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嶼隨手將兩人團(tuán)吧團(tuán)吧,與之前的那些俘虜扔一塊兒,偏頭問陸梟:“話說,這些俘虜是什么情況?怎么會有這么多忍者拼死搶人?”
陸梟拖著兩具忍者尸體過來,扔給一旁待命的蜂鳥,讓他一并處理,才回頭道:“你還記得去年在滬市端掉的那個地下病毒研究所嗎?我們在隔壁清和縣,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據(jù)點,這些俘虜,就是研究所里那幾個研究員?!?/p>
黎洛嶼瞳孔一縮:“又是病毒研究?惡犬到底在我們境內(nèi)藏了多少個這樣的研究所?”
“暫未可知。不過全國已經(jīng)展開了大規(guī)模的拉網(wǎng)式排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那些暗處的點全部挖出來的?!?/p>
“哦?!崩杪鍘Z興致缺缺,不是她的任務(wù),那她就不操心了,起身往車的方向走去。
陸梟抬腿跟上:“話說,你怎么在這兒?不是回大隊了嗎?”
黎洛嶼偏頭指了指車?yán)锏睦枥蠣斪?,語氣瞬間軟了下來,沒了剛才對付惡犬人的冷硬:“送我爺爺回家!“
“黎爺爺?”陸梟眼睛一亮,連忙快走兩步探頭往車窗里瞧,果然瞧見黎老爺子正悠哉悠哉的靠在副駕駛座椅上,手里拿著個軍用水壺,慢悠悠地喝著水,眼神落在地上那一灘時,還頗為嫌棄的搖搖頭。
他趕緊收斂身上的兵痞子的形象,小跑兩步上前,笑著打招呼:“黎爺爺,黎爺爺,您老怎么也在這兒啊,您老既然出了村,要不要去我爺爺那兒坐坐?”
黎老爺子似是才看見陸梟,慢悠悠的抬眸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真不錯一般:“哦,陸家二小子啊。我就不去了,洛洛基地里事多,忙得腳不沾地,我還得回去幫她坐鎮(zhèn)呢?!?/p>
陸梟:“.....”
陸梟臉上的笑僵了半秒,摸摸鼻子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這話咋聽著有些沖呢?
他好像也沒有氣惱過他老人家吧?
殊不知,黎老爺子氣得的是,這小子,還跟小時候一樣,一見到自家孫女,眼睛就跟自動裝了雷達(dá)似的,不管人再多、地方再亂,第一眼準(zhǔn)能精準(zhǔn)鎖定黎洛嶼的位置。
剛才黎老爺子在車?yán)锟吹锰貏e清楚,陸梟離老遠(yuǎn)就瞄見了黎洛嶼,走過來時還第一時間跟洛洛話家常,兩人還聊了大半天,甚至還背對背一起打了一架,愣是沒往他這個方向看一眼。
哼!臭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個黏人精!
上次陸老頭兒過來提及兩孩子結(jié)婚的事情,讓他給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老陸頭當(dāng)時氣的吹胡子瞪眼的,他就開心!
哼,想的美,他好好的孫女,他還沒養(yǎng)夠呢,怎么能說嫁人就嫁人?
不嫁!
也不知道洛洛她奶奶到底看上這小子啥了,竟然把他倆湊了個對,定了個娃娃親。
他這個當(dāng)爺爺?shù)耐艘膊皇?,不退也不是,真的糟心的很?/p>
黎老爺子越想越不樂意:自家精心養(yǎng)了這么多年水靈靈、脆生生的大白菜,可不能讓這只“豬”給拱了!
不過...
黎老爺子視線落在這只“豬”的臉上,瞇著眼睛打量:這小子穿著一身迷彩服,板寸頭顯得精神,眼神清亮銳利,但笑的時候還帶著點兒憨愣勁兒,該不會...,是這小子還沒有開竅呢吧?
這么一想,黎老爺子心里的氣倒消了大半,反而有點哭笑不得,搖了搖頭,笑著說:“告訴你爺爺,讓他閑了,來大隊找我喝酒!我讓他三杯!”
陸梟正琢磨老爺子什么意思呢,聽見這話,連忙挺直腰板,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wù)!”
黎老爺子嫌棄的擺擺手,簡直沒眼看。
黎洛嶼重新坐在主駕駛,轉(zhuǎn)頭看向黎老爺子問:“爺爺,我要去幫陸梟改裝車,您老是跟我去兵工廠轉(zhuǎn)一圈兒呢?還是回向陽大隊?”
黎老爺子略一思索:“我回大隊吧,找你楊爺爺嘮嗑去?!?/p>
“成,那我先送您回村里?!崩杪鍘Z點點頭,又偏過頭,朝著站在車旁的陸梟揚了揚下巴:“小梟子,你先去忙你的。晚點兒忙完了,你在兵工廠門口等我,我送完爺爺就過去找你?!?/p>
陸梟連忙點頭:“成!晚點兒見!”
