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郎中嘮叨了半天,話說完人也處理的差不多了。_h*o?n`g\e·x?s~..c~o~m/
“哎呀,你們等著我回來吃鹿肉,我得回家先取點藥!”
宋郎中隨身攜帶的藥不多,男人失血過多,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
“宋爺爺,我男人怎么樣?”
趙星月有些著急。
她怕男人死,死了趙家怕是不能安生。
“放心,你宋爺爺出手,他就是進了鬼門關(guān)也能把他拉回來!”
宋郎中一臉驕傲。
他的醫(yī)術(shù)在大越國可謂首屈一指,他稱老二沒人能稱老大,但時勢造人,他如今只能憋憋屈屈的當個獸醫(yī)……
“只要不把人治死就行!”
趙鵬飛松了一口氣,他是真不放心這個獸醫(yī)?。?
趙星月見宋郎中要回家,一把抱起他就跑。
“你這妮子,快放我下來!”
人肉飛車一點也不舒服,宋郎中有點受不住。
“我?guī)е闩懿皇强靻幔口s緊回去拿藥救我男人??!”
趙星月一腳踢開大門,門口圍著看熱鬧的險些被門拍飛出去,一個個嚇的肝膽都哆嗦了兩下。
“這胖妞……”
胖妞力氣是真大,抱著個人跟抱著棵大白菜似的,這要是娶回家絕對是一把干活的好手,就是可惜了,太胖!
誰家的糧食都不多,養(yǎng)這么個胖子費勁……
*
齊衡感覺自己在做夢,不過夢似乎太過真實。/咸/魚`墈,書_徃· \勉′費′閱′毒\
他清晰的知道他獲救了,還是被獸醫(yī)救的……
作為大越國皇帝的嫡親弟弟,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刺殺,而且對方目的明確,要他的命。
他的手下親隨都打散了,他也身負重傷。
以為自己這次是活不下去了,沒想到吉人天相,又撿回一條命,那獸醫(yī)說的他都聽明白了,雖然他沒有娶妻的心思,但救命之恩他也得報。
只是如今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報恩什么的也就只能想一想罷了。
齊衡直挺挺的躺在炕上就猶如一具死尸。
“你管這叫救活了?你到底行不行???”
趙星月看著臉色蒼白紙的男人直蹙眉,獸醫(yī)什么大約真的不太靠譜。
“流了那么多血,一時半會兒能醒過來嗎?不過你放心,絕對不耽誤你拜堂成親!”
宋郎中啃一口鹿肉,緊接著又呲溜喝了一口酒,看著趙家熱鬧的場景,心里別提多舒坦了。
雖然他這輩子沒有兒孫繞膝的命,但一點也不妨礙他享受別人兒孫給他帶來的樂趣。^1^5~1/t/x/t`.~c?o^m+
“藥熬好了,怎么喂給他喝???”
大伯娘端著碗,看著齊衡直犯難,這人牙關(guān)緊閉,總不能拎起來灌吧?
“你把藥給胖妞,讓胖妞嘴對嘴喂他,反正他們都要成親……”
“胡說,還是你嘴對嘴喂他吧!”
趙星月一臉嫌棄,獸醫(yī)什么的全都是歪主意。
“不嘴對嘴喂他能喝下去藥嗎?要我說你都這年紀了,找個男人不容易,不如干脆生米煮成熟飯……”
宋郎中嘴上沒有把門的,讓趙家兄弟直接架到了堂屋。
“月娘,這藥可怎么喂???”
大伯娘試了試,根本喂不進去。
趙星月觀察了一會兒,讓她用嘴喂可不行,她有潔癖。
“我來!掰開他的嘴!”
還沒有她趙星月撬不開的豬嘴呢,這個男人的嘴肯定沒有豬嘴結(jié)實。
“別別別,他可是要做我們妹夫的人,你這一下下去他的牙就算完了!”
趙三河趕緊拉住趙星月,小妹的力氣他不放心。
“我們想辦法喂藥,小妹和娘先去吃飯!”
趙大山接過藥碗,指著小妹照顧人怕是不太行。
趙星月撇了撇嘴,拉著大伯娘直接加入了搶鹿肉的戰(zhàn)場。
油脂麻花的宋郎中這會兒都快順著臉往下淌油了,那樹皮一樣的老爪子專門瞄準肥嫩的鹿肉。
“嘿你搶我的肉!”
宋郎中看好的一塊肉落到了趙星月手里。
“爺爺你吃,趕緊吃,宋爺爺你少吃點吧,吃多了肉容易積食!”
趙星月手腳麻利,端著肉跑到哥哥嫂子們的桌子上,給她們碗里弄了不少肉。
“沒良心,沒良心啊!”
宋郎中甩著大油手哀嚎。
“宋老哥,別客氣,肉有的是!”
趙鵬飛沒想到宋郎中是這樣的郎中……
但好歹人家是客人,又是救了孫女婿的客人,他得好好招待才行。
趙家一頓飯吃的別提多熱鬧了,熱鬧的宋郎中有點兒悲傷。
他是個孤家寡人……
“天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趙家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
哪怕他那三間茅草屋遮不住風雨,但那也是他的家。
他怕享受慣了熱鬧,再回家他受不住一個人的冷清,還是早點走吧。
“回什么家?你回家了我男人怎么辦?”
“侄子們,咱們幫宋爺爺搬個家,以后就讓他住我家那院子!”
趙家別的不多,就是房子多,尤其是趙寶貴家的大院子,全都空著沒人住。
“搬家?那可不行,我一個有家的人……”
宋郎中的心情有些復(fù)雜,又有些期盼,但還是再三推辭。
挺矯情一老頭子……
“你那三間破房子隨時都能塌,你要是砸死了,我男人誰救?”
趙星月看出來了,宋郎中真有本事,那男人傷的都快死了,如今居然呼吸平穩(wěn),慢慢地有了生機。
反正宋郎中也是孤苦無依,倒不如接到家里來,她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免不了有個頭疼腦熱,守著郎中她也放心。
宋郎中被趙星月噎的說不出話來,他要不就全當這丫頭是為了他好?
趙家人多,很快就把宋郎中家搬空了。
主要是他那個家除了草藥也沒別的,一床破棉被被趙星月扔了,枕頭就是一團稻草,被趙星月塞進了爐灶里。
當天晚上,宋郎中被安排在了齊衡旁邊,趙星月的原話是怕男人半夜死了……
齊衡時而昏睡,時而清醒,可能是獸醫(yī)的藥勁兒大,也可能是他的身體底子好,天剛亮,齊衡就睜開了眼。
睜眼就對上一雙渾濁中透著晶亮的老眼,要不是他見多識廣,估計得嚇一跳。
怎么形容呢?
眼的主人是一個枯瘦如柴的老頭子,胡子頭發(fā)都打綹了,渾身油脂麻花的就像是從乞丐堆里摳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