我掏出手機,\"我這就叫他過來。\"
陳龍微微頷首。電話接通后,我對暴龍說:\"來趟總統(tǒng)套,有位朋友想見你。\"
\"得嘞!馬上到!\"
不到五分鐘,門鈴就響了。暴龍一身花襯衫配金鏈子的標志性打扮,進門時帶進一陣古龍水混著煙草的氣息。他看到陳龍的瞬間,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直了身子:\"龍...龍哥好!\"
暴龍跟陳龍詳細說了在南越礦場的生意。陳龍聽完,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遞過去:\"有需要就找這個人。我會提前打好招呼。\"
暴龍雙手接過名片,像捧著圣旨似的,小心翼翼地放進襯衫口袋,他咧著嘴笑道:\"龍哥,晚上我做東?給您接風洗塵!\"
陳龍搖搖頭,我連忙插話:\"暴龍哥,讓酒店送餐來房間就行。\"我看了眼陳龍的神色,\"都是自已人,不用整那些虛的。\"
暴龍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他掏出手機,\"我這就讓廚房準備。\"撥號時手指都在微微發(fā)抖,\"再開兩瓶拉菲...!\"
下午五點,還沒等暴龍把酒菜準備好,陳龍的手機突然響起。他通完話以后掛斷,站起身:\"正哥兩小時后到青洲,我們?nèi)ソ討?yīng)。\"他看向我,\"阿辰你也一起去。\"
暴龍指了指自已,:\"那我呢龍哥?\"
陳龍略一沉吟:\"你也來吧。正哥有禮物要送給你們。\"又補充道,\"再帶兩個得力手下。\"
我掏出手機撥通李建南的電話:\"老李,帶上金志勇,立刻到酒店大堂。\"
掛斷電話后,我們一行人快步走出酒店。我?guī)е罱虾徒鹬居律狭吮埖能?,引擎發(fā)出低沉的轟鳴。
陳龍、陳虎和劉新則坐上了陳龍手下的車,車窗貼著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暴龍親自開車,:\"坐穩(wěn)了兄弟們!\"他一腳油門,車子猛地躥出去。后視鏡里,陳龍的車穩(wěn)穩(wěn)跟在后面,保持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