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導的顧慮不是多余的,在戀世界這檔節(jié)目正式上線后,潑天的流量奔涌而去,黑世界直播間的熱度肉眼可見的少了一半。
原本高居榜首的綜藝節(jié)目熱度排行,如今也跌落至第二位。
其實這也能理解。
黑世界邀請的三位藝人以全網(wǎng)黑話題度為主,在流量方面是遠不如隔壁的四位超頂流。
雖說有謝肆言紀月傾楚洺舟這幾位各行各業(yè)的風云人物的加持,但論熱度方面,也很難與戀世界抗衡。
“我們可能被資本做局了?!?/p>
顧賜白面色凝重的說,“你們不覺得隔壁這檔節(jié)目來的很蹊蹺嗎?”
“名字相似也就算了,播出時間也完全相同,更奇怪的是四位頂流同時下場,其中還有兩位從來沒參加過綜藝!”
“我說白了,以這四個人的流量,在這樣的事業(yè)上升期,去參加一檔戀愛綜藝,對他們的加成只會是弊大于利?!?/p>
“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一件事,他們四個人卻同時答應了?!?/p>
“不覺得蹊蹺嗎?”
雙手交疊抵于下巴,顧賜白微瞇起眼睛緩緩掃視起周圍的人,將‘偵探’的氣場拿捏的死死的,卻見……
“零個人在聽我說話嗎!!”
這會是直播剛結束的時間,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情,熱牛奶的熱牛奶,煮宵夜的煮宵夜,看電視的看電視。
在顧賜白一人獨角戲的叨叨了大半天后,還是姚舒菱最心善的給予了他一點回應。
“主要是這種事你跟我們說也沒有用吧,隔壁確實火啊。而且兩天過去了,尤導依舊沒有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p>
“這就是問題所在!”
顧賜白恨鐵不成鋼的說,“隔壁新節(jié)目出現(xiàn),尤導也恰好在這個時期消失,種種跡象結合在一起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姚舒菱,你也別裝沒事人了,我知道節(jié)目不火了你比我還急,不然這兩天你也不會跟楚洺舟炒CP想博眼球吧?!?/p>
姚舒菱聽了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看了眼院子里澆花的楚洺舟又看向顧賜白,一臉驚恐。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什么炒CP,瘋了吧!”
“難道不是嗎?”
顧賜白一臉‘別裝了’的表情,“自從那天你倆約會回來,他對你的態(tài)度就完全轉變了,給你送茶又送水的,難道不是你倆私底下商量好了要一起炒CP?姚舒菱你實話跟我說,楚洺舟是不是已經(jīng)被你收買了,不然他怎么這么配合……”
“顧賜白你腦子要是不用的話可以捐掉?!币κ媪鉀]好氣的打斷了他,起身走了。
在經(jīng)過窗邊時卻忍不住停了一下,再次看向院子里的人。
不過……
顧賜白有一點沒說錯。
楚洺舟這兩天對她的態(tài)度確實發(fā)生了一些變化,這種變化就好像是,消除了那些隔閡,回到了從前。
楚洺舟這變化似乎是從那日出行結束之后……不,準確的說是在遇到伊霄之后產(chǎn)生的。
……
遲秋禮端著剛調(diào)好的蘋果茶往樓上走,結果剛走上二樓,就看到走廊天花板上吊著一個人。
準確來說是吊著一個謝肆言。
此人面色蒼白,舌頭吐出,白眼往上翻,一副‘死’了有一會的模樣。
遲秋禮緩緩的瞇起了眸子,警惕的往旁邊挪了兩步,貼著墻從謝肆言身邊路過。
卻被一把摁住了肩膀!
“還……我……命……來……”
遲秋禮:“……”
謝肆言:“……”
二人大眼對小眼了一會后,遲秋禮靈魂發(fā)問,“啊我還嗎?”
有沒有可能她只是路過呢?
謝肆言跳了下來,收起有機關的道具繩子,“明天我準備用這個來炒熱度,你覺得怎么樣?!?/p>
“炒熱度?”遲秋禮有些詫異,“你還會在意這個?”
“你忘了我來這個節(jié)目的目的嗎?!?/p>
謝肆言看著她,“我是為你而來的,我要讓你洗白,讓你火?!?/p>
“我說過我不在意這些。”
“但是我在意?!敝x肆言固執(zhí)的說,“這是來自一位事業(yè)粉的執(zhí)念?!?/p>
遲秋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看著他手上因為這幾日搬磚而劃出的細小劃痕,嘆了口氣,將蘋果茶放在他手里。
“早點睡?!?/p>
“遲秋禮。”
即將回房間的一瞬,謝肆言在身后喊了她的名字。
他說。
“你可以義無反顧的去做你想做的事?!?/p>
……
[你可以義無反顧的去做你想做的事。]
用炭筆在石頭上歪歪扭扭的刻下一行字后,遲秋禮小心翼翼的把石頭藏在橋下的小土坑里,再用雜草埋起來。
這是她最近發(fā)現(xiàn)的有趣的事。
用這樣的方式留言后,過兩天再來看,就會有人在上面刻下字來回應她。
事情的起因還要歸溯到半個月前。
被霍家以極其刁鉆的理由趕出來反省后,她來到這個橋洞下,在石頭上刻了一句心里話。
[霍家倒閉。]
由于刻完實在舍不得擦掉,便挖了個小土坑珍藏,渴望夢想有一天能成真。
結果兩日后再來看,上面的字變了,變成了。
[支持。]
遲秋禮一看,嘿,居然還有同道中人,頓時就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正義人士產(chǎn)生了深厚的情誼。
于是乎,他們開始用這種方式交流。
從交流中得知,對方似乎和她一樣,是個命運悲慘的苦逼人。
自從父親去世后,ta在家整日被冷嘲熱諷,親戚時不時來打探秋風,到后來更是演都不演了,明擺著欺負ta。
小孩被折磨的心力憔瘁,天天哭訴著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那苦逼的家,寧愿跟母親出去過那平凡的小日子,也不想跟那群吃人的親戚爭來斗去。
遲秋禮一聽這哪行,這小孩明擺著是被人做局了。
按理說ta是家族財產(chǎn)的合法繼承人,那群壞親戚不就是怕他長大繼承財產(chǎn),才變著法的要逼走ta跟ta母親嗎。
[今天他們又故意讓廚師給我做餿飯了,味道被蓋住了我沒聞出來,吃完就肚子疼的進醫(yī)院了。]
…
[我教你怎么分辨餿飯,你得從色澤和狀態(tài)上分辨,食物也是有狀態(tài)的,比如有的菜一看就有點死了……]
…
[表哥又打我?。?!]
…
[那你還手?。。?!家里就沒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嗎?不然踹他襠呢?]
…
[姑父讓我滾……]
…
[我老天啊,這到底是誰家啊,他還使喚上了,聽我的,戳他皮燕子。]
…
[我好累。]
…
[別累。]
…
[我想哭。]
…
[別哭。]
…
[我想逃。]
…
[別逃,想要的東西就是要又爭又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