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情局?”黃興的瞳孔驟然收縮,握著槍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江湖流傳特情局八個字:暗影裁決,雷霆萬鈞。`r¨c!y·x`s\.?c/o?m?也就是一動則震懾宵小,一判便定人生死。
也有人稱,寧可得罪軍部的鐵血硬漢,也不可觸怒特情局的半分鋒芒,因為他們不需要繁文縟節(jié)的層層申報,不需要循規(guī)蹈矩的證據(jù)鏈完整,一旦鎖定目標,便是如影隨形的追擊、不留余地的清繳。
而此刻,他竟然也被特情局盯上了,這個念頭像一道驚雷劈在他腦海里,讓他一瞬間如芒在背,連怎么個死法都替自己想了一遍。
他強撐著站穩(wěn)身體,試圖穩(wěn)住聲線:“你……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身份?別以為隨便報個名號就能唬住我!”
三個小隊友初生牛犢,盡管察覺出了異樣,但還是梗著脖子附和:“對,拿什么證明你是特情局的?別想蒙我們!”
其中一個瘦高個甚至悄悄往前挪了一步,擺出一副隨時要沖上去的架勢。
黎洛嶼嗤笑一聲,眼底的不屑明明白白:“與你們這種跳梁小丑掰扯浪費時間,就是對我最大侮辱。”
說完,拿出一支錄音筆,放在桌面上。同時四道精神力瞬間猶如四道透明的利劍順著四人疾射而去,四人瞳孔驟然收縮,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想要躲閃卻發(fā)現(xiàn)身體像是被定住一般,連大腦都像是禁錮了一般,無法自主思考了。.齊,盛_小*稅`旺\ ,哽~欣′罪¢筷¨
“來,說說,你是惡犬人?還是惡犬的走狗?”
黃興的眼珠猛地向兩側(cè)亂轉(zhuǎn),在黎洛嶼極強的精神力壓迫下,不過幾秒便歸于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嘴唇機械地開合著:““我是惡犬的后代……我的爸爸是惡犬人,當年抗惡戰(zhàn)爭時,他們闖進我們村,強 j了我的媽媽……她那時候才十八歲,還是個沒出嫁的姑娘……后來,我的媽媽有了我,她想打掉,可村里的赤腳醫(yī)生不敢,她又沒有辦法跑出去,就只能隨便找了個瘸腿的老光棍嫁了?!?
“后來她死了,死在那個男人的拳頭下。因為我長得不像那個男人,他總說我是‘野種’,喝醉了就打我媽……那天他把我媽按在灶臺上打,我媽頭撞在鐵鍋上,流了好多血,就再也沒醒過來……再后來,那個男人也死了,是‘老鬼’找到我,說要帶我‘出人頭地’,我那時候才十二歲,除了跟他走,我沒別的路。”
黎洛嶼沉默地聽著,不是同情,而是在判斷這段過往的真實性。但,據(jù)她所知,抗惡戰(zhàn)爭時期,惡犬人的惡行罄竹難書,他們不僅在占領區(qū)燒殺搶掠,更把平民當“活體實驗品”,婦女更是他們肆意踐踏的對象,無數(shù)女子被擄走,要么淪為泄欲工具,要么被用來測試新型毒素,能活著逃出的十不足一,黃興母親的遭遇,在當年竟是再尋常不過的悲劇。,我/的.書*城_ ¢蕞¢歆_璋^結(jié)*更′欣·快·
且在最后惡犬的主力部隊撤離后,留下了一支小股部隊和由叛徒和地痞拼湊而成的偽軍據(jù)守在東三省內(nèi),偽裝成普通民眾。
夏國人民善良,見他們可憐,并未過多追究,甚至還允許他們在村落落腳謀生。
豈料他們還懷抱東山再起的夢幻,策劃了很多起反夏惡性事件。甚至還與惡犬國保持著頻繁聯(lián)絡,因此東三省是惡犬組織滲透最嚴重的區(qū)域,
黎洛嶼盯著黃興的眼睛,冷聲道:“那你是怎么當上公安局副局長的?”
按理說,夏國的公安人員必須通過嚴格的政審、專業(yè)考核和多年基層歷練,身世背景、社會關系乃至個人品行都要經(jīng)過層層篩查,絕不容許有半點污點。
“惡犬組織的安排。‘老鬼’說,要在公安局里安個‘自己人’,方便他們運貨、藏人。他找了替我偽造身份,又花錢打點關系,從派出所的小民警開始,一步一步爬上來的……‘老鬼’手里握著我‘惡犬后代’的證據(jù),他說我要是不聽話,就把我媽當年的事捅出去,讓我一輩子抬不起頭?!?
黎洛嶼沉默良久,繼續(xù)開口:“你的上線,和下線分別是誰?怎么聯(lián)絡?”
“我……我上線就是“毒蛇”,他是市政府的行政科副科長劉志遠!平時遞信件傳遞,每月初十在‘紅旗理發(fā)館’后排隔間碰頭。
下線有很多:二狗子、黑娃、三胖等十幾個小組成員,還有9個窩點的負責人,他們分別是胡家村的村支書胡**,......”
“老鬼是誰?”
“老鬼是黑市的負責人,他的背景聽說在京都......”
“你們追查的人誰?”
“不知道,但他已經(jīng)破壞了我們兩個窩點,聽說他今晚會在城郊破廟出現(xiàn),我派了人過去盯著呢?!?
“交代你的罪行。事無巨細?!崩杪鍘Z的語氣越來越冷,“還有,賬本在哪里?”
“賬本在你身后的保險柜里……鑰匙、鑰匙在我左邊褲兜里?!?
“拿過來?!?
黃興面無表情的打開保險柜,遞過來兩本堪比《新華字典》厚度的犯罪記錄本,黎洛嶼接過來隨意翻看著。
密密麻麻的字跡里詳細記錄著哪一年、哪些事兒、交接給了誰?甚至連收了誰的錢,收了多少都記得清清楚楚。
比如:時間:1952年;貨物:本地6個女人(名字:張曉雅、......),京市來貨6個孩童(姓名:韓躍,......);交接人:胡老三,收入:3000塊,和6根小黃魚。
再比如:時間,1968年;貨物,三箱古董,18個孩童,交接人:王老六,收入:20000塊,18根小黃魚。
……一筆筆記錄倒是相當清楚,連給下線的分成比例都標注得明明白白,倒也不用再費口舌了。
“除此之外,你還犯了什么罪孽?!?
聽到這樣的問話,黃興的大腦中樞像是被按下了倒放鍵,開始自動運轉(zhuǎn),將那些被他刻意掩埋的齷齪往事全被翻了出來,語無倫次地全都交代了個遍。
“我……我通過職務之便私吞過贓物......,還幫‘毒蛇’逼著兩個姑娘......‘接客’,十年前那個罵我的王老實,我不僅埋了他,還把他兒子打殘了扔去了外地……”
樁樁件件都浸著血與惡,聽得黎洛嶼一陣胃里翻涌,她猛地一拍桌子,直接打斷了他的絮叨,審案子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yè)的人問吧:“你這些年攢的家當在哪兒?”
“在……在我家堂屋下的密室里......”
黎洛嶼深吸一口氣問:“你做這些事情,你們局長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