說著,他還特意往前湊了湊,胳膊肘撐在車窗沿上,對著黎老爺子笑得格外乖巧:“黎爺爺,您跟洛洛路上慢點兒,注意安全。過兩天我空了,就帶著我爺爺私藏的好酒,再拉上他一起去向陽大隊看您,到時候咱爺仨好好喝兩盅?!?/p>
“哎,哎哎,好好好!”黎老爺子一聽這話,頓時眉開眼笑,連忙擺著手應(yīng)下,“那我可等著你們爺倆!正好你楊爺爺前兩天還念叨喝兩盅呢,讓你爺爺可別小氣,多帶點兒!”
“成,保證管夠!”陸梟又叮囑了兩句,后才讓開位置,揮揮手:“開車別走神!”
直到越野車的影子變成遠(yuǎn)處的一個小點,拐過道路彎兒徹底不見了,他都沒有收回思緒。
剛才黎洛嶼的話他聽明白了,既然她想等家里能平反的那一日才會談及婚姻之事,那他就助她一臂之力!
他的隊友們早圍了過來,憋笑憋得肩膀直晃,蜂鳥更是直接湊上前,用胳膊肘狠狠捅了陸梟一肘子,笑著揶揄:“陸總隊,別看了,人都走沒影兒了!再看啊,眼珠子都要飛過去跟車跑了!”
陸梟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趕緊押送回局,免得再生事端!”
蜂鳥才不怕他,大不了操練翻倍唄:“話說,這么厲害的姑娘,真的是你的娃娃親?”
陸梟斜瞥了他一眼,語氣略帶著點兒得意:“不然呢?”
蜂鳥直接豎了個大拇指:“陸總隊,不愧是陸總隊!連未來媳婦都這么勇猛。咱們隊里知道她身份的誰不得喊一聲‘大佬’!
“那天我回村送人,車還沒進(jìn)村口呢,就聽見村民們在路邊嚷嚷‘又有野豬肉吃啦’!我還納悶以為野豬下山為禍村里了呢,結(jié)果探頭往山坡上一看,嚯!你家這位娃娃親,正一手揪著一只四百多斤的大野豬耳朵,跟拎小雞似的,輕輕松松就往村里拎!而他身后的六隊的小志他們一人扛一只,還狼狽不堪、踉踉蹌蹌的,差點兒讓野豬給壓死!要不是鄉(xiāng)親們騰手幫忙,我估計真的能被野豬壓趴哈哈哈~”
說著,蜂鳥拍了拍陸梟的肩膀,一臉“過來人”的戲謔:“嘖嘖~,陸總隊啊,我跟你說句實在的,以后要是跟大佬拌嘴吵架,您可得識相點,別跟在隊里似的硬撐著,該認(rèn)錯就麻溜認(rèn)錯,真要是鬧到要跪搓衣板的地步,您也別磨磨蹭蹭,得跪得絲滑些,省得大佬手癢,給您也來一套‘軟趴趴’,到時候苦的還是您自個兒!”
陸梟的臉?biāo)查g黑了,伸手就朝著蜂鳥后腦勺拍去:“你小子一天不胡說八道就難受是吧?明日回營,負(fù)重跑加二十公里,格斗訓(xùn)練加倍!”
蜂鳥齜牙,一臉“我可是好心”的委屈:“別啊,陸總隊!我剛剛說的可都是我爸媽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相當(dāng)有用的!我媽當(dāng)年收拾我爸的時候,就是因為我爸認(rèn)錯慢了半拍,硬是跪了倆小時的搓衣板!我這是提前給您打預(yù)防針呢!”
他話鋒一轉(zhuǎn),又湊上來笑嘻嘻地補(bǔ)了句:“不過說真的,大佬跟您站一塊兒,那真是郎才女貌……不對,是女強(qiáng)男貌!您這眉眼俊得跟畫報里的人似的,大佬又能打又颯,您這顏值配她的身手,簡直絕配?。 ?/p>
陸梟一個眼刀子飛過來,冷颼颼的,蜂鳥一個哆嗦,梗著脖子:“您總不能讓我信口雌黃吧?”
陸梟冷哼一聲,抬腳就準(zhǔn)備踹,蜂鳥趕緊蹦跶開,聲音都高了八度,找補(bǔ)道:“是‘女強(qiáng)男也強(qiáng)’,絕對是!您剛才跟那忍者對打,匕首耍得比誰都溜,三兩下就把人制服了,身手多利落!跟大佬站一塊兒,那就是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天生一對?。?!”
陸梟這才收回腳,沒再反駁,只是耳尖悄悄泛起一層淡紅,這還是第一有人這么直白地夸他倆“天生一對”,他心里竟有點不受控制地發(fā)燙。
還是抬腳又踹了他一腳:“還不快去!”
“得嘞!我這就去!”蜂鳥知道見好就收,立刻嬉笑著應(yīng)下,轉(zhuǎn)身就上了押送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