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知影冷冷地瞥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火光透過映照著門口那人決絕而瘋狂的臉龐。
她眉頭微蹙,心里暗自腹誹,姬家確實擅長操控人心,能讓這么多人心甘情愿地赴湯蹈火。
但這一切,終究只是徒勞。
“影......”耳邊傳來虛弱的聲音,她偏頭看去,柏溪整個人靠在她身上,氣息微弱地湊近她的耳邊。
他已經沒有力氣保持距離,蒼白的唇瓣不時擦過她的耳廓。
“咳咳、殘譜在柏家不安全,我放回圣殿了,姜主席那里......”他每說一個字,胸口就劇烈起伏,顯然傷勢不輕。
“你去找他拿,他會交給你的......咳?!?/p>
“別說話了?!眴沃翱粗@副強撐的模樣,冷聲打斷。
她環(huán)顧四周,火勢正在迅速蔓延,濃煙越來越濃。
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車輛引擎聲與人聲交織在一起。
“你先出去叫人來......”柏溪掙扎著想要支起自已的時候身體不再拖累她。
——
外面,柏瀾看著門窗縫隙中不斷涌出的濃煙,臉色瞬間慘白。
他剛結束與單知影的通話沒多久,就收到她發(fā)來的定位,立刻帶人趕了過來。
甚至......他都有點懷疑,單知影是不是跟他哥一樣也是個變態(tài),在他哥身上裝了定位器。
他們找了那么久都沒有線索,而她竟然能立即給出具體位置。
“快、快!救人!”柏瀾焦急地指揮著隨行人員。
然而下一秒,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讓他愣在原地。
那扇銹跡斑斑的巨大鐵門竟硬生生地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在彌漫的煙霧中,一個身影緩緩走出。
單知影單手攬著柏溪,與他狼狽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全身不染纖塵,依舊干凈整潔得出奇。
她微微仰頭,示意呆立當場的柏家人來接住柏溪,隨后輕輕整理了一下毫無褶皺和灰塵的袖口。
姬家這次派來的兩個蠢貨,竟然以為這樣就能困住她,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這次的事件已經徹底挑戰(zhàn)了她的耐心,她必須盡快處理完手頭的事務,好好解決姬家這個麻煩。
“哎,姐姐......”看著單知影沒有絲毫停留就要離開的背影,柏瀾終于回過神想要叫住她,最終卻只能無奈地垂頭,轉身去照看柏溪。
終究,他還是比不上他哥在她眼里十分之一的位置。
為了他,她能那么不顧一切地立馬來救他,而對自已只有無視。
——
單家莊園門口,銀色的跑車重新出現(xiàn)在視野中。
“我真的認識你們單臨川少爺!這就是他的東西!”一個年輕男子拿著一個精致的表盒,正焦急地與大門內的傭人爭論著。
“抱歉,臨川少爺因病正在休養(yǎng),您可以改日預約后再來?!眰蛉硕Y貌而堅定地拒絕了他。
看到單知影的車,傭人立刻將大門打開,恭敬地行禮,“大小姐。”
“大小姐?”錢正腦子迅速轉了一下,立即得出結論。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單家真正繼承人,莫里斯學院現(xiàn)任會長,也是八校聯(lián)盟大賽中那個傳奇一般的女人,單知影。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多了些緊張。
跑車停在他面前,單知影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扭頭看向他。
那雙深邃的桃花眼仿佛能洞穿人心,錢正頓時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壓迫感,唯恐自已哪里做得不好惹她不快。
單知影對他伸出手,“單臨川的東西?”
他愣了一下,旋即討好地走上前,將表盒雙手奉上,“嗯,這是他的腕表。”
單知影掀開表盒看了一眼,確認這確實是單臨川常戴的那塊,連表盤上的磨損痕跡都一模一樣。
“上車。”她簡潔地命令道。
錢正僵了一秒,隨即巨大的驚喜讓他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忙不迭地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能夠接觸到這位只在傳聞中的人物,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本以為能接觸到單臨川已經十分幸運,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機會。他真該去算算最近是不是他的幸運日。
——
書房內,單知影將表盒放置在書桌上,轉過身抱著手臂看向錢正。
“告訴我,你們怎么認識的?”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們恰好在一家酒吧遇到,一見如故?!卞X正小心翼翼地回答,目光不自覺地飄向別處。
單知影沉吟片刻,聲音冷了不少,“這塊表據我所知他絕不會離身,你是怎么拿到的?”
“是當時臨川少爺不小心把酒水灑在上面了,我便想著幫他找工匠修復一下?!卞X正一邊斟酌用詞,一邊觀察著單知影的神情變化。
“以他對這塊表的珍惜程度,他不會這么不小心?!眴沃跋胍膊幌刖椭苯臃瘩g,“當然,你是怎么拿到的我并不感興趣?!?/p>
她向前邁了一步,“不過接下來的話,如果你再不說真話,我敢保證你的家族在A洲徹底成為歷史?!?/p>
她的聲音依然平靜,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威脅,“那天你都聽到了他說什么?”
根據這塊腕表消失的時間來看,他們兩人相遇的那天,正是單臨川醉醺醺回來的那天。那天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也許眼前這個人會知道。
“我、我不敢?!卞X正的聲音開始發(fā)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在單知影凌厲的目光下,他感覺自已就像被剝光了衣服,所有秘密都無所遁形。