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旅長雷厲風行,抓起桌上的紅色電話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就近執(zhí)勤的三連五分鐘之內便緊急集合完畢。*求+書!幫! ^已_發(fā)′布_最/鑫-璋^劫/
八輛軍綠色卡車迅速啟動,排成嚴整縱隊浩浩蕩蕩往城郊山林開去。
他親自坐在頭車副駕,粗聲罵道:“老子倒是要看看,哪個龜孫兒敢在老子的地盤作妖,活膩歪了!”
卡車顛簸著碾過碎石路,黎承之扒著后車廂欄桿,清涼的風吹得他一個激靈,這才后知后覺想起方才的話:“你說你師父在洞外守著?你什么時候拜的師?我怎么不知道?”
黎洛嶼想起那個‘活神仙’師父,眼尾彎起笑意:“就剛才在山里啊。我?guī)煾缚蓞柡α耍桓鲏m能掃倒一片,你肯定打不過他!”
黎承之:“......”
黎承之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半晌才憋出句:“你這拜師跟買菜似的?就不怕遇上騙子?”
“怎么會,” 黎洛嶼從包里摸出塊大白兔塞嘴巴里,順便給他也塞了一塊,“他一眼就看出我根骨清奇呢?!?
黎承之嚼巴著奶糖,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是不是還說你,天庭飽滿,肩縫開闊,是個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
“對呀。′k?a·n?s?h`u/b`o_y,.,c~o-m·”
黎承之心下一咯噔,完了,這話術一套套的,分明是江湖騙子的路數(shù)啊。剛準備再說點兒什么,就見黎洛嶼忽然直起身,朝窗外望了眼:“到山腳下了,我們得下車走一段。”
黎承之跳下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壓低聲音急道:“你該不會遇上江湖騙子了吧?”
黎洛嶼疑惑:“?”
“啊呀算了,” 黎承之松了手,往樹林里望了望,“等我瞧瞧那老頭兒,要是不靠譜,你立馬跟我走,聽見沒?”
“哦,那你注意護著點兒脖子,我?guī)煾钙馍蟻頉]輕沒重的,喜歡擰脖子。”
黎承之剛邁出的腳頓在半空,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后頸。
行軍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終于到了隱蔽山洞附近。
清虛道長那壺桃花釀早就見底了,空壺被他隨手掛在枝椏上,隨著夜風輕輕搖晃。這會兒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橫生的樹干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才慢悠悠掀了掀眼皮:“總算來了,再晚些老道可就睡著了?!?
說罷伸了伸懶腰,身形輕輕一旋,便穩(wěn)穩(wěn)立在枝干上。?k*s·y/x\s^w′.*c!o*m_月光灑在他銀白的發(fā)絲上,衣袂隨風微動,浮塵輕輕搭在臂彎,一派老神仙下凡的姿態(tài),垂眸俯瞰著樹下眾人。
宋旅長:“......”
那丫頭說自己的師父有些特別,也沒說這么特別呀!
眾士兵:“......”
背在身后的槍差點沒端穩(wěn),有人悄悄掐了把旁邊戰(zhàn)友的胳膊,疼得對方 “嘶” 了一聲,他才壓低聲音嘀咕:“這是誰家神仙下凡了?啊呸呸呸,建國后不許成精!” 話剛說完又使勁搖頭,“也不對,難道我們國家真的就世外高人……”
眾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帶著驚愣,最后齊齊把視線齊刷刷落在宋旅長和黎承之身上,等著領導的示下。
黎洛嶼站在人群后方,這會兒腳趾頭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太尷尬了,有么有?這個師父太裝了,她不想認了。
清虛道長似也知道自己裝過了,掩飾性的輕咳一聲,拂塵在臂彎里轉了個圈:“徒兒,帶人去吧。”
“啊,是!”黎洛嶼老臉一紅,低頭噔噔噔跑到前面:“宋旅長,咱們快一些吧,天快亮了。”
宋旅長 “嗯” 了一聲,朝身后揮了揮手。士兵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攥緊槍桿跟上,只是路過那棵大樹時,仍忍不住偷偷往上瞟。
黎承之走在黎洛嶼身側,低聲嗤笑:“你這師父,挺裝?!?
黎洛嶼:“......”
“宋旅長,里邊的人我全部迷暈了,不出意外的話明晚上這個點兒才能醒來,您帶弟兄們進去清點就行,保管個個癱在原地,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一下 ?!?
宋旅長眉頭一挑,朝身后打了個手勢,兩名士兵穿好防護服,帶上簡易的防毒面罩,立刻端著槍率先摸進洞。
片刻后洞內傳來 “安全” 的暗號,他這才轉向黎洛嶼,語氣里帶著幾分探究:“這藥效果不錯呀?!?
黎洛嶼語氣輕快:“那是自然,我自己配的,方便執(zhí)行任務嘛!”
宋旅長詫異:“你還會這?”
“嗯,略懂略懂?!彼龜[了擺手,故作謙虛地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
宋旅長望著黎洛嶼故作老成的小模樣,又瞅了瞅她手里還沒吃完的野果子,一臉狐疑,著實有些不敢信。
搖搖頭,不再多想,大步跨進山洞內。
黎洛嶼轉身拽著清虛道長溜到了角落:“師父,跟您商量個事兒唄,您這頭發(fā)能剪短不?衣服能換不?”
清虛道長甩動拂塵甩開黎洛嶼抓著他袖子的爪子,詫異道:“剪發(fā)換衣?老道這身行頭穿了二十多年了,為何要換?”
黎洛嶼踮腳拽了拽他及腰的白發(fā),壓低聲音:“可您這樣跟我混在一起,太扎眼,特別像從博物館跑出來的文物,回頭被當成異類抓了咋辦?”
清虛道長被她晃得鬢角發(fā)絲散亂,卻也不惱,只是抬手理了理衣襟,慢悠悠道:“罷了罷了,修行之人本就不拘外物。你既覺得不妥,剪了便是?!?
“嗯吶,我保證給您剪得跟男模一樣帥,利落又精神,再給您定做一套舒適的道家日常長衫短褂,方便行動又自在的。等這場運動結束了,您想留就接著留唄,想穿回這身道袍也沒人攔著。咱們啊,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也叫避其鋒芒,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說著還伸手拍了拍老道的胳膊,那架勢倒像是她成了長輩。
清虛道長一臉暢然,語重心長地拍拍黎洛嶼的腦袋:“啊呀,還是有個徒弟貼心啊,以前總聽我?guī)煾改钸丁B(yǎng)徒千日,用徒一時’,那時只當是句尋常話,今日才算懂了他老人家的心境。有事弟子服其勞,這多自在?。」 ”
黎洛嶼嘴角抽了抽:她絕對是認了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