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時候黎洛嶼除了抱著自己的被子和她的衣服外,懷里還還揣著個絕密文件,文件袋里裝的是她的個人第二次任務。/秒/蟑^踕/暁¨稅?枉_ .追?醉~薪¢漳/截\
剛蹦蹦跶跶到后山山腳下,耳朵就被黎老爺子從側(cè)邊伸來的手揪住了:“個兔崽子,大半夜的不著家,又去哪兒野了?”
黎洛嶼抱著被子騰不出手護耳朵,只能踮著腳左躲右閃地告饒:“爺爺爺,您先松開!我給您看樣好東西!”
黎老爺子手上松了半分,借著天邊泛出的魚肚白瞇眼打量,晨霧蒙著一層灰,她身上的新著裝和勛章還被被子擋了一半,看不太真切,不過還是察覺出了不同,眼神陡然一凜,松開了她的耳朵:“什么好東西?又糊弄你爺爺?!?
黎洛嶼噔噔噔將被子放在旁邊的矮墻上,又噔噔噔跑回來,在黎老爺子跟前站的像棵小白楊,“啪”,認認真真敬了個軍禮禮:“報告老爺子,您孫女黎洛嶼賺功勛啦!??!”
黎老爺子被她這股子神采奕奕中又帶著點兒傲嬌的小模樣驚了一瞬,瞇著眼睛湊近打量她身上的著裝和胸前的功勛章:兩個金燦燦的特等勛章,三個亮閃閃的一等功勛,一個不起眼的三等功勛,一臉不可置信:“你去搶劫功勛章了?”
黎洛嶼嘴角抽了抽,放下敬禮的手,一臉無語:“您老怎么就不相信這是我自己掙得的呢?老領(lǐng)導親自頒發(fā)!”
黎老爺子的視線從她胸前晃眼睛的勛章上移開,一寸寸掃過她身上那身筆挺的黑色制服,終于看清了胸口那枚不起眼的徽章,眼神陡然變得凌厲,一把掐著她的手腕,聲音都顫抖了幾分:“你填表了?”
“?。渴裁??”黎洛嶼被他突如其來的嚴厲嚇得有些懵:“什么表?”
黎老爺子氣得渾身發(fā)抖,抄起旁邊的胳膊粗的枯樹枝就往她身上招呼:“老子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讓你填那些亂七八糟的表?你當耳旁風了是不不是?”
樹枝 “啪啪啪” 地抽在她屁股上,疼的黎洛嶼直跳腳。^精~武.曉?說*網(wǎng)· ·已!發(fā)_布¢蕞`新-章*潔`他指著孫女鼻尖,聲音都在發(fā)顫:“你填了什么你心里沒數(shù)?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申請進了個什么組織?你知不知道那扇門進去了就沒人能出來過?死在哪兒老子都不知道?老子都不知道上哪兒給你收尸去!”
黎老爺子猛地把樹枝往地上一扔,枯枝斷成兩截,他盯著枯樹枝,眼眶通紅,一屁股坐在地上,聲音哽咽:“你是想讓你爺爺我再一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想讓我黎家就這么斷了根、絕了后?想讓祖宗牌位前連炷香都沒人燒?!”
黎洛嶼:“......?”
黎老爺子下手是真的狠,樹枝帶著風聲落下,抽的她屁股蛋子火辣辣的疼,她一個十八歲的大姑娘還被打屁股,她不要面子的嗎?
可看著老爺子眼眶泛紅、脊背發(fā)顫,像株快被狂風摧折的老樹,那點委屈霎時沒了。!紈,本¢神¢顫- ~冕-費\越`毒/
忽然想起什么,她反應過來了:“您說的是……那張?zhí)厍榫痔匾庾尩牡怯洷??啊~,原來如此?。 ?
黎洛嶼跛著腿兒揉著屁股,慢慢湊過去拍拍他佝僂著的背,輕聲安撫:“爺爺,您還不了解您孫女的脾氣?什么表不表的,在我這兒都不算事兒。
“要是這件事是我自己認準了要做的,那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闖進去,誰攔著都沒用;可要是我打心底里不樂意,就算進了那組織又怎么樣?他們還能捆著我的手腳不成?” 她嗤笑一聲,眼里閃著熟悉的虎勁兒,“我要是真想抽身走人,別說一張登記表,就是老領(lǐng)導十道命令下來,也攔不住我這雙腿。您就放一百個心,您孫女我精著呢,虧不了!”
黎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當軍令是兒戲?入了組織就得聽指揮、守規(guī)矩,哪容得你這般無法無天!真當那些條條框框是擺設?”
黎洛嶼滿臉不以為意:“不不不,如果組織同意我入了您說的那扇門,那我一定得是組織內(nèi)的老大,這事兒干不干,怎么干都我說了才算。
如果那組織逼逼賴賴、破事兒一堆、或者藏著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兒,我第一個就掀了它,重建一個新的?!?
黎老爺子被她這番話噎得半天沒出聲,突然就有種:那個神秘組織也不過如此的感覺,就好像他孫女不是進入聽差的,而是去當大爺?shù)摹?
剛才那股子剜心似的驚懼慢慢散了,他咂咂嘴,反倒是有點兒替那個組織憂心,怎么招了這么個混不吝?怕是往后日子有他們頭疼的了。
盯著自己孫女漫不經(jīng)心的小臉,沒好氣的道:“瞎說什么呢?那個組織是......”話沒說完,余光瞥見她胸口的小令牌,瞳孔驟縮:“你剛說,老領(lǐng)導?這是老領(lǐng)導給的?”
“嗯啊?!崩杪鍘Z抬手摸了摸小令牌:“他親自給授的?!?
黎老爺子‘唰’的回頭瞅向后山的方向,抬腿就要上山,被黎洛嶼拽住了:“已經(jīng)走了。”
黎老爺子眸光驀然,帶著幾分悵然,有些悻悻的的“哦”了一聲,老領(lǐng)導親自授勛,怕是板上釘釘了。
他心頭像是壓了塊沉甸甸的石頭,堵得慌:他們老黎家,難道真的一代代全都把命系在國家大事兒上,可...,唉.......
他一直以為孫女是女孩兒,不必像男人一樣扛起槍桿子,可以安穩(wěn)過一輩子,可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瞥見自家孫女跟個三歲小崽子似的,手指頭勾著胸前的功勛章來回晃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忍不住嘟囔一句:“跟個沒長得的皮猴子似的,也不知道老領(lǐng)導看上她啥了,”
隨即目光投向遠方漸亮的魚肚白,長長嘆口氣:“跟爺爺說說,你這次出門的事情,包括這些勛章的事情,一句都不能撒謊?!?
“好嘞?!?
一老一小坐在后山大樹下,她掰著手指講,他抽著煙聽,時而皺眉,時而擔憂,時而氣得崩她幾個腦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