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澤站在賀家客廳,環(huán)視過后,問賀雨棠:“今天奶奶出院,這個(gè)值得慶祝的日子,賀青山不在?”
賀雨棠:“我問過家里的傭人了,一大早都沒看到賀青山,應(yīng)該去公司了。”
周宴澤話里有話地道:“賀青山不在,更好?!?/p>
“奶奶!”賀喜橙抱著一大束粉色康乃馨回來,跑到賀老太太面前,把手里的康乃馨遞給老太太。
“奶奶,我知道你今天要出院,一大早就去花店給你買康乃馨,祝福我親愛的奶奶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賀老太太接過一大捧康乃馨,摸了摸賀喜橙的頭,“謝謝我們家的小橙子?!?/p>
賀喜橙朝著人望了一圈,“我爸不在嗎?”
賀老太太渾不在意地道:“不在就不在嘍,孝順是金,不孝如礫,我也不稀罕見他那塊破石頭?!?/p>
賀喜橙:“奶奶,我爸今天不在不是因?yàn)椴粣勰?,相反,他是因?yàn)樘珢勰懔?,太?dān)心你了,不敢來看大病初愈的你?!?/p>
賀老太太摸了摸賀喜橙的頭,“什么邏輯,你腦袋瓜子比我一個(gè)老年癡呆的病人還傻?!?/p>
賀老爺子對賀喜橙道:“去把王姨喊過來,我囑咐她今天都做哪些菜?!?/p>
王姨,就是那天知道老太太吃了紅棗生病的傭人。
賀青山威脅她,如果敢把任何關(guān)于紅棗的事情透露出去,就對她今年剛出生的白白胖胖的小孫子下手。
賀喜橙回老爺子的話:“爺爺,別找王姨了,她辭職不干了,回老家了?!?/p>
周宴澤眼波微動(dòng)。
賀老爺子和賀老太太皆是驚訝不已,“她為什么突然不干了,她都在這個(gè)家干了三十多年了。”
賀喜橙:“她說她要回家?guī)蛢鹤觾合睅O子?!?/p>
賀老爺子便囑咐家里新來的傭人,燒一些口味清淡的粵菜。
賀老爺子帶著賀喜橙去張羅中午吃的飯菜。
周宴澤準(zhǔn)備潛入賀青山的臥室一探究竟。
手被賀老太太握住。
“澤澤,來陪奶奶坐沙發(fā)上聊聊天?!?/p>
周宴澤坐在沙發(fā)上,把賀雨棠也拉坐下來,讓她坐在他身邊的位置。
賀京州此時(shí)坐在老太太的另一邊。
老太太看著坐在一起的周宴澤和賀雨棠,笑得雙眼瞇成一條縫,“你們夫妻兩個(gè)的感情真好?!?/p>
賀京州:“他們不是夫妻?!?/p>
老太太冷眼斜他一眼,“咋啦,你看你女兒和女婿感情好 你還嫉妒啦?!?/p>
賀京州先是無語了一通,而后,眼睛里劃過一道狡猾的晶亮,掀起眼簾看著周宴澤道:“喊爸爸?!?/p>
老太太扭頭看向周宴澤,“我好像從來沒有聽澤澤喊過州州爸爸。”
爸爸能是隨便喊的?
賀京州笑容優(yōu)雅又蔫著壞,“周宴澤,喊我一聲爸爸,奶奶想聽。”
周宴澤:“粑粑。”
賀京州高興地回應(yīng):“欸~”
周宴澤看他笑的那么開心,也笑了。
老太太看著這“父慈子孝”的一幕,雙手鼓掌,“好,好,非常好!”
賀雨棠:?
什么啊,亂的不得了。
周宴澤把話頭挑向賀京州,“我和糖糖都結(jié)婚了,州州粑粑怎么還單身?”
老太太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對啊,我那個(gè)漂亮善良的兒媳婦哪去了?”
周宴澤:“被州州粑粑氣跑了。”
老太太一聽,這還了得,瞬間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到賀京州身上,拿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往賀京州頭上招呼。
“你個(gè)敗家兒子,”砰——
“盛月凝那么好的媳婦,”砰——
“長得漂亮,”砰——
“心地善良,”砰——
“工作能力還強(qiáng),”砰——
“這么好的老婆,”砰——
“你都能把她氣跑,”砰——
“你氣死老娘我了!”砰——
賀京州的腦袋被敲的發(fā)暈,腦漿子差點(diǎn)濺出來。
“別打了,別打了,盛月凝不是我媳婦,她是我媽!”
賀老太太:“你個(gè)喪盡天良的,為了不挨打,竟然說自已媳婦是你媽,那我是誰,我難道是你奶奶嗎!”
打的更起勁了。
賀京州抱頭鼠竄。
賀老太太揚(yáng)著雞毛撣子在后面追。
順利將焦點(diǎn)和戰(zhàn)火轉(zhuǎn)移到別人身上,周宴澤雙手一撫大腿,優(yōu)雅地站起身。
賀雨棠仰頭看他,問道:“你要去哪兒?”
周宴澤:“去賀青山的房間看看?!?/p>
賀雨棠:“你知道賀青山的房間是哪一個(gè)嗎?”
周宴澤:“你不是知道嗎?”
賀雨棠站起身,走在他前面,給他帶路。
賀青山的房間有兩個(gè)。
一個(gè)在一樓,是他用來睡覺的地方。
一個(gè)在二樓,是他畫畫的地方,里面掛著他畫的999幅盛月凝的畫像。
賀雨棠帶周宴澤來到賀青山一樓的房間。
兩個(gè)人站在門口,賀雨棠推了一下門,不出所料,是鎖著的。
她問他:“咱們是不是得先去偷鑰匙?”
周宴澤:“正經(jīng)人才用鑰匙開門,像我們這種不正經(jīng)的人,都用鐵絲撬門。”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鐵絲,插進(jìn)鎖眼。
賀雨棠看他隨便捅了兩下,鎖就開了。
這么簡單的嗎?
周宴澤輕輕推開房門,對著賀雨棠道:“站門口幫我看門。”
賀雨棠仰著巴掌小臉,水潤潤的大眼睛眨了眨,看起來乖乖軟軟的,“嗯嗯?!?/p>
周宴澤捏了捏她白白柔柔的臉蛋,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里。
賀青山的臥室很大,占據(jù)一整面墻壁的柜子上擺滿了各種東西,偌大的雙人床擺在靠近窗戶的位置,門和床中間橫放著一扇屏風(fēng)。
周宴澤朝里望過去,視線被屏風(fēng)阻擋。
他斂起腳步聲往里走,直接忽視擺滿了東西的柜子。
像苯那種劇毒物,只要不是傻子,誰都不會(huì)擺放在柜子上那么顯眼的位置。
周宴澤的腳邁過屏風(fēng),朝著床上望過去,瞳孔忽然一縮。
賀青山正躺在床上!
原來賀青山?jīng)]有去公司,而是在臥室睡覺。
不過,此時(shí)他閉緊雙眼,是睡著的。
周宴澤朝著雙人床四周打量了一遍,視線定格在里側(cè)的那個(gè)床頭柜上。
像他們這種人家,普遍家里放的都有密碼箱。
密碼箱當(dāng)然不會(huì)放在外面,一般都是放進(jìn)柜子里。
床頭柜的位置最私密,放這里面比較多。
周宴澤從床尾繞過去,走到里側(cè)只容一個(gè)人通過的窄窄的通道。
他站在床頭柜旁,賀青山躺在距離他不到20厘米的床上。
周宴澤蹲下身,把鐵絲插進(jìn)密碼箱。
撥弄,旋轉(zhuǎn),噠的一聲輕響,密碼箱開了。
床上,賀青山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