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歌第一次來賀雨棠家,看到客廳里站著的俊雅斯文的男人,怔愣了一瞬。
想想賀雨棠長得那么漂亮,性格也那么好,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歡她,所以有男朋友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
宋鶯歌打量著賀京州,只是,賀雨棠的男朋友長得也太像賀雨棠了。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吧。
想到賀雨棠的男朋友在家里等著賀雨棠,自已作為一個外人突然闖入,宋鶯歌更加覺得不好意思。
她猶豫著,要不要再跟賀雨棠說,自已還是去酒店住。
這時,耳邊傳來賀雨棠的聲音:“宋影后,這是我哥哥。”
“???”宋鶯歌抬頭看向賀雨棠,眼睛里縈繞著疑惑,哥哥?
哪種哥哥?
情哥哥?
眾所周知,小情侶之間叫哥哥是一種情調(diào)。
賀雨棠看著宋鶯歌仍然迷惑的眼神,笑了笑,指著賀京州說:“他是我親哥,我們兩個是一個媽生的?!?/p>
真相大白。
宋鶯歌要是再不明白,就是豬了。
她朝著賀京州點(diǎn)了一下頭,“賀先生好,我是宋鶯歌,一名演員?!?/p>
賀京州對宋鶯歌并不陌生,而是說道:“我認(rèn)識你,我有看過你的電視劇和電影。”
倒不是對宋鶯歌有什么想法,而是之前賀雨棠對賀京州隨口說過一句,想請宋鶯歌當(dāng)她的第一部電影的女主角,于是賀京州便去了解了一下宋鶯歌。
演技這塊,宋鶯歌確實(shí)是不可多得的年輕實(shí)力派演員,而且長相也十分出眾,很有觀眾緣。
但在私生活這塊,宋鶯歌風(fēng)評一直不怎么好。
一直有流言蜚語傳出,說她私底下是一名交際花,經(jīng)常陪富商喝酒,甚至有人說她為了資源經(jīng)常陪睡。
對于這些流言蜚語,賀京州持懷疑態(tài)度。
因?yàn)閼{借宋鶯歌的演技和長相,娛樂圈最有含金量的三座獎杯,金豬、白丁香、飛鷹獎,她已經(jīng)拿了一個遍,憑借她的實(shí)力,她根本不需要陪酒陪睡。
而且宋鶯歌性子清冷孤傲,也不像是能伏低做小伺候男人的人。
賀京州猜測,這里面一定另有隱情。
既然人來了,賀京州便道:“快進(jìn)來吧,我剛給小七煮了糖水,煮的比較多,正好你們一起喝?!?/p>
田蜜蜜高興問說:“京州哥哥,你煮的什么糖水?”
賀京州:“玫瑰桃膠花生酪,你喜歡吃嗎?”
田蜜蜜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故意用很嗲的聲音說:“京州哥哥,我喜歡吃白玉紅豆沙怎么辦呀?”
賀京州微微笑著說:“我去給你煮?!?/p>
田蜜蜜:“真是謝謝京州哥哥了呢,但賀京州不用去給我煮了,我吃玫瑰桃膠花生酪就行,因?yàn)槲倚奶鄹绺纾簧岬美壑绺?。?/p>
她把瑩白的兩只手握成小拳頭,放到臉頰兩旁,對著賀京州,“瞄~”
賀京州摸了摸她的頭,“不做蜜蜂了,改做貓了?!?/p>
田蜜蜜繼續(xù)撒嬌賣萌:“是噠,人家是小貓咪。”
這時候,薄延晟的電話打過來:“蜜蜜,你在哪兒?”
田蜜蜜一改剛才的軟萌蘿莉音,嗓門又大又粗,“找老娘干嘛?!?/p>
賀京州:“……”
賀雨棠:“……”
宋鶯歌:“……”
小貓咪變成母老虎了。
薄延晟倒是一點(diǎn)不介意她一句一個老娘,還覺得這小姑娘說臟話特別可愛。
他的聲音傳過來:“我剛把許峻川和經(jīng)紀(jì)人送到醫(yī)院,準(zhǔn)備去找你們?!?/p>
“你還把他們兩個渣敗類送醫(yī)院啦?”田蜜蜜聲音拔高地道:“救他們干什么,直接讓他們死就完事了?!?/p>
薄延晟:“那不行啊,他們要是死了,你就成殺人犯了,我不是為了救他們,是為了救你?!?/p>
薄延晟又道:“包廂里沒有攝像頭,沒有拍到你們?nèi)齻€女孩子搶砸手機(jī)和拿酒瓶子砸人的事情,包廂里所有公子哥我都打點(diǎn)好了,一個都不會給許峻川和宋鶯歌的經(jīng)紀(jì)人作證,我們對外的說法是,許峻川和經(jīng)紀(jì)人酒后互毆,互相拿酒瓶子砸對方腦袋,所以才受傷的?!?/p>
田蜜蜜:“哇噻,薄少你這個謊撒的我非常喜歡。”
薄延晟笑了兩聲,問說:“我現(xiàn)在有資格去找你了嗎?”
