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們一家是比村里人先走的,后面老家其他人的情況你們也不清楚?”張平安問道?!?*5·t`x?t...c\o!m*
“不清楚,我們算是村里第二批走的,你們走了沒過多久,我們就也走了”,大強(qiáng)搖搖頭回道。
“唉,懂了,那我四姐一家你們肯定也不清楚情況了”。
“四丫不是在縣城里嘛,離老家村里還遠(yuǎn)的很,那我們確實(shí)是更不清楚了”。
大強(qiáng)也很想說些有用的消息,但確實(shí)他出來這一路,除了羅小夫子一家外,就沒碰到過什么熟人。
想到這,大強(qiáng)才想起來抬頭問道:“對了,平安,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開封的?有沒有見到其他熟人,我之前在礦山碰到過原先羅家村的羅夫子他兒子羅小夫子,他們不知怎的,也在鐵礦上做苦力,不知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對,我還沒來得及說呢,也是巧了,我是先碰到的羅小夫子一家,聽他們說起來之前你們在礦上曾遇見過,我才知道你們一家可能在開封,又通過他們的指點(diǎn),派人去開封城外去尋的你們,說起來也都是緣分”,張平安笑道。
“啥?你們碰到羅小夫子了?”大強(qiáng)有些驚訝?!¢o·o′k¨s*w+.!c-o′m,
萬萬想不到會有這么巧的事情。
“不錯,就上個月碰到的,時間隔的也不久”,張平安點(diǎn)頭回道。
“好啊,挺好,大家都是老鄉(xiāng),以后在開封遇到事兒了,還能多個人商量”,大強(qiáng)挺高興。
“是啊,等大虎哥的腿養(yǎng)好了,我安排大家一起聚聚,吃個飯,這一路過來大家都太不容易了”,張平安也頗多感慨,提議道。
“行啊,沒問題,你看著安排,碰到你我就安心多了,平安,你讀書多,又有出息,以后你就是大伙的主心骨了,若有一日我們還能回到鄂州府張家村的話,我一定要組織村里人重修祠堂,學(xué)人家那樣,也立個進(jìn)士牌坊,那可真是風(fēng)光了!”大強(qiáng)說著說著又有些激動起來。
在他看來,考上進(jìn)士做了官,人生就必定是一帆風(fēng)順了,再也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后,吃飽終于將柳大夫帶過來。
柳大夫雖然只是一介軍醫(yī),卻十分傲氣,要不是看著張平安好歹是個經(jīng)略安撫使,不好太駁他面子,他肯定是不來的。
張平安這人做人有個優(yōu)點(diǎn),就是可上可下,對上既不諂媚,對下也不倨傲。?第[?一(-看^2書£網(wǎng)¥ `?追£最]§新o?章¢#節(jié){
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卻又不過分墨守陳規(guī),還帶著幾分圓滑。
因此柳大夫雖然被強(qiáng)拉過來,心中有幾分悶氣,看張平安態(tài)度溫和地給他拱手道謝,這氣也就散了。
轉(zhuǎn)身著人打了盆清水過來,在盆中仔細(xì)凈手后,便開始過去給病人看腿。
片刻后,柳大夫皺眉道:“病人這斷腿拖的時間有些長了,恐怕不太好治?。 ?
“柳大夫,實(shí)不相瞞,這是我一本家族人,還望您盡力診治,但凡有一絲希望都別放棄,藥材不是問題!”
“行,有張大人你這句話老夫就心中有數(shù)了,何況病人年紀(jì)還不算太大,就這么瘸了確實(shí)可惜了,放心吧,老夫會盡力醫(yī)治的”,柳大夫捋著胡須道。
然后坐到桌邊開始開方,邊寫邊道:“病人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化膿,必須要先用煮針散祛除腐肉,然后再對陳舊骨傷錯位,重新對接正骨,最后外敷玉紅膏消炎生肌,同時配合著服用復(fù)元活血湯活血化瘀,如此一番下來,方才能好轉(zhuǎn),其中需要用到的藥材不少,先按這個去抓藥吧!”
“多謝柳大夫,多謝柳大夫!”大強(qiáng)和小虎兩人連連作揖道謝。
張平安拱手道謝后,便派了吃飽出去抓藥。
柳大夫擺擺手,沒理會眾人的道謝,等吃飽出去抓藥后,又去打開了自己的藥箱,然后將蠟燭點(diǎn)燃,將匕首和銀針等器具放在火上一一灼燒待用。
收拾好后,看大虎還在沉睡,沒有醒來,不由又道:“病人這么睡著可不成,待會兒痛也要痛醒了,我給他扎幾針,讓他先醒過來吃點(diǎn)東西,補(bǔ)充一下體力,不然待會兒他可扛不過去?!?
“行,大夫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大強(qiáng)連忙道。
本以為兒子的腿肯定是廢了,沒想到還能有好轉(zhuǎn)的一天,大強(qiáng)心中萬分感激,自然是大夫怎么說就怎么做。
張平安想著幾人長期挨餓,也沒吃過什么好東西,驟然吃肉恐怕要拉肚子,反而不好,于是吩咐人下去煮碗雞蛋面端上來,既有營養(yǎng)又好消化。
大虎被扎了幾針醒過來后還有一些暈暈乎乎的,大強(qiáng)把兒子扶起來坐好,又說了說現(xiàn)在的情況。
大虎既驚訝又感動,忍不住抹了抹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吃完一碗雞蛋面后,藥也熬好了。
柳大夫讓吃飽給他打下手,先用煎好的,放得半溫?zé)岬闹筢樕_洗受傷的右腿,然后自己戴上羊皮手套,拿起匕首,將腐肉劃開,一一剜去。
傷口流出的都是黑血,可見淤積已久。
“抓好他,別讓他亂動,腐肉不剜干凈可不行,不然這條腿以后真得廢了,瞧瞧,血都是黑的,沒用了”,柳大夫一邊利索的刮去腐肉一邊道。
這活兒劉三郎自然是當(dāng)仁不讓。
將人抓的牢牢的。
大虎痛的滿頭冷汗,渾身抽搐還干嘔,硬是動彈不了半分。
等結(jié)束的時候衣服都濕透了。
大強(qiáng)也心疼兒子,安慰道:“兒子啊,爹知道你疼,但沒法子啊,不這樣的話,你的腿就好不了,忍忍啊,忍忍就過去了!”
小虎也默默走過去抓著大哥的手,給予無聲的安慰。
兩個孩子在門口還在慢悠悠吃面,不知道屋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不然非得嚇到不可。
柳大夫自己也忙活得出了一頭汗,凈完手后囑咐幾人道:“張大人,劉大人,病人腿上的腐肉已經(jīng)都給他剜去了,腿也重新正骨了,上了夾板,晚上睡覺切莫亂動,免得移了位,功虧一簣,若發(fā)現(xiàn)病人后面有發(fā)熱的情況,就給他煎一服黃連解毒湯喝?!?
“明白,多謝柳大夫了,我讓吃飽送您回去”,張平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