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壞透了!”
朱高熾繼續(xù)罵道,“剛才就應(yīng)該在山下堵著他。沒準(zhǔn)這功夫,他早就帶著人,帶著查獲的東西進(jìn)宮了....”
“來人!”
徐增壽馬上回首,對(duì)身后的親兵喊道,“馬上派人....”
“碗啦!”
朱高熾苦笑,擺手道,“這一回,咱們不死也得脫層皮....嗯?。???”
正說著,他突然身子一抖,然后整個(gè)人僵住,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之外,再也不敢動(dòng)作,且滿臉寫滿了驚恐 。
“世子?”
徐增壽上前,驚呼道,“您怎么了?”
“我...”
朱高熾的胖臉不住的哆嗦著,面部飛快的抽搐。
“世子?”
“別動(dòng)....別喊!”
朱高熾顫聲開口,“三舅....”
“臣在呢!”
“有蛇....”
朱高熾咧嘴,無聲的哭道,“鉆我褲襠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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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徐增壽倒吸一口冷氣,低頭看著朱高熾敞開的褲腿。
他的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在哪呢?”
“在我腿上爬呢...”
朱高熾眼淚八叉,“到我大腿根兒了!”
就在剛才他說話的時(shí)候,突覺得一陣冰冷滑膩,緊接著渾身汗毛立起,能清晰的感受到,有個(gè)長(zhǎng)條的東西,在他的腿上蠕動(dòng)著。
“這咋整?”
徐增壽也慌了,“爬到哪了?”
“大腿根兒....都說了大腿根兒...嗚!”
朱高熾一聲驚呼,身子猛的一抖,“頂著我....”
“頂著啥了...?”
朱高熾臉上的肥肉扭成一團(tuán),“那兒呀..!\"
“嘶!”
徐增壽又是驚呼一聲,唰的一下抽出腰刀,面色猙獰。
在朱高熾身前緩緩蹲下,然后盯著朱高熾小腹之下。
“您拿刀干啥?”朱高熾哭道。
“我扎死它!”徐增壽咬牙切齒,而后刀尖倒轉(zhuǎn)。
“別別別...”朱高熾喊道,“您萬一扎錯(cuò)了......嗚!”
說著,他雙手定格一般舉在半空,驚恐道,“盤...”
“盤啥?”徐增壽問道。
“它....”朱高熾眼淚噗噗的落,\"在我腿上盤住了!”
“嘶!它在盤什么呢?那暖和是怎么著?”
徐增壽一拍大腿,“我這還真沒法下刀了....”
陡然,邊上突然嘩啦一聲。
就見幾道人影,從密林之中現(xiàn)身。
朱高熾定睛一看,“曹國(gu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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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一身短打扮,顯得格外的干練。
眼見朱高熾雙腿張開靠著樹干坐在地上,也是滿臉詫異,“殿下,您這是?哪一出呀?”
“世子褲襠里...進(jìn)蛇了!”
徐增壽咬牙道,“如今正在腿上盤著呢!”
“嘶....”
李景隆忙上前,“什么蛇?”
“就是蛇!”徐增壽道。
“我說,是哪種蛇?是不是毒蛇!”
徐增壽搖頭,而后看向朱高熾,“您看清了嗎?”
“就看這個(gè)尾巴尖,帶花的...黑色帶白花!”朱高熾帶著哭腔。
啪!
李景隆一拍大腿,“完了!五步蛇,過山峰...那才毒呢!只要是咬上,大羅金山也難救!”
咚!
徐增壽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這外甥可是皇孫,是藩王世子,真要是因?yàn)楦鰜肀簧呓o咬的。他只能回家偷偷上吊,自已了結(jié)了。
“嗚!”朱高熾臉色慘白,“那...怎么辦?”
“咋辦?”
李景隆托著腮幫子蹲下,“咋辦也不能看著您...被它咬了呀?就算它不咬,可現(xiàn)在盤在那兒,您也不敢動(dòng)呀!”
“趕緊,救救世子...”徐增壽慌的不行。
“只能賭了!”
李景隆一咬牙,“我輕輕拉開殿下您的褲子,然后抽冷子一把抓住蛇頭,把它拽出來....”
朱高熾身子一個(gè)冷顫,“能行嗎?”
“蛇,咬動(dòng)的!”