田蜜蜜:“來吧,我現(xiàn)在在棠棠家。”
掛斷電話,田蜜蜜把消息告訴賀雨棠和宋鶯歌,笑眼彎彎,話語里都是欣賞之意。
“薄延晟平時吊兒郎當(dāng)?shù)?,但辦起事情還是挺靠譜的,咱們不用擔(dān)心被抓起來,那幫公子哥都會說是許峻川和經(jīng)紀(jì)人互毆才受的傷?!?/p>
宋鶯歌剛才還在擔(dān)心今晚會不會被抓走關(guān)進(jìn)局子里,現(xiàn)在放心下來。
她又一遍地說:“真是太感謝你們了?!?/p>
賀雨棠端著一碗玫瑰桃膠花生酪放到宋鶯歌面前,“先把那些煩人的事情放在一邊,吃點(diǎn)東西,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有什么煩惱明天再煩吧,放過自已一天?!?/p>
賀雨棠溫聲對宋鶯歌說:“有我們在,不會任由你被欺負(fù)的?!?/p>
宋鶯歌端起熱氣騰騰的玫瑰桃膠花生酪,繚繞的水霧撲在她的臉頰上。
溫暖的房間,溫暖的人,溫暖的糖水,溫暖的熱氣,是一直生活在冰冷中的她從未感受到的溫暖。
一滴眼淚從宋鶯歌的眼睛里滴下,落在糖水里。
她舀了一勺糖水,大口大口吃著。
她想忍住不哭,但眼淚完全不受控,源源不斷的從眼睛里流出來,一顆又一顆的落在碗里。
原本她以為她一輩子都會生活在見不得光的黑暗里,被威脅,被強(qiáng)迫,被謾罵,被玩弄,被看不起,一直渴望有人救她,但一直沒有人救她,漸漸的,她喪失了對光的希望。
但此刻光照在她身上。
她小心翼翼,她誠惶誠恐,她感動。
眼淚決堤,怎么擦都擦不完,她壓抑著哭聲,肩膀抖動。
賀雨棠、賀京州、田蜜蜜三個人看到宋鶯歌泣不成聲,互相望了一眼,都沒有說破。
悲傷是人應(yīng)有的情緒,哭是每個人發(fā)泄的權(quán)利。
有時候,允許人哭泣比哄人笑更有力量、更溫柔。
賀雨棠賀京州田蜜蜜三個人靜靜地坐在宋鶯歌身邊,陪著她,當(dāng)作沒看到她哭。
她需要一場自我哀悼。
哭的過程,也是自我自愈的過程。
宋鶯歌哭了很久,直到眼淚干涸流不出眼淚。
哭是有用的,哭完之后,心里好受了很多。
賀雨棠把宋鶯歌安頓在客房,讓她早點(diǎn)休息。
客廳里,賀雨棠、賀京州、田蜜蜜坐在沙發(fā)上,商量事情。
田蜜蜜:“棠棠,宋影后一天不跟原公司解約,估計(jì)你就和她合作不了。”
確實(shí)是這樣,之前宋鶯歌的經(jīng)紀(jì)公司就拒絕了賀雨棠的合作邀約,現(xiàn)在又得罪了宋鶯歌的經(jīng)紀(jì)人,對方公司更不會和賀雨棠合作。
賀京州問賀雨棠:“接下來,你準(zhǔn)備怎么做?”
賀雨棠:“既然不解約就合作不了,那就讓宋鶯歌和經(jīng)紀(jì)公司解約?!?/p>
田蜜蜜:“解約???那可牽扯到很多利益糾紛,對方一定不肯放人,就算對方放人,她這種級別,光是違約金估計(jì)就可能高達(dá)上百億!”
賀京州問說:“小七,你付得起違約金嗎?
賀雨棠:“付不起,就算我有上百億,也不會把自已努力奮斗掙的錢給那種黑心公司黑心肝的人。”
田蜜蜜疑惑不解道:“棠棠,你準(zhǔn)備怎么做?”
賀雨棠:“我準(zhǔn)備一分錢不出,并讓宋鶯歌順利和公司解約?!?/p>
田蜜蜜震驚的雙眼瞪大,“我哩個花生豆,寶子,你真敢想!”
賀京州看著賀雨棠篤定的眼神,問說:“小七,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賀雨棠自信地說:“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