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肆言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帳篷頂,作勢想要起身。
結(jié)果才剛抬了下手,便渾身涌過電流一般的抽痛,身體好似被群毆過一樣。
“……”
也確實跟群毆差不多了。
無法起身,他便伸手去摸索口袋里的手機,想看看在他暈倒之后現(xiàn)場是個什么情況。
可摸著摸著,突然摸到一只冰涼的手。
謝肆言渾身一僵,耳根驀地通紅。
雖然沒能看到對方是誰,但從自已這個身體反應來看,他能猜到是誰了。
慌張的收回手,眼睛迅速往周圍掃了一圈,確認帳篷里沒有攝像頭后,緊繃的身體才逐漸放松。
他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視線遲緩的,極度緊張的,將視線朝下挪去。
便看到。
遲秋禮坐在病床旁邊,睜著雙銅鑼大眼看著他,一只手還保持著幫他掖被角的動作。
“你一個人在那小鹿亂撞啥呢?”
“?。?!”
謝肆言渾身一激靈,條件反射的呈90度直角猛然坐起,又痛的‘嘶嘶嘶’的躺了回去。
遲秋禮真誠評價:“你好像那蛇成精了?!?/p>
謝肆言:“……”
他不自然的偏過頭去,避開遲秋禮的視線,一張嘴,那嗓音便是無可救藥的沙啞。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p>
“他們都去忙著收拾了啊,明天就要下山了,得拆擂臺什么的,活不少呢?!?/p>
遲秋禮重新將毛巾浸水擰干,伸過來要往謝肆言臉上放。
謝肆言瞳孔頓時慌張亂顫,不顧身體的疼痛伸手擋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
“幫你降溫啊。”遲秋禮輕而易舉的避開了他毫無威懾力的阻攔,將冷毛巾貼在他的臉上。
“秦護士說你傷的太重,如果發(fā)燒就難辦了,讓我?guī)兔Χ⒅悖3帜愕捏w溫處于正常水準?!?/p>
“現(xiàn)在好像就有點燙了,嗯……果然比剛剛還燙?!?/p>
遲秋禮試探溫度的手剛碰到謝肆言的臉,謝肆言就跟偷媽頭似的瞬間全紅了。
嚇了遲秋禮一跳。
“不是哥們你變色龍???!”
“我……我的體溫沒問題,你不用盯著了,去忙你自已的事吧!”
“這還沒問題?這都快給我手燙起泡了,我現(xiàn)在往你臉上打個雞蛋都能熟你信嗎?”
“真沒問題,你快走吧!”
“都燙成這樣了我能信你沒問題那我多少是有點智力缺陷了。”
“就是因為你在這我才燙的?。?!”
謝肆言脫口而出的一句,頓時讓整個帳篷都安靜了。
許久,遲秋禮才艱難的扯動了一下嘴角,“蛤?”
謝肆言緩緩的閉上眼。
他有點想死了。
“這個燙的意思其實指的是發(fā)燒友,我說我是你的發(fā)燒友你信嗎?”
‘哐當!’
一盆水重重的掉在地上,站在門口的秦護士哆哆嗦嗦的開口。
“誰是誰的……發(fā)燒友?”
謝肆言眼睛猛地瞪大,再次呈90度猛然坐起,然后嗷嗷嗷的躺了回去。
“為什么還有人?。?!”
“有人很奇怪嗎?”遲秋禮不解的問,同時指著床正對面的攝像頭,“攝像頭也在啊。”
“什么?!?。?!”
是哪個找死的把攝像頭放在他的視線死角的!??!
謝肆言兩眼一閉。
跳了哥們。
【臥槽!】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黑粉謝肆言當眾表白,言里有禮居然是真的??!】
【謝肆言這不很明顯是發(fā)燒說胡話了嗎,連暈兩次意識都不清了啊】
【意識不清的時候說的才是實話啊,就跟你麻藥勁沒過的時候容易自爆秘密,酒后容易吐真言,是一個原理】
【所以謝肆言真的喜……】
“當然不是!?。 ?/p>
謝肆言第三次從床上坐起,這次他痛的嘴角只抽也沒有躺回去。
而是極其有信念感的,緩緩抬起痛到抽搐的手,豎起一個中指,并微笑著從牙縫里艱難擠出一句話。
“我的、意思是?!?/p>
“你在這、看的我、火直冒、懂?”
遲秋禮看著那明顯角度有偏差不是對著她的中指。
“只能說、三個字、是什么、游戲嗎?”
秦護士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盆。
“磕死我了……啊不是!磕死盆了!”
說完便端著盆跑了出去。
謝肆言第三次閉上眼。
毀了。
全毀了。
……
#謝肆言看到遲秋禮就臉紅#
#謝肆言看到遲秋禮直冒火#
#謝肆言沖遲秋禮豎中指#
#謝肆言跟遲秋禮玩游戲#
總結(jié)。
#謝肆言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癥???#
謝肆言看著這個詞條陷入了沉思。
精神分裂癥啊……
真是個好借口。
“你為什么一定要裝成黑粉呢?!边t秋禮不解的問。
“既然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跟我攤牌了,其實沒有一定裝下去的必要了不是嗎?”
謝肆言一驚,下意識將視線看向攝像頭的方向。
“放心,現(xiàn)在不是直播。你剛剛二次痛暈的時候我讓黃攝影把攝像頭拆了。”
遲秋禮頓了頓,補充,“我說你昏迷的時候可能會從床上跳起來跳脫衣熱舞,尤導怕直播間被封,所以才同意的。”
謝肆言:“……”
他沒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遲秋禮一眼,然后偏過頭看向另一邊。
“你剛剛好像特別慌張,怕你不是我黑粉這件事暴露?!?/p>
遲秋禮看著他偏過去的臉,長嘆了一口氣后,問,“謝肆言,你真的打算在這個節(jié)目里陪我鬧兩個月嗎?”
“你是謝氏的繼承人吧,這不會影響到你在公眾的形象嗎?”
“據(jù)我所知,一個企業(yè)管理人的形象是很重要的,你就不怕這對你之后繼承謝氏會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