李景隆正色道,“要是咬,也咬我的手...”
說著,他緩緩解開朱高熾的衣襟,動(dòng)作輕柔至極。
就見朱高熾的袍服之下,是一層厚厚的蜀錦貼身內(nèi)袍。再把袍子解開...
“嗚呵!”
李景隆憋不住笑。
就見朱高熾白生生,高高隆起的肚皮上,竟然是一件繡著童子送福的....肚兜兜!
朱高熾閉著眼,睫毛一顫一顫,“我娘繡的....”
李景隆繼續(xù)拉開朱高熾褲子上的帶子,幸虧他胖,穿的褲子很是肥大。然后他一只手拉著褲子邊,眼睛從縫隙之中往下看,一只手探了下去。
“嘶...”
朱高熾倒吸一口冷氣,“你手涼!”
“都這時(shí)候了,什么涼不涼的?”
李景隆咬牙,視線之中的縫隙里有團(tuán)東西,他手指微一碰,就見那團(tuán)東西涌動(dòng)兩下。
然后他猛的用力,快如閃電,奮力一抓。
“好像抓著蛇頭了,不大!”
“嘶....”
朱高熾滿臉痛苦,仰頭道,“好像不是....”
話音未落,就覺大腿根兒上唰的一滑,就跟過了一邊涼水似的。緊接著就見一團(tuán)東西,被李景隆直接抓了出來,然后啪的一聲摔在樹干上。
朱高熾定睛一看,正是一條半米多長(zhǎng),看著就讓人生畏,腹部黃色,背有斜紋的毒蛇....
嗖!
他一個(gè)翻身起來,直接躲在樹后,大喊道,“宰了它!”
“別動(dòng)!”
卻是李景隆制止旁人的動(dòng)作,俯身查看,而后咧嘴一笑,“世子,您看錯(cuò)了,這不是五步蛇,不是過山峰....”
“那是?”朱高熾依舊渾身打顫。
“菜花蛇!”
李景隆把蛇拎起來,甩了兩下笑道,“這玩意能吃,香!您看看...”
“別過來!”
朱高熾連連后退,“拿走拿走!”
“哎呀!幸虧...幸好!”
徐增壽上前,后怕著開口,“幸虧是菜花蛇,幸好是虛驚一場(chǎng)!”
“呵呵呵!其實(shí)也不算虛驚一場(chǎng),老三....”
李景隆忽然斜眼看著徐增壽,“對(duì)世子殿下來說是虛驚一場(chǎng),但對(duì)你來說.....驚還在后面呢!”
頓時(shí),徐增壽愣住,“李子哥.....您這話?”
“我的人在僧房之中查出違禁物!”
李景隆瞇著眼,冷笑道,“弓弩,軟甲.....”說著,他步步緊逼,“還有火藥!”
“不不不,絕對(duì)沒有火...不不不....此事與我何干?”徐增壽連連擺手。
“呵呵!”
李景隆一笑,“你說與你無關(guān)?可查出的弓弩還有軟甲上的編號(hào),卻是,出自你魏國(guó)公府!”
咚!
徐增壽腳步不穩(wěn),身子仰倒,滿臉驚恐。
“你也可以不認(rèn)!”
李景隆又是冷笑,“人呢,已經(jīng)抓著了!到底是不是你府上流出去的東西,呵!一審便知!不過嘛...”
說到此處,他看看小眼睛提溜亂轉(zhuǎn)的朱高熾,“我這巡檢兵馬司是擅長(zhǎng)抓人不擅長(zhǎng)審人!專業(yè)的事要交給專業(yè)的人!我已然通知了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宣寧侯曹泰.....”
“別!”
突然,朱高熾開口,上前道,“表哥,都是自家人!肯定是有什么誤會(huì)?”
“誤會(huì)?”
李景隆看向朱高熾,“殿下,這可不是菜花蛇變五步蛇的誤會(huì)...”說著,他冷冷一笑,“這是...掉腦袋的誤會(huì)!”
朱高熾上前一步,貼著李景隆的耳朵,“表哥,閑話不說了,虛的假的也不說了,您到底要什么?”
“殿下這話,臣不明白!”
李景隆后退抱拳道,“微臣公務(wù)在身,還要跟錦衣衛(wèi)同審人犯,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