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暴露了,黎洛嶼大大方方跳上就近的一棵歪脖子樹,抱臂看戲?!鑌夲+鰰\顫¨ ·蕪\錯¢內·容^“白胡子老道,他們?yōu)槭裁醋窔⒛阊???
樹底下的老道士轉身用拂塵掃過了身側兩個黑影的頸動脈,看向黎洛嶼時表情有些不高興,“嘿,你個小娃娃知不知道尊老愛幼啊,也不知道幫忙?!?
“黑~,您老,需要嗎?”黎洛嶼一臉看稀奇的表情:“我瞧著您鶴發(fā)童顏的,趕得上20來歲的男模了,殺個把人,不就是抬抬手的事情?還需要幫忙嗎?”
老道眉毛豎立,總感覺男模這個詞兒不像是什么好聽的話,手腕一揚,拂塵甩得嘩啦啦響,十幾名沖上來的守衛(wèi)轉眼便咽喉見血,軟倒在地??粗鴿M地尸體,還是好奇心壓過了心中戾氣,歪著腦袋不恥下問了:“什么是男模?”
“男模啊,”黎洛嶼一本正經(jīng):“就是,男人中長得最好看的那種?!?
老道瞬間喜上眉梢:“你這個小娃娃有意思,不像這些個不敢露臉的家伙?!闭f這話的時候還瞥了眼地上的兩個廢物。
黎洛嶼扯回話題:“您老還沒說他們?yōu)槭裁醋窔⒛隳??莫不是瞧見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老道白了她一眼:“大人的事兒,小娃娃別管?!?
黎洛嶼瞪了她一眼:“您看我像小娃娃嗎?”
“看骨齡也就17-18歲,不是小娃娃是什么?”
黎洛嶼翻身跳下樹,一臉不服氣:“您老瞧不起誰呢,霍去病17歲出征匈奴,21歲封狼居胥,李世民17帶兵出征解雁門關之圍,我18歲怎么了,說不定還是新一代的領軍人物呢!”
“嚯!口氣不小啊!”老道這才認真打量起黎洛嶼來,天庭飽滿如玉盤,似有鴻蒙之氣化作乾卦爻線隱于膚下,眼底似有星火燎原,眉眼間還透著股未經(jīng)雕琢的英氣,鼻梁通天貫地如昆侖龍脈,嘴角微揚時還有幾分睥睨天下的疏狂?!?趣′暁?說.罔· ·庚_辛.罪·筷¢
尤其是周身的生命氣息蓬勃如江海,隱隱有龍吟虎嘯之勢,可見此子還真有著不凡命格與沖天志向。
“嘖嘖,小娃娃有志氣!”老道眼中精光爆射,忍不住朗聲大笑,語氣里難掩贊揚之色:“你這命格含乾卦九二爻象,是個可造之才。要不要拜老道為師?”
黎洛嶼:“......”
這老道圍著她神神叨叨一陣,又是掐指又是看相的,饒了半天就是要她拜師?
黎洛嶼撇撇嘴:“沒興趣。”
雖然說這老道剛才陶騰那幾下的身法確實不錯,可她自己的異能可是獨一無二的,運轉起來那威力同樣很哇塞!
老道氣急,吹胡子瞪眼:“你你你...... 我會的東西可多了去了!”
黎洛嶼挑了挑眉,來了點兒興趣:“比如呢?”
老道立馬來了精神,掰著枯瘦的手指頭開始數(shù):“上能觀星象測禍福,下可辨地脈斷陰陽,相面相骨定吉兇,那都是基本操作,那都是基本操作,就連那失傳的奇門遁甲,老道我也會個七七八八!”
黎洛嶼聽完,抱著胳膊歪頭看他:“聽著挺厲害,可這些跟我有啥關系?”
老道猛地一拍大腿:“怎么沒關系!你想成事,總得知天時曉地利吧?遇著坎兒,相骨能辨忠奸,奇門還能破困局,這些都是護身的本事!”
黎洛嶼摸著下巴思索,似乎有這么個師父能為她的異能背鍋?上下打量了會兒老道饒有興致的問:“您老剛剛那是什么步伐?還有您剛剛使得什么招式,怎么能直面子彈呢?您為什么看起來這么年輕又這么顯老的?”
老道嘴角抽了抽,一個浮塵甩過來:“沒大沒小的,什么叫那么年輕有那么老?”
黎洛嶼靈巧避開,忍不住吐槽,“你這一身白,配上鶴發(fā)童顏,要不是我膽子大,還以為碰上鬼了呢!”
老道:“......”
“還有啊,你們道家是不是特喜歡這身裝扮?您這一身裝扮走在大街上沒人戳您脊梁骨?嘲諷您是唱大戲的嗎?”
老道:“......”
老道無語的翻個白眼:“老道我自從抗戰(zhàn)勝利后,就帶著師傅師兄們守護道家傳承的遺愿,常年閉關在長白山白云觀,除了偶爾下山換些油鹽之外,幾乎與世隔絕,誰會戳我脊梁骨?”
黎洛嶼想起個傳說:和尚盛世開門迎香客,亂世關門避禍端。,微¨趣-曉·稅¨ ~醉′薪\章\結_庚·薪,快?道士盛世閉門苦清修,亂世下山救天下。
難道...?
“所以,白云觀就您一位道士了?您的師父師兄們......?”
老道甩甩浮塵,聲音忽然低了八度:“為救世...都去了。最后就剩我一個拖著重傷爬回了觀里?!?
黎洛嶼喉間發(fā)緊,眼眶突然就有些發(fā)熱。
玄門道家講究順應天命,可真到了山河破碎時,這群身披道袍的人卻偏要逆著命數(shù)而行。果然那句 “道士盛世隱,亂世出”—— 那不是避世,是把命攢著,要在最險的時候擲出去。
老道望著天邊的彎月,揚聲笑道:“這是我們身為道家弟子的宿命嘛!守得住香火,護得住蒼生,便不算枉活一世?!?
黎洛嶼看著老道豁達的眉眼,那股子歷經(jīng)風霜卻依舊清亮的勁兒倒是讓她生了幾分促狹,蒼蠅搓手手般賊兮兮的湊上前:“那我要是拜您為師,那道觀是不是就歸我了?”
老道被逗得一噎,抬手敲了下她的額頭:“小財迷!道觀是三清爺?shù)牡缊觯哪芩较嗍谑???他捋著胡須笑罵,“真要拜師,這些將來都是你要守的家業(yè),可不是讓你拿去禍禍的!”
老道出手一點都不含糊,疼的黎洛嶼揉著額頭齜牙:“那總得有點好處吧?”
老道挑眉:“好處?貧道這一身本事,還不夠你學的?”
行吧,黎洛嶼捂著腦袋,這個師父是真不錯,既能當擋箭牌,又能繼承個道觀,簡直賺大發(fā)啦!
當即‘噗通’跪倒在地,學著戲文里的模樣規(guī)規(guī)矩矩磕了三個響頭,仰起小臉,脆生生喊了句:“師父在上,請受徒兒黎洛嶼一拜!”
老道愣了愣,隨即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忙伸手去扶:“哎哎,乖徒兒,起來起來,拜師哪能這么潦草?”
黎洛嶼順勢起身,拍著膝蓋笑:“那您還想怎樣?難不成要擺香案、請三清?”
老道捋著胡須哼道:“自然要請三清見證!等以后回到白云觀,你我?guī)熗蕉巳ゴ蟮钚姓桨輲煻Y。”
“行吧,那師父,您老現(xiàn)在說說,這幾個貨是什么情況?我觀他們不像是什么正派之人?!?
老道對著十幾具尸體啐了口唾沫,才沉沉嘆口氣:“你我既然是師徒了,那為師就與你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