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單吃了點兒東西,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隨便窩著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之后,黎洛嶼才開始從背包里掏出各種各樣東西開始倒騰。\墈?書/屋*曉¢說_蛧~ ^勉.肺?悅^讀`
清虛道長看著一堆堆的瓶瓶罐罐、刷子、假發(fā)和衣服,嘴角忍不住瘋狂抽搐:“那么點兒背包能裝得了那么多東西?”
“嗯啊?!崩杪鍘Z對著清虛道長的臉一頓拍拍打打、寫寫畫畫,語氣理所當然:“那當然了,我想裝多少就裝多少。您老就瞧好吧,接下來,就讓您見識見識什么叫做‘東方換頭術(shù)’。”
短短半個小時。
黎洛嶼搖身一變,短發(fā)黑眸,粗布短褂加打補丁的麻布褲子,皮膚黝黑,一副利落小子形象。
而清虛道長則是一身洗得發(fā)白、毛毛賴賴的藍布褂子,腰間系著跟黎洛嶼隨地撿的草繩子和一把砍柴刀,一看就是常年在山里討生活的老獵戶。
臉上涂涂改改一番,眼角還刻意畫了兩道褶子,眼神半瞇著,就連頭發(fā)都被黎洛嶼近來投喂的靈泉水養(yǎng)的有些花白,那副貴氣清冷感,早就破壞掉了。
此刻的形象妥妥一副孔武有力卻憨憨傻傻、不怎么精明的老父親形象。
黎洛嶼很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打今兒起,您老就是我爹陳阿彪,我是您兒子陳武,咱倆是相依為命的父子倆,這些年世道太亂了,兵荒馬亂的,所以您帶著我一直茍在山里以打獵為生,日子難捱的很。/卡?卡~小^稅?惘` ?已_發(fā)?布`最_辛\蟑-踕_近些年,山里的獵物有一頓沒一頓的,實在無法果腹了,只能出山尋找尋找活路......,唉......”
清虛道長看著自己邋遢的形象,一臉不悅:“用的著這么麻煩嗎?咱倆直接打上門,趁著夜色將人劫走就成了。”
黎洛嶼無奈的翻個白眼兒:“您老當您是土匪頭子還是綠林好漢?這是戰(zhàn)場,是在越國土地上的夏國對猴子國的援猴抗丑戰(zhàn)爭,且不說我還不知道關(guān)押地點呢,就算是知道了,憑我們倆劫獄的勝算也不大,不得好好部署一番?再者要是我們在劫獄的時候身份暴漏了,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大眾夏國不講規(guī)矩,屬于違反國際公約,國際上又要譴責我們夏國巴拉巴拉一大堆有的沒的,平白給國家添亂子?!?
清虛道長瞥了她一眼:“你是那守規(guī)矩的人?”
黎洛嶼嘿嘿一笑:“師父,來都來了,哪有讓‘親戚’空著手走的,咱不得摟點兒好東西回國?”
清虛道長哼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興味,身子略微前傾:“詳說。*0.0\暁`稅^旺, .更_鑫+嶵*筷¨”
“我聽說,猴子國有一個太空信號追蹤站,是丑國最新部署的高端玩意兒,正好悄么么運回國,正好我想鼓搗鼓搗衛(wèi)星技術(shù),為我的新研究院添添彩!”黎洛嶼往前湊了湊:“聽說丑國最先進的武裝裝備都送到了這里,我們也搞點兒回去?!?
清虛道長豎起大拇指:“我徒兒就是有志氣,師父幫你!到時師父幫你引開那些個兵,你悄悄溜進去,想拿什么就都裝你的‘袖里乾坤’內(nèi)。‘鍋’師父幫你背?!?
黎洛嶼瞳孔地震,剛想辯解幾句‘師父你別胡說’什么的,就被清虛道長抬手打斷了。
清虛道長挼了一把黎洛嶼的腦袋,指腹蹭過她額角的泥灰,眼神變得格外慈祥:“跟師父不必這么見外,師父修道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沒見過。道家《云笈七簽》上記載你師祖的師祖的師祖,也就是千年前的紫陽真人祖師爺曾也有這樣的神通,說明啊,你我?guī)熗绞翘於ǖ木壏?,是祖師爺千挑萬選特意把你送到我跟我繼承道家大統(tǒng)的,師父護著徒弟,本就是分內(nèi)之事?!?
黎洛嶼眉眼彎彎,伸手挎上他的胳膊,齜牙傻樂:“一言為定!那徒兒可就不客氣嘍?!?
靈泉水這么神奇的東西,清虛道長在第一次喝的時候就知道不是凡品,丹田里暖烘烘的。
而且,多年來體內(nèi)的虧損竟然在一日日徒弟刻意提醒喝水的照料下越發(fā)好轉(zhuǎn),毫不夸張的說,他在接著連續(xù)飲用三個月,戰(zhàn)時留下的傷患后遺癥都會奇跡般消退,經(jīng)脈里的余毒都會化的干干凈凈,甚至身體的經(jīng)脈韌性也會恢復到年輕時的鼎盛狀態(tài)。
于修行道家功法多年的清虛道長而言,徒弟身懷異寶本就是天道饋贈,無需深究,所以兩人從拜師至今一直維持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而黎洛嶼也從未刻意隱瞞過清虛道長,一是知道瞞不住,師父那掐指卜算的本事神乎其神,就連僅見過一面的078,他都能算的出人家封心鎖愛,只為殺盡天下負心漢的豪言壯語,還有什么是他算不到的。
二是,沒必要。正統(tǒng)道家拜師是要清三清、告天地,案前焚盡三炷真香,跪聽師父誦完《道門科范》才算禮成。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拜,不過沒關(guān)系,他們師徒倆誰都跑不了。
禮成之后,徒弟于師父而言是半子之親,是要侍奉晨昏、承繼衣缽的,更是性命相托的生死之契,師父護徒弟周全,徒弟為師父盡孝,從來都是刻在骨頭上的規(guī)矩。一旦違背祖宗誓言,是要被逐出師門、廢去修為經(jīng)脈,任憑其自生自滅、道心寸斷的。
這種由天地見證的羈絆,本就容不得半分欺瞞,死了都會被祖師爺釘在恥辱柱上受雷刑,連魂魄都不得安寧。
而清虛道長是白云觀唯一幸存者,類似欺師滅祖、殺徒奪寶、背信棄義的事情他根本不恥為之,好不容易有個合眼緣的徒弟,又與他道家親厚,還是祖師爺親自送來的,他怎么舍得動半分歪念,他恨不能把畢生所學一股腦兒全塞給她,夜里打坐時都要多瞅兩眼徒弟睡的踏不踏實他才安心。
即使清虛道長動了邪念撕破臉,她也不擔心,大不了將死后的雷刑提前至生前執(zhí)行嘛。
清虛道長莫名感覺脊背一涼,剛要抬手掐算,就被黎洛嶼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師父,不,爹,咱們走著。”
她一邊拽著他的胳膊,一邊叨叨:“跟您老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動不動就抬手掐算,有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占天機,有傷天和,對,有傷天和的。
您老可就我一個寶貝徒弟,萬一您老出點兒什么岔子,您讓我上哪兒找這么好用又心甘情愿的‘背鍋俠’去?!?
清虛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