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接通了洛月河的電話,聲音帶著異樣的急促。
“月河哥。”
洛月河此時坐在來影視城的車上,司機(jī)在前面開車,他坐在后座,透過車窗玻璃往外看,向來溫柔和煦的眸子此時暗幽深沉。
“洛星河,你此時在干什么?”
洛星河回說:“我在吃飯?!?/p>
不知道為什么,洛月河的眉頭跳了一下,“在誰一起吃飯?”
洛星河:“劇組的朋友?!?/p>
明明聽起來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洛月河的眉頭跳的更加厲害,手指重重摁住眉頭,問說:“你見到花花了嗎?”
洛星河回說:“沒看見?!?/p>
他甚至用那種很無辜的語氣反問說:“月河哥,你老婆在什么地方,你作為她的老公不是最清楚嗎,怎么問我?”
洛月河腦子里回想起田蜜蜜曾經(jīng)發(fā)給他的那張照片,洛星河和藍(lán)花花的手握在一起。
那次田蜜蜜半夜打電話問他,藍(lán)花花有沒有在他身邊,他說在,他說謊了。
其實他大可不必說謊,可以直接說不在,但當(dāng)時底氣不足的他選擇維護(hù)作為男人的尊嚴(yán),更是在給洛星河和藍(lán)花花開脫,因為——
他不相信他從小養(yǎng)到大的情同手足的弟弟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洛月河周正的眉眼蓄著復(fù)雜的神色,回說:“半小時后我會到劇組找你。”
洛星河詫異道:“不是一小時后才到嗎?”
洛月河素來溫煦的眼睛里閃過鋒芒,“誰告訴你我一小時后到?”
洛星河心里咯噔了一下,回說:“哥,我胡猜的。”
一聲哥,洛月河怔了一下,閉了閉眼,斂去眼中的鋒利,“嗯。”
電話結(jié)束,洛星河把手機(jī)隨手放到一旁,拿手機(jī)的那個手放回藍(lán)花花的腰上,繼續(xù)用力掐握著。
“我哥怎么突然來了?”
“誰知道呢,嗯……我來的時候特意問過他,唔……他說一個小時后來?!?/p>
洛星河:“他是不是懷疑我們兩個了?”
藍(lán)花花肯定地說:“不會的,就他那個榆木疙瘩腦袋,怎么可能會懷疑我們?!?/p>
——
洋房公館的大門被徹底推開,詭艷旖旎的燈光照在賀雨棠和周宴澤的臉上。
大廳里燈火輝煌,粉白色的輕紗從屋頂垂下,一層又一層往里側(cè)延伸,裊裊白霧從地面升騰繚繞,走在里面,好像步入了夢幻的仙境。
周宴澤打量著布滿曖昧因子的房間,問說:“這是什么景?”
賀雨棠看過劇本,想到了這個場景對應(yīng)的戲份。
她吞吐躊躇,打馬虎眼,“就是拍一場普通戲份的景?!?/p>
“普通嗎?”
周宴澤撩起一道輕紗,手指勾纏,粉白色的輕紗纏在他骨骼修勁的手指上。
“怎么看怎么不普通。”
他邁著修長的雙腿繼續(xù)往里走,賀雨棠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掌心一片堅硬的觸感。
“別再往里去了,這個景沒什么好看的,咱回去吧?!?/p>
周宴澤睇了一眼胳膊上那只白嫩嫩的小手,殷紅的薄唇里吐出四個字。
“欲蓋彌彰。”
他濃眉一皺,壓著黑漆漆的雙眼,盯著賀雨棠,“這里面擺的不會是一張偌大的雙人床,你今天要拍的不會是床戲吧?”
賀雨棠低著頭說:“不是床戲?!?/p>
周宴澤手指靈活的旋轉(zhuǎn),把手指上勾纏的粉白色紗布一圈一圈釋放,動作凌厲的隨手往身后一揮,大步往前走。
“別人有鎖骨,我全身都是反骨,越不讓我做的事情我越想做?!?/p>
尤其是看她遮遮掩掩的樣子,他更想一探究竟,看看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她隱瞞他。
一道又一道粉白色的輕紗被他拋到身后,輕盈的紗幔撲在他的黑色西裝上,掩映著他高大挺拔的身體。
賀雨棠跟在后面追他,他步子邁的太大了,她追不上。
“周宴澤,你慢點?!?/p>
這句話在情難自抑幾欲攀頂時她也曾經(jīng)對他說過。
周宴澤的回復(fù)和當(dāng)時一樣,“慢什么慢,你不是最喜歡快的嗎?!?/p>
紗幔垂在賀雨棠的臉頰旁,映出一片緋紅。
她小跑著追他,一不小心,噗——,前面的紗布蒙她一臉。
“周宴澤……”
周宴澤回頭看她,輕笑了一聲,“笨蛋?!?/p>
他剝開她臉上的輕紗,把小姑娘的臉給解救出來,握著她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跟緊點,別丟了?!?/p>
他牽著她的手在粉白色的紗幔里穿梭,他的手寬厚灼熱,像帶了電流,將她的手牢牢包裹在其中。
賀雨棠的手心開始出汗。
她自已都感知到了粘膩感,胳膊往回收了收,想抽回手。
他攥的更緊。
他握著她的手不難受嗎?
她知道掙脫不開,便任他牽著。
兩個人好像穿過層層迷霧一樣,站在被粉白色輕紗遮擋的景象面前。
周宴澤看著面前這個不斷冒熱氣的溫泉池,舌尖抵了抵臉頰,說道:“原來不是拍床戲,而是拍激情戲?!?/p>
賀雨棠感覺后背一陣發(fā)涼,“什么啊,你別胡說好不好,什么拍激情戲,就是一個洗澡的戲份?!?/p>
周宴澤:“和陳玉安一起演的戲份?”
賀雨棠:“嗯,是?!?/p>
周宴澤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
這就是鄭肖龍說的搭的很好看的景?
讓他看著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一起洗澡?
他媽的,鄭肖龍不想混了是不是!
周宴澤的拳頭一下子硬了,手指握的咯吱咯吱響。
賀雨棠聽著他骨頭發(fā)出的脆響,覺得有點瘆人的慌。
她要再不出來解釋,鄭肖龍的生命會在今天終止。
戲正拍的好好的,她還不想吃導(dǎo)演的席。
賀雨棠忙道:“今天這個戲雖然是和陳玉安一起拍,但是我們不在一起洗澡,各洗各的?!?/p>
她指著被層層紗幔擋著的另一個方向說:“那個地方也有一個溫泉池,陳玉安在那個里面泡。”
周宴澤的臉龐終于不再黑沉如墨。
賀雨棠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
“景已經(jīng)看完了,戲馬上就要開拍了,我要出去了,宴澤哥,走吧。”
賀雨棠轉(zhuǎn)身往回走,牽著她手的那只大手忽然用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被拽回去,溫香軟玉般的身子撲到他身上。
周宴澤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摟住她纖軟的腰。
“我都沒和你一起洗澡,憑什么別的男人能!”
“今晚,你也要和我一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