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宅。?8+1!k*a~n*s!h′u+.·c¨o·m^
周聿深推開書房的門,肩頭還帶著一絲未散盡的室外清寒,顯然是得到消息后匆忙趕回。
“爸,媽?!彼曇舻统?,聽不出情緒,“談完了?”
孟雯敬見到兒子,臉上掠過一絲復(fù)雜,先前在茶室被蔚時堯那番不卑不亢的話語點(diǎn)醒的愧意又浮現(xiàn)出來。
她走上前,語氣溫和了許多:“嗯,和你宋叔叔,還有蔚家舅舅喝了杯茶?!?
周聿深目光微凝,落在母親身上。
他很早之前便得知了這場長輩局,也遵守和蔚時堯的約定,并未將此事告知小汐。
“聿深?!泵霄┚磭@了口氣,姿態(tài)不再像以往那樣矜持優(yōu)越,她看向兒子,開口道:“之前……確實(shí)是我做得不對,聽信了些閑言碎語,對小汐有了偏見,傷了她的心。”
“如果小汐愿意,我會當(dāng)面向她道歉?!?
周聿深沉默地聽著,沒有打斷。-我!的\書,城? -更,新_最,快_
直到母親說完,他才沉聲開口:“小汐的性子,從來就不是會要求長輩低頭認(rèn)錯的人。即便自己受了委屈,她最先考慮的,仍是我會不會為難。”
“我希望您二位的表態(tài)不僅僅是出于今晚的壓力,而是真正尊重小汐,尊重我的選擇?!?
他頓了頓,視線沉穩(wěn)地落在父母身上,從容而決斷:“無論對方是誰,哪怕是至親,都不能越界傷她分毫,這是我的底線?!?
周戎錚放下茶杯,眼神里是歷經(jīng)風(fēng)浪后的沉穩(wěn):“蔚家門風(fēng)清正,教出的孩子自有風(fēng)骨。之前是你母親處理不當(dāng),我已經(jīng)說過她了,感情的事,就交由你們自己決定?!?
“不過……”他頓了頓,帶著幾分提醒:“蔚家那姑娘,他舅舅護(hù)她護(hù)得沒邊兒,你若是對不起人家,我跟你媽也只能站旁邊看著,插不了手?!?
周聿深聞言,只淡淡應(yīng)了聲:“知道。/x~t,i¨a~n\l*a`i/.`c/o,m·”
他了解蔚時堯,更了解自己懷里那個看似柔軟卻倔強(qiáng)的姑娘有多么值得珍視。
“這么晚了,早點(diǎn)休息吧,你房間——”
“不了?!敝茼采钐挚戳搜弁蟊?,聲音不自覺放緩了幾分:“她不舒服,我不放心?!?
孟雯敬心下了然,知道自己兒子這次是真的栽了進(jìn)去,便沒有繼續(xù)說什么:“那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周聿深頷首,沒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了老宅。
再回到泊月公館時已接近深夜。
臥室方向隱約傳來了一絲極細(xì)微、壓抑著的抽泣聲。
他心下微沉,脫下沾染了夜涼的外套,快步走向臥室。
走之前還哄著她吃了止疼藥,等她睡著才離開的。
周聿深坐在床邊,輕輕掀開被子一角。
蔚汐額頭上布滿了細(xì)密的冷汗,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纖長的睫毛隨著壓抑的呼吸輕輕顫抖。
痛經(jīng)。
再加上前段時間天天在寒風(fēng)里跟進(jìn)度。
對于畏寒怕冷的人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周聿深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悶悶地疼。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將發(fā)抖的身體連人帶被子擁進(jìn)懷里,寬大溫?zé)岬氖终埔幌孪螺p揉著她的小腹處。
“很難受嗎?寶寶?!?
蔚汐下意識往他溫暖的胸膛深處埋進(jìn)去,眼淚很快便洇濕了他胸前的衣料,嗚咽著說:“感覺痛得快要死掉了……”
“知道會痛得這么厲害,為什么還不聽話?”
“……我聽了?!?
“不要以為你偷偷跑去現(xiàn)場我就不知道?!敝茼采蠲夹奈Ⅴ荆曇魩е稽c(diǎn)威懾,卻又因心疼而軟化:“下次再這樣,我真的會生氣。”
蔚汐正難受著,滿心都是脆弱。
聽他不僅不溫言軟語,反而還“威脅”自己,頓時委屈得無以復(fù)加,眼淚掉得更兇。
她抬起頭,眼淚汪汪,像只被欺負(fù)狠了的小兔子:“我都這么慘了……你、你能不能不要兇我了?”
那聲音又軟又糯,砸在周聿深的心上。
他低下頭,溫?zé)岬拇捷p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動作珍重而溫柔,“沒兇你?!?
周聿深下巴蹭著她的發(fā)頂,略顯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怎么舍得兇你?”
蔚汐在他懷里不安分地動了動,被淚水洗過的眼眸濕漉漉地望著他,帶著濃重的鼻音,聲音細(xì)弱又任性:“你舍得?!?
“對不起寶寶?!敝茼采顝纳迫缌鞯卣J(rèn)錯,掌心在她后背輕輕順著,像是給委屈炸毛的小貓順毛。
他身上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斷地傳來。
好像一個量身定制的專屬暖寶寶,熨貼著她冰涼的小腹。
蔚汐吸了吸鼻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下一秒,她軟綿綿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他胸前的扣子,語出驚人:“那…你可以把衣服脫了